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王爷的火葬场之路-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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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长叹口气:“好了,这事儿就如此作罢,你们以后莫要再为这些事来烦扰朕……国事政务,朕一大把年纪如今连个可依靠的都没有!”
说着,令公公送他出去,有些幽愤一转身,重新坐回御案准备处理如山奏折。
外面又下起了暴雨,闪电如龙蛇映在殿门窗口。
李延玉的世界,只觉一片滂沱泥泞。
作者有话要说: 叮!珠珠儿你的狗皮膏药即将上线……请注意查收。
第三十章
九重宫阙的上空; 暴雨像幕帘似、排山倒海倾盆而下,越来越大,世界仿佛要成一个汪洋水的世界。
老皇帝陛下吩咐贴身太监将平王给请出去; 莫要再打扰他处理奏折政务,圣尊蹙紧的龙额; 显是对儿子们日常鸡毛、琐屑吵闹的家事颇不耐烦; 从中; 自然也可以得出,即便是双腿痊愈,圣尊对眼下这“已没什么用的儿子”; 是不怎么关心的。儿子们的婚姻; 只是一种平衡朝局的手段工具; 曾经,他需要袁家; 需要蔻珠那个父亲大将军王帮她抵抗外敌,总之; 天家一切; 都在利益算计之中。
蔻珠当年能嫁给平王; 几多哀求; 皇帝能同意; 是看在家族背景份上;
如今; 蔻珠来请求与夫婿合离,在圣上眼里; 自然也是因为家族——袁家,早已失了势。
平王怎么也不甘心,他看着父亲那张冰冷而麻木的老脸,多少年的沉浮往事; 和这个男人爱恨纠葛……他心脏不受控地抽痛、继而释放仇恨。
只是,今天却令他意外震撼的是——他的这仇恨痛苦根源,却不是针对父亲了。
而是妻子,蔻珠。
李延玉想不明白,怎么一下子,蔻珠就挤满了他胸口,一阵阵被绳子勒紧/窒息的疼痛。
他不甘心,又进去跪下重新请求父亲能收回圣旨。
皇帝停下朱笔,怒了:“神经病!你发什么疯!朕贵为天子,一国之君,岂能说话出尔反尔?!”
“你以为,你们只是民间夫妻小打小闹吗?说想合就合,想离就离,出去!”
“……”
李延玉那张俊面在昏暗的殿墉烛火忽明忽灭,他僵硬站起身,最后猛地转身大踏步跨出门槛,也明白醒悟——这老不死的,无论怎么求他也是没有用了。
李延玉很想笑。
他暗握起拳头注视殿门外滂沱不休的狂风暴雨,仿佛天罗地网,怎么一下子就罩在他头顶上方。
是啊,可不就只是个女人吗?
里面那老不死的说得对,女人多的是,这天底下,他们李家的男人最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以前,变成了残废,还会有无数闺秀小姐上赶着来想要嫁给他——那袁蔻珠姊妹不就是个例外?如今,自己人也恢复康健了,想他堂堂一个皇子龙孙,难道还害怕找不到女人?找不到像袁蔻珠那样漂亮的女人?这样一想,双眸血红,嘴角变形扯着,仰头狂笑数声。他快马加鞭,飞也似驱驾各街头尾巷。
他决定遗忘掉此事。必须、快速地遗忘掉此事!
***
京城有个十分著名的销金窟,鸦啼莺弄,满楼红袖招手,论姿色,那些女人自是环肥燕瘦、各有各的风情妩媚,不见得会输她袁蔻珠。
又论床帷功夫,伺候男人的本事,那宝钗贳酒,香帏引逗,自然,肯定也不会输于她袁蔻珠。
李延玉心中继而冷笑,离就离了吧,谁离了谁,难道还过不下去不成?
一个老鸨立在院门槛,甩着香扑扑粉帕、直喜得眼角皱纹能夹死一只活苍蝇:“哟!公子长得真好俊秀气派,看着就是个多情种子……我们这里呢共有好几等姑娘,最末等姑娘,可以陪公子一夜春宵,价格也是最便宜;再往上一走,是没有开过苞的,可能样貌也许并不出挑,但……”李延玉眼如寒冰,袖中拿出一锭银元宝,往对方怀中一掷:“要你们这里最好的,满意了,以后黄金白银多的是供奉!”
“诶!诶!诶!”
老鸨喜得一叠声儿。
又偷偷令人私下打听:“去探探这个人的底儿,看着可太不像是一般的世家贵胄!”
红妆缦绾,遂被老鸨一路迎上香楼,花间隔雾里,楼头一花魁女子鸣筝而坐。
“公子,您喜欢听什么样的曲儿呢?悲的?欢的?喜的?痛苦的?还是?香雾这就为您抚奏一曲……”
李延玉撩袍冷坐,却瞧也不瞧那花魁女子。
还是蔻珠的脸!眼中脑中,居然怎么还是她!还是!
花魁:“请问公子您要……”
李延玉忽敛眉正色,道:“本王要听悲伤的、痛苦的曲子……越苦的越好,越痛的也越好……”
那花魁吃了好大一吓。本王,本王……品咂这词儿。
吓得。
“是是是!香雾这就马上为公子您抚两曲。”
老鸨又令仆婢等人迅速端来酒盏果肴,花魁几乎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埋头抚琴。
琴音先是慢捻轻拢,接着韵乐音悲,闻者太息,越来越恸。
李延玉边小口小口啜饮着酒,手拿白玉酒壶,就那么一盏一盏倒着饮着。
“走,快扶我到床上去。”
他终是喝得烂醉如泥,东倒西歪,忽对花魁含糊不清吩咐着说。
李延玉头脑昏沉沉,他想:真是奇怪,为什么他脑子里还是袁蔻珠那张冷若冰霜脸?
猛甩一甩头。
那花魁眼见终于给他扶到了床帐,正要自解罗裳,又伸手去解他的锦袍玉带。
李延玉忽地直坐立起身,将那花魁女人甩手往边上一推,眉眸中杀气腾腾,花魁被推倒在了地。“你、你不是她……”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胆敢冒充她来欺弄本王……”
匆忙地穿衣系带:“我,我告诉你,你不准碰我……除了她,这世上谁都不能碰我,明白么?”
那花魁吓得哆嗦瑟瑟颤抖不已,直觉遇上了什么恶鬼怪物。
他还不放过别人,又将花魁从地上拽扯起来,往床间恶狠狠一扔:“我告诉你,本王这就要回府好生收拾教训她,当初,是她死乞白赖,死不要脸地非要嫁本王不可,现在,居然又闹死闹活,说把我甩掉不要就不要……呵,她把我当什么?”他的眉毛急烈跳跃挑起来,眼睛越说越红。“当我是件衣服,想扔就扔、想穿就穿么……对,对,本王这就得赶紧回府去,我要掐死她!那个女人…她敢!他敢这么对我!我得把她掐死!”
***
王府,静心堂。
蔻珠正和丫头素绢一样样收拾整理大箱大箱东西。
“小姐,这些,您统统都不要了吗?奴婢可记得,这屋里有好几样古董金银玉器,价值稀奇,可都是当年陛下恩赐给你和王爷夫妇的,再怎么说,也是一人一半儿吧?将来,咱们出去了,前途未卜,世道艰难,多的是地方需要银子打点花销……您、您好歹就带走几样吧,别耍骨气了,啊?”
蔻珠摇头深吁一口气:“不是我的东西,但凡是他们李家的,我早说过,一针一线,我都不会带走……你快帮我收拾吧,少哆嗦,对了,还有这几大箱的丝绸锦缎,都是上贡吴绫蜀锦,也不属于咱们的,你快放下!”
“……你快放下呀!”
见素绢依依不舍,只顾拿着东西拽紧了不撒手,蔻珠眼底冒火,怒了。
“小姐……”
素绢张了张嘴,待还要苦求劝说。哐啷一声,房门突地就在这时被人用手使力一推。
李延玉满身湿淋淋,头发额上还滴着一颗颗雨水珠,一身玄黑锦袍,剑眉倒剔着,负手正站立在门槛边上。
并一步步,朝着房里两个人慢慢踱进。
“——你滚出去。”
这话是对素绢命令吩咐的。
素绢目露忐忑、一脸的着急惊惶,蔻珠很镇定,对平王欠个身,嘱素绢道:“我和王爷毕竟夫妻了一场,今日分别,想也永无再见之日了……”
“你下去吧,我和王爷还有几句道别话要说。”
素绢迟疑着,只得福身,替两人轻轻关好了厢房大门。
素绢的那手还未将门彻底合拢叩上,李延玉忽地倒回去一步,动作迅速把内闩一插,走过来,捧着蔻珠的脸就急如星火吻吮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有点短小,主要出去玩了一下,明天争取多更,么么哒!
霸道总裁狗子即将上线,陷入疯狂追妻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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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微修)
他的唇急切灼热凑过来; 如此猝不及防,双手捧住她的脸……蔻珠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她挣扎,手脚并用; 踢他,咬他; 抓他; 掐他。
两个人身侧有一红木雕云龙夔纹博古架; 之后,随着两人挣扎撕扯的剧烈动作,架子上叮铃哐啷便有无数东西纷纷散落; 砸到地上。
他又把她按倒在了一炕床上; 蔻珠使出吃奶力气想要推; 见怎么也推不动,男人胳膊肘弯力气实在太大; 便就着他唇舌便一咬。
猩红的血珠须臾沾到了彼此唇瓣,像冬天刺眼的红梅花。
终于; 两个人喘息着; 她也停止了挣扎; 他也停止了去侵犯她。
好像都冷静下来。空气里; 只有风吹着厢内帘子在轻轻晃动; 摇曳声音; 像是能听见彼此胸口惊涛骇浪。
他仍旧一动不动,俯身看着她; 点漆般深瞳,倒影着她如玉脸庞。
蔻珠把他轻轻推开,慢慢直坐起身来:“怎么?王爷到这会儿还想施暴羞辱?”
她转过身,微微挑起秀眉; 盯他。“我们现在已经合离了,不是夫妻,请王爷多尊重,至少,在妾身走前,离开你们王府,我记忆中前夫的样子,他还是有些涵养和成熟的。”
歘地一声,蔻珠话音刚落,一只小金鱼,摇尾从彩瓷缸里一跳,声音清脆冷冽,点水一惊。
李延玉也坐起身来,他不说话了,从袖中拿出一方白手绢儿,慢条斯理擦拭蔻珠方才给他唇瓣咬出的红血珠。
那抹鲜艳的红色痕迹,夺目惊心,他越擦,唇角边就越浓晕成一团模糊的不干净,倒有些滑稽模样。
他笑了,低垂着头,笑得嘴角边的红血痕、越来越让人心惊胆颤。
忽然,他把双手往脸上一抹,又重新躺倒回了炕床,也不再看蔻珠,只一双深瞳幽幽盯着头顶天花藻井。
一盏绢纱红灯笼垂着黄色流苏,流苏下又漏出一丝虚虚光亮,宛如梦中流年。
他不知何时慢踱步到那摆着金鱼彩瓷缸的古架面前,倒背两手,也不打算跟她就这样干吵下去,很直白说:“你知道这缸里的鱼么——是了,等它渐渐适应里面的水和空气,一旦捞出来,就会窒息死亡。”他一壁说着,双眸带着恨,右手往鱼缸里轻轻一插,那小金鱼须臾便在他手上挣扎着,摆动尾巴。李延玉扔下鱼,缓缓转过身来,冷挑着嘴角,声音冰冽道:“你就是那鱼缸里的水,我明白了,总算懂了……你是有目的的,你想方设法,渗透到我的世界周围,等到有天你发现这鱼离不开水的时候,你满意了?……你好恶毒!你做的一切都是蓄意谋划。”
蔻珠闭上了眼睛,半晌,方回答说道:“我有这么重要——对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