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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岁岁 完结+番外-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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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妙我杀了你!”
  祁松言没说话,从背后忽然掏出一大捧花,明灿灿地送到他眼前。淡青色的哑光纸包了几十朵白桔梗花,配着尤加利叶,鲜甜清澈地开在秦笛脸边,映照出他脸上惊讶的神色。附近几个摊位的老板和顾客也都探头瞧热闹,祁松言在秦笛的哑然里有些局促,倾过身低声说:“第一次送,花也不认识,规矩也不懂,是得单膝下跪还是怎的,你给个吩咐。”
  秦笛极慢地伸手抱过那束花,又极慢地从花里抬起头,“这是,送我的?”
  “送我男朋友。”祁松言顶着满大街愈发八卦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补充道。
  “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我给忘了吗?”秦笛回不过神,呆滞地问。
  “早知道刚才数一下是在一起第几天,失算了…那就,是我想送你花的日子吧,喜欢吗?”
  二百七十七天。秦笛在心里轻念。在一起的第二百七十七天,是祁松言想送他花的日子,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花的日子,是不知道哪个天使在帮衬,让花盲祁松言一举买中了他最喜欢的一种鲜花的日子,是,他站在玻璃天花板滤下的天光里,觉得这辈子不嫁给祁松言实在没法收场的日子。
  花很漂亮,祁松言无措又勇敢的笑靥也是,但这可能都不是他忽然生出这个念头的原因。他持续地感受着祁松言的温柔、妥帖与爱护,今天又多添了一份浪漫。
  “我,我也有花…不,有球送你。”秦笛伸出抱了花就不太富余的一截手,扭着身子把玻璃罐递给祁松言。祁松言抬眼就被两颗绿茸茸的小东西可爱到了,贴近了转圈看。
  “你刚才买的?什么啊这是?”
  “球藻,三天给换一次水就行了,别的都不用管。”
  没想到秦笛煞费苦心地给他挑了这么好养活的绿植,祁松言像逗小动物那样把瓶子晃晃,冲它俩扬起下巴,还啧了两声。秦笛觉得好像高兴傻了的是他,推他往前走,生怕再停留一会儿被人拍了视频发网上。
  然而以他俩的模样,再添了这一大捧花的加持,实在很难不引人注意,沿路几乎所有商家和顾客都拿眼睛追踪他们的身影。秦笛把半张脸埋在花里,比着祁松言的脚步越走越快,最后两个人莫名其妙撒开腿就跑,一路奔出市集大门,呼出的热流在阳光灿烂中撞在一起,柔化了两张放肆大笑的脸庞。
  “怎么就跑起来了啊?”
  祁松言掏出他兜儿里的手帕给他抹去额头的细汗,边体贴边甩锅,“我看你跑我才跑的啊,不知道还以为偷了什么小兔子小仓鼠,畏罪潜逃。”
  “你快把衣服脱了,我看看是不是把刚才那只美短揣怀里了,还妄图贼喊捉贼。”
  “有偷帅哥照片前科的这位朋友,我有猫好吗,它长得又没我们彩笛卷漂亮。”
  秦笛被他翻出个羞耻的旧账,脸色登时很有看头,抬脚踢他小腿:“你才前科…再说那也不是你的猫,顶多有个冠名权,还不是养在别人家。”
  祁松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感觉这人话里有话的,但是噘起一点点嘴的小表情实在太可爱,拍拍裤腿的灰,把他拉到一旁,拇指食指捏住了他翘起的嘴唇,得到了一只气鼓鼓的小黄鸭。
  “捡日不如撞日,咱们买点东西去看看孩子。”
  秦笛坐在桌边,把围兜、逗猫棒、猫抓板、磨牙器一样一样摆在司君遥和任舟面前,然后眨着大眼睛望向他们,小心翼翼又十分热切,颇有点亲生父母来赎闺女的意思。彩笛卷站在司君遥的膝盖上,勉强露出半个脑袋,看这满桌花花绿绿,尾巴晃得蠢蠢欲动。
  “来就来,下次不用买东西了啊,玩具阿舟也给买了不少,可它就喜欢玩儿零食包装纸。”司君遥低头摸了摸这颗小脑袋,彩笛卷眯起眼睛清脆地喵了一声。
  祁松言眼看秦笛要羡慕得哭出来,赶紧接话:“第一次上门看孩子,礼数得周到。你快给我老师看看,你还费心买什么了。”
  秦笛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猫咪身上挪开,又从纸袋里掏出另一个围兜,铺在桌上。两只围兜一个缀着浅粉色的花边,绣着“家有萌喵”几个字,另一个是浅蓝色锁边,绣了“家有恶犬”。“祁妙说老师当时是为了猫狗双全才收养了彩笛卷,所以也买了一个礼物给小狗,虽然今天没见着面,也请老师帮忙收下吧。”
  司君遥抱着彩笛卷,使出了平时通宵备课的劲儿压制住抽动中无限上挑的唇角,可祁松言实在是忍不了了,双手抻开颊边肉,却依然阻止不了笑漏的气儿如同高压锅一般从嘴里呲出来。秦笛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大大的疑惑,只能慌张地望向身旁的高压锅。
  疯狂漏气的始作俑锅在桌子底下拍拍他的腿,想解释什么,张嘴又喷了他一鼻尖沫星。还是为人师表、涵养超群的司君遥揉了揉发酸的脸部肌肉,抓起狗狗的围兜朝任舟脖颈上比了比,礼貌地回应:“替我家小狗谢谢课代表了。”
  他家狗子的表情实在太精彩了,五分愤怒三分尴尬,剩两分暴虐不能表现给对面两个小孩儿,他心里太清楚了,这块绣了花的布头儿今晚上十有八九不会被司君遥浪费。不是说这个小白脸课代表是个大聪明吗,咋还能干出这狗事儿?他碍着司君遥面子又不能发火,憋得伸手去抓彩笛卷的尾巴,却被一口啃在手背上,气急败坏甩下一句“可真谢谢你”,当场离席,前往厨房,打算用厨艺祸害死两个上赶着送妈的崽子。
  秦笛明白过来之后恨不得马上飞起一锅盖砸晕祁松言,出卖男朋友居然如此顺手。祁松言求生欲也是很强,利索地跪在椅子上双手合十,“我错了,我错了。就是为了逗逗你。”
  秦笛咬牙切齿,“我好开心呢。所以挑东西的时候我问你行不行,你那句非常好也是逗我玩儿的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幽默呢!”
  “老师,你帮我说句话啊!”
  司君遥已经把猫咪的围兜给彩笛卷系上了,小家伙低头看了看,满意地喵了一声。祁松言一看这父慈子孝的温馨场面,赶紧使出转移大法,“老师,给秦笛抱会儿行吗?”
  被点了名的秦笛果然不再对他立眉毛,周身的怒火一下就散了,站起身,满脸期待。司君遥托起这一条毛茸茸递到他已经张开在等的手里。彩笛卷似乎也好奇这人怎么名字里有个字和自己一样,又觉得这双手好像遇过,表情虽然仍然严肃,可耳尖软软贴过去,是再乖巧不过的动作。
  秦笛把他托在怀里,依稀想起第一次见他还不大一点儿,几个人围着,谁叫也不理,只肯让他摸。一年过去,它已经长成了很漂亮从容的样子。
  祁松言掏出手机,用取景器圈住了两只小笛的同框。司君遥适时地离开,去厨房安抚他的爱宠。秦笛抚着彩笛卷的背,嘴角勾起,用最轻柔的语气同它讲:“你知不知道你叫彩笛卷啊,笛是秦笛的笛。我就叫秦笛。你的名字是祁妙哥哥给你取的。你的家是老师他们给的。你的围兜是我给你买的。你是一只很幸运的小猫咪。”
  彩笛卷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舔舔后腿,把雪白的肚皮翻给秦笛。
  秦笛的指尖在绒毛里轻挠,忽然有些鼻酸。流浪的猫咪都能拥有一个家,但他却在十九岁快来临的时候,正要开始流浪。祁松言走到他身边,想了想,还是把手搁在他头顶,如他抚弄猫咪那样轻轻揉了揉。
  “祁妙,我以后还能有家吗?”秦笛睫毛下又闪烁起连片的光点,祁松言把他圈在怀里,耳边响起厨房里打打闹闹的细碎声响。
  “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一起去创造。不只是一个挡风遮雨的地方,我们还能互相弥补缺失的那一块。你想要一个港湾,我想要一个陪伴。咱们两个天生就该在一起。你喜欢花,我们就养花,喜欢猫,我们就养猫。别的还不知道能不能给,或者给多少。但我能跟你保证,家不会空,你回来,家里永远有我。”
  “你又在向我求婚…”
  “以后年年都求,不答应我我就去找个菩萨拜,谁还不会讹人了啊。”
  秦笛的眼泪掉下来,滴在彩笛卷的肚皮上,它骨碌了一圈,触到了一块不寻常的质地。它还不晓得什么叫纱布,什么叫伤口。那年的颠沛流离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现在的生活过得幸福而安逸。在这个家里,争吵与亲吻每天都在上演,它也稀里糊涂地参与其中。人类的悲喜也许直到现在也没法真的弄懂,但它依然在两个人圈住的暗影里,轻轻蹭了蹭这块白软,以猫咪的方式安慰了这个将他抱得很温柔的漂亮哥哥。


第48章 第一
  祁松言送秦笛回家的路上,他们还在兴味盎然地谈论这束白桔梗和任舟吃了要命的厨艺,可到了家门口,秦笛的气场就眼见阴郁下去。祁松言站在缓步台上,抬头冲他摆手:“去吧,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在呢。”
  秦笛的侧脸杂糅着许多情绪,最后都随着钥匙开门的声音喀啦沉进暗夜,虽然房间透出的光洒了些在他鼻尖和额角,可祁松言还是觉得从门缝里漏出的都是冰冷。他在原地站了很久,老旧的水泥墙源源散出颓唐的气味,冬夜的走廊里,他留下了一朵黯然的叹息。
  ?
  秦笛没想到家里有人,他以为江虹至少要走个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他刚把花束靠在鞋柜脚下,江虹就听见声响从卧室跑出来,在他跟前顿了顿,突然放声大哭。秦笛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沉默地把鞋和外套脱掉,才走到她身边。
  江虹哭得站不稳,眼泪爬过皱纹,张嘴嚎出破碎的音调:“你去哪了啊!手机咋关了?我去学校找你,你们学校说休息了,怎么休息了啊!”
  “我们考试了,二模。这两天在同学家住的,没带充电器,手机没电了。”秦笛平静地解释道。
  江虹的哭嚎渐渐变弱,抽噎着去捏他肘部的袖管,带起他的小臂,藏在袖子里的纱布露出来,江虹喉咙里梗出憋不回的啜泣,目光被烫了一样哆哆嗦嗦移到他的衣领,“你冷不冷?…”她颤着声音问。
  秦笛摇头,“大姨给我打过电话了,你想好了吗?”
  江虹蹭了一把泪,狠狠抽了下鼻子,别过头说:“离。我跟他离。你大学我自己也能供。”
  “大学可以申请助学贷款,我也能拿奖学金。用不上你们。”
  江虹急了,“秦笛,你什么意思啊?”
  秦笛弯腰捧起那束桔梗,清淡的香气抚下他鼻腔里弥漫的酸楚,“没有别的意思。我已经这么大了,你多为自己考虑,我没什么的。”
  江虹不能理解两天闹成这样,秦笛在怎么还能有闲心去买花,不能吃只能看,过几天还会蔫。可秦笛似乎情绪没什么波动似的,对她离婚的决定没话说,对她的哭泣没反应,就好像手上没有伤,心里也没有事儿,站在厨房的洗碗池边,一心一意给花剪切口。
  江虹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再烦他,尴尬地站了会儿,也没想出来怎么回应多为自己考虑这种话,拽了条毛巾进屋了。
  家里没有花瓶,秦笛翻出个大毫升的饮料瓶,剪了瓶口,特意加了厨房水桶里困过的水,才小心翼翼地把花插进去。花朵没有抱怨被他带着奔波了大半天,也没有嫌弃塑料瓶的简陋,在他小小的窗台上,映着月光开得很优雅。他把下巴搁在手背上,瞧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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