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王妃酷王爷-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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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明明是细在这里的?我前前后后,反反复复找了十几遍,却连一丝痕迹也没找到!
尸体,竟然凭空消失了?
尸体当然不会自己离开——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同伴找到了他,把他背回去了!
可是,一般古人不都是在战争结束后才打扫战场的?他们都已经有余暇来收尸了,是不是意味着那场追逐也结束了?
那么林书桐呢?他为什么没有来?难道……
不,林书桐你不能死!
我不敢再想下去,掉转头,借着积雪反射着光线,在雪地里拔足狂奔。
这里地属皇家围场,山高林密,平日禁卫森严,根本是人迹罕至。地上铺满面了厚厚的落叶,被积雪覆盖住,更加的湿滑。
山里的路崎岖难行,我跌跌撞撞地走着,也不知道到底跌倒了多少次?衣服上已满是泥泞,脸上也被遍生的荆棘戈破了好几道口子。
可我丝毫也不敢停顿——我怕一旦停下来,便再也没有了走下去的勇气!
我气喘咻咻地爬上了一个陡坡,正想靠在路边的石块上休息一会儿,脚底下一滑,已踩到一块被风化松动的石头。低叫一声,已顺着斜坡咕嘻嘻地滚了下去。
好容易被一棵大树挡住,我站了起来,却发现人已到了谷底,脚下是怒浪翻涌的天雪河。
顺着河床的方向,我一路琬蜒向下,艰难地行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在悬崖下,雪地里瞧见了一片艳红的衣角?
“林书桐!”我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力气,狂呼着跑了过去。
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拨开积雪——那个全身僵硬,面色青紫,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的,不是林书桐是谁?
“大哥!林书桐!你醒醒啊!”我含着泪水,用力拍打着他。
他俊逸的面容已变得青紫。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到他鼻下——谢天谢地,虽然很微弱,却还有呼吸!
我哭泣着,拿过那件狐皮大警裹住他冰冷的躯体,跪坐在地上,把他搂在怀中,用力揉搓着他的双手,两臂……极力想要把他弄得暖和一些。
该死的!我为什么只记得带银票,却忘了要带火种和粮食?在这深山密林里,又是这么恶劣的天气状况下,银票有屁用啊?
“禀王爷,足迹到此就消失不见了。”寒风送来隐约的人声:“依属下判断,他应该掉入了天雪河中了。”
我一阵狂喜——是冷无香!他在叫王爷,那么君默言是不是就在上面?
“恩,逆天十八骑都到齐了?”君默言冷冽如冰的声音及时地传了下来:“给我顺着天雪河往下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告诉他们,找不到人,一个也不用回来了!”
我一怔,狂喜的心顿时跌入谷底——逆天十八骑?天下的事会如此之巧?
“是!”一片低沉有力地男声似一记记重锤敲在我的心上。
杂杳的脚步声渐渐远离,终于归于沉寂。
“你安心呆在这里,除非是子枫,不论谁喊也别出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我呆若木鸡,颓然跌坐在地上,似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口脑中轰轰作响,心痛得已完全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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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余下我急促的呼吸与狂乱的心跳。
他们,全都走光了吧?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驰了下来这才发现,虽然已是寒风凛冽,大雪纷飞,我全身的衣服却已被冷汗浸湿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君默言的那番话,让我从心底里泛出一阵阵的寒意。
想不通!
我想不通他有哪怕是一丝的理由要杀我?
除非,他知道了我不是真的林书雁。从而认定了我是一个潜伏在他身边的奸细?但既便如此,也罪不至死吧?
在听到从他冰冷的唇里吐出逆天十八骑时,我恨不能冲出去质问他——为什么?我苏秦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事情,你要如此费尽心机,不择手段,非要除掉我而后快?
可事实摆在眼前,我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他。更无法拿林书桐的性命去赌我的直觉。
闭上疲惫的双眼,我软软的依在冰冷的岩石上,伤心的泪水无声的滑落,爬满了脸颊。
原来,习惯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三个月来,我早已习惯了他冷冰冰的说话方式,习惯了他偶然间带点别扭的示好,习悄了夜里有他悄然翻动书卷的陪伴……
这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醉酒背我回来的体贴;被迫与我筌协议时的懊恼:书房拌嘴时的温馨;脚踪扭伤时为我上药的关怀:被我戏弄后的羞恼…
我真的无法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仅仅只是我的错觉?说什么都不信!他怎么会对我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那亲吻时的甜密,那纠缠中的亲密,那滚烫灼热的呼吸。。那种种美好的感觉都仿佛还残存在眼前,心底:还来不及远离,更无法消逝:他怎么可以转瞬之间变得如此无情?
可是,眼下的处境已不允许我陷入自怨自艾中自伤自怜。林书桐受伤昏速,至少我得把他弄出去才行。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把他拖到背风处,把他裹在那仵狐皮大氅中,靠着树干躺好。伸手到他怀里乱摸,想找到火种。
结果火折子没有找到,自是让我摸出了两只瓷瓶。我送到鼻尖闻了一下,一个清香扑鼻;另一只却带有臭味,呤得我眼泪直流还咳嗽。
倒出来瞧了一眼,一瓶色泽碧绿,一瓶色泽乌黑。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林书桐中箭时,我好像没看到他拿黑色的,鼻子也没闻到呛人的异味。
不管了!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要真让我治死了,大不了我跟他一块玩完一没有他,估计我一个人也无法走出这片密密的原始森林。
放下那瓶黑色的药丸,倒了一颗绿色地出来,塞到林书桐的嘴里他毫无反应。
我无计可施,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把药放到嘴里细细嚼碎了,再捧住他的头,以口就唇,将药汁慢慢地哺入他的嘴里,直到他完全吞咽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是非常时期,也没有时间让我去考虑我的做法是否专业了——林书桐能不能获枚,要看他的造化了。
我不禁暗自庆幸——幸亏我缠着姐姐硬跟着她参加过几次野外生存游戏。野外救生的训练听姐姐讲过一次,虽然记得不是很全,大致的概念还有一点。
好在这里是深山,别的没有,树极、山藤却管够。我抽出他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那把短剑,咬着牙用最快的速度砍好树极与藤蔓,做了一个简易的雪橇。
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他搬上去,人已累得出了一身大汗了。
略略休息了一下,擦了擦汗,又用青藤把他绑在雪楱上。再挽了一个套,扛在肩上,拖着他在雪地里开始了艰苦地跋涉。
以我的力量,自然无法抱他上山,只能沿着山势慢慢往下。山势很陡,下面乱石堆积,惊滔拍岸。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估计就得去见毛爷爷了。
山里人迹罕至,这种偏远的地方更是无路可走。地面长满了杂草与荆棘,被积雪盖住,根本无法判断虚实。
我只能凭直觉,靠运气,拖着他乱闯。一直乱闯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居然平安无事。
正在暗自庆幸时,一脚踩空,连人带雪橇向山底翻滚下去,幸亏雪楱体积够大,山中植被又密,滚了十多丈后,散了架卡在了两棵雪杉之间。
但林书桐就没我幸运,青藤原就不牢靠,怕伤了他,我也不敢绑得太紧。所以,他被甩了出来,重重地撞在了树干之上,发出沉闷地响声。“哗啦”一声,树上的积雪崩塌下来,扬起一片白茫茫的雪雾,将他堆成一片银白。
“林书桐,你怎么样?”我惊叫着,连滚带爬地爬了过去,吃力地抱住他的身体。可是任凭我怎么使力,也无法将他挪动分毫。
从吃过早饭后到现在,我粒米未进。能够在寒风里艰难地熬过这几个钟头,完全凭着一股求生的意志在强撑着。
可是意志可以只靠精神坚持,体力却是骗不了人的。几个小时下来,早已透支得所剩无几,实在是力不从心了。
在这片茫茫雪原里,我进退维谷,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甚至连一度心仪之人也背叛我,暗算我,追杀我……一种被世界遗弃的凄凉与绝望之情油然而生。
一时之间悲从中来,情绪瞬间崩溃,忍不住抱住林书桐放声大哭了起来。
“……别哭。”耳边隐约有微弱的声音。
“嘎?”我茫然四顾,却是四野无人。
“小雪。。”
我低头,林书桐星眸半开,目光中透着无限的怜惜。
“林书桐,你醒了?”我欢喜莫名,搂着他又哭又笑。
“小雪,别哭。”林书桐不舍地抬手想替我拭泪,无奈却力不从心,手抬到一半便无力地垂下。
“恩,我不哭。”我握住他的大手,贴到颊边,泪水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一直不停地流:“你好坏,怎么可以一直睡?害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醒来。。”
“咳,咳!”林书桐轻咳两声,修长的手指轻把我光滑的面颊,牵动嘴角,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你哭得那么大声,阎王爷哪敢留我?”
“呜呜……”我努力想挤出开心的笑容,积在心底的委屈与恐惧却似开了闸的洪水止也止不住:“大哥,我好害怕……。”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林书桐歉然地瞅着我,眼中满是爱怜与不舍:“你受伤了,痛不痛?”
“受伤?没有啊?”我讶然低头打量了自己一遍——虽然身上满是泥污,看上去很是稂狈,却没有血迹,他凭哪一点判断我受了伤?
“你的脸。”林书桐痴痴地盯着我的双颊。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痛。不以为然地一笑:“哦,这是刚才跌倒时被荆棘曳伤的,皮外伤,不碍事的。”
“咳,咳,女人的颜面很重要。”林书桐歉疚地低语。
“不碍事,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大美人。”我含泪微笑。
“我们现在到了哪里了?”林书桐艰难地转动脖颈想要探察周围的环境。不慎带动了伤口,血液渗了出来,染到雪白的狐皮上,却变成了深褐暗黑的颜色。。
“你的伤……”我惊骇地瞪着那污浊的血液,慌乱,惶恐之情瞬间攫住了我的心神,我抖着唇,不敢说下去。
“咳,咳,是的”,秣书桐轻咳几声,神色一片坦然与平静:“你没猜错,箭上蘸了剧毒。”
“君默言!”我恶愤填膺,忍不住仰天恕吼:“我到底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如此赶尽杀绝?”
“咳,不……不一定是他干的。”林书桐艰难地喘息着,身子一侧,几乎倾倒。
“你不用为他辩解,有力气不如留着用到回去的路上。”我冷然一笑,伸手搂住他的身子:“我亲耳听到他要逆天十八骑追踪我们,还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逆天十八骑果真来了?”林书桐讶然低语,撑住我的肩,想要支起身子:“三骑冷无香最善追踪之术,我们得赶快离开。”
“林大人,王妃,你们在底下吗?”说曹操曹操到,冷无香已在刚才雪楱倾覆之地探出半截身子张望。
“我去对付他。”我咬了咬牙,心中已有了计较,俯身放下林书桐。
“小雪,别冒失!”林书桐想要拉我,青紫的俊颜上满是焦灼:“他不一定看到我们了。”
“这么远都能找来,躲是躲不掉的!”我呤笑一声,扶住树干站了起来。
仰着头故做惊喜地大叫:“无香,我在这里。”
“王妃!”头顶黑影一晃,冷无香已似一只巨大的蝙蝠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