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镯之致命商女-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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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澜粗鲁的拽过茶杯,将怒火转向了郁亦轻:“心疼,心疼,心疼你个头。还不是你教的好儿子?早晚得被他们气死。”
郁亦轻何其无辜啊!那两个无法无天的孩子,还不都是她自己惯出来的吗?平日里他就教训一下,她都要为孩子们同他拼命。
这下好了,孩子们叛逆的都不爱回家,就把责任全推他身上来了。推就推吧,反正从郁涟乔那小兔崽子出生后,他收拾烂摊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会儿。要是再跟凌澜辩驳责任谁负的事,那简直是火上浇油。这点委屈,郁亦轻还是自个往肚里咽了。
凌澜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念叨:“大的不听话也就算了,这小的打小就乖,怎么这次溜出去后,也变野了。”
郁亦轻暗自轻笑,谁说“序儿”那小子乖了?他可是一直都知道那小子的本性。之前在府里,也就在她面前装成个乖娃娃。真要是个听话的主,能偷跑出去吗?
不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吗?凌澜这可是想儿子想得紧啊!“常朔,你过来。”
门外的常朔又有种不好的预感。佛祖庇佑,一定得庇佑啊!夫人可千万别再交给他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这一大家子,怎么就爱折腾他呀?早知道前几日老爷让勿本去监督采购的时候,他就该踊跃的提议让他去。勿本那死小子,怎么轻松的活都让他给捞走了?
常朔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常朔,你明天再去客栈一趟,就说他们要是再不回府,他们的娘想他们想得就要归西了。”
“夫人,那要是大少爷和小少爷还是不愿回来呢?”这个可能性是极大的,常朔不得不事先问一下。
“再不来,我就亲自去请。那两个死小子,非得活扒了他们不可!这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娘的了?”
凌澜话是这么说,但谁都知道她对两个孩子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
常朔很想问夫人,她怎么不现在就去,非得劳烦他?
不过,常朔也只能藏心里发发牢骚而已。府上谁都知道,老爷最不喜夫人抛头露面了。唯一能允许夫人经常去转转的地方,就是自家开的酒楼了。
凌澜如是说,常朔暗喜。幸好,幸好!幸好夫人没说请不回少爷,让他也别回来了。
常朔走后,郁亦轻可不高兴了,他板起脸对着凌澜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想儿子也不能这样子咒自己。”
凌澜一看郁亦轻一本正经的脸色,心中暗道不妙。他可是最忌讳她说些死不死之类的晦气话了,刚才激动过头一时忘了。
郁亦轻平日里极宠凌澜,可一旦她触犯了一些他所规定的忌讳,他就会摆出一家之主的谱来训斥她。
这种训斥,郁亦轻可是毫不留情的,凌澜要再不妥协,免不了又是一顿口不由心的臭骂。就算平时他再宠她,这事也逃不过。
郁亦轻这毫无预兆的摆谱,让凌澜早把孩子们的那点破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凌澜温柔的开口赔笑道:“轻哥哥,后院那花,我今儿个好像忘了浇水了。我得去瞧瞧。”
说罢,凌澜看似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作势要去后院浇花。
此时的凌澜,完全没了刚才的母老虎样。活脱脱的一个惹人垂怜的小家碧玉。
郁亦轻还不了解凌澜吗?岂能放过凌澜这顾左右而言他的。“那花,我一个时辰前已经浇过了。”
凌澜这还没迈出正厅,听郁亦轻这么说,分明是不打算放她走,又要教育教育她的节奏。
凌澜眯起双眼,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转头冲郁亦轻笑道:“这不今儿个天气闷热吗?太阳也有点大。得多滋润它们几遍。”
说完,凌澜不等郁亦轻再度开口阻拦,双手撩起裙摆就跑。再不跑,谁敢保证她待会不会被他提小鸡似的又给提回去。那多丢人啊,她怎么说也是这府上的女主人。
常朔再次去客栈“请”郁涟乔和夏序回郁府时,郁涟乔早已不见踪影。
赫连沐听了常朔对郁涟乔他娘所要求传达的话,不由感慨有其母必有其子。
做娘的都那么逗,怪不得生得两个孩子都这么可爱。
郁涟乔的娘亲那话一听就知道是赌气的,特别再经由常朔惟妙惟肖的这么一模仿,她的俏皮个性更是显露无疑。
常朔此次也不算无功而返。
这没请来大的,小的倒是有孝心,乖乖的回来探探他的娘亲是不是真给气病了。
只一个夏序回来了,凌澜没见着郁涟乔,这满脸的喜悦,顿时消褪了一半。
俗话都说,女大不中留。怎么到她这,就成了儿大不中留。
就“灰色”那点破事,有必要大半年都不回府吗?那破流谷不还有“霄儿”守着吗?真是亲生的还不如收养的孝顺。
郁亦轻好似早就料到今日的局面,一脸无奈的对凌澜道:“看,把乔儿给吓跑了吧?”
凌澜无视郁亦轻的补刀,不怎么满意的开口问夏序:“你哥呢?”
“我不知道。昨晚还在的,今天就消失了。”夏序很苦恼,娘亲貌似脸色很不好,他在后悔自己是不是来错时候了。(亲妈如是说:傻孩子,那还不都是被你和你那不孝的哥哥给气的。)
凌澜听了,默不作声。该不会真像轻哥哥说的那样,乔儿真被她给吓跑了?她有那么可怕吗?那死孩子,要真那么回事,她白疼他这么多年了。
凌澜的遐想,正在策马奔腾的郁涟乔都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喷嚏,他还以为是远在乾倾城的赫连沐想他了。
关于郁涟乔为什么躲起来不回家,这就连他最在乎的赫连沐也想不明白。
赫连沐哪知道郁涟乔是为了帮她解决难题,一早便出发赶往移脉城了。
赫连沐却以为郁涟乔是为了躲他的娘亲,藏到深山老林去了。这都好几天见不着人影了。
这也怪不得赫连沐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想,谁叫郁涟乔瞒着赫连沐,偷偷出去办事。
就算是想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不想让赫连沐涉险。好歹得知会一声吧!
郁涟乔无缘无故的消失那么多天,赫连沐还真有点不习惯,总觉得日子一下子就无趣了许多。
赫连沐这才发现,从洛杨一路到乾倾,郁涟乔好像一直都伴她左右。不知不觉中,她竟已和他相识半年之久。
回想起云陵城那日的偶然,赫连沐贸然的主动邀请郁涟乔作为搭档,直到乾贵的再次相遇,她从此与他牵扯不清。
一路走来,几多欢笑几多愁,郁涟乔给赫连沐的感触颇深。
无精打采的赫连沐这几日就算是饿到极致,吃东西也食不知味,她严重怀疑自己是否得了相思之症。
赫连浔见赫连沐近日有点不寻常,也颇为忧心。
恰巧今日夏序同赫连浔提起,问他们何时有空去他家的乔澜酒楼海吃一顿。
正好,赫连浔想以此让姐姐提起精神来。
赫连沐向来是个以貌取菜的人,乔澜酒楼的菜,赫连沐倒是挺看得上眼的,好吃且不说,做得也好看,菜色也极其丰富。
能白吃一顿至尊霸王餐,赫连沐自是不会错过。
乔澜酒楼的贵宾包厢里,八人坐等多道特色菜出场。
既为特色菜,烹饪定是要费点时间的。
许是有些饿了,等的菜迟迟不来,不安分的席晨多次站在包厢门口翘首以盼。
又一次走至门口,席晨竟望见多日不见的柳无极兄妹正向这边缓步走来。
席晨本就对柳无烟没什么好感,加之上次佟离的事,更是怎么看柳无烟都不顺眼。
席晨见柳无烟在靠近他们包厢门口的位置坐下,不由呛声道:“我道是哪来的风︶骚味,原来如此。”
柳无极自知妹妹害得赫连沐和落零疏离,所以柳无极之前都特意避开了他们。
今日在酒楼相遇,实属偶然。
可席晨这毫无由头的对着他们说这话,柳无极难免有点难堪。
柳无烟自从席晨探头出现,她就瞧见席晨了。毕竟,用那么戏谑的表情看向她,她想忽视都难。
柳无烟知道席晨那是故意在讽刺她,也知道他们那些人都因为落零的事而不待见她。
柳无烟用不屑的眼神回敬门口的席晨:“你以为你喜欢的女人就是什么好货色吗?还不是打着文人雅士的头衔,做着出卖色相的勾当,与风尘女子无异。”
席晨的挑衅,包厢里的人都听见了,只是先前还不知晓他那是针对的谁,反正不是他们,他们也没在意。
可是柳无烟这回敬的那么大声,深怕他们不知道风︶骚味来自她,嗓音那么尖锐,他们自是听得见,也终于明了席晨指桑骂槐是骂的谁。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萧舞脸色一沉。凤还巢那次的刻意刁难,她可记下了柳无烟的声。无辜被波及,很好,当她是死人吗?
听到这让人想冲上去割喉的声音,赫连沐更是不悦。那贱蹄子,敢公然和他们叫板。
要不是那么多人在,还是在郁涟乔的地盘,怕砸了生意,赫连沐这会早冲出去,甩柳无烟几大耳刮子了。臭八婆,嘴巴是酿了屎吗?说的话都臭气熏天。
赫连沐哪知,比起她,郁涟乔哪会在意生意的事,只要她不受委屈便好。
席晨没想到,多日不见,柳无烟耍嘴皮子的本事也日益渐长了。敢诋毁他的女人,那她就该做好被他拳脚伺候的心理准备。
席晨可不是什么君子,讲究与女子动口不动手的,谁敢欺负萧舞,杀无赦。
眼看席晨就要撩胳膊揍人,萧舞连忙制止,他们可是来吃饭的,犯不着与贱人一般见识,让那自以为是的贱人矫情去吧!
“席晨,你回来。同鸡鸭一般见识,自己岂不也成了禽~兽?我的男人,可不能同禽~兽斤斤计较。”今日他们是客,只因一个风︶骚的贱蹄子,就毁了这圆满的宴席。萧舞觉得不值。
上一秒还怒火朝天的席晨,听到自己被萧舞冠以她男人的身份,立马火气消了大半。舞儿说得对,他不能同那只满身风︶骚味的禽~兽计较。
萧舞这样明着骂她禽~兽,柳无烟哪能忍气吞声:“你们什么意思?”
说话之际,柳无烟激动的欲站起身来。柳无极只一言不发的拉柳无烟坐下,用眼神示意柳无烟安分点,不要让身旁的那么多饭客看笑话。
今日柳无极带柳无烟来这,只想好好吃顿饭而已,并不想多生事端。况且席晨他们人多势众,柳无极自知他和妹妹是讨不着好的。
等菜终于上齐了,却没人先动筷。一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这诡异的气氛,让作为东道主的夏序不得不站起来废话几句。
夏序拿起酒壶,离开座位给他们一个个的倒酒,乐呵呵的阔绰道:“自家酒楼,随便吃喝,不用客气,不用拘泥。”
夏序话音未落,席晨就抢先动筷了,席晨是真饿了,席晨也从来不跟这乔澜酒楼客气。
经由中午柳无烟那么一提,赫连沐也有点觉得她这些年似乎委屈了萧舞。
五年前,是赫连沐最先提出让萧舞去经营凤还巢那样性质的典雅场所,以为打着“卖艺不卖身”这一旗号就能让世人全然接受。可时至今日,赫连沐才意识到,仍然会有很多人像柳无烟那样,认为凤还巢里的人始终是风尘之人。
赫连沐想了一下午,才决定跟萧舞商量起凤还巢的事。
“舞儿,对不起。我从未想过,凤还巢会让你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