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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岁岁 完结+番外-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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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松言把钉鞋系紧,直起腰。今年黎帅借来的田径服是大红色,衬着秦笛的白皙,有种动人心魄的明艳,此刻正逆光朝他投来一抹微笑。
  “你也真敢想,澄也真敢做。”
  “嗯哼,只是夹带了点私货,跟这位…C实验01,表个白。”
  C实验01低头看看自己的号码,又看看对方的C实验02。就如《浴火凤凰》是他们两个共同谱写的,胸前的号码也要岁岁并肩而立。
  “表白收到,不辜负组织厚爱。”
  “加油,我家祁妙。”
  他们家祁妙,这一针鸡血打下去,等同于开挂。200米不用唐澄去打乱节奏,也拿了个第二。1500米毫无悬念地拿下冠军,下了场,亚军童晨星呲牙咧嘴地问他是不是喝兴奋剂了,他擦擦汗瞟了秦笛的长腿一眼,童晨星立刻拖着残躯闪出这波恩爱攻击。
  秦笛不用再加项和跑接力,稳妥摘下跳高、跳远双料桂冠。去年和他一决雌雄的栗子再次惜败,过去握了手在秦笛开口说那句“承让”之前走为上计。
  而女子项目,基本就是高三实验的表演赛。她们横扫了几乎所有项目的前三不说,摘不了牌的也必定拿得到前八的积分。赛程过半后,王初冉就不再拿个小本子计分,带着人东奔西跑送检录、迎下场,一米的腿走出两米八的气宇轩昂。
  祁松言和秦笛各自混在队伍里玩儿你送我,我接你的游戏,玩儿了整整两天也不嫌腻歪。只是不能每次出成绩都扑上去抱住,太显眼,于是祁松言趁午休煞有介事地动员两个班同学,在每个项目结束的时候都要热情拥抱运动员。结果,本来不太相熟的那些女生听了他的号召,也大着胆子涌上来把他俩抱了个够。秦笛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趁去厕所的机会把祁松言按在水池边咬他肩膀。
  “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弱智男朋友,破主意,也不知道便宜谁。”
  祁松言捏了他通红的耳垂,觉着这两身大红色莫名应景,被咬疼了也不恼,心尖痒痒,只想在无人处好好吻他,然后顺便拜个堂。
  去年黎帅在教工比赛上一骑绝尘,引发了其他年级老师的抗议。也不知道哪个天才,把教工项目改成了障碍跑加穿针再接沙袋跳。女教师们跃跃欲试,打算在穿针环节取个巧,没想到黎帅在眼镜腿上加了截松紧带,长腿唰唰越过障碍,捻起针,轻巧一抿就穿完了线,提起沙袋蹦蹦跶跶冲过终点,再次夺得第一。
  隔壁几个班都看愣了,李铭轩捧着肚子笑得打滚:“哈哈哈哈哈,傻了吧?想拖我们小帅后腿?都不打听一下他这两年又当爹又当妈,缝得了衣扣,抗得了水桶的万能属性。”
  童晨星把他扶起来,撇撇嘴:“还是得给时间成长,想当年军训那会儿,我迷彩裤裂裆了,他非说自己会缝,让我脱了给他。第二天拿来让我现场换上,整得我还挺紧张,就想把手揣兜里。揣,揣,揣,哎我兜儿呢?哦,给我缝上了,缝死死的,裆依然开着。两年过去了,当年缝错口子的低端裁缝穿针都不用看针眼儿了,真是令人唏嘘啊。”
  李铭轩听完再次笑倒,刘小桐擦着眼泪把脚边骨碌来骨碌去的他往边上踹了两脚:“烦死了呀!刚化的妆!一会儿拍照都不漂亮啦!。”
  做了两天爽文主角,高三文科实验班在最后一次的运动会上留下了足以彪炳校史的一笔。连一向在各种活动上大肆读稿的校长都在颁奖前的发言末尾即兴加了一段:“今天,我有幸见证了你们炙热的青春,心潮澎湃,不禁回想起我的少年时代。每一个人的十六、十七、十八岁都会转眼即逝,如果一定要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向你们建议,那么,我真诚地希望你们用百分百的投入去体验这段永不回头的岁月,记住热烈,记住迷惘,记住你身旁每一张笑脸!因为今生,只此一次!”
  回声在彩旗飞扬的操场上如波浪般层层漾开,黄昏在他一向严肃的脸上留下一抹诚恳的柔和。王初冉他们几个女生在满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与欢呼里抱头痛哭,秦笛在末排偷偷牵住了祁松言的手。
  祁松言代替王初冉领回了那座团体第一的奖杯,那上面没有刻下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却铭记了所有人的一页青春。
  这是最好的年纪,他们笑着,哭着,从不计较明天。


第40章 微醺
  运动会结束,十二班几个玩儿得好的互相撺掇着去聚餐。结果跑了几家烧烤火锅都没有包间,最后只能落脚在一家东北菜馆。
  “不是,人家聚餐都去串吧还是自助火锅什么的,咱们来这‘火炕老院儿’是不是过于接地气了?”王初冉翻着菜牌,为一会儿怎么发朋友圈而发愁。
  朱瑞利索地分好筷子,最后一双敲在她脑门儿:“锅包肉它不香吗?”
  “就是,小轩他不饿吗?奶香大花卷它不顶饱吗?”李铭轩也跟着附和。
  “来个干锅鸭头!”
  “雪绵豆沙安排一下!”
  秦笛早就把几个人的茶水都倒好,转到王初冉背后小声补充:“帮我点个芹菜牛肉。”
  兴许是听说一桌孩子饿坏了,厨师的出菜速度十分感人,20分钟就差不多上齐了,几个人端着五花八门的饮品碰了杯,还没来得及一饮而尽,门外突然一阵锣鼓喧天。
  徐唱旋开门把手,乌央乌央涌进来七八个人,两个男服务员抬着一顶花里胡哨的小轿子,领班盘靓条顺,一笑两颗虎牙,几个人边齐声吆喝边上菜:“来嘞!209,上硬菜!祝帅哥美女,更带派!大鹅坐轿,好运到!铁锅揭开,猛劲儿造!上菜完毕,大吉大利!幸福美满,万事如意!打道回府!”嗷呜一通,又敲锣打鼓地走了,还知情识趣地把门带上,只剩下满桌帅哥美女与一只铁锅炖大鹅面面相觑。几秒之后,209发出惊天爆笑。
  “哎呀我天,手慢了,刚才那段拍了发朋友圈,咱们班就是一中今日最有排面的班级。”
  “想穿个小公主裙美美拍几张聚会照片就这么难吗!”王初冉夹着大鹅的脖子,心里一片苍凉。
  祁松言又看了看自己和秦笛没换下来的红田径服,琢磨着上哪搞块红盖头,再点一只大鹅王初冉会崩溃吗?可他真的很想就着这唢呐锣鼓,把身边笑弯了腰的这个人拐回家。尤其那盘芹菜牛肉上了以后,他在秦笛偷偷的注视下夹了好几筷子。其实他并不喜欢吃芹菜,寒假那次纯粹是一时嘴快调戏人,可秦笛很认真地记住了。
  “做的比我好吧,饭店灶火烈,镬气重,味道肯定更棒。”
  “没有。”
  “嗯?”
  “他做饭,我吃一次,你做饭,我能吃一辈子。”祁松言低声说。
  秦笛赶紧低头撕了块香软的花卷填进嘴,努力压也压不住欲飞的唇角。
  “你俩偷摸嘀咕什么呢?”朱瑞一句话,把视线都拉到两个人身上。
  刘小桐也把小手拍在桌边:“哎,你俩是不是结成什么神秘的同盟了呀?两天来出双入对的,我敢说全一中小姑娘手机相册里都有你们同框的照片。”
  史雨铮故作深沉:“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一个美男子单独走,就是美男子而已,两个美男子结伴而行,潇洒的更潇洒,俊美的更俊美。人家那是强强联合,正正得无限。”
  李铭轩见他俩也不说话只是笑,心里怪着急的,撞了撞史雨铮的肩膀:“你又懂了,人家哥们儿关系好嘛,咱们俩也可以结伴而行啊。”
  “咱们俩不行。正负得负,我这正100,救不回来你那负1000。”
  李铭轩在大家的笑声里逐渐委屈,扁嘴喊了声:“爸爸!他欺负我!”
  祁松言和秦笛下意识地同时应了声,女生们笑得更欢了,要不是雪绵豆沙上得及时,他俩的剧情已经被安排到出国领证顺便领养个女娃回来跟李铭轩做姐弟。祁松言侧目看秦笛强做镇定,耳廓却比衣襟还红,忍不住一直笑,秦笛叼着酥烫甜糯的一只团子吃得直呵气,却在桌子下面狠撞他膝盖。
  忘了是谁提议喝一杯,连酒精过敏的秦笛也没推辞,谁来都笑眯眯地跟人碰杯。大家高兴,气氛热络,祁松言也没拦着,以他的酒量,喝他们一桌全晕倒再走直线送秦笛回家也没问题。几个小孩能喝多少,就是借着高兴瞎起哄,平日想说没说的都塞在啤酒泡泡里稀里糊涂倒了个干净。祁松言应付着敬的酒,还得留只眼睛给来者不拒的秦笛,一顿饭吃得甚是疲倦。
  幸好他留神着全局动向,在王初冉掰着铁锅里仅剩的大鹅脑袋,非要人家见证她和史雨铮惊天地泣鬼神的结拜的时候及时出现,让悲伤大鹅能够重新泡回汤里安息。他把喝到位了的几个分给意识还清醒的几个,安排好送女生回家的任务,自己也带着秦笛把王初冉这位亢奋到谁也按不住的姐送回去。
  折腾完已经深夜,虽然秦笛一路上都乖得很,王初冉拉着他说什么他都笑盈盈地应,但祁松言知道他早在饭店里就已经醉了。醉了的秦笛不肯回家,祁松言拉着他在王初冉家楼下哄了半天,秦笛好像听不懂,祁松言拉他手腕,他就背到身后,怔怔地看地上一块砖头。
  “那你想去哪啊,秦小笛,和我说说。”
  秦笛把背过去的手拿到身前,又怕祁松言抢走似的,藏在身侧,低头摆弄手指头:“看荷花。”
  虽然秦笛家附近的公园有荷花,但已经九月末,早就开败了。祁松言也不拿这个劝他,捧起他的脸,在酒热的绯红里,看见一双潋滟的眼眸。“看了荷花就回家睡觉好不好?”
  秦笛抿着嘴唇,眼里的波光荡了荡。“好。”他点头。
  秋夜的公园,树荫隐没了一切行迹,池塘边的夜灯剪出残叶的影。秦笛扶着栏杆,抬眼望不到一朵荷花,却没流露出任何失落的神色,只小声说了句:“错过了啊。”祁松言摸摸他的头,温声说:“错过了我们等明年。”
  “那你有没有想看的花。”
  祁松言认真地想了想,“花我都不太认识,你可以介绍我几种我会喜欢看的。”
  秦笛没说话,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头把衣摆系成结,露出一线雪白的腰,背着手向前走了几步。祁松言追过去,还没拉到他胳膊,又被他推了一把。秦笛推完他,又背过手晃悠悠踩过地上的树影。然后回头,忽然间灿烂地笑起来,祁松言迎着他盛放在夜色中的明媚靠过去,也忍不住笑起来:“傻乎乎的,干嘛呢?”
  秦笛摸了摸自己被衣摆勒出线条的腰,又顺流而下拍了拍屁股:“你不喜欢看花,你喜欢看我。”
  可了不得。都说谈恋爱一定要看对方喝醉一次,可能会解锁一个隐藏的属性。可祁松言哪能猜到,喝醉的秦笛走的是风情万种的撩人路线。这种直白的话从秦笛嘴里说出来杀伤力太大,要不是祁松言实在是清醒,怕是要把他团起来做点什么非法勾当。
  他贴过去,借着路灯擦掉秦笛额头的汗珠,“所以那天是踩准了我好色,故意算计我。”
  秦笛重重点头,把头发丝颠得颤悠悠:“对呀,那条是我初一时候的短裤了。”
  “可真行。”祁松言捏他鼻子,把他揽在怀里。
  “那今天还那什么吗?”秦笛闷在他肩膀上一字一顿地问。
  “…晚上凉,出汗了你又要感冒。下次再那什么。”
  秦笛皱皱眉头,又旋即散了不快,“嗯。”
  他答应得痛快,祁松言还有点惊讶:“今天这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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