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偏偏要宠我[穿书]-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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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姚撇撇嘴,这才恢复正常声音:“退什么休,他还得四五年呢。”
刘颖在阳台洗衣服,闻言,也拎着衣架走了出来:“对了圆圆,咱家不还有一件邮局师傅的衣服吗?我今天想给他来着,可是,他没来啊。你是不是弄错了?”
苏清圆默了一默,想起了昨晚那个为了一句“交杯酒”,出手跟人打架的男人。
如果他不是投递员,为什么会有邮局的摩托车呢?后座上还驮着邮局盛报纸的布兜子没错啊……
“也许是别的邮递所的?”
也不知什么缘由,她就觉得,他不会骗她。
苏姚看了看刘颖,转头跟苏清圆说:“对了,前两天刘老师不是建议我们去定什么《数理之谜》么。要不你也去邮局订一年的,正好给人家把衣服还回去。”
刘颖擦干了手,问:“《数理之谜》?你们班主任推荐的?”
苏姚点头:“是啊,班主任今年带实验班,她说数学实验班的孩子备战高考都用这个,还推荐我们自己去邮局订阅呢。我想着我进了数学实验班,学校给定,清圆没有,给她定一份。”
“那正好,去邮局订一套。”刘颖从包里掏出三百块钱,递到苏清圆手里:“万一姐姐没考上,你们就俩人一块看。”
苏清圆感到啼笑皆非:在刘颖的认知里,她就是个差生,即使再努力,不过中游而已。刘颖压根没想过,很可能两个女儿都上了实验班,又或是她上了,苏姚没上?
那恐怕要让她大跌眼镜了。
苏清圆不再推拒,接过了钱塞进口袋里,转身去柜子拿衣服。
负责丽景园这一片的邮电所很近,就在两个路口外。邮电所五点关门,这会儿已经快四点钟,里头几乎没人了。
苏清圆找到负责订报刊的窗口,填了单子交了钱,又绕道去找报纸派送员办公的地方。
这个时间段,送报纸的师傅还都在外面呢,只有两个不跑活儿的老师傅,坐在那给晚报一份份地夹广告彩页。
苏清圆拎着衣服,探过身子问:“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个子很高的师傅?我有东西要交给他。”
“个儿高的?”其中一位胖师傅看了看旁边的瘦师傅,笑笑:“瞧我们老李,是这最高的了,一米七三。”
苏姚哼了哼:“你看,我说什么了?你就是遇着骗子了。”
苏清圆懒得理她,又问:“那,年轻的师傅呢?留着寸头,长得有些凶,个子特别高,还骑着一辆挺好看的摩托车,上头带着中国邮政的标志。”
“咱们所送报纸的,多少年了,都没有年轻人了,年轻人哪愿意干这个啊,有点精力的都送外卖去了。”瘦瘦的老李说:“还骑摩托车呢,哪有骑得起摩托车的会来送报?一个月工资还不够油钱呢。这年头,有个电动都算不错。”
苏清圆低头看了看那件宽大又暖和的帽衫,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辽掉马之前,苏清圆:他不会骗我的!
陆辽掉马之后,苏清圆:呵呵,火葬场见!
第12章 不想让我去你家?
半晌,苏清圆说:“那我想找一下孙爷爷。”
两个大爷嫌她磨叽,不愿意再跟她多说了。
可是夕阳下,女孩瘦瘦小小的,语气诚恳,态度坚定,骨子里带着份说不出的执着。
老李心软了,放下手里的活儿,往后头指了指:“在那边帮快递的卸货呢。”
“谢谢。”苏清圆抱着衣服转身就走。
身后,胖大爷啧了啧舌:“现在找老孙可不是好时候,他那个杀千刀的讨债鬼儿子又来讨债来了。”
李大爷说:“啊?又来了?他当初结婚的时候大操大办,几乎把老两口榨干了。听说最近又不炒股了,开始天天酗酒打麻将,欠了不少钱。媳妇儿都受不了,带着孩子跟他离婚了。这回老孙可有苦头吃了。”
孙大爷负责的老年报是周刊,每周日才送一次,其他的时间,他都在邮政那边帮忙收发快递。
苏清圆远远就看见了中国邮政的车子,一辆宽敞的货车,后门大开,露出里面大大小小的快递盒子来。
两个穿着邮局制服的师傅站在车旁边,一个往外拿,一个往地上放,往外拿的是老孙,而站在地上那个高高的人影,正是苏清圆手里衣服的主人。
看到他,她眸子里的担忧终于扫清:“不是在这呢嘛。”
而两人旁边,还有个穿便装的人,大概是孙大爷的儿子,站在车底下,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
“你那房子当初应该卖了不少钱吧?给我妈治病能花多少,你一个老头子又能花到哪去?怎么可能一分钱都没剩下?”
苏清圆也曾听居委会的大娘说过,孙爷爷的老伴得了癌症,他就把房子卖了给老伴治病。当时全小区的人都给他们家捐过款,但是他老伴岁数太大了,最终也没治好,撒手人寰了。
孙大爷擦了把汗,摘下手套走下车子:“咱家那房子就是个老破小,地段不好还急卖,本来就没卖几个钱,给你妈治病都花了不说,还找亲戚邻居借了不少。我手底下哪还有钱啊?”
“都是你个老东西不懂得卖房,也不知道找中介,最后让人坑了,才没卖上钱来,现在倒跑来跟我哭穷?”
孙大爷叹了口气,上前扯着他的袖子,把他往外拉:“快回去吧,啊,有事儿咱回家里说,别在这嚷嚷了,爸还得干活。”
“就干这个活儿一个月能拿几个钱?我让你把钱都拿出来我去炒股,你听过我的吗?当初你要是辞职了回家给我带孩子,孩子他妈会跟我离婚吗?老不死的东西,我现在混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每次都拿干活儿搪塞我,这破报纸有什么好送的?谁他妈现在还看报纸?”
话音未落,就见旁边一直低头干活的年轻男人忽然直起身子,一箱子抡了过去。
纸箱子里也不知放了什么,重的要死,陆辽性子野、力气大,一下就把老孙的儿子给抡倒了,捂着胸口半天没爬起来。
“小伙子你——”老孙吓了一跳,想弯腰去扶自己儿子,可看见那打人的小伙子一脸冷漠阴郁,又不敢上前了。
“缺钱花自己去想辙。再让我看见你过来找事儿,打折你的腿。”陆辽单手拎起重重的纸盒子:“滚。”
老孙的儿子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巴起来,飞快跑出大门。
陆辽沉着脸,觉得这两年自己脾气真是见好了。
现在这个年代,看报纸的人还有很多呢,譬如说,她。
“都是我年轻时没把他看管好。”老孙嘬着牙花子叹气,又上去看那纸箱子:“小伙子,别把客人的件儿弄坏了,他们网购的东西贵,我两三个月工资都赔不起的。”
男人直起身子把箱子放好,短发利落张扬:“哪个坏了,都叫他们找我,我赔。”
他拂开老孙的手,把他架到一边,又给他开了瓶水:“你坐这歇着,剩下的我搬。”
他走到车上,里头最大的箱子,他一口气扛起来俩,却依旧面色轻松,身手矫健地往地上卸。
“多亏了你了,小伙子。”孙大爷拿着那瓶水,眼眶都犯了红:“这两年活儿越来越多,邮局的人手也不够,要不是有你,今年我这老骨头就扛不住了。”
初秋,风带着些凉意。他敞着绿色的制服上衣,露出结实的腹肌,凶巴巴地说:“喝你的水,少说点话吧。”
老孙笑了笑,望向他的目光里全是赞许。他把自己又破又旧的白手套递过去:“小伙子,我看你手伤了,该戴个手套了。你年轻,这活儿对你不算什么,可干多了,难免腱鞘炎,怕做下病。”
陆辽其实并不想戴,然而他实在扛不住老人家啰嗦,只好接过来套在手上。
苏清圆站在远处,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帘——她明明也给他买了手套的,孙大爷的手套愿意要,她的怎么就不能要了?
好气哦。
她给买的还能比不上孙大爷那双都快用破的?她实在不明白。
苏姚还记着上次差点被他撞了的仇,满不高兴地冷哼一声,推了推她:“还真是个邮局的,脾气这么暴。动不动就打人,像个火。药桶子。这么嚣张,迟早惹出大事儿来。”
苏清圆瞥了她一眼,说:“姐姐倒不像火。药桶子,心里有这么多埋怨,怎么不敢过去找他当面说?”
苏姚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只好指了指那边:“赶紧去还衣服吧。”
苏清圆还因为手套的事情有点不高兴呢,也不想过去跟那男人说话,只打算把衣服放在门口就走。
而不远处,孙大爷已经回屋一趟,出来时,手里拿了一块毛巾。他走到男人身边,非踮起脚来拿毛巾给他擦脸:“你看看这一脑门子汗,赶紧擦干了,要不然感冒。”
陆辽流汗从来不擦。他习惯戴护额,挡住汗别流进眼睛里就行,没护额时就随便用胳膊抹一把。面对热情的孙大爷,他拧紧了眉头:“用什么毛巾,像个娘们。”
“哎呀,你就甭跟我客气了。”孙大爷没什么好报答他的,坚持要给他擦汗。
陆辽抬手要挡,就在俩人推拒的时候,一个纸袋从他制服内胆的口袋里掉了出来,袋子里的东西也窜出来了,静静躺在地上。
孙大爷定睛一看,是一双最普通不过的白手套。
苏清圆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她前天从便利店给他买的。
孙大爷弯腰给捡了起来:“小伙子,你这不是有手套吗,怎么不戴上?揣在怀里供着啊?”
“这不能戴。”陆辽凶巴巴的,一把抢过来,伸手拍了拍上头的土,放回纸袋里,把袋子折好,揣回上衣口袋。
苏姚满脸荒唐地干笑几声:“呵呵,这是送报纸的,还是乞丐啊?可真是穷瞎了心了,一双手套宝贝成这样,自己明明有,还要戴别人的。也是醉了。我看他那天开的那辆车肯定不是他自己的,没准是从哪偷来的。”
苏姚的话,苏清圆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看着那男人鼓囊囊的口袋,双颊就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她抱着衣服走过去,还没走到,陆辽却先一步注意到了她。
他肩上还扛着两个大箱子,汗水顺着英挺的眉骨滴下来,砸在地上。天高气爽的秋日,他站在那,一惯毫无波澜的冷硬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并没想到她会到这里来找他——也幸亏他今天一早就来了邮局。
她局促地抿唇,迈着小步地来到他面前,步履轻盈,带着暖意和丝缕香气。
“你在这干什么?”他把箱子卸在地上,伸手抹了一把汗:“怪脏的。”
“我……我来还衣服。”她垂着眼帘,一眼就看到了他张扬裸/露的腹肌。她心尖一颤,也不知该望向哪,只好别扭地瞥向别处,顺便,把手里的提袋递了过去。
陆辽比她高上许多,自上而下看着她,却没马上去接。
他问:“不是让你在家等我么?不想让我去你们家了?”
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苏清圆心里有些打鼓——在家等了一个礼拜了,你都没有来啊。她叹了口气,举着提袋的手不知该不该放下。
她的手指又细又白,白得微微可以见到青色的血管,像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陆辽望着她的指尖,许久,把袋子接过去,轻轻笑了一声:“不想跟我扯上关系,打算两清了?”
笑容里藏着几分愠怒,好像身上还带着些刚刚打过人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