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童颜巨矮射杀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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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立即换来兵长大人的眼刀。

　　　　艾尔文确实觉得目前最有价值的信息，就是神木埼所说的笔记。于是接着利威尔的话，他说道：“神木埼小姐，还是说说你那本笔记吧。”

　　　　神木埼又看向团长，“你终于愿意直视自己内心了，团长。其实这就是你一直想问的吧，我又看到你闪着贼光的眼神了。”

　　　　“神木埼小姐，请问你能好好说话吗？”

　　　　“我说的是人话，你听不懂么？”

　　　　“……你的笔记现在放在哪儿？”团长忍住扶额的冲动。

　　　　“丢了。”

　　　　“……”

　　　　沉默了一会儿，艾尔文闭着眼沉思片刻，说道：“你不是兵团的人，所以我不能用兵团的规则处分你。”

　　　　没等团长大人说完，神木埼就插嘴，“原来你一直在想怎么惩罚我，团长你真是人面兽心。”

　　　　“……你任性的举动让我损失了一名优秀的士兵。”艾尔文接着说。

　　　　“所以你想报复我？”

　　　　“……神木埼小姐，我没这么说。”

　　　　“你有贼心，只是不敢付诸行动。”

　　　　“……”

　　　　艾尔文深吸一口气，“席勒现在还在医疗班，他的左眼是为了救你而受伤。”

　　　　“说这种话是想让我有负疚感么？”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所以你的废话太多了，团长。”神木埼说道，“事实明摆着，我又不是脑残，难道自己不会看？”

　　　　艾尔文换上严肃的神色，口吻也与之前迥异，“我只是希望你能清楚一点，你的行为会给军队造成损失。这次只是一名士兵，稍有不慎很可能是整支军队。神木埼小姐，墙外的世界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温柔。”

　　　　那近乎是训斥的语气让神木埼选择别开眼，低头看着地面。而对面的人在说完话后，缄口不语。一时间的语塞让光线晦暗的监狱陷入了默然的氛围。

　　　　神木埼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还是没什么表情。少女的侧脸隐在牢狱内冥暗的阴影中，开口凉薄的声线立刻就将他们之间的阒寂驱逐干净。

　　　　“我或许可以救席勒。”

　　　　艾尔文蓦地望向纹丝不动的少女，眼中某种情绪闪过后，他回归平静。“以现在医疗班的技术，恐怕还做不到让席勒复明。”

　　　　“我没说要依靠医疗班的家伙。”神木埼回了句。话音顿了顿，她继续，“这件事，和笔记有关。”

　　　　一瞬间接受了艾尔文和利威尔目光的洗礼后，神木埼淡然地往下说，“我的母亲是医生，那本笔记是她毕生的研究成果。一切都有关于人体细胞的再生。”

　　　　神木埼告诉他们，笔记上记录的，是人体不同部位的细胞再生能力的区别，以及如何刺激这些细胞在短时间内分裂和分化。简而言之，就是能活化细胞，加快伤口愈合，甚至是断肢和器官的再生。

　　　　两年前巨人来袭，母亲匆忙避难的情况下没来得及带走这本笔记。参与一年前那次夺还战，离开wall　rose的时候神木埼的母亲交待她，有机会一定要拿回笔记。所以她才会以身涉险，贸然出墙。

　　　　艾尔文寻思后说道，“即便如此，笔记现在不在你手里，你打算怎么救？”

　　　　“现在回wall　maria去找也来不及，不过我看过那本笔记的内容。正巧那一页是有关眼部细胞的。”神木埼回答。

　　　　“只凭你的记忆，你有多少把握？”

　　　　神木埼很坦率，“不知道。不过，要不要自己的左眼那是席勒的事。只要他敢让我治，我愿意尝试一番。”

　　　　艾尔文立刻让身边的记录员去了趟医疗班。不久，神木埼就等回了消息。席勒答应让她医治左眼，并且声称，不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艾尔文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利威尔也没有作表态。

　　　　至于怎么治，风险有多大，神木埼没有提起一个字。

　　　　监狱的门被打开后，神木埼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有人会带她去医疗班，所以出来后她很快就跟着领路的人走了。

　　　　只是才走了没几步，神木埼就顿足，回头盯着利威尔。“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后者抬眼看着她，等着她的提问。

　　　　“话说你脖子前挂着的布干什么用的？是口水兜？”

　　　　“……”


第4章　机会只有一次（捉虫）

　

　　　　神木埼还记得自己母亲在世的时候，她曾问过她一个问题。

　　　　为什么她迟迟不愿将自己医疗笔记上的研究成果运用于临床实验。

　　　　当时她母亲的回答是，没有一个病人有勇气愿意成为第一个被实验的人。

　　　　对于活化细胞这种做法后果究竟如何，根本无法预料。比如细胞的无限增殖，基因突变，甚至是缩短某个器官的使用寿命——因为人的一生，细胞分裂的次数是有限的。当然还有最坏的结果，病人直接送命。

　　　　当时母亲甚至没有把自己的成果公诸于世，为的就是避免招来些不必要的争议。所以那本笔记除了神木埼，就连自己的父亲也被瞒着。

　　　　在医疗班回忆着笔记内容的神木埼，就在某个时刻，想到了这些。

　　　　她那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笔记，究竟记住了多少内容，记准确了多少，神木埼自己也不敢轻易地下结论。

　　　　现在能做的，就是竭尽自己所能去赌一把。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所以对于那个救了她两次的口水兜兵长，她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据医护人员所说，席勒的左眼眼球不是被玻璃划到了，而是有一片指甲大小的玻璃片扎了进去，伤口有近一厘米深。

　　　　趁神木埼在医疗室捣鼓的那会儿，其他人正忙着帮席勒把眼球里的玻璃片取出来。

　　　　一般来说，席勒那种程度的伤医生都会选择把眼球挖掉。神木埼很清楚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更不要说是实验。所以她的机会只有一次。

　　　　忙碌着的少女身边没有什么人，所以需要某些药品的时候，必须自己去药库找。

　　　　匆忙推开门往外走的神木埼在开门的一刹，看到了双手环在胸前背靠着墙的利威尔。

　　　　两个人没有打招呼，神木埼在看了对方一眼后直接就往楼下跑。拿了药回来的时候，那家伙还在，姿势也没变。

　　　　神木埼伸手搭上了门把手，身侧才有声音响起。

　　　　“什么时候会有结果？”

　　　　神木埼侧头眼神漠然，“你这么担心他莫非你们俩有一腿？”

　　　　利威尔回以沉默，似乎是等她的回答。

　　　　“注射之后随时随地都必须有医护人员在旁观察，估计得过了今晚才有结果。”神木埼抛给他自己的推测，消失在门内。

　　　　今晚是最危险的阶段。放下药品的神木埼这么想着，根据自己的经验以及回忆开始配置注射剂。

　　　　她必须考虑最坏的后果，然后想好对策。虽然神木埼从来没觉得会有万全之策这种好事存在，但是在罗列了可能发生的意外后，还是逐一为这些意外想好了解决办法。要真失败了，她无话可说。谁让她赌的这一把连自己有多少筹码都掂量不清楚。

　　　　眼睛距离大脑很近，对药物的剂量的把握十分关键。多则增值多度，少则无法激活细胞。所以她亲自检查了席勒的伤口，把伤口的长度和大致深度记录在册。她不排除药剂可能会损伤神经，因此很有可能事后席勒的左眼恢复了，却成了脑残。

　　　　她从来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养成这种对凡事都处之淡然的性格，与她出生在医药世家有很大关联。

　　　　席勒既然愿意尝试，她绝对不会说她不敢。

　　　　……

　　　　当少女拿着注射器站在席勒病床边的时候，她给了席勒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睁着右眼的席勒笑了，样子看起来事不关己，“没了左眼我还怎么砍更多的巨人？”

　　　　“既然你这么说……”少女立刻就把针头对准了席勒的眼睛。

　　　　后者见状，忙说道：“话说我把前途和命都搭给你了，你可得好好治啊！”

　　　　神木埼收回手低头看着席勒，“给你三分钟留遗言。”

　　　　“诶？”

　　　　“从来都没人试验过的药剂如果成功了，你可以再回到战场。但是我没保证过它不会失败。所以保险起见，你留个遗言，看在你为了我受伤的份上，我帮你完成夙愿。”说话的时候，神木埼眼睛都没眨一下。

　　　　席勒愣了愣，开玩笑地说，“要说真有什么心愿的话……你帮我照顾利威尔一辈子，如何？”

　　　　神木埼一本正经，“抱歉，卖身契这种没节操的东西，不签。”

　　　　“……”

　　　　“还有什么想说的？”神木埼面无表情。

　　　　“没有，你动手吧。”席勒闭上眼睛。

　　　　“放心，不会很痛苦的。”神木埼面不改色。

　　　　“知道了，给我个痛快！”席勒大彻大悟。

　　　　“如你所愿。”

　　　　医疗班全体：“……”

　　　　给席勒注射的时候，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神木埼更是动作熟稔地在几秒内完成了注射。之后，便是意外的安静。

　　　　“如果有不适的地方，第一时间告诉我。”神木埼交待道。

　　　　“知道啦，目前感觉良好。”席勒做了个没问题的动作。

　　　　“不良反应大概在半小时内出现，如果失败了……”

　　　　“喂！别老是失败失败的，说点好听行不行？”席勒对神木埼的言语表示不满。

　　　　“好听的？”神木埼的头一歪，“我尽力留你活口。”

　　　　“……”

　　　　那一瞬间席勒有种后悔把自己交托给神木埼的感觉。

　　　　注射完毕，全体医疗班的人员都保持着极高的警惕，神木埼一直留在房内没有离开，以便有了万一她可以及时采取对策。

　　　　前三十分钟，席勒安然无恙。期间神木埼询问过席勒的感受，得到的答复是没有什么感觉。

　　　　目前为止还没有不良反应，这也算是个好消息。神木埼默默地想着，在桌案上摆开各种各样的医用手术刀、止血带还有些瓶瓶罐罐的药剂。

　　　　“你在干什么？”席勒问道。

　　　　“准备一下手术用的工具。”神木埼没回头。

　　　　席勒困惑，“给谁动手术？”

　　　　“如果你左眼的恶化，我可以第一时间挖出你的眼球。”

　　　　“……说这种话的时候，你的表情可以温柔一点吗？”

　　　　“温柔？……是这种感觉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么做会如此为难你……”

　　　　身后的医疗班的换班每隔两小时就会换一批，而神木埼始终没有休息，哪怕是枕着手肘小憩片刻都没有。视线一直盯着席勒，因此即便是一个皱眉的动作，神木埼都能心细地发现。

　　　　每隔三十分钟她就会让席勒睁开左眼，仔细检查后做好记录。

　　　　或许是等得无聊了，席勒望着天花板说道，“我们说点什么吧，怪没劲的。”

　　　　神木埼翻着一本医疗手册，回了句，“你说。”

　　　　“利威尔有洁癖，你知不知道？”说到这个席勒语气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让神木埼木然地偏头，“每次我用这件事嘲笑他，总是会被揍得很惨。”

　　　　“那挺好。”

　　　　“诶？”

　　　　“你这种人，活该被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