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二十厘米邂逅-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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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
“不要看他们了，”大天狗伸手把小姑娘歪歪扭扭的身子扳了回来，趁机蹭了蹭她因为体温回暖又变得红扑扑的脸颊，一幅“真的为你好”的正直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茨木童子和夜叉一下子炸了毛，“只有愚蠢的人才会为了一个无聊的问题争论不休，看他们看久了你也容易变笨的。”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受，茨木童子居然觉得大天狗此刻嘲讽的表情和好友酒吞童子面对自己的表情极其相似，如果不是透过妖怪的眼睛可以清楚看到大天狗背后隐藏起来的羽翼，他甚至觉得酒吞童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难不成……挚友一直都是在嘲笑我？
这个想法一掠过茨木的脑海，就再也溜不走了，仿佛在广场正中央放了一个高音喇叭循环播放，不论是门还是窗都无法阻挡声音的侵扰。
早川绛悄悄又看了眼茨木，看到对方一脸世界末日背后秋风落叶的萧瑟身形时，顿了顿，这才小声附议道：“真的耶……越看越觉得是个傻的。”
她是怎样眼瞎，当初在大江山初遇的时候才会觉得茨木童子是高冷大魔王人设？
一路的笑闹下，一行人终于到了荒川之主的地界。
远离人烟的河流起源地带着大自然独有的荒凉壮阔之美，远处依稀可见带着雪的山顶，玉带似的水流终于在不远处汇聚成波澜起伏的河流，水的奔腾声似教堂钟声的轰鸣，让人不自觉奉上最宝贵的虔诚。
早在大天狗踏进自己地界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一起的还有某些他及其不喜的味道，这个发现让他原本不错的心情顿时差了几分。
河流不知在何时被无形的力量从中分隔开来，直到露出一条隐藏在河道里的长路，两侧偏移的河水这才停了下来。早川绛顾不上是否站得稳，她披着新做好的滚着绒毛边的小外套一脸好奇地伸直了手，想要触碰到被结界隔绝在两侧的河水。
大天狗看到早川绛激动的小模样，只得一手托着她往前送了送。
早川绛用食指点了点水墙，墙壁就像是自发包裹住外来物一般，把早川绛的手轻柔地刷洗着，高山上流下的水还带着雪融化时的冰凉，因此大天狗只让早川绛玩了一会就抱着她收回了手。
早川绛自然是意犹未尽，但是也知道适可而止，毕竟是到别人的地盘作客，太过自由散漫肯定是失礼的。
不过，这个不妨碍她小小地使坏——
早川绛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然后把玩水玩得冰凉的小手一下子塞进了大天狗的衣领里。
“别闹。”大天狗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低温刺激到，而是不痛不痒地拍了拍早川绛的头顶以示惩罚，像是默认了一般没有挪位置，反倒任由自己的脖颈暖着早川绛的手。
一直跟在后面当吉祥物的夜叉看了看身侧茨木童子盯着大天狗略带不虞的眼神，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一般笑得不怀好意，他伸手勾住了茨木童子的脖子，然后悄悄凑近了在他耳边说道：“是不是看上大天狗那家伙的女人了？”说着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早川绛的方向，然后等着茨木童子被戳穿以后气急败坏的样子。
“哈？”没想到的是，茨木童子一脸茫然地看了回去，口中只是意味不明地发出了一个单音，明显就是一副犹在梦里的模样。
夜叉：“……”
“兄弟，不是我提醒你，你看看自己差了多少，人家可都抱上手了，你居然还在背后一个人跟着眼巴巴地看，你这样是不行的，拿出你和我打架时的气势来，女人嘛，向来都喜欢强大的男人，大天狗那个家伙一直不愿意和我打架，肯定是个打不过我的家伙，真是枉费了他的名声……要我看啊，那个荒川之主也是个不能打的，每次找他都避而不见，难怪这两人关系好。”夜叉越说越起劲，甚至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大天狗和迎过来的荒川都在背后盯着自己。
这番话虽然有些突然，但是下意识地，茨木童子记在了心里，或许是夜叉说话的时候语气格外真切，而且还不惜惹怒了大天狗和荒川之主。
茨木还一个人站在那里暗自感动着，那边夜叉一回头就看到大天狗和荒川之主正摩拳擦掌向自己一步步逼近，看架势就是不把自己打得满地找牙绝不停手的，这个发现让夜叉一下子兴奋起来，咧着嘴笑得一脸满足与兴奋地迎了上去。
这一日，平静许久的荒川流域再次汹涌起来，一阵阵浪潮开始向着下游奔去，虽然不至于引起洪灾，但是也让两岸的居民惊讶不已，还以为是无意中做错了什么触怒了河神，因此衍生而出了一系列或大或小的祭祀法事。
只是如今，那些后续的事情都无法让大天狗分开心神了——打斗虽然很小心地避开了早川绛待着的地方，但是他忽略了荒川地下宫殿的结界特殊性。
由于水墙结界的包容性，他们的妖力就像是被水墙吸收了一般迅速扩散开来，好巧不巧，早川绛正百无聊赖地伸手玩着水。仿佛积聚已久的河流寻找到了泄洪的地方，大股的妖力奔涌而至。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一瞬间的变化，除了站在早川绛附近看着小姑娘自娱自乐的茨木童子。
他来不及细细思考自己对早川绛的奇妙态度，在意识到大股妖力袭来的时候一下子感觉不对劲，可他已经晚了一步，小姑娘就像一个海绵一般迅速吸收了那些足以让她脆弱的身体一下子碾成灰烬的力量，随之而来的是八尺琼勾玉在体内疯狂运转。茨木童子并不知道早川绛就是八尺琼勾玉，但这并不影响他感应到立面潜藏的属于神明的气息，他看到小姑娘单薄的小身体里有什么盈盈亮着，像是极度渴求那股力量一般透出一股莫名活跃的气息，可与之相对的是早川绛越来越痛苦的表情和逐渐长大的身体。
他不曾看到早川绛身体转换的过程，但是如今终于得见，他并不觉得稀奇，只是觉得身体里某一块跟着一起疼了起来。
他开始忍不住埋怨大天狗他们，随即为这可笑的情绪而感到害怕，但是更多的是向自己不断席卷而来的恐慌——他更怕的是早川绛在自己面前有什么闪失。
并不是对不起大天狗，而是对不起自己的心。
仿佛周边所有的事务都停滞下来，他释放出自己的妖气形成深紫色的浓雾遮掩住周围所有人的视线，只有他自己清楚看到少女的身体从巴掌大一点渐渐成长到还不到自己肩膀的高度，原本圆圆的小苹果脸也削尖成巴掌大的少女的脸庞。
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伸出那只妖化以后变大的手，紧紧揽住了早川绛光滑细瘦的腰身——他开始为自己只剩一只手而感到遗憾，虽然他一直都觉得无所谓，但是如今想起来简直可惜。
他更想做的，是把少女紧紧抱起来，像是偶然间看到的人类夫妻那样，男主人一手托住妻子的后背，一手穿过妻子的膝弯，像是捧着最珍贵的宝物那般。
原来他一直渴望的，不是大天狗与早川绛那样的信赖与默契，或者说，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他要早川绛这个人，完完全全的，只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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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磅礴的妖力一下子席卷全身的感觉并不好受； 早川绛只觉得此次长大比以往更加艰难，骨骼与肌肉传来被强行拉扯的剧痛。
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 但正迅速消耗着她所有的体力。
等大天狗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 他匆匆赶过去； 一眼看到的就是层层迷雾下茨木童子正抱着陷入昏迷的早川绛缓缓走出来； 已经长大的少女紧闭着眼； 眉头紧蹙； 像是在睡梦中依旧承受着痛楚。她很明显内里不着寸缕，外面只是草草裹着茨木童子的外衣，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正无力地搭在茨木童子的身前——茨木童子单手把早川绛抱在怀里； 小姑娘的脸颊埋在茨木的脖颈处； 瘦小的身体坐在他弯起的臂膀上。
茨木童子将外衣给了早川绛，虽然像一个大号的浴袍般不合身，但也聊胜于无； 茨木童子则因为没了外衣露出肌肉紧实的臂膀。茨木显然对于这种帮人披上外衣的事情缺乏经验； 早川绛身上的衣服没走几步就散了，一截细腻的肩部皮肤就这么露了出来。
小姑娘显然觉得冷，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 这下愈发紧地埋在了茨木的怀里。
茨木童子被斩断的右臂处空无一物； 断口源源不断散发着妖气化作的紫色烟雾，与小腿上相似的暗色妖纹盘旋在胸膛处； 远远看去胸口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
两人一刚一柔——该死的相配。
虽然此事的确错在自己，可大天狗依然无法接受两人的亲昵姿态，他原本就显得冷漠； 如今唇角抿成一条深刻的直线，配上悬直高挺的鼻梁看起来格外悠压迫感。
“把她交给我吧。”大天狗说罢就伸出手，显然不容茨木童子拒绝，但茨木童子可不是看到大天狗的神情就会顺势退缩，相反，他嗤笑了一声，像是看破了大天狗的小心思一般，那双暗金色的眼瞳里满是嘲笑的神采——
“怎么了，现在想要来英雄救美了？”
“你不也是吗？”大天狗弯了弯唇，周身的气息却更加冷冽起来，他想要伸手直接把早川绛抱过去却被茨木童子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两人僵持之时，荒川之主极有眼色地命一旁的侍从送来年轻女子的衣物，捧着衣物的水妖战战兢兢地走到大天狗等人身侧，顶着两位大妖的威压，甚至觉得若是引起对方的不快，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撕碎。
如此一想，水妖愈发惶恐不安，原本柔媚的嗓音像是吞了沙子一般，讲出来的话也磕磕绊绊：“请……请两位大人这边走，容妾身……替这位小姐换一身衣服。”水妖不敢抬头观察茨木童子及大天狗的眼神，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两位就把气撒到自己身上来了。
好在有了荒川之主的斡旋，大天狗与茨木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不少，只是可怜捧着衣服的水妖，只是短短的功夫就如水里浸过似的全是冷汗。
最后大天狗看着早川绛瑟缩成小小的一团，选择无声的妥协，只是一路都紧紧跟着，生怕茨木偷偷做了什么似的，直到走至更衣的房间门口才停下来。
荒川之主原本准备了晚宴给大天狗一行人接风洗尘，如今遇到这种意外虽然没有了设宴的心思，但还是硬着头皮把几人聚在一起用了晚餐，就连夜叉也在邀请之列。虽然下午还交了手，但是相处下来也明白夜叉的性子，无非是口误遮拦惯了，斡旋之后便也算是握手言和。
等散了场，茨木童子这才算是知道大天狗渐渐妥协的一大理由。
荒川之主到底是暗暗照顾着老友的，早川绛歇息的房间离大天狗的仅隔了一道院墙，茨木童子则需要穿过大半个庭院，如果是步行需要穿过一个大花园，夜叉则顶着满身的伤口自行离开了此处，扬言要去大江山会一会酒吞童子。
茨木童子自然不会在意自己的住处情况，他由着侍从引进自己的小院以后就径自返折去了早川绛的门前，却不想再次歪打正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