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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宿敌是我前男友 完结+番外-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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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问识接了过来:“我转你钱吧。”
  “就几块钱,多大点事。”路且燃拒绝了,“你先进校吧,我再逛会儿。”
  一旦到点了之后,就会有老师巡逻,必须得穿着校服。
  蒋问识告别之后,便跑着进了教室。
  路且燃咬着另一份鸡蛋灌饼,去旁边铺子领他定的粥。
  拎着两杯粥在路上走,正好就撞见了李其郊。
  路且燃将手往外一抻:“买多了,给你一份。”
  “今个儿是什么日子?你怎地能想起来给我?”李其郊撞了撞他的肩,“别不是给哪个小姑娘带的,结果人家压根不稀罕的吧。”
  “别瞎说。”路且燃晃了晃,“要不要?”
  “我就特别单纯地好奇而已。”李其郊接了过来,“你竟也有出师不利的时候?”
  路且燃罕见地不说话,即不反驳也不去承认。
  这边蒋问识千赶万赶,在男厕隔间换了校服。
  回来时已有俩仨个人,他便站在走廊上,迎风吃着鸡蛋灌饼了。
  还没放凉,很是美味。
  蒋问识看向走廊外,路且燃也进来了,是和李其郊一起的。
  饼现在好像有些凉,蒋问识吃得快了些。
  在午休的时候,蒋问识请了假,说上课前赶回来。
  他得去酒吧把自行车骑到学校。
  毕竟他实在做不到,去找着路且燃,再让其载他回去程。
  是转公交过去的,走得很匆忙,没赶上午饭,但到底是没迟到。
  学校里的一天也就那样,上课吃饭写题睡觉,不一会儿也就到放学了。
  他跟几个同学打了招呼走到门口,在走廊那边看见了燕南安。燕南安书包反背着耷拉在胸前,正趴在走廊栏墙上发呆出神。
  他揪了下燕南安的小辫子:“走啦!”
  燕南安佯作要锤他的样子,他闪了个身揉了揉少女头顶的涡旋。
  燕南安在后面踩着他的影子愤愤道:“我都快被揉秃了!”
  “我今天有事没骑车。”燕南安说道,“带我一程呗,反正也顺路。”
  燕南安是和他关系极为亲近的朋友了,要说可能是缘分的原因,毕竟他这个人说得上话的同学多,朋友掰着指头也没几个。
  燕南安坐上他的破烂自行车后座,深感他的自我认知有问题:“是就我一个好不了。”
  燕南安原先跟他住在棚户区的同一栋楼里,开了窗都能嗅见隔壁做的什么饭。小初高都是在一所学校念的,原先俩家妈妈总调笑着这可是实打实的校友啊。
  现如今燕南安搬了家,他妈妈也不太爱笑了。
  拐了几个弯就到燕南安家小区了,她蹦下车挥了挥手:“这次谢你带我回来,改天请你吃饭呀!”
  他随便嗯了一声,又接着说:“要守诺啊,小燕子!”
  燕南安的声音就从楼梯道传出来:“再喊我小燕子你就死定了!你个奇形怪状的史迪仔!”
  这时候手机突然地响起来,蒋问识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儿。”有声音传过来。
  即陌生又熟悉。
  “请问您是哪位呢?”蒋问识客气道,“怎么有我的号码?”
  “我是路且燃,问领班要的。”路且燃一一回复,“我在你班门口,等你一块回去。”
  蒋问识霎时间便慌张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原路折返进行时。

  ☆、便利贴

  那还能怎么办?只得再回去趟。
  毕竟人都在门口等着了。
  蒋问识估摸着算了时间,估计班里人也散得差不多。
  学生时代的起哄有些烦人,可到底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尤其可怖的是暗地里的揣测,像是用尽险恶也在所不惜。那些有的没的事,伴随着对人的指点,像是想将人戳到土里。
  说到底还是太闲了,只视/奸似地看别人,有一点不合他们意的,就恨不得去宣告天下。不践踏到泥底时,他们是不会痛快的。
  蒋问识听说过一些闲碎,那些奇怪的言语,不是他有意要知道的。
  像是通过口齿相处,在潮湿阴暗角落蔓延,逐渐笼罩了整个校园。
  其中描绘出来的路且燃,和他自己去感知的,是完全截然不同的样子。
  就算不是坏人,只是异类而已。小团体也是欲除之后快。
  人们根本不了解一件事的前因后果,却总是好为人师般居高临上地点评。
  蒋问识不想让路且燃,哪怕是感到丝毫的不适,就只因来班门口等他。
  那会让他觉得是自己的过错了。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想起鸡蛋灌饼,蒋问识突觉得,还是得还了这个情。
  蒋问识没怎么逛过,也不想让路且燃等久。
  便在最近的摊位上,让阿姨兜了盒炒酸奶。
  他自己是没有尝过的,更不用说是炒酸奶,连酸奶都算是奢侈品。
  钱玉琳向来都极其节俭,在对蒋问识的养育上,也同样是如此一般的了。
  惦念着蒋问识还在长个儿,偶尔还会改善伙食,可小吃零嘴之类的就没过。
  上了楼之后,远远地瞧,就见路且燃。
  6班门口,长身玉立。
  蒋问识不禁想,当他17岁时候,是不是也能这么高。
  于是他便很期待17岁的生日。
  虽然根本和平常也没什么不同。
  例如他16岁生日的时候,便去自己一个人,吃了12元的自助小火锅。
  可这些都不妨碍他对17岁有期待。
  又或许这只是他对17岁的路且燃。
  “我来了。”蒋问识走过去,“等久了吧。”
  “出门有点事。”蒋问识递过去,“给你捎来的。”
  路且燃倒也并不客气,或许这对他再普通不过。
  怕夏天化得快,便直接掀开了。
  先舀了一小口递到了蒋问识唇边。
  蒋问识顺着便轻咬了一小下。
  路且燃一直这样看着他,让他无端竟觉得有羞耻。
  蒋问识没把整块全吃完,便伸出手去推开了,路且燃顺着把那块吃完。
  “确实有点冰牙,怪不得你不吃。我更喜欢喝粘稠的酸奶。”路且燃笑道,“酸奶还是要夏天冻着喝,带着点冰碴子,盛在个瓷碗里头,一口一大勺才够劲。”
  蒋问识从小便打他爹那儿,学会了一个简单道理来。
  不是只要你足够用心,就会得到同样的回馈。人与人的阶级层次就在哪里摆着,你费劲气力地去阿谀奉承,可能得到的也只是一个施舍,而不会有一丝半点的亲近。
  他和路且燃的阶级分明那么明显,可他扪心自问还是妄图想要亲近。
  蒋问识不知这是不是错,只直觉再这般下去,他自己恐怕是会失控了。
  人不能将什么事看得太重,重到献祭灵魂都扛不起。那不是阿喀琉斯之踵,而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分明人已经很脆弱的了,却偏偏还让其高悬头顶。
  或许是从小的缘故了,蒋问识对危险,有着极其敏锐的感觉。
  人的本能就是自保,没必要明知是危险,还非去得以身相饲。
  可路且燃还是都吃完了。
  或许是当着面,怎么也不好扔。蒋问识这般地心想。
  “坐我小摩托吧。”走出校门时候,路且燃这般问。
  “我自行车在那儿。”蒋问识指着轧车铺。
  “你怎么变得自行车?”路且燃皱着眉问。
  “中午午休时候请假去酒吧骑回来的。”蒋问识又补充道,“总不好天天住你那里,今天就可以回家去了。从酒吧到家有段路,虽然算不上是太远,却也得用上自行车。”
  “怎么不好天天?”路且燃声音阴沉,“我也可以送你。”
  蒋问识只当他是在无理取闹。
  “算了吧。”蒋问识拒绝着,“太麻烦。”
  路且燃一字一句顿着回答:“好,的,吧。”
  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假的,蒋问识听出股阴阳怪气。
  可去酒吧的路上,路且燃分明,还是在等着他的。
  这个人,蒋问识失笑,真是口是心非。
  在酒吧门口的时候,是路且燃先到,环臂在摩托车边上站。
  像是在等着他的样子。
  可路且燃一见蒋问识来,便头也不回地就又走了。
  蒋问识却也不慌着去追,毕竟他来这儿是去干活的。
  酒吧的活计现在上手时,已经是够熟能生巧了。
  做事的时候总慌着看时间,便会去觉得时间过得极慢。
  可沉心静气地做事时,便也会忘记计算,不知觉时间就过去了。
  到了换班该走的时候,蒋问识心想,是否得去缓和下局面。
  挣扎到最后却还是决定去无动于衷。
  吧台酒保那里,却喊住了他,递给张便利贴。
  说是313房间的客人留给蒋问识的。
  蒋问识将折的纸掀开,赫然就是路且燃的名。
  虽然名写得很是潦草,但上面的字句却不同。
  “是我的错。—路且燃”
  路且燃实在是很会 ,一笔一划诚恳认真。
  尤其想到本来的浑不吝劲儿,没有几个能忍得住不心软。
  蒋问识也向吧台酒保,借了一张便利贴,写完后按一式样折起。
  然后在走之前上了楼,通过房门下的细缝,将便利贴顺着塞进去。
  路且燃在房门后的这边,看着墙上的挂钟,缓慢地转向了十二点半。
  再脚下打了几转之后,路且燃觉着,他有点想要去喝点酒。
  所以他得再去下楼一趟,到大堂那边问蒋问识。
  要是他已经走了,那就算了也罢了。
  到门边的时候,就发觉地上,躺着个便利贴。
  这该不会是被人给原封不动地退回了吧!!!
  路且燃有些气极,差点想让这个,直接扔垃圾桶里。
  却觉察到了不一样,还是把便利贴打开了。
  “错是在我。—蒋问识”
  蒋问识的字是很好看的,有种规矩的整齐在里头。
  是那种光凭借字迹,就能大概猜测出,是老师嘴里好学生。
  而路且燃他自己本身,却是不折不扣坏孩子。
  坏孩子该做什么呢?
  反正不该教坏好学生。
  回家的路确实因夜深显得很暗了。
  可到底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蒋问识也说不上害怕的。
  没过多会儿就到了,棚户区那边,连路灯都很稀少的。
  蒋问识打开自行车把柄上的手电筒,这才能够安全地走过这交错的路。
  钱玉琳竟然是在屋里等着他呢。
  有一些个时候,蒋问识会觉得,钱玉琳很矛盾。
  尤其是当蒋问识还年幼,时常觉得钱玉琳不爱他。
  等稍微再大上一些了,他便很会去自圆其说。
  只是和其他很多家庭不一样而已,但不能就因为这些去否认母爱的。
  钱玉琳逮到了蒋问识,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了。
  大略就是她一个女人家,这些年独自拉扯孩子,为了全心照顾孩子,甚至于没有再成婚,为蒋问识付出了她一切。若是蒋问识没有出息,那她也不必再活了的。
  蒋问识其实很是习惯,从小她便是这般,耳提面命地一刻不停。他不仅要好好学习,还得身兼数职,去补贴家中欠下的钱。
  也不知道钱玉琳怎么欠的,反正自从他记事伊始,家里就已经欠了还不完的钱。也曾想过是蒋适仲的缘故,可蒋适仲已经攀上了沈笑倩,甚至多次私底下要给他钱。
  这便只能是钱玉琳自己欠下的账了。蒋问识于是想着,无论到底是什么,好歹还在养活他。既然已经是一个家,那就不用再分两本账。
  蒋问识不想再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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