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万人迷-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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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生走后,萧疏淡漠道:“你明知道如此做会惹他生气,却故意如此行事,难道是不想让他问话?”
曲清池将手放在做出来的人身上,毫不留情地掐毁之前给陈生看过的人身,冷声道:“有些事情我不想多说,不想挑明,只能打断。”
所以他故意岔开了话题。将陈生带偏,让他忘了来意。
萧疏又说:“可他极难愿意主动找你。你此刻将人气走,虽是少了质问,却也惹怒他。”
“他不会生气的,他这次出来不是来找我。”曲清池闭上眼睛,意有所指地说:“他意不在我,自然没有心思与我一直斗气。”
本是平静的萧疏听到这里有些惊讶。
曲清池算了算,说:“你跟上去,帮我看着些。”
萧疏没有问他为何要看顾陈生。萧疏知道,曲清池看事要比其他人看得长远,也能看出很多潜在的问题。因此他只说一句知道了,随后抬手唤来盏目,转身就走。
陈生和薛离来到城墙下,他们离去时走的城南,回来时入的城西,有意想要避开城南门前死人一事。而如今城西的情况与城北相差不多,街道上站了不少百姓,百姓愁眉苦脸地说着自家的损失,小声抱怨世道不好,日子不太平。
陈生与薛离入了城西,走了没多久正巧遇到了之前告诉陈生百年前水祸之事的婆婆。
那位婆婆躺在小巷里,似乎是摔了一跤,此刻没有起身的力气。
陈生见状往前走了两步,上前问道:“无事吧?”
他一边说,一边弯腰准备把老人扶起。
第117章 路标
上了年纪的老人脸色苍白;躺在窄巷久不能起。
陈生和薛离将她扶起,她喘着粗气,眯起眼睛瞧了许久才认出陈生。
陈生与她寒暄两句;见这位老人家身体虚弱,不好将她独自留在这里;于是问她家在何处;有意送她回家。
老人也是没了力气,听陈生如此说也不推拒;她感激的谢过两人,接受了陈生送她归家的善意。
陈生与薛离为了她特意绕了路,两人穿过城西小巷,七拐八拐;逐渐来到人烟稀少的地方。
路上薛离背着老人;见老人头发花白身材瘦小;看她年纪过大没话找话:“婆婆怎么一个人出门;你家里人呢?”
老人说:“我哪有什么家里人。”
薛离一愣:“难道婆婆没有夫郎子女吗?”
陈生气他无脑;伸手打了他一下,他这才惊觉说错了话;一脸尴尬。
婆婆倒是觉得还好;她没有表现出被冒犯的不悦;只说:“没有;家里阿爹阿娘去得早;我一个人活得不易;幼时做苦工;落了病根,虽是嫁得良人,但与夫郎并未有孩子。”
薛离听到这里讪笑两声;不再多言。三人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老人的住处。老人住在比较边缘的地方,因此房屋并未在动乱中损坏。她的住处简单,只是一间小小的旧屋。
到了旧屋,薛离将她放下,老人给他们两人倒了两碗水。薛离和陈生走到现在也渴了,接到水后薛离并未想太多,拿起瓷碗一饮而尽。陈生多留了一个心眼,因心中知道一些事情,他拿着碗并未喝下那碗水,只是默默打量四周。
旧屋光线不足,老人见房屋有些阴暗,起身要点火烛。
她拿着一个火折子,慢步来到桌前,对着火烛忽然问了一句:“郎君啊……”
正盯着水碗的陈生抬起头,轻声问:“怎么了?”
老人问他:“你为什么要问百年前水祸之事?”
陈生一顿,说:“只是有些好奇。”
老人听到这里微微睁开眼睛,又说:“再怎么好奇,听到那位娘子的话,应该也会放下了吧……”
陈生想了想,说:“还是好奇。”
得到这个答案的老人笑了,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这样啊……”
随后陈生见她抬手,她先是摸了一下眼睛,等摸过眼睛之后才去点起火烛。期间并未有其他的事情发生,陈生用余光撇着手中瓷碗,思来想去,放下水碗与薛离说:“先走吧。”他也与老人说:“我明日再来拜访。”
看了看天色,薛离点了一下头,两人站起,这时却见房中白雾缭绕。雾气从老人的身侧出现,往后方扑来。
“怎么回事?!”薛离惊了一下。
闻言老人缓慢地转过身,满是褶皱的脸上带着几分忧愁。
因她移动身子,陈生薛离这才看到被她挡住的火烛上有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浮在空中,被下方的火苗舔舐,升起无数白烟。
陈生和薛离见此一愣,随后都在心中说了一声不好。摸不清这老人来路的他们对视一眼,当即想要从房中逃离,很快捂好口鼻。
可这时捂住口鼻已经晚了。
陈生见薛离身影晃了一下,眼看那双褐色的眼眸像是被搅浑的池水,逐渐失去了神采,意识到不妙。
随后哐的一声。
薛离躺了下来,陈生身体一晃,这时再看薛离已经是重影的状态。他神志不清,只觉得周围天旋地转,很快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老人见他们倒下,抬着步子来到陈生面前,温柔地将陈生扶起,她瞧着陈生茫然浑噩的神情,当着陈生的面挖出了自己的另一只眼睛。
而她挖出来的那个与其说是眼睛,不如说是一个圆圆的珠子比较合适。
挖眼的动作似乎并未给老人带来苦楚。失去了双目,她用空洞的地方注视着陈生。那里漆黑一片,没有光,没有灰茫茫的眼球,但陈生眯着眼睛盯着空洞的地方,总觉得那片暗色里有些难言的悲伤。
“你要看就给你。”
老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她将自己的另一只眼睛送到陈生的嘴里。圆圆的珠子没有什么味道,很干净,不像是邪气缠绕的怨物,反而有种温柔的暖意。
她绝不是什么邪物,珠子也不是什么秽物。可不知为何,珠子到了陈生嘴里,却带给他如被火烧的感受。
舌尖像是起了火一样。
过高的温度烫到陈生皱起了眉,脸上因此布满了汗水。他觉得自己正在含着一块正在燃烧的火炭,这样的感受无疑是种极大的折磨。可被白烟控制的身体无法移动,他没有办法告诉眼前的老人住手。
对此并不知情的老人推着他的下颚,不受控制的身体就这样顺势吞了那个圆球。
火热的痛感从喉咙到食道。那感受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划开了身体,也像是谁在干燥的林间投放了火烛。很快,火星飘散,瞬间点燃了森林,让林间燃起了象征着苦难的烈火。
无法言说的痛苦让陈生挣脱白烟的控制叫了出来,他伸长脖子,宛如笼中的困兽,在绝望和困境中发出一声悲鸣。悲鸣过后,陈生修长的脖颈上出现了金色的痕迹。
那痕迹就像是瓷器被人摔坏,出现了不可修补的伤口。
金色的线条突兀的出现在陈生身上,剧痛让陈生找回了一丝力气,他慌乱地推开了面前的老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木屋,脑子里在这一刻混乱的出现了许多画面和奇怪的念头。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交错,最后只剩下赶紧去找曲清池,让曲清池救自己,让曲清池带回薛离。
可他吞眼之后为何会这么痛?
老人不是邪物,这点陈生能够看清。鬼看人魂不看脸。早前老人看到他身后的厉鬼时陈生就知道老人不是人,但他在老人身上感受不到恶,因此在老人找上他的时候也并未惊慌,只把老人当作线索但指引者,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想不通这点的陈生腿一软跪倒在地,身体触碰到冷硬的石砖,木然的人累极痛极,又不敢停下。
隐约间意识到此刻能够救他的大概只有曲清池,他狼狈的爬起来,一刻不敢停歇,拖着疲倦的脚步向前跑去。
慌乱之中,陈生不知自己跑到了哪里。他人像是跑在林间,又像是走在迷雾中。白雾在此刻化成一面厚重的墙壁,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咬着牙穿过白雾,衣摆在离开雾中时卷起,像是白雾在此刻拉住了他的身体。
陈生冷眼瞧着白烟在脚下流动,随着他的动作聚散不定。接着他再无力气,直接跪在一扇门前,不住地喘着粗气。
而房门的主人似乎并未想过会有客来访。
主人家听到声响有些惊讶,很快便走了过来。
轻轻地脚步声在门后响起,随着吱嘎一声出现,老旧的木门被人推开,一个女人站在陈生的面前,瞧见跪倒在门前的陈生,惊呼道:“是你?”
恍惚间,陈生听到有人叫他。
女子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人问:“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令陈生眯着眼睛,他将手按在门旁的水缸上,借力勉强支起身体,抬头后意外瞧见了向滕夫人。
那夫人站在门前,见他脸色难看,手足无措地扶着他,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郎君……你这时候还来城西做什么?”
陈生不知自己跑到了哪里,他瞧着周围的房屋,认不出他在哪条街道。他的大脑在此刻乱作一团,只是无力地拉住向滕夫人的手,低声道:“夫人,麻烦帮我去城外白楼,找人给小圣峰首座带句话……”
向滕夫人一脸担忧,似乎正为了他在心急。可陈生说着说着却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向滕夫人问他怎么会在城西。
而城西城北房屋被毁,两方相比,城北情况稍强一些。而城西只有边缘的农舍未被殃及,至于城内的房屋已在三魔到来的那日全部被毁。
可此刻……
陈生望着身侧的房屋,能够看出这些房屋都是新建的,以此也能知道他并不是在边缘的农舍。
而向滕夫人所在的住宅明明被新房包围,可她身后的房门却是老旧掉漆的旧门。旧门指向这里绝非新建的房屋,这点敲响了陈生心中的警钟。
“郎君?”向滕夫人看着他不做声,歪过头又叫了一声,然后笑着与陈生说:“对了,上次的事还未谢过郎君。”
上次?
谢什么?
陈生疲惫的闭上眼睛,因这一句话想到他那日来到万来香。记忆里的他越过热闹的人群,人群后向滕夫人站在二楼,对着死人的房间一脸忧愁。
而记忆里的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瞧见房中的异物,告诉了向滕夫人抓住异物的方法……
等一下!
一道光线在脑海中闪过。
陈生慢慢地握起了拳头,在此刻,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万来香闹鬼,向滕夫人知道楼中有鬼,也知道城外有一个千衫寺,有寒阳山庄。她守着这两个地方,为何在知道外有高僧修士的情况下,面对楼内多次出事,仍不去请千衫寺与寒阳山庄的人来收魂?
陈生之前不去想这里是碍于文中设定的问题。可刨除掉文中设定的问题,如果这事放在陈生身上,如果陈生是向滕夫人,在明知楼内有冤魂与自己同住害人的情况下,陈生必然会去找能解决此事的人,以免以后祸及自身。
如果他在明知楼内有冤魂害人的情况下,还不去找能够解决此事的人,那是不是在说明——他(她)不想此事被解决。
浑噩的思绪在此刻变得清晰。
而且向滕夫人此刻的话是对着身为陈生的他说的,而不是对着“京彦”所说。
陈生此刻在京彦的身体里,世人看他,就是京彦。
除了鬼魂。
陈生记得,曲清池说过,每个人的神魂都是不同的,鬼身为死魂,鬼看人魂不看人脸。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