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王爷的火葬场之路-第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延玉给他一副你管不着的傲娇样,又问,身上穿干净整齐了没有。
小童评头论足:“哟,看来,这位还真是令先生紧张万分的女子呢——就这么盛重?是哪个媒婆那么厉害呀?”
便凑近李延玉耳朵想探究,还说:“那总兵府的陈小姐可又怎么办?”
李延玉懒得理他。
这家官办书塾,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进四合院的砖木结构。坐北朝南,临街大门为硬山顶吉祥如意式门楼。前院置有一藤萝架,后院栽满各种海棠。前院正面为明三陪六大厅,前山设一门两窗,围以各式砖雕。李延玉整理收拾好自己赶紧过去时,只问阵阵幽香扑鼻,蔻珠早在那里坐着等他了。
一见了他走进大厅,赶紧起身:“哦,我今天主要是,主要是来——”
她主要是来看孩子的。李延玉心笑,他当然知道。
便说:“走吧,我带你去找他。这孩子,多半在我书房中正练字。”
两个人如今是这样约定的。孩子尚小,那天,一见到了蔻珠的面哭哭啼啼,又激动又兴奋,自然不能放开手,小孩儿想法天真,在他幼小心灵,父亲他想要,母亲他也要,父亲母亲总之他全都要。蔻珠觉得很尴尬难为情,她不认为自己是个会为儿子便妥协自己、说跟一个陌生男人复婚就复婚,甚至还同床共枕。
她想尽办法,想弥补这么些年来对儿子成长过程的缺失和亏欠——
李延玉那天自然也是先让儿子跟着久别重逢的母亲住几日,让他们母子好好团聚。
李延玉现在对妻子蔻珠,可是十二万分小心翼翼,像提在线上的豆腐,他知道,对她,尤其是现在这样的状态,失忆,经历过那么多打击,决不能太操之过急。急了,让她难堪更加痛苦不说,就正像苏友柏那天夜晚所疑问的——他,是否会利用孩子,进而去“捆绑挟持”她。
不,他可不要再这样来欺负她,他不要看见每日悲伤、甚至以泪洗面不开心的妻子。
李延玉自认他们俩的这场久别重逢、劫后余生,是老天悄悄施舍的,是偷来的幸福和恩赐。
他要万分珍重这样的幸福和恩赐。
蔻珠心里很难安紧张,她知道,再熬上两天,就轮到她来照看抚养儿子了。母性,真是一个很奇妙的词儿。明明,这个孩子她从没有见过,明明,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记忆——可是,她和孩子那种不需要任何人解释、极其微妙的血缘母子亲情,竟一直牵扯着她内心某种力量和柔软。
儿子实在太乖巧太机灵可爱,第一次相见,蔻珠便觉得再不能丢下手,之后,这男人让她单独和儿子相处住几天,她夜夜搂抱着那孩子睡,给他洗澡,放下所有家务事情陪伴他,守着他,照顾他,给他讲故事。
孩子说:“娘亲,娘亲,我爹爹说,您是天上的仙女,是真的吗?”
她吃了一惊。“为,为什么这么说?”
孩子抿着小嘴儿,扭扭捏捏的,看来熟悉归渐渐熟悉了,还是有那么点别扭和不好意思的感觉。
孩子的小嘴儿在蔻珠脸上轻轻啵了一口:“娘亲,其实,你比我想象中那天上的仙女,还要好看漂亮。”
蔻珠笑了。“是吗?”
……
母子俩相处十分和谐融洽,满满的幸福感,她亲自给他喂饭,给他梳头发,给他缝各种袜子衣服,有时候陪着他荡秋千玩风筝。
在荡秋千放风筝时候,苏友柏偶尔也会停下手上的活路来陪着他母子俩,三四月桃花就要凋谢了。苏友柏也许在陪伴母子的过程中,眼眸有时会有一种怔忪和飘忽,如此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孩子,假若是他的儿子就好了。他刚这么一想,孩子却哇地一声,哭了:“爹爹,我要爹爹了!我要爹爹!”
小孩子的脸,还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笑得欢快如铃,央求苏友柏叔叔给他在后院扎个秋千架,给他再扎个纸风筝,然而,胖乎乎小肉手,揉着眼睛,说哭,还是就哭起了。蔻珠没有办法,那天,和苏友柏一阵哄,又是扮鬼脸,又是怂恿着一起躲猫猫。
“爹,爹,我要爹爹,我要我爹爹——”
甚至还把苏友柏一推:“你走开!我才不要你!我不喜欢,你不是我的爹爹!你也别想来当我的爹爹!”
苏友柏俊面一阵青一阵紫,各种尴尬难堪。
蔻珠后来才明白,想要独占她这个儿子,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甚至,是残忍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基本是甜甜章了。日常向喜欢吗?么么哒。
另外,男主后面会崛起的,放宽心哈。当不当皇帝,只在于男主的选择而已。
我是很不想让男主当皇帝啊,当皇帝女主就不会幸福了——
看淡今朝,世事无常,还不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粗茶淡饭又如何?
第六十六章
蔻珠来看儿子; 给孩子带了两套连夜亲手缝制的儿童衣物。她用一个蓝底白碎花行李布包装着。
李延玉问她,里面装的是什么,两个人边走边聊。
李延玉给学生讲课的时候; 是在进塾馆大门的一溜倒座房,他和儿子则日常生活所住在第二进院的两间小内院。
蔻珠刚来就诧异极了; 这桃花镇算是僻壤地处边境之地; 可上面当权者对地方的教育却如此重视。塾馆有点大; 绕过二门,再绕过屏门,又穿过月墙和抄手游廊; 原来在这里授课的不止李延玉一人; 也有其他先生夫子; 朗朗读书声时不时穿廊越壁而来。蔻珠听见课铃一摇,叮叮当当; 很多学生,老少年幼不一; 都在瞄他们。
“呀!这李先生带女人进去了他屋; 这是什么关系啊?这鳏夫; 别是脚踩几只船吧?前儿那陈总兵家小姐时不时来; 现在; 竟又来一个姑娘?”
又有人道:“这个; 好像比那总兵府的小姐气质美貌些?你看那脸,那腰身……不过; 这两人看着挺郎才女貌、很般配的呀?”
有人嘿嘿上前,“李先生,又有稀客来啦?有需要学生帮忙的不?”
李延玉骂道:“滚一边去。”
那学生也是个年轻小秀才,长得唇红齿白; 李延玉见他一双骚眼睛直勾勾往妻子身上盯,挤眉弄嘴,就差没流哈喇子,不好当众骂什么,赶紧一路遮遮闪闪把蔻珠藏着护着。
——
儿子此时却并没在房间里练字,见李延玉去上课,便偷跑到外面花坛中一棵樱桃树上摘樱桃。
小小人儿,还不到父亲膝盖高,他明知自己爬不上去,便开始使唤人,嘴乖舌头甜喊,“姨,姨,你能抱我上去摘吗?”
塾馆也会雇两三个厨房中专干杂活的婆子和烧火丫头。小鬼头正央求一个皮肤略黑容长脸的老姑娘抱他上去。
李延玉看见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出。“李汝直!你做什么?不在里面好生写字!”
蔻珠表情复杂,把秀眉一蹙,没吱声。
李延玉意识到他这声吼实在太严厉凶狠了,赶紧转首对蔻珠各种陪小心解释:“我,我不就怕他给摔着了吗?这臭小子,有时候实在调皮!”
像个做错的孩子,搔头搔脑的。
蔻珠冷看他一眼:“他才只有四岁,你却让他一个人在这后院里呆。亏你都放心!”
李延玉被蔻珠斥得腔都不敢吭一声。“对,对不起,实在是有时忙不过来,是我大意疏忽了。”
蔻珠反问:“你这人到底会不会当父亲?您可以大意一时,但我看你这地儿,附近有一口水井,孩子若是贪玩儿,他落下去了又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李延玉张嘴,正欲解释。
“小直,瞧,娘亲今日来看你啦,给你都带什么来啦?”
女人哄儿子甜甜软软的柔美嗓音,李延玉待回过神,这对母子早已抱一块儿,亲热连连。“娘亲!娘亲!”
李汝直一见着他娘,樱桃也不要去摘了,让那黑丫头赶紧抱着下来,如小鸽子一般飞扑扑钻进蔻珠怀抱,蔻珠半蹲下/身,不停地亲他哄他,又从袖袋里摸一大把粽子糖给他吃。
李延玉笑。
“先生。”
那黑丫头笑道:“您既回来,那我就把孩子交给您啦,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把蔻珠表情复杂打量着,一讶。“这是,这是小直的娘亲么?”
李延玉倒没多解释,给那黑丫头几个铜板,说这里没事了让她下去。
蔻珠脸一阵涨红一阵窘,这才知道,骂错男人了。
李延玉解释说道:“他才只有四岁,我自然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儿。有时,忙不过来,我要去前面给学生们讲课,他要么是跟着我,要么就是我请这塾馆厨房的那烧火丫头帮忙照看。每日给她两三个铜板,那丫头人也老实,尽心尽力的……日子平平,也就这么过来了。”
蔻珠越发听得脸红不好意思。
李延玉道:“那井也是填过的,真的,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就带你去看,我就是因怕咱们儿子会去那附近玩——那口井是枯的,没有水,所以我专门花一下午搬了些石头给填平了。”
蔻珠道:“你很细心。对不起,是,是我刚刚误会您了。”
李延玉笑:“这有什么,有幸被自己的媳妇误会,好像这感觉也不错?”
蔻珠脸就更窘更红了。
李延玉道:“好了,咱们走吧,去里面屋里说话,别在这里干站着。”于是,三个人便往内院厢房走。
李延玉忽然想起今天早上起床,他的那间日常歇宿厢屋还没收拾整叠好被铺,抱着儿子,赶紧道:“那个,你,你先站这里等等啊……”
三下两下,秋风扫落叶,该叠的被子叠整洁干净了,该收拾的,也麻溜利索收拾好了。“好了。你,你进去吧。”
蔻珠表情古怪复杂看他一眼。
———
蔻珠如今对过去已经彻底没有了记忆,尤其对眼前这个男人,仿佛,唯有剩下时不时出现于噩梦中——那张阴鸷、暴戾、狂妄的冷漠脸。
她走进这间男人和儿子日常所居的屋子,打量四周与陈设布置。
李延玉小心翼翼,像是在讨好她,眸光温柔,时不时在盯着她看。
她被那张俊面看得赶忙低下头,心砰砰一直跳。
他给她洗杯子,从茶罐里取茶,“蔻珠?”
蔻珠:“嗯。”
李延玉又喊了一声,“蔻珠。”仿佛这个名字怎么喊都喊不够似。
儿子一直缠着蔻珠要抱要说话。蔻珠便又轻轻回一声,“嗯?怎么?”
李延玉边捯饬着茶,笑。“没什么——”他就是想这么看着她,喊她名字。“这茶,是“夹生茶”,我得先去小火炉上把水烧开了再来泡。”
蔻珠忙起身,道:“我去烧吧。”
男人忙令她好生坐下。“我去。你要将茶里加点什么?加点橘皮?茱萸?薄荷?实在抱歉,为夫以前很失职,你曾经常常变着花样给我弄茶,但我却都还不知道你的口味。”
蔻珠的脸开始恍恍惚惚。像是回忆起什么,偶尔一闪的刹那画面。
男人的如此小心翼翼,如此低三下四语气温柔……就像,就像熟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像曾经的自己?
她说:“哦,不用那么麻烦了,你随便怎么弄吧。我先来给孩子试试衣服穿吧?这连夜赶出来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
一会儿工夫,他利落地将茶精心泡好了,用洗得干干净净的天青色瓷杯,无比温柔端至蔻珠面前。
蔻珠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