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镯之致命商女-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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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我拜您为师吧?您教我如何把它们做成毒药。”赫连沐向着绿野急切的恳求道。
“呵呵……拜师就不必了,你要真想学,有空可以过来我这,我教你便是。”绿野难得像今日这般兴致那么高昂。这丫头,才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就让自己见识到了多变的她。又哭又傻又笑的,谁家有这么个孩子,还真是不省心。
虽然绿野话是这么说,但赫连沐坚持要拜绿野为师。赫连沐也难得遇着一个让她有拜师冲动的人,自是不会轻易放弃。最终绿野被赫连沐纠缠的没办法,只能答应,但叩首之礼,说什么绿野都不愿接受。
赫连沐拜师成功,和新认的师父小聊了一会这间毒房里一些毒物的名称,兴高采烈的告别绿野回学院去了。
一路上,赫连沐喜不自胜,头一次未感受到寒冬的刺骨冰冷。
找了赫连沐几个时辰的郁涟乔这会见到她完好的回来,就差跪下谢天谢地了,他还真怕赫连沐想不开寻短见去了。
郁涟乔看着赫连沐面带微笑的走过来,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禁问道:“赫连,你这是去哪了?”
赫连沐心情大好的回道:“拜师去了。”说完,自顾自的沉浸在成功拜师的喜悦中,向着自己的厢房走去。
郁涟乔见赫连沐笑得这么张扬,发自肺腑的为她感到开心。一个多月了,久违的大笑,已经一个多月未曾从她脸上看到,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之那道砍,赫连沐是过去了。
赫连沐其实在听了绿野安慰她的那番话之后,就决定要好好的活着,连带着生死未卜的佟离那份一起活下去。正如绿野所说,佟离也不会希望她像前些日子那般颓废的过活。
学堂里,除了时不时偷偷摸摸听院长讲课的那几个人,真正称得上学子的,除了赫连沐,清一色全是男子。幸而学堂里的赫连沐男儿装扮,与他们坐在一起上课也毫无违和感。
女子经商,在大行皇朝并不少见,但像赫连沐这般年纪轻轻而又有远见的商女,那绝对是凤毛麟角。
大行皇朝虽也有男尊女卑之分,但在大行商学院,学子是不分男女的。只要你能通过报名测试,就能在学院学习。
而夏序和晋默两个小少年,经常躲在角落里偷看莘莘学子听课。
其他女眷平日里都待在自己的厢房,无聊的时候也会去藏书阁看看感兴趣的书,或是去学院外溜达溜达,欣赏周边的美景。
慈祥和蔼的院长一站在众学生面前开始讲课,俨然是孔老夫子附体,大道理滔滔不绝。
“我所授予你们的,只是在你们原先的经商学识上加以润色。而最主要的,还是得看你们自己的领悟能力。”院长说完,也不多说些啰里八嗦的废话,直奔主题,端正态度严肃的讲课。
院长的第一堂课,学生们都无比认真的听着。再加上院长描述事物绘声绘色的,举的例子也生动形象,他讲得头头是道,学生们也听得享受的很。于是,课堂上的时间便会转眼即逝。
“也就是说,想法很重要。都明白吗?”
“嗯。”
“不能单一的从一个角度看事物,要有发散性的思维。都能懂吗?”
“嗯。”每每对于院长的互动,众人都会齐声回应。
对于他们的学习态度,院长甚是欣慰的来回踱步,拿着戒尺的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满意的捋着胡子点头肯定道:“嗯……孺子可教也……那么今天就先讲到这吧,放学。”
伴随着院长的这声响亮的“放学”,在座的学生们开始闹哄哄起来。
有人说“院长博学睿智,一大把年纪了还能记得那么多重要的知识。”有人说“院长的睿智是因为他年长,经受的事情比常人要多。”还有人笑言“院长是个左撇子,所以才那么聪明。”
听到这,傲娇的郁涟乔不禁勾起嘴角,这点他倒是认同。郁涟乔的聪慧是整个大行皇朝见证过的,他也曾是左撇子,不过后来被他娘硬是强逼着给改了。总之,郁涟乔觉得“院长的睿智跟他是左撇子还是挂钩的,有那么一丁点关系的。”
落零虽不怎么喜欢来商学院上学,之前也都是冲着赫连沐才兴致勃勃的,但她爹在她离家前也有特地吩咐过,要认认真真的听听院长讲的话。因为赫连沐,落零爽快的点头答应,而现在也因为赫连沐,她将她爹的话置若罔闻。
落零觉得赫连既然之前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她,那么估计也不会喜欢在学堂上见到她。
所以,落零就经常躲在学堂后面,偷偷摸摸的看赫连沐,见到赫连因为院长的言行举止发笑,她也会跟着心情大好,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
赫连沐并非想来见落零,她自知没脸去同落零说话。尽管梦里无数次的在落零面前忏悔哭诉,反反复复,同样的开始,却有不同的结局。有被原谅的,有拒绝被原谅的。赫连沐真的怕了,总觉得继续这样下去她们还能是陌生人,而真像梦境中那样做了,她怕连陌生人都不是。
然而有时候,人就是爱想太多,若是赫连沐和落零,两人中任何一人先主动,那么早就不是目前这般尴尬两难的局面了。
赫连沐出了房门,散漫的在学院里走着,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不自知的走到了落零和落舟的住处。为了怕二人经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太过揪心,郁涟乔之前特地跟院长申请,将赫连沐的厢房换至离落零最远的那间。但无巧还真就不叫事,继奈何崖那天,就不曾见到过落零的赫连沐,今天就给她碰上了。
不过,落零这会正趴在落舟怀里,赫连沐见落零的身子一起一伏的抽动着,就知道落零是在哭泣。
赫连沐想着是遇上什么事了,才让一向坚强的落零都掉泪。赫连沐又想到目前的自己不能以好友的身份去刨根问底,多日不曾阴郁的赫连沐就这么站在角落里暗自抹泪。
当寂寞染上了伤感的底色,寒冬又怎耐得了沉默。谁的错,谁的过,浑浊了空气。寒风有点瑟,怎不惹人垂泪?
赫连沐只静站了一小会,收起抽泣的嘴角,默默转身离去。殊不知她刚刚潸然泪下的那一幕被正面向她的落舟尽收眼底。
今日的落零由于受了点风寒,人虚弱难受的同时,情绪也就容易受影响。之前在云陵,落零和佟离的各大病症全都是交给赫连沐解决的,把性命安心的交到赫连沐手上。落零这会生病了,还和赫连沐闹成这样,落零想到曾经要好的她们如今一句话都不讲,情绪更是不受控制,柔弱得看到放学回来的落舟直直的扑了上去,一句话也没说就埋首啜泣。
落舟刚开始还真被吓到了,这副模样,这么主动,于落零而言,那绝对是第一次。但落舟内心更多的存在,还是激动和喜悦。
落舟不善言辞,这落零比谁都清楚。所以落舟只是这么静静的抱着她,让她一个人发泄,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其实落舟本想开口询问落零突然这样的原因,但余光瞥到不远处的赫连沐,他又沉默了。只是安安稳稳的圈住落零,不发一语,无声安慰。
直到赫连沐消失,落零渐渐止住了哭声,落舟才开口把适才他所看到的赫连沐暗自垂泪那幕全然告诉了落零。
尽管落舟近乎紧张而微微发颤的叙述并不怎么形象,更甚至是把赫连沐说成了那种娇滴滴乱抹鼻涕眼泪的小脏丫头。但落舟是想告诉落零,赫连沐也同她一样,尽管嘴上不说,心里也还是关心她的,不然也不会来这看她,不会独自站在那黯然神伤。
听了落舟并不完美的安慰之后,落零心里暖暖的,风寒也似乎好了大半,虽不至于立马神清气爽,但晕胀一天的脑袋这会也已清醒的很。
知道她所在乎的人同样也在乎着她,落零很满足,尽管曾被不信任曾被深深误会。
“姐,你快点啊。”赫连浔一边焦急的催促着,一边拽着赫连沐的衣袖,拼命的拖着赫连沐往学堂跑去。
通常在这种寒冷的季节里,赫连沐都是难得出几次房门的,但由于今年的特殊,她必须要顶着严寒去听课。
赫连沐是没有几堂课不迟到的,秉承着能多赖在床上一会儿是一会儿,人家去学堂都是悠闲的走过去的,而她都是健步如飞的跑过去的。
郁涟乔最开始还会等赫连沐一起去学堂,但后来和赫连沐一起被严夫子课后罚了几次,郁涟乔觉得学堂里得有个内应,专门负责给赫连沐找各种迟到的理由,于是郁涟乔就毅然决然的扛下了这个艰巨的使命。之后,郁涟乔不再等赫连沐,而是早早的候在学堂,同夫子或是院长解释赫连沐晚到的因由。一开始也还好,当然,时间一长,郁涟乔的谎言也没几次能被信服的。
被折腾几次后,赫连沐也终于开窍了,知道叫赫连浔督促她,这不就有了现在这么戏剧性的一幕。
“浔……浔儿……你……你慢点……”赫连沐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了,两条腿不受控制的跟随着赫连浔的牵引向前迈着。
赫连浔哪给赫连沐休息的机会,再不快点,待会赫连沐又要被罚,回头来指不定还得怪她不尽责。
“咚咚咚……”
赫连沐赶到学堂时,学院的大钟刚好敲响。赫连沐暗叹,还好还好,没有晚到,不然又要被严夫子罚跪了。
严夫子可不似院长那么好说话,他为人刻板,中规中矩的,破坏了课堂规律,无论是谁,都得受罚。所以赫连沐特别重视,虽然受罚的大多不是她本人。
虽说赫连沐今日没晚到,但她也是伴随着响亮的钟鸣声踏进学堂的,免不了又要被严夫子数落几句:“赫连沐,你怎么冬天上学都跟逃命似的,也没人追杀你吧?”
赫连沐本就因刚才的死命奔跑心情不顺畅,这会还要忍受夫子的奚落,她嘴欠的立马回了句:“老夫子,真这样,我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严夫子气得想拍板,这么多年来,像赫连沐这般不敬重他的学子,他是从不曾见过。
似是看出了严夫子一触即发的怒火,郁涟乔赶紧插话缓和道:“夫子,她这天气能出门就算是对您老最大的尊重了。”
严夫子毕竟为人师表的,课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跟赫连沐一般计较。收拾好情绪,开始讲课。
“细节决定成败。”严夫子讲着道理,在赫连沐的位置旁来回踱步,时不时拿他那迷离的小眼睛瞟向一旁的赫连沐,“江湖人士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就是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但是在商言商,有时候细节就是关键。细节恰恰就成了商场上至关重要的那个点。”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赫连沐总觉得夫子的这番话就是在针对她。
对于刻板到墨守成规的严夫子,赫连沐向来不怎么喜欢,他的课赫连沐也是爱听不听的,还时不时的在课堂上提一些连夫子也模棱两口的问题刻意刁难他。
对严夫子而言,赫连沐是个十足的坏学生,不遵守课堂纪律,还经常让他在众学子面前出糗。而对院长而言,赫连沐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学生、商业奇才。提出的问题都表明她对他课上所说的话有思考过,而且能发人深省。虽说赫连沐那已成习惯的晚到也让他头疼不已。
赫连沐在院长的课上晚到,只需说一句“天冰寒,起不来”,院长就不会计较了,虽然无奈,但还会微笑着让她注意身子,有时会念叨“身子可是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