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佳人]回到当初-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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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洛蒂觉得，两生两世她都达到了自己的圆满。她已经可以展望一个幸福的未来，无论是自己的还是父母的——再无缺憾。
作者有话要说： 【斯佳丽重生冷战期】
【斯佳丽重生探监前】
【船长重生少年时代】
【……】
各种脑洞简直连绵不绝，有没有小可爱出来点梗？我看见有意思的也许再写几章番外。
第133章 番外 另一种可能（四）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放在斯佳丽面前； 而她没有好好珍惜。所幸命运眷顾； 后悔莫及的斯佳丽重生了——重生在自己已经换好衣服出门去探监瑞特·巴特勒的时候。
墨绿色天鹅绒的长裙华丽大方，衬得她的眸子翡翠般明亮。但是有谁能想到； 这样一条美丽的裙子实际上是狼狈地扯下了富裕时的窗帘制成的！曾经娇贵无比的奥哈拉小姐披上华美的战袍； 孤注一掷地前去去引诱一个她并不爱的男人，只为了得到足以从叛贼手中保住家园的钱财。回想起前世这个时刻的狼狈不堪，斯佳丽尽管无限心酸，却也能挺起胸膛说自己为了保住家园已经做到了极限。她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那时候深深爱着她却险些被她愚弄了的瑞特·巴特勒了。
想起往后的那些年里她是如何地辜负了他的爱意； 直到最后覆水难收，斯佳丽的心便生生地疼了起来。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再次失去这个男人——但是低下头看看这一身精心准备的裙子，从重生的恍惚中醒过神来时就已坐在前往广场的马车上的斯佳丽，是真的没有回头的办法。
她重生的时刻； 那些再久远不过的记忆在这具身体里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斯佳丽差不多可以记起前几天的每一个细节——那些焦灼不安的烦恼、孤注一掷的绝望还有对自己以及上帝的彻底抛弃。同样的，斯佳丽还能记起自己找出一个单独溜出门见瑞特的机会有多么难； 那时候的嬷嬷可是把她看得死紧！她好不容易才通过装病赢得一个下午的时间； 再回程换衣服根本就是在压缩她和瑞特见面的短短时间——理智告诉她不妥； 然而心理上她无比想要见到瑞特； 她失而复得的爱人。不说没人帮助的情况下换衣服有多么繁琐； 单是想到要在瑞特面前穿得破破烂烂斯佳丽就觉得受不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咬着嘴唇想。
尽管； 这条裙子是上辈子她的虚假爱意被揭穿后，最直白的罪证。
斯佳丽沉默不语地抚摸着手上的茧子。也许正是因为属于前世这一时刻的大量记忆情感回涌，她才能勉强保有几分冷静理智。斯佳丽爱瑞特； 当然爱瑞特，这一回说什么她也不要和瑞特再耽搁下去了。她想要——她想要立刻与他相爱，告诉他她对他的感觉。她想要与他坠入爱河，想要与他相拥相吻，她恨不得立刻挽回曾经失去的一切。上辈子她虚情假意而来便哄得瑞特差点儿表露真情，那么这辈子的浓情蜜意难道换不到一句相爱的承诺？斯佳丽叹了口气，明白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因为她必须向瑞特借钱。
属于刚失去一切的那个斯佳丽的急切爱意，以及正准备出卖自己不惜一切保住家园的这个斯佳丽，她的冷酷决绝同样激荡在这具年轻的身体里——虽然重生使得汹涌的爱意覆盖了曾经的勉强，但对家园的忧心依然在心头燃烧。斯佳丽不能不考虑这一点。前世塔拉的危机最终是靠着她嫁给弗兰克后逼着他拿出的那笔钱才度过的，但重来一回的斯佳丽根本不想再走这一遭。她所能开口求助的对象只有瑞特，而她今天还想向瑞特·巴特勒表白来着！
斯佳丽觉得换成自己是瑞特大概都不会相信——急着用钱的斯佳丽·奥哈拉穿得漂漂亮亮来向他表白，然后开口借钱。这两件事简直是不可能同时完成的任务！然而无论是借钱还是表白对于斯佳丽来说都是不可耽搁的事。前者关乎全家，后者维系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怀揣着深深的爱意与愧疚而来的斯佳丽·奥哈拉，眼底的情感根本无法藏住——她知道只要见到他她就会把什么情意都说出来。她是真的忍不住。
坐在北佬司令部靠门边的椅子上，那位好心的军官已经去带瑞特过来，斯佳丽紧紧攥住手心，忽然觉得这一刻是前所未有的、实实在在抓住了这个世界。借钱与表白，华丽裙子与老茧双手，这些她全都无法去在意了。
瑞特很快就要来了，而她火热的心逼迫自己只能听命行事。
——————————————
瑞特·巴特勒不知自己即将迎接怎样的命运。
在过去几十年的人生中，瑞特向来都无所畏惧地迎接命运，因为他从不惮于用双手亲自取得想要的一切。如此，命运本来的面目也就无须在意。然而斯佳丽·奥哈拉偏偏成了最大的变数。这个女人冷酷轻浮，蔑视除了阿什礼·威尔克斯之外的一切真心。瑞特爱她，很爱她，爱到一度试图逃避和忘却，却最终冒着入狱的危险回来见她一面。说真的，瑞特对于自己在斯佳丽那里遭到什么样的待遇都不会稀奇，他在亚特兰大的时光中早已了解对方对威尔克斯的顽固。然而在听到她来探望他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欢跳起来。他有一千种面孔去应对斯佳丽，应对她刻意施展的魅力以及轻浮的调情。但是他无法料到斯佳丽真正见到他那一刻的反应。
她哭了。
安安静静，又彻彻底底地哭了。
绿色长裙的姑娘在听见推门声的那一刻便站起身来，她睁大眼睛仿佛想要看清进门的人，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接着，两颗很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来。她好像根本感觉不到那眼泪的滴落，睁着绿眼睛怔怔地看着他，眨也不眨，仿佛专注到一秒都舍不得，就这样凝视他直到地老天荒。
那一刻，瑞特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是一对经历了诸多波折终于重逢的恋人，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表达。她想要冲上来紧紧拥抱他，却唯恐从这一刻的梦幻中清醒，只能紧紧攥着手指，几乎扯破了天鹅绒的裙子。
斯佳丽没想过自己会这么丢人，眼泪好像不受她的操控，直接就那么涌了出来。她僵立在那里，重生后如梦如幻的几十分钟，直到见到他的那一刻才有了真实感。心落了地，爱情生根发芽，这一刻属于十几年后斯佳丽的感情第一回在这具身体里彻彻底底占据了上风。她忘记了一切——塔拉的税、乔纳森的逼迫、甚至对瑞特的失而复得。她眼睛里只看得到那一个人，她的目光根本移不开他身上，不受控制。这么丢人是该羞愧的，然而此刻她的心却失去了其余的感知能力，数十年厚重苦涩的情意被时间长河裹挟着冲刷，非一场大哭不能发泄这乍见之欢。“瑞特。”斯佳丽轻轻、轻轻地呢喃道，仿佛怕惊醒这一场美梦。默默无声的落泪乍然间转成撕心裂肺的大哭，斯佳丽在瑞特——这个她无比清楚又无比庆幸还爱着她的男人怀中，哭出对这一时光回溯的欣喜惶惑与委屈不安。她还有，或者说重新获得了这个任性的权利。
斯佳丽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只知道有一只温柔的手一直在抚慰着她，有熟悉亲切的气息环绕着她，瑞特的嘴唇轻轻触碰着她的发旋儿。当她终于喘过气，稍稍回神时，发现这一室里已只有他们两人。
“哭够了？”瑞特语带笑意，轻松地问道。但他的目光却很专注，紧紧盯着她的面容，又打量片刻她的穿着，才真正露出一点笑容来，“一定得告诉我是因为担心我呀。”
斯佳丽擦掉眼角最后一点泪，抬起头，那张面容又倔强又美丽，一错不错盯着他的黑眼睛，道：“我想你了。”
不是他以为的“少自作多情了”，而是一句再肯定不过的“我想你了”。瑞特的呼吸乍然乱了一瞬，然而即使知道这言语来得意外，他的心依旧无可抑制地被惊涛骇浪般的柔情淹没。他紧盯着她的脸，好像在找一个破绽，又好像在找一个保证。斯佳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但她忍住这份不适与他对视，大张着的绿眼睛里是无法错认的感情，就好像他黑眼睛里晦涩涌动着的一样。瑞特深吸一口气，稍稍错开了眼。斯佳丽知道他是在压抑涌动的心绪。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太不合情理，然而无论如何不愿错过这一次互诉衷肠的机会——她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不抓住点儿什么她怕会疯。斯佳丽稍稍往后跳开一步，手臂依然任由他紧紧抓着，脸上却渐渐抿出一个妩媚又带着几分凌厉的笑容来。这笑容是她的武装，狼狈地哭过一场就算了，斯佳丽决不允许自己在瑞特面前泣不成声地把上辈子的事情倒得一干二净。她逐渐找回二十岁的斯佳丽·奥哈拉的感觉——还有美的锋锐，在瑞特面前依然能够骄矜摆谱，眼中有熊熊燃烧的烈火，脊梁挺直，现在多出一样埋在心底的爱意。她口吻很沉着，但笑起来却甜甜地展露酒窝：“我想找你商量一件事。”
斯佳丽的睫毛又黑又密，说话时刻意忽闪便如蝴蝶翩飞，瑞特偏偏很吃这一套。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划过她说话时耳边一闪而过的亮色，同样找回了一点情场老手的漫不经心，似笑非笑地问：“哦？”心里却有点期盼惊喜。
“你遗嘱立了吗？”斯佳丽很大胆地问道，看向他的目光挑逗又像挑战。瑞特一时被那绿色迷了眼去，好像她不是在咒他死，而是在拿死亡和他调｜情一样。拿死亡调｜情，很少有人知道瑞特其实喜欢这种感觉，早几年他对性命并不大看重，如今虽然好了些，但依然喜欢冒险——死亡的馨香和美人的目光，在一起是最醉人的东西。瑞特不敢肯定斯佳丽是认真在开玩笑或者开玩笑地试探他有没有办法脱身，但他感觉一年不见的斯佳丽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故意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话就改，不是的话就现立。”她眨眨眼睛，忽然笑道，“我喜欢你。”
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美，这是瑞特的第一个念头。
不知是梦是真的重生让斯佳丽行事间多出几分随性，如今的她既大胆放肆又爱意缠绵，找到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便直白表露爱意，丝毫不愿委屈了自己。瑞特一直知道斯佳丽对自己有致命的吸引力，但是这一回他觉得她的魅力简直超出了法律允许的范围——她使他想要为他犯罪。这种冲击力一瞬间居然压过了被她表白的狂喜，而待到后一种情绪席卷而来时，瑞特险些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他故意轻佻地问道：“那你是准备接受我上次的美妙提议？”
他紧紧往前一步，手臂却箍住她的腰不放，仿佛要迫着她抬头与他气息交缠，纵然一时不能吻上也要逗引她情迷意乱，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侵略的意味。但斯佳丽却出人意料地搂住他的脖子，嘴唇擦过他下巴的胡茬，迟疑了一秒，稍用力地吮了吮，却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移开。垂下睫毛，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很小声却坚决地重复道：“我喜欢你。”
瑞特觉得自己这一刻能够相信她说的一切。他好像被人强行灌了一瓶酒，醉得呛人，脚步虚浮，晕晕乎乎又做起不切实际的美梦。有什么话差点就脱口而出，斯佳丽道：“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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