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皇不傻:爱妃,你要负责!-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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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浚没有睁开眼,只淡淡的点了下头,不耐的挥挥手。
二王妃的心又是一颤,哀戚的转身,默默拭着泪离去,心中升起一股狠戾的妒火,都是那个女人,夫君才不肯正眼看她一眼,最好让她死在天牢里,永远都出不来……
入夜的气温骤然下降,冻得人瑟瑟发抖。
凌寒泽与凤千浔自重华宫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绕到了玲珑湖畔,顺着湖边静静的散步。
拱桥上,一抹孤傲的身影慵懒的倚着栏杆,头微微抬着,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夜空,轮廓分明的侧脸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冷俊,深谙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哥哥!”走近时,凤千浔在看清他的长相时,疑惑的唤道。
凤千羽回过头,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不拘的微笑,他看着凌寒泽道,“千浔,你先回马车上等着,我想单独和荣亲王说说话。”
千浔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从小呵护到大的宝贝,如果可以,他不想让她看到太多人世间的丑陋与阴暗!
凤千浔微蹙着眉,侧过脸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凌寒泽,又将目光落回凤千羽的脸上,乖顺的点点头,“外头风凉,不要说太久,小心着凉!”
说完,便带着婢女们转身向宫门走了过去,才走了两步就被凌寒泽开口叫住,她顿下脚步,疑惑的回头,却见他解开身上的狐皮斗篷,亲手替她披上。
心里涌上一丝暖意,凤千浔冲他莞尔一笑,方又转身,带着还留有他体温的斗篷离开……
两道同样冰冷孤傲的身影相对而立,一股诡异的冰冷气息在两人之间萦绕。
凤千羽两道浓浓的眉蹙起,眸子紧了紧,薄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为什么?”
凌寒泽侧过身,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薄唇漾开一丝嗜血冷笑,“没有为什么,无用的棋子就要弃掉,留着只会成为隐患,他日难免会危害到自己。”
对他来说,除了死去的母亲之外,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只是两种人,一种是有用的棋子,一种则是无用的棋子,残酷生存法则教会他,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转过身,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墨眸带着淡淡的冰冷,低沉的嗓音道,“我教过你,欲成大事就要不择手段,你今天不该来质问我!”
凤千羽怔了怔,不赞同的拧着眉,“我是答应过会帮你,可我也说过,我不会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哦?”凌寒泽不置可否,只挑高一边的眉,冷哼出一个音。
狠咬着牙,凤千羽握紧了拳头,冷然的道,“留她一条命,以后会有用的!”
凌寒泽微微眯起寒眸,茫然中竟想起那张巧笑嫣然的绝美容颜,甩甩头,将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掩去,没有回答他,只孤冷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四王府。
凌寒澈自回到房间后,就一直烦躁不安的在房中徘徊。
“冷血、无情。”他临窗而立,冷冽的开口唤道。
少顷,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飘然而至,恭敬的立在一米外,低头道,“四爷。”深他上凌。
凌寒澈薄唇紧抿,稍想了一下,便沉声道,“你们两个去一趟天牢,四王妃没出来前要一直守着,以防有人暗下毒手。”
“是,四爷。”
两人异口同声的道,下一刻,两人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两人走后,凌寒澈便换了一身墨黑色衣裳,戴上那枚银色面具,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一双鹰隼般的寒眸盯着地面,冷冽的面容看不出一丝变化,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保住她,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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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天牢里的一夜温情(一)
重华宫,自喧闹中静了下来,肃贵妃的寝殿还亮着昏黄的光芒,留守的太医在外间煎煮着汤药,除了正南面的偏殿还亮着光,其余几处都已经暗了下来。舒偑芾觑
因为担心肃贵妃的病情,所以凌寒浚留宿在重华宫,此刻正在南面偏殿休息。
沐完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只不过,那紧蹙的浓眉却丝毫没有舒展。
端起面前的茶盅,他轻抿了一口,浓郁的茶香在空中蔓延,是他最喜欢的雪顶含翠,这些年,他心里对肃贵妃有埋怨,所以也很少来看她,却不曾想过,母妃一直备着他最喜欢的茶叶。
心里的矛盾纠葛又加深了几分!
他深知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可他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的去拥着这一切,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想到此,凌寒浚苦恼的阖上眼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突然,他一个激灵睁开双眼,墨眸变得冷锐起来,屏住呼吸用心聆听着,头顶上方的琉璃瓦片上,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几乎轻不可闻的脚步声。
凌寒浚放下茶盅,深眸定定的望着前方,果然,一道黑色暗影凌空而至,稳稳的落在大门前,他的大半张脸被银色面具遮挡住,性感的薄唇微微抿着,双眸在黑夜里闪烁着犀利的光芒,晶莹剔透。
“你来啦。”凌寒浚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
黑色身影径自走进殿中,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很不客气的端起他才喝了一口的雪顶含翠,浅浅的尝了一口,薄凉的唇勾出一道邪魅的笑容,“这么多年了,二哥的喜好丝毫没变,我记得二哥曾跟我说过,你喜欢雪顶含翠的清香中带着一丝苦涩,我说的对吗?”
凌寒浚稍稍错愕呆滞,而后露出令人目眩的温笑,眼睛里盛满了惊喜,“四弟,这么久了,我跟你说的话你都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这十年来的每日每夜我都不忘提醒自己,不能忘记,也不敢忘记。”低沉的嗓音,冷峻的眼神中闪烁着化不开的仇恨。
星眸一紧,凌寒浚的眼神变得忧伤起来,他轻叹一声,幽幽的道,“那你的病……”
“你不是早就猜到我在装疯卖傻吗?否则你怎么会送来那副画,来试探我?”凌寒澈冷冷的打断他,幽暗深邃的眸子显得狂野不拘。
那副画?凌寒浚的墨眸闪了闪,忙解释道,“你误会,那副画是……”是父皇亲手为你母亲画的,是你母亲最喜欢的物件。
皱着眉稍稍思考了一下,凌寒浚将后半句话硬生生吞了回去,算了,就算现在告诉他,他也不可能相信,无奈的眯了眯眸子,再睁开时,他已经恢复了波澜不惊,温润如玉的模样。
“你今天来是为了若雅?”虽然知道,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凌寒澈冷睥了他一眼,淡哼一声,“明知故问!”他就是讨厌他一副看透一切的淡定。
“你要我救她?”优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凌寒浚抿了抿唇。
“毒不是她下的,下毒的人目的是若雅。”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面具后的俊眉蹙起。
凌寒浚没有说话,只是用赞赏的目光看向他,两人的猜测一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若雅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难怪……
说不自凌。突然想到了什么,凌寒浚兀自轻笑起来,难怪父皇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将若雅关进天牢,他不是怪她,而是在保护她,天牢里守卫森严,父皇又下了令不准任何人探视,如此而言,若雅待在天牢里会比待在外面要安全的多。
等了良久,却见他只是敛眉轻笑,凌寒澈不耐烦了,清寒冷冽的道,“救不救,一句话。”
闻声回神,凌寒浚挑高一边的眉,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证据确凿,我也很为难。”
“不,你一定有办法,肃贵妃最听你的话。”只要肃贵妃松口不追究,若雅的小命就保住了,这就是他来找他的目的。
沉思了片刻,凌寒浚抬眸向上,眼神突然变得冷峻犀利起来,他紧抿着唇,淡然的道,“要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凌寒澈紧咬着牙床,铁拳暗自握紧。
“除非……”凌寒浚斜睨了他一眼,再次缓缓的道,“你答应我一件事!”
眸子倏地一紧,凌寒澈危险的半眯起眼眶,心里却在激烈的挣扎,他部署了那么多年,现在让他放手,他做不到;但是,他又不能放着桑若雅不救……
紧紧闭上双眸,凌寒澈觉得自己快要紧绷到了极致,他粗重的喘息着以平复胸口涌动的真气,良久,他再次睁开了双眸,充满平静的看向他,一字一字咬着牙道,“我答应你,我不会再去主动争夺!”
凌寒浚灿然一笑,轻吐出一个字:“好。”
眼眶紧了半分,凌寒澈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还有一件事。”“嗯?”凌寒浚眉一挑。
“送我去天牢,我会陪着若雅到天亮,天亮后你再来接我走。”凌寒澈别开眸子,尽量平静的说道,雅雅怕黑,他不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阴森潮湿的天牢里。
凌寒浚稍楞了一下,然后微微咧唇而笑,“好,你等一下。”走进暖阁内,少顷,他拿着一床锦被走了出来,又取出一个食盒,将桌子备着的点心悉数装了进去,递给凌寒澈,“天牢里太冷,被子给你们御寒,还有,若雅晚上几乎没吃东西,现在肯定饿了,这个也带上。”
凌寒澈愣愣的睨了他一眼,为他的细心而感到不舒服,娘子是他的,他那么关心干嘛!可考虑到现实情况,凌寒澈犹豫了一下,还是僵硬的接过。
凌寒浚又找了一套衣服让他换上,两人这才各自提了盏灯笼,一前一后向天牢方向走去……
天牢内,阴暗潮湿,夹杂着浓重霉味的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
狭小幽暗的空间,只有一张冰冷的石床,以及一堆枯黄潮湿的稻草,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桑若雅强忍着腹内的翻腾,蜷缩着身子半躺在石床上,一阵冷风袭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早知道刚才在宫宴上就多吃些东西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又冷又饿的手脚冰凉。
“唉……”
桑若雅不由得叹了口气,抬起头,透过墙壁上方小小的方框看向外面的夜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堆事情。
她还能再出去吗?还能再见到凌寒澈吗?实在是太冷了,她缩得更紧些,双手不停搓揉着,不时放在唇边哈一口气。
柳眉微蹙,她又关心起肃贵妃来,虽然她对她没什么好感,可也不希望她死,虽然不是她下的毒,可拿杯毒酒确实是她亲手斟上的,正所谓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她的心里也会内疚不安,更何况,她还是凌寒浚的母妃,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她以后如何面对他呢?
想到此,桑若雅突然想到在重华宫,皇上要把她打入天牢时,他明明看见了她向他求救的眼神,而他却装作没看见,连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他是在怪她吧?是不是连他也认为是她下的毒?
心里涌上一丝苦涩,桑若雅用力吸了吸鼻子,失神的眸子里盈满了泪水,小嘴细碎的自言自语,“小澈,你会来救我吗?你一定会来救我对不对,一定会的。还有,二哥,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说着,她又深深叹了口气,四周是冰冷的墙壁,根本就没人理会她,回应她。
一阵嗖嗖的冷风灌了进来,桑若雅浑身抖得像一叶浮萍,不禁又将身子蜷缩的更紧些,整个人缩成一团蜷缩在角落。
晶亮的眸子忽闪忽闪的四处转动,这里实在太黑了,桑若雅瞪大了眼睛也只能看见离自己一米范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