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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后宅里的漫画家-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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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傅云深这样一安慰,周静容的心情瞬间晴朗无比。嗯,她这是查资料嘛,不算无用功。
  周静容不是正式官员,无需日日点卯,而且她又得了那么些爱不释手的书,一时半会儿看不完,自然不会再去鸿胪寺,傅云深就安心的去大理寺上班了。
  不过周静容不出门,不代表别人不会来找她。
  第二日,程斐再度登门拜访,周静容热情的将他请了进来。
  程斐带了些书画来,对周静容道:“只看文字到底晦涩些,我又找出来些画,便给你送了过来,也方便你研究和查阅。”
  周静容非常高兴,也很感念程斐的细心。
  周静容请程斐入座,把自己关于漫画创作的想法和一些细节讲给他听。
  程斐认真的听着,并适当的给出了一些建议,令周静容受益匪浅,对他更加钦佩,二人相谈甚欢。
  及至中午,周静容想留程斐用饭。
  在现代,朋友来访,请吃饭是基本操作。可古代却是不同,丈夫不在家,女子若留父兄以外的男子在家中吃饭,恐遭人诟病。
  周静容想了想,便道:“程公子,你若是无事,待会儿我请你去天香楼吃饭。”
  留在家里不好,那去外面大庭广众的总不会有事吧。
  程斐本已打算告辞,听周静容如是说,又将告辞的话咽了回去,欣然道:“那就劳夫人破费了。”
  两人正打算出去吃饭,傅云深回来了。
  周静容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
  傅云深解释道:“衙门无事,我便提前下值了。”
  说罢,他又对程斐道:“程兄来了啊,正好中午了,留下用饭吧!”
  程斐这回却没应下,婉拒道:“多谢傅兄美意,我还有差事,正欲告辞,便不多做打扰了。”
  程斐离开后,周静容挑眉看着傅云深,绕着他转了一圈,似笑非笑道:“工作都做完了,所以提前下班?”
  傅云深浑身一僵,本能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不待解释,又听周静容冷哼一声:“怎么,你这么急着回来,是怕我红杏出墙?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傅云深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真的没事做了才回来的……”
  不过这个解释太弱了,那厢跟在傅云深身后一路小跑回来的言风气还没喘匀呢,通风报信之举不要太明显好么。
  周静容瞪了傅云深一眼,转身就回了房间。
  傅云深忙跟上去,几次想说点什么,可看着周静容冷下的脸色,他讷讷的不敢多言。
  傅云深并不讨厌程斐,毕竟他是周静容的救命恩人,他爱屋及乌,由衷的感激他。
  可就是因为有这层渊源,周静容对程斐要比对旁的男子多一份宽容和信任,傅云深对此还是有些吃味的。
  见傅云深不说话了,一脸憋屈又不敢辩解的可怜模样,周静容心下不忍,虽然还对他小心眼的行为感到不悦,仍解释了一句:“那漫画是要带到其他国家去的,内容审核当然要慎重,程公子是鸿胪寺的官员,对此事更有章程,又专程前来帮助我,所以我才和他多有交流,向他询问建议。”
  傅云深见周静容还愿意跟他说话,哪还管她说的是什么,忙狗腿道:“是是是,夫人说的是。只是求夫人明鉴,我急着回来,并非不信任你,只是一想到你对别的男子展露笑颜,我就十分吃味,是我心胸狭隘了。”
  周静容进了屋子,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道:“你别拿吃醋做幌子,你分明就是不够信任我!我现在很不高兴,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傅云深十分上道,蹲在周静容膝前,握住了她的手,深情款款:“任凭夫人处置。”
  周静容不吃他这一套,把手抽了出来,瞥了他一眼。
  任凭处置啊,那她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置他。
  周静容滴溜溜的转着一双水眸,四下望去,忽然看见了贴在墙上的恋爱守则,计上心来。
  她指着恋爱守则对傅云深道:“咱们俩之前就定下了规矩,要互相信任,对吧?可你没有遵守,那就罚你抄写恋爱守则吧。”
  写字?他擅长啊!看来小娇妻虽然生气了,却还是不忍心残酷的对待他滴!
  傅云深心里涌过一阵暖流,看向周静容的眼神柔情似水,颇显傻气的笑着:“好嘞,谨遵夫人吩咐。”
  只是傅云深还没高兴过三秒,又听周静容慢条斯理的补充了一句:“一百遍。”
  一,一百遍?傅云深顿时呆若木鸡,他没听错吧?
  周静容见傅云深没有马上应声,以为他不答应,虎着一张脸:“怎么,你不愿意?”
  傅云深见周静容的火气又涌了出来,哪敢不从,赶紧灭火道:“愿意,当然愿意,夫人说怎样就怎样,为夫绝无半句怨言!”
  傅云深指天对地,话说的硬气,心头却在滴血。
  早知今日,当初制定这个恋爱守则的时候,他就不该手贱的往上补充了那么多条款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花朝记事
  二月初,周老爷派快马送来了家书,信中说林姨娘产下一女,母女平安。
  傅云深写好了回信,又将早已起好的名字写在红纸上,夹入信中,名字取了静好二字,是周静容给起的。
  傅云深将回信拿给周静容看,周静容看罢,又提笔在信的结尾处加上了一句:爹,再接再厉,儿女双全,还画了一个奋斗的表情。
  傅云深无奈的摇头,别人家都是父母催儿女生孩子吧,周老爷却是被自己的女儿催生,真不知道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心情。
  十二日,花朝节。
  大夏京中的习俗是在这一日踏青赏花,但周静容却对这个习俗理解无能。
  这时节分明还冷着,河中刚刚化冻,虽有青草冒出嫩芽,可哪有花能赏?
  不过来到京中,周静容就不能像在浦河县时那样随意生活了,她想做个贤内助,自要与那些官夫人进行交际。
  正好傅娆华也在,趁此机会带她出去游玩一番也不错。
  就连猫了一冬的傅春华和甘棠也解了禁似的,兴致高昂的打算相伴出游。
  于是这一日,傅家女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行踏青。
  她们来到了春江湖,虽是春寒料峭,但因着此地人多,倒也不觉寒凉。
  周静容放眼望去,只见到处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
  她们穿着展现体态的轻薄春衫,手中摇着垂珠轻纱团扇,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巧笑嫣然。
  周静容终于知道,这花朝节赏的是什么花了,不是鲜花,是如花美眷啊!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斗篷,掩在里面的手中还抱着一个手炉,不禁十分汗颜,她这是给美女大军拖后腿了吧?
  忽听傅娆华向傅春华问道:“阿姐,湖对面是什么地方,好多人都过去了呢!”
  傅春华虽年幼时居于京中,不过对这里的很多记忆都模糊了,摇头道:“不知道。”
  周静容闻言看过去,她去年上巳节来过这里,对这里还算了解,便解释道:“对面是湖心亭,那边有个梅园,虽名为梅园,却是什么花儿都有的,大家应是去赏花的吧,咱们也去看看吧!”
  傅娆华马上欣喜道:“嗯!”
  几人一同来到梅园,却见很多女子都在剪纸,将五颜六色的纸剪成各式漂亮的花朵形状,然后挂在树上。
  傅娆华兴奋的东张西望,她本就擅长剪纸,虽然不知道大家为何这么做,却也向丫鬟要了剪刀和纸,学着旁人的模样,兴致勃勃的剪起了花样。
  甘棠好奇的问道:“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周静容也不知道,便摇了摇头。
  傅春华还记得这事,便向几人解释道:“姑娘们剪彩纸挂于树上,这叫做赏红,是京中花朝节的习俗。”
  甘棠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倒是与咱们浦河的风俗不同。”
  浦河县的花朝节也很热闹,不过没有赏红这样的活动。
  姑娘们在这一日会亲自动手做些花朵形状的小饰品,簪于头上,或者戴在身上,然后成群结队的出门看装扮成花神的队伍游街。
  周静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与甘棠悄悄咬耳朵:“大嫂,你道这习俗从何而来?”
  甘棠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知道?”
  周静容弯起眉眼,笑容狡黠:“天寒地冻,无花可赏,所以只能自己剪花赏了呗!”
  周静容这解释搞怪,听着却又十分有道理,一向不苟言笑的甘棠也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
  两人正说笑着,旁边有听到甘棠方才问话的女子,挑着眼角上下打量了甘棠一番,鄙夷道:“不知哪里来的土包子,连赏红的习俗的都不知道。”
  那女子身边的女眷看见了周静容,忙道:“嘘,小声点,那可是太子妃的好友,开罪不起,你忘了上回被太子妃赶出去的事了?”
  原来那女子就是之前在尉迟柔的生日宴上,因对周静容语出讥讽,被尉迟柔赶出去的人。
  她微微蹙眉,正要说话,忽听一声嗤笑在身后响起:“什么太子妃,不是还没嫁么,你们可别乱叫啊。”
  她们回头一看,来人竟是尉迟静。
  尉迟静可是尉迟柔的亲妹妹,她这样说,不免令人心里犯嘀咕,可转念想想,又觉得她言之有理。
  尉迟柔是准太子妃,却到底还未曾大婚,谁知她最后到底能不能走到那个位置。
  况且,周静容又不是太子妃,不过是太子妃尉迟柔的朋友,如今尉迟柔也不在,她们有什么好怕的。
  被尉迟静挑拨了这么一下,那女子愈发肆无忌惮,以她为首的几个女子丝毫不顾忌周静容等人就在身边,大声说笑着,嘲笑傅家的女眷是山野村妇,见识浅薄。
  她们的声音很大,甘棠自然也听到了,羞恼的脸色苍白,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傅春华是个护短的,见甘棠面上挂不住,心头也十分窝火。
  可她又怕跟这些人撕破脸皮于家门名声有损,只能忍着怒气向那嘲笑甘棠的女子解释道:“这位姑娘,我们家乡的花朝节习俗与京中不同,所以才有此一问。”
  可那些女子仍自顾自的说笑,根本不理会傅春华,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令她相当难堪。
  周静容就没有傅春华那么能忍了,也不像她想的那么多,被欺负了当然要回踩,这可是正当防卫!
  周静容向那女子问道:“你可知夏朝疆土几何,南北方相距多远?”
  那女子猝不及防的被提问,一时懵住了:“你说什么?”
  周静容嗤笑一声,轻蔑的看着她:“夏朝幅员辽阔,最南方距最北方有上万里地。因着这遥远的距离,各个地方的气温不同,土壤不同,水质不同,种出的植物自然也不相同。常言道,民以食为天,各方百姓们连最基本的吃的东西都不一样,那么服饰、文化、风俗、习惯,不尽相同,不是很正常吗?难道只要有人和你不一样,就都是土包子?如此看来,你的知识不过管窥蠡测,思想又如此狭隘,竟还敢口出妄言,谁给你的勇气?你才是无知浅薄,还在背后妄议诋毁他人,更是为品行不端!”
  那女子被周静容一席话怼的面色涨红,无言以对。
  本就是她挑衅在先,这会儿又在争论中落了下乘,她虽然心有不甘,可总不能不要脸面的与周静容泼妇骂街、大打出手吧。
  于是她一时又气又急,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她身边的朋友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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