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染天下之携手江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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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儿,今天哥哥休息,哥陪你去。”这几天忙着染坊的事,一直没有和哥哥独处过,再次见面,似乎生疏了不少。
“好。”我的同意立刻让大表哥撅起了嘴,我疑惑地看向一旁冷眼相待的二表哥。
“他和阿泽打赌,说你若是同意阿泽和你去,他就去帮爹爹处理北方送来的账本。”
原来如此,又是一个偷懒的家伙。
穿过热闹的商业中心,便是一条服装街,几乎都是卖布匹和成衣,然,独独一家尹家染坊,店内客人寥若晨星,与对面相衣布坊的门庭若市形成了鲜明对比。
“馥儿,这样的店铺,你真得能撑起来?”哥哥不是第一个怀疑我的人。
“三年,我只有三年的时间。”在三年中,要让它变成富可敌国的店铺或许困难了些,不过让它起色却不难。
“馥儿,还有哥哥在,不要太逞强了。”哥哥握住我的手。
亲人,我的亲人,我紧紧抓住这双大出了我几乎一倍的手,因为常年习武而长满了厚厚的茧,粗糙的掌却给了我异常的安全感,或许我终究忘不了午后阳光下的那个他。
“馥儿知道,馥儿还有哥哥。”可是哥哥,你能一直陪着馥儿吗?
倾钥对染坊的开设是有限制的,所以,偌大的尹州只有两家,而且据我调查,生意都不如布坊大,其原因便是当朝南相的一个提议,人有等级之分,为免百姓触犯龙颜,可减少民间染坊开设数量,而民之布匹可由朝廷下发,已供给。
隧,皇帝下旨,每郡只设两家染坊,且染坊规模不得增大。
但是,我现在的计划却是要忤逆圣旨,不但要扩大染坊规模,还要推广新型染色技术,将现代染色技术带入倾钥。
文章正文 十五 复香染坊
这是我的第一份事业,所谓万事开头难,我丝毫不敢马虎。
倾钥一百四十年,尹州城内复香染坊开业,轰动一时。不只是因为它背后的尹庄,更是因为它新奇的经营方式,前所未闻的衣料以及平等对待顾客的态度。
民间传言,尹庄复香染坊经营面料不但易洗耐穿,且洗后易干,不易起皱;民间又传,复香染坊有自己独有的染织方法,颜色繁多不说,鲜艳度提高,更受年轻男子姑娘的喜爱;民间还传,复香染坊布匹价格低廉,把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除去真丝较贵外,即便是新开发的面料,亦是以低价销售。
“公子,这便是尹州郡守上报的复香染坊。”马车在复香染坊门口停住,灰衣小厮服侍自家主人下车。
“有顾客上门,小二招呼。”复香染坊的门口一直有两位姑娘作为礼仪小姐侍奉左右,接引远到而来的客人。
“来啦——”小二听到礼仪小姐的吩咐,立刻出门恭迎客人。
马车上,一素衣公子缓缓下车,纤尘未染的白衣飘然入目,轻纱外罩,仿若出世仙人,墨发用银白色头巾随意束起,却有几缕随意散下,随风肆意舞动,高挑的眉峰下是一双无法让人忽视的桃花凤眼,眼中柔和的光极致的将另一抹凌厉掩藏住。
“公子里面请。”小二是楚玥的人,他亦是裳琴楼楼主得力助手,却被楚玥派来干小二的差事,每每思及此,我只是无奈笑笑,楚玥还是太过担心我。
“你们东家是否在此?”素衣公子开口,就连话语间也是极尽的温和,宛若三月暖日,如沐春风。
“公子请到西厅片刻,待我去请老板。”小二客气回到。
“是哪位贵客,请恕尹复来迟。”我进西厅,被改造过的西厅中,只有一个椭圆形的桌子,周围都是红木椅,与客人谈生意基本都是在这里进行,所以,周围无论是屏风雕饰亦或盆栽窗帘都是用尽了想象模仿着古欧洲宫廷风格而成,让来此谈生意的客人都能眼前一亮的感觉,以此留下好的第一印象。
许是特别的布置吸引了他,我进门时只见到一个背影,他正在观摩我求了老半天,才从蓝泽那求来的《蒙娜丽莎的微笑》。
“重华不才,敢问公子这幅画是出自谁手?”他没有回头,双眼聚精会神盯着占满半个墙壁的画。
“呵呵,尹某从一位老人家手中购得,却只是赝品而已。”赝品,却足以给我带来安抚,这个陌生的时空,唯一一张熟悉的来自现代的画。不肖说蓝泽在琴棋书画方面的才能远高于我,我是达芬奇迷,在他诸多作品中我更是喜欢这幅《蒙娜丽莎的微笑》,只是真迹便是真迹,无论我描述的有多么生动,纵使绘画天赋如蓝泽亦是及不上达芬奇丝毫,只因少了那份心境,画便成了死画。
“虽则在笑,却是如此含蓄、模棱两可,她是经历过什么事,在缅怀什么?”
原来他也是画中行家,我惊讶,但是更为惊讶的是,当他转身,我便认出了他——九天凤凰与水中之王,那个故事我仍牢记于心。
文章正文 十六 染坊再遇
“在下重华,路经此地,听闻尹庄复香染坊名扬江南,遂前来观摩,不知公子可否为在下解惑一二。”当日那张明暗不清的脸放在阳光下竟是如此温文暖心,如沐春风,或许描述的就是这般吧。
“请说。”我抱拳以示,商场上只有尹复,没有尹蓝馥。
“敢问公子,百姓间张口称赞的衣料是何种面料,在下也算有些阅历,却从未见过。”
问得好,我脸色仍是不失了微笑,心中却暗忖,是来打探底细的,还是套消息的?
“公子有所不知,尹复从小在乡野长大,深知许多佃农一年到头都是在田地间忙碌,他们的衣物多半是麻布制成,倾钥南部生产苎麻,故而用麻织成的衣物不但便宜且比棉布耐磨。但是麻布容易起皱,而且没有棉布般柔软,穿着刺身,况且麻布本身不易漂白,染色后的布匹色泽萎暗,且色牢度差。考虑以上,我才想到若是能生产一种布匹,不但可以解决这些佃农在劳作时能有一身耐穿的衣物,而且能让它有很好的保形性,最重要的是,可以让佃农能以较少的钱买到穿得更持久的衣物,这便是我的愿望。”
“所以你才织造了这么一种前所未闻的布匹?”
“呵呵,说来也是巧合,我年幼时曾在一本奇书上看到过,据说东海之上有一岛,名曰奇岛,岛上百姓丰衣足食,且能织造各种新奇玩意,而这所谓的纺丝法便是由那边传来。”
“纺丝?”
“嗯,这种布匹的名字也是我看了那本书后突发奇想为它命名的。我们平时所穿的衣物乃是由棉麻等直接纺纱,而我织造的布匹首先是由被熔化了的材料纺丝,这就是的确良的由来。”我这么说,他会懂吗?倾钥没有化学,也没有高分子,要解释涤纶丝,我要费多少口舌,更遑论他会信以为真么,毕竟我也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的确良,的确,这布匹很适合穷苦百姓。”
剩下的我也不便多说,信或不信,随他猜测去吧,只是把前世喻为一个岛,他可千万别去找那岛屿。
“姑娘所言奇书可是何书,在下可否暂借一阅?”
“那已是五年前了,我怎知那书在何处。”果然,他还是上了心。
“如此,在下多有打扰,这便回去了。”重华眼中略带遗憾之色,转身告辞。
“欢迎公子再次光临。”礼仪小姐悦耳的声音及优雅的动作再次回放,马车悄然驶离染坊。
我站在染坊门口,凝望远去马车,眉头暗皱,他这话是何意?
“有趣,希望下次于倾城再遇时能看到更多新奇玩意。”他怎知我会去倾城?
回到尹庄,已是戌时三刻。
“馥儿,染坊最近生意如何?”舅舅每次见到我都会问我一些染坊的生意,偶尔还会指点一二,当然我也会将染坊近期发展以及以后的打算向他汇报,并请他做出点评。他果真如他所言,没有来干涉我的生意,只是提一些他觉得不妥的方面,对于我那些新纺成的纱线亦或是前所未闻的合成染料、染色方法,也是近乎于痴迷,当然对于舅舅,我几乎没有保留的教给他。
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知道那声马蹄在家门口响起时,我已是尹州的小富婆了。
文章正文 十七 将军父亲
倾钥一百四十五年,是尹蓝馥人生中的转变点。
犹记得那日,山上樱花如朝霞般灿烂,暖春时间叫人犯困。天还未转亮,尹庄迎来了它的不速之客。
尹庄大门前,马蹄嘶鸣,看守大门的仆人被马上之人以长枪扫在地上哀叫,大门大敞,他骑着枣色骏马飞驰而入,英气逼人的剑眉上还带着些许露珠,许是连夜奔波所至。
那人年约四十,身形矫健不亚于蓝泽,来不及换下的戎装在告诉大家他的身份,他目不斜视来到大厅,不怒而威的面庞叫人不敢直视。
“我听说晨儿病危,现下边关稳定,我才得闲来此,她人呢,现在可好些了?”他在问舅舅,可是舅舅见到来人是他后,一直默默坐着,独自饮茶,没有理会他的表情。
我很想笑,很想问,你是谁,问我娘何事,哪怕当时已猜出来人是谁。
“你是我的女儿?”他问我,口气中带了丝不确定。
我顿时哑然,冷笑道:“父亲好眼力,从未见过馥儿,却知我便是尹蓝馥。”我把姓氏咬得很重,我在提醒他,我有姓,我姓尹。
他高大的身躯把我眼前的风景尽数挡住,声音没有我想象中温暖,反而夹杂着军营中的铁血与冰冷:“尹蓝馥,馥儿,我的女儿。”
声音中带着毋庸置疑,他突然的逼近让我瑟缩,我从未怕过人,却在这一刻退缩,只因第六感敏锐的感知到了这个危险的“爹爹”。
哥见到这般,忙站在我与他中间,把我挡在身后,道:“爹。”
以宽宏大量、性格温和著称的尹世忠一改常态,将茶杯猛摔于地上,尖声讽刺道:“兰将军辛苦了,鄙庄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师晨自有师晨的命,她不小心跟了负心汉,我也认了,以后她的事再与你们兰家毫无瓜葛。”
良久的沉默,换得爹的一声叹息,垂首而道:“晨儿一直是我兰冶乐认定的结发妻子,虽然我们并未行过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是我与她约定好的,如今我来带她回家。”
娘至死都未曾告诉舅舅我爹是谁,或许她也是倦了乏了,当等待成了她唯一可做的事时,回忆变成了每天的必修课,然而沉浸得越久,越发的感受现实薄凉,男人的心永远如天边浮云,直叫你抓不住。
若不是舅舅苦求楚玥,至今都不知倾钥王朝能征善战的大将军便是我的爹爹,娘,您可知爹回来了。
我望向天空,尹州晴了数日,今日却下起了蒙蒙细雨,是不是娘等到了爹爹,然后哭了呢?娘,您终于不用再吃力地望向北方,因为爹爹就在身旁了。
舅舅冷哼,甩袖离去,哥哥牵扯我的手,把爹爹带向娘的灵堂。
江南细雨中的一隅,果然,细雨中,您等到了他。
七日过后,在我未及的反应间,已是坐上马车赶往北方倾城,事情来得突然,让我始料未及,就连给楚玥的信都是托了婉儿去的。
未曾与家里人告别,亦是在一个蒙蒙亮的时间,豪华的马车把我和哥哥带离生活了十五年的江南尹庄。
我的江南,我的尹庄,再见!
文章正文 十八 父子相对
虽说江南提早迎来了暖春,可是越往北方,天气还是越发的冷,只是到了半路上,我便已浑身发烫的躺在哥的怀里。
“馥儿,我们到了青州郡了,爹说在这里休养几日再回倾城。”马车停下,哥扶着我下车。
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