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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青灯拢霸月-第42章

小说: 青灯拢霸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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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杜梨有些吃惊。
  “没有弄脏,令君,我看得好好的。”刚才趁杜梨与食金鬼周旋的时候,晏兮已经把剑狠狠地擦了一遍,他陪着笑脸说:“我见令君出门忘记了配剑,想着给你送去,没想到。。。。。。”
  。。。。。。
  杜梨一言不发地接过殉玉剑。
  晏兮撑着析骸,摇摇晃晃地往回走,杜梨察觉他行走艰难,伸手扶了他一把,触碰之下手心尽是黏糊湿冷,才知道他身上早已血迹斑斑。
  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抖:“晏兮,你受伤了。”
  晏兮眼睛眨也不眨,冷漠地看一眼自己身体:“没事,唉,又给令君添麻烦了。”
  杜梨咬咬牙,从衣服上撕下几条白布,给他绑了几圈。 
  晏兮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说话间语气轻松。
  他见杜梨杵在原地没动,回头去唤他:“令君。”
  他这种语气,杜梨一听就气:“晏兮,你知不知道,你流血了,你受伤很重。”
  晏兮被杜梨的语气震得有点呆,不过是一具皮囊而已,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令君生气了。
  空中电闪雷鸣,这场大雨很快就要瓢泼而下。
  杜梨缓缓地蹲下。
  晏兮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支棱着身体像一根杆子。
  “上来,我背你走。”杜梨轻皱眉头。
  “。。。。。。”
  “就要下雨了。”杜梨催促。
  晏兮慢慢地走过去,搭着他的肩,爬到杜梨背上。
  他已经很高了,和杜梨差不多高,还好杜梨的力气大,背他还算轻松。
  “令君,你别走那么快,你要是累了,就放我下来。”晏兮见杜梨额头沁了汗,伸手给他擦了擦。
  “晏兮!”杜梨没有转头,咬着牙道:“你可是不知疼?!”
  “。。。。。。我。”晏兮僵了僵嘴角,用食指轻轻地戳了戳杜梨肩膀上的衣料,亏着气说:“我不是不知疼,令君把我留在身边,令君背着我,我就不疼了。。。。。。”
  杜梨默了默,放慢了语气:“你别再说话了,省着点力气,说急了又要难受。”
  “令君。。。。。。”晏兮痴痴地唤了一声,想大声又不敢大声,嘟囔道:“我难得和令君说话。。。。。。。”
  杜梨听他的语气小心翼翼,颇有些冒傻气,勾了勾嘴角,没有笑出来:“平日里又不是没让你说话。” 
  “但是没有和令君靠的这么近。”晏兮趴在杜梨背上,神情满足。
  杜梨无话可说了,撑了撑手,把他往上托了托,脚步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  他急了他急了。

  ☆、温情

  杜梨连拖带搀,把他弄回小木屋,放在了床铺上。
  一声闷响。
  “怎么了?”杜梨问。
  “磕。。。。。。磕到头了!”
  “……”
  铺床的时候,屋里屋外没有太多稻草,床铺得窄,宽度堪堪躺下一个人,长度却不够。
  杜梨算脚不算头,扶他躺下的时候,晏兮的后脑勺咳到了墙上。
  这个人身上不大好,现在头也磕了,全身上下就没一块好地了。
  杜梨又无奈又气恼,回身从自己的床上扯下一大片稻草,合着被褥重新给他铺了床,接着又去打水,找药。
  晏兮看着杜梨忙碌的背影,他有些怀念地说:“令君,从前在清河,你也这样救过我吧?”
  杜梨动作利索地卷起他的裤腿,俯下身体去处理他腿上的伤,没有回答他的话。
  杜梨极尽轻柔地给他擦洗,上药,检查骨头的时候发现他两侧腿骨都有绑扶钢板的痕迹,
  这是在酆都留下的。。。。。。
  整个过程晏兮只有一些本能的抽搐,嘴里连哼都没哼一声,甚至还能插科打诨地开玩笑。
  杜梨收拢摇曳的心神,再三确认他灵台清明,神识平稳后,站起身:“不太一样。”
  “什么?”
  杜梨默了半饷,碰了碰他腿上的绷带,若有所思的说:“你如今瘦了些。”
  晏兮看着杜梨,直看得呆了去。
  他眼眶烫了起来,试探地伸手揪住了杜梨狩岳衣的一角。
  他见杜梨没有反应,便轻轻摇了摇,撒娇一般的口吻,拖着长长的尾音喊了一声:“令君。”
  杜梨假装没有察觉到他挂在自己衣角上的手,吩咐他把衣服脱了,要检查一下他上身的伤。
  晏兮觉得难为情,磨磨蹭蹭地解开腰带,宽去上衣。
  杜梨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手指停在了晏兮右臂与义骸交界处。
  右上臂以上的地方是紧绷有张力的少年血肉,下方是坚硬的金属义骸。
  杜梨默默停留了一会,擦洗上药,最后在绷带的尽头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接着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催他换上。
  淡淡的薄卵色,晏兮穿在身上,衬得他凌厉的眉眼软下来。
  他猛地想到什么,扑过去翻找原来的衣物,杜梨连忙按住他:“才包扎好,别乱动,在找什么?”
  “我。。。。。。”他一眼瞥见衣服里杜梨给他的那个钱袋,吞咽了一下,冷静下来,说:“没什么,找到了。”
  杜梨伸手摸了摸,从衣物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他。
  晏兮连忙接过来。
  杜梨摸索之下,已觉熟悉,喟叹道:“东西在那里又不会跑,你这么蝎蝎螫螫的还想好吗?”
  晏兮打开钱袋,看见了里面的东西,语气满足:“还在。”
  “是什么?”杜梨随口问。
  “是。。。。。。橘子饼”
  “蛤?”杜梨加重了语气,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令君给我买的橘子饼,还有令君的钱袋,都是令君给我的。
  杜梨还在发愣,晏兮已经把钱袋收好了。
  笄蛭之巢。
  那个条如响尾蛇一样的皮鞭打下来还好,怕的就是软鞭从身上弹起来那瞬间,把那皮儿,肉儿,血一并拉扯下来,甚至都能听到血管破裂的声音。
  酆都的习俗,不让任何一个饿死鬼去受罪。
  晏兮还没死,算是活受罪。
  阎贺给他饭吃,他提起筷子就刨,狼吞虎咽,吃完了还要添,等到盘子都照出人影了,才算是吃完了。
  这片橘子饼,是杜梨给的最后一块了,离开清河后,一直随身带着,他不敢吃太多,每次只能舔一舔尝个味道,就赶紧收了起来。
  只要尝到那一点甜,就觉得刑罚什么的也不那么疼了。
  晏兮方才磕到了后脑勺,杜梨扳着他的头想看看,晏兮乖乖背过身去。
  嘴里说令君可不可以不要弄湿我的头发,杜梨就净了手擦干,用手给他慢慢地揉。
  折腾了半天,夜色渐浓。
  杜梨生了一堆柴火,听着小吊锅里鼓水沸浪的声音。
  晏兮闻到一股药香,他感觉有些不对,这些药明显是按照方子现配现抓的。
  杜梨才给自己处理完腿伤,哪里去找的这些药。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产生。
  他情绪有些亢奋,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问:“令君,你今天中午是去买药了吗?你是不是。。。。。。是不是心疼我病了。”
  怪道回来地那么快,配剑也不带。
  杜梨心头千回百转,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心中有气,想骂这个人傻,又想质问他为什么把自己弄这么惨,是故意来博他可怜吗?
  他觉得也许晏兮就是他命中的天魔星,是专门来克他的。
  所有的纠结憋闷到了嘴边,吞进肚子里游走一圈,最后只能化为深深无奈,摇头叹息一声:“你呀。。。”
  这个晚上晏兮的嘴就没停过,他一遍一遍地唤着“令君。”
  用那种拖着尾音的语气,略带些凄楚可怜的。
  撒娇撒地令人发指。
  杜梨给他倒了一杯开水,还是堵不住他的嘴。
  他叽里咕噜地喝着,喝完把杯子一撤,嘴里就哼哼唧唧起来。
  杜梨问他可是伤口疼了,伸手来检查。他把被子一卷,裹着身体又不让看,只是可怜巴巴地盯着杜梨。
  杜梨不知道他怎么了,又听不了他这样的语气。最后被他气笑了,“你到底还睡不睡了。”
  晏兮躺了一会,拱了几下身体,挨着床沿靠近杜梨:“令君,我睡不着。”
  杜梨往火堆中加了一根柴火:“腿疼地厉害吗?”
  晏兮眼皮也不眨:“不是。”
  杜梨耐心劝:“你伤了,更是要好好休息。”
  晏兮乖乖地说:“嗯,听令君的。”
  杜梨伸出食指敲了敲床沿道:“那你现在应该要干嘛?”
  晏兮回答地很干脆:“闭眼。睡觉。”
  过了一会儿,床上有人蹬蹬腿。
  杜梨:“啊?”
  又过了一会,那人娇怯怯地喊了一声“令君。”
  “嗯。”杜梨无奈,“我在。”
  那人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令君,我不赶我了么?”
  “。。。。。。赶不走了。”杜梨认命地叹了口气“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只一样。。。。。。”杜梨补充道:“我要你珍惜自己,不许再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晏兮不理解这样的话,在他看来,天下再没有比他更爱惜自己生命的人了,笄蛭之巢那么多刑罚都没弄死他。
  杜梨摇摇头,缓缓地说:“你虽然珍惜生命,但并不是爱惜自己,你若是爱惜自己。。。。。。便不会三番四次受无谓的伤。既然酆不再追究,如今这身骨血来地不容易,更是要好好生活。”
  。。。。。。
  冷雨茫茫窗外,晏兮似懂非懂,火光照的他眼眶温热,他坐起来重重点了点头。
  ****
  各地妖患频发,九天与幽冥不得不重视。
  双方在各地加派人手,分于府州县。
  看起来是在齐心协力,共同解决妖患。
  敷春城的隍朝会也是越来越近了。
  隍朝会百年一届,隆重非常。
  这次因为妖患,各地城隍与地仙将悉数到位,聚会的同时还不忘商讨治妖良策,交流感情与沟通工作两不耽误。
  梁原镇妖患日清,杜梨计算着时间与脚程,打算过完年就启程前往敷春城。
  这段时间杜梨外出的时候,晏兮若还想再跟,都会被杜梨以养伤为名挡下来。
  晏兮没有办法反驳。
  白日里没事做就瘸着腿,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他找了张桐油纸重新糊了窗户——之前被风吹破了。
  又到附近的山里找了些材料,重新编了一个草帘,挂在门上挡风。
  杜梨回来的时候,晏兮正挥舞着斧头在劈柴。
  见杜梨回来,他说:“令君你走远一些,别让木头溅出来的碎屑扎着。”
  杜梨扬了扬嘴角,轻轻笑了笑:“人间烟火十足味,闻鸡砍柴百年功。”
  这一笑,犹如雨后初霁,仿佛这料峭山风都沾上了些许体温。晏兮有点看呆了,嘴里的蜜话更是不要命地往外撒。
  ****
  长长的黑黑的一条甬道。
  杜梨提灯走着,四周的回声空荡幽深。
  灯忽地熄灭了,慌乱中有乌鸦扑过来啄食双眼,然后黑暗浸透,大块大块的影像在眼前晃动。
  一桩桩,一件件,人皮鬼魇,魔音入耳。。。。。。 
  一直以来,九天和幽冥之间不断重复着流血,屠杀,成王败寇,尔虞我诈,整日都是永远也演不完的斗争,阴谋诡计,令人厌恶到了极点。
  一战山河伤痕深,再战尸骨无地存。
  杜梨心生不忍,多方奔走,调和矛盾,只望两方冰解的破,再不见马革裹尸,白骨露野之凄败。
  一只鷇印,一个槐阳晏氏,多年心血付之东流。
  这扑面而来的世道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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