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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沉璧-第13章

小说: 沉璧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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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说:“美人镯,两个一起戴,才好看,你说,这镯子换的值不值?”
  舒伦看着镯子,点了点头,说:“很值。”
  胤禛松了她的手,哼了一声,说:“值什么值,那东珠价值连城,这镯子才值几个,你这回,打错算盘了。”
  舒伦说:“值与不值,我心里有数。”
  胤禛动了动唇,不再说话。
  李氏却起身,说:“爷与福晋慢慢吃,慢慢说,妾身身子不适,先回了。”
  说完,看了看胤禛,便走了。
  胤禛难得的没起身去哄,所以,舒伦和芙瑞便仍陪着用了饭。
  当晚,宝络跟舒伦说,侧福晋发了很大的脾气,推杯打盏,把爷赏的好些东西都赏了下头服侍的人。
  舒伦去了耳环,偏头说:“怎么,怪我没给你赏赐了?”
  宝络替她梳着头,说:“我主子穷,想打赏,也没东西呀。”
  舒伦笑说:“果真是个贴心的。”
  宝络说:“难得爷今儿个拿住了气势,要我说,早该这样了,你瞧瞧她今天那个样子,竟是爷也不放在眼里的。”
  舒伦垂了垂眼,说:“糊涂丫头,这样简单的道理,怎还不懂。他不过是气侧福晋未将他送的东西放在心上,哪里真是要拿住气势,杀她的威风。侧福晋呢,自然是知道爷喜欢她,宠她,才在他面前使些小性儿。”
  宝络说:“那怎么今晚侧福晋闹得那么厉害,又说身子不舒服要请太医,爷也不过去瞧瞧。”
  舒伦抬手支着头,说:“你也说了他是个爷,怎么会没一点儿脾气,这会子侧福晋闹得厉害,两人就这么僵着,过两天,两人气消了,哪个肯先低个头,自然也就和好了。”
  宝络犹豫了会儿,问:“那格格呢,格格对爷是个什么样的心思?我……我瞧着格格自从有了小阿哥,对爷似乎有些不同了,爷对格格也比先前好些了。”
  舒伦笑了笑,说:“是么?或许吧。”
  宝络见她不想多说,便说起别的:“往日见芙瑞主子是个温吞不做声的,不想竟也有些口才,今儿个晚膳上,话说的多伶俐。”
  舒伦说:“她说的也没错,都有的东西,独她没有,自然要说一说,况且,这府里头,她是跟爷最早的人,分位却是最低的,现如今,侧福晋有了柔嘉,肚子里还有个,咱们有阿福,她无依无靠,不免有些急了。”
  宝络说:“那也不该挑的侧福晋跟格格寻衅,教她渔翁得利。”
  胤禛许是今天见芙瑞有些别样的趣味,晚上宿在她那里了。
  舒伦放平了枕头,躺着说:“爷常在侧福晋处,别人见他一面不易,今天正巧有这个机会,用些小心思,引起他注意,留一留他,也没什么。”
  宝络说:“格格以前未出阁的时候,不是女诸葛么,连张大人都夸过的,怎么现在没了手段了?”
  舒伦盯着床头垂下流苏,说:“女诸葛,早就没有什么女诸葛了。”
  她已嫁了人,有了孩子,他也娶了旁人,有儿有女了,一切早成了前尘往事。
  舒伦掖了掖被子,翻了个身,她仍记得她第一次见他的情形。
  那一日,她跟着师兄张衡臣去秦师傅处学琴。
  秦师傅是前朝遗老,年轻时曾在明宫里伺候,明灭以后,也未曾南渡。先祖顺治爷定都以后,秦师傅因技艺高招,曾奉召做了一段时间宫廷乐师,后因年纪大了,便辞了官。
  自此,就常有人慕名来跟他学琴,他召的学生不多。
  他常说,学琴要讲究个缘分,若无这个缘分,是学不好的,不如趁早弃了,另寻一门别的技艺是正路。
  她是在秦师傅处,认识的张衡臣,那时,他跟着秦师傅已学了六年多了。
  因师门很久没有女弟子,所以这个师兄待她极好。
  后来,她才知道她这位师兄原是太子太傅张英的儿子。
  那天,去学琴,回来的时候,下起了雨,她家离得远,便先到张大人府上避雨。
  也就是在那里,她遇上了他。
  因着雨大,她和张衡臣虽撑了伞,衣服上仍是湿了。
  两人冒冒失失的闯进了正堂,进去以后,才知有客在,有个年轻的公子在主位上坐着,张大人在旁边陪坐。
  张大人见两人狼狈情状,面上不好看,训斥道:“主子面前,也敢如此无礼,还不速速退下。”
  那年轻公子却拦道:“太傅严重了,我与衡臣是一辈儿的,正好一处说说话。”
  舒伦听他声音甚是温和,才稍稍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巧,他也看着她,许是发现她目光,他笑了笑,如春日和风。
  舒伦瞬间低了头,脚下挪了挪,缩在张衡臣身后。
  张衡臣跪着请安,舒伦也赶紧跟着跪了。
  那公子说:“起吧,宫外头不必这么多礼。倒是这位小公子”他说着,笑了笑“我无甚可怕,你不必躲在衡臣身后。”
  舒伦面上一红,站了出来。
  张英在一边说:“这位是内大臣费扬古家的女公子,与小儿一同在外头学琴。”
  那公子哦了一声,露了几分惊喜,说:“就是衡臣成日里说的那个小师妹?”
  张衡臣说:“正是她,经史子集都通的,连家父都说她才学比我强,可惜了,是个女儿家。”
  张英说:“没规矩,你自己个儿疯,还连带坏了你师妹,你瞧瞧,姑娘家的,也不说先带到内院换了衣衫,若明日病了,看你怎么交代。”
  那公子也说:“衡臣一同去,换洗了,再出来说话。”
  舒伦跟着张衡臣出了门,问道:“我们闯了祸了?”
  张衡臣拿掉她歪了的帽子,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我们不过仪容不肃,没什么要紧。主子最是仁和宽厚,自不会与我们计较,就是老爷子怕没那么容易罢休。”他说到此,越发不羁,每个正形儿,他说:“我想都想的出,老爷子今晚必是先将我叫到书房,然后孔孟之道,程朱之学,教导一番,这叫晓之以理。然后就是从祖辈数到现今,说为人做事多么的难,这叫动之以情,再然后,不免在祖宗牌位前跪上一夜,这一套,我早吃透了。”
  舒伦见他说的极不在意,仍是往日里洒脱不羁的样子,便定下了心。
  她说:“今晚,要跪上一夜,请夫人说情,能免了么?”
  张大人夫妇伉俪情深,满朝皆知。
  张衡臣说:“这是家法,谁说也没用。况且,跪一夜也好,改明儿讨诚儿的关心,也不错。”
  诚儿原名思诚,是他表妹,两人去岁已定了亲。
  舒伦与张衡臣换了干净衣服,出去时,张大人已陪着那公子转到了书房。
  他们行了礼,那公子笑说:“太傅快瞧,好一对仪表不凡的师兄妹。”
  张英回道:“主子谬赞了。”
  那公子笑如春风:“衡臣的才学,我是见识过得。现在倒要向女公子讨教讨教,不知我们的女诸葛可愿赐教否?”
  那时他的眼神儿,像春日的湖水,熠熠的泛着光,温暖澄净。
  她看着,脑子一热,像个男子一样,朝他拱了拱拳,说了句:“请。”
  舒伦翻了个身,闭了眼睛,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那已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逢百了,今晚加更一章,还有个好消息,《沉璧》上月榜了,虽然名次比较靠后,但还是很开心的,菇凉们多多点击,留评,收藏神马的,我都欢喜,么么哒。





☆、烫伤

  舒伦想的不错,胤禛和侧福晋怄了没两日的气,便又和好了。
  侧福晋屋里摔得,砸的那些东西,胤禛全原样又置办了一份儿,另又赏了好些。
  这其中便有一份羊脂玉镯子,也是美人镯,舒伦见过一回。李氏戴了,仿佛就是为了气她。
  六月里,侧福晋又添了个小阿哥,府里一连得了两子,全府上下欢喜非常。报到宫里时,圣上赐了名,从弘字辈,长子为晖,次子为盼。
  重阳节,按旧制,舒伦陪了胤禛到宫里过节,太后爱看戏,圣上慈孝,连摆了好几场。
  也就是那晚,出了事,圣上大怒,没几日,就勒令内务府处决了太子处好几个管事的奴才。
  太子也被圣上厉声申斥,至于为着什么,舒伦也不太清楚,只得知,重阳节那晚,太子出了宫。
  这几年,朝里动荡,皇长子与太子明争暗斗,下面几个皇子也渐渐大了,少不得生出别样的想法。
  舒伦看的出,就连胤禛,心里也未必安分。
  三十七年春闱刚过,胤禛便招揽了几个得力的,其中一个叫年羹尧的,她听说过,父亲是湖广巡抚,很得圣上宠信,他自己今年大考,进士出身。
  至于其他的几个,皆是封疆大吏之后,名门望族出身,招募这些人,他的用意,不说自明。
  舒伦捏了捏头,翻了一页书,看的是《旧唐书》,李世民,青史明君,却也难逃诸子党争之乱,太子承乾,魏王泰,吴王恪,晋王治,诸子相争,那情形与今日朝堂多么相像。
  舒伦正想着,外面几声呼喊,接着小盛子就跑了进来。
  他是胤禛身边的老人了,平日很是谨慎妥贴,嫌少这样的没规矩,只怕是有什么大事。
  舒伦问:“不慌,你细细说,什么事?”
  小盛子请了安,回话“福晋快去瞧瞧,爷在书房发了大脾气,将一屋子人都赶了出来,关了门,独个儿在里头,只怕要出事?”
  舒伦说:“发脾气?为着什么?”
  小盛子回道:“不知道,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发作起来了。”
  舒伦不让人跟着,自己和小盛子出门,走了几步说:“回来的人说爷今儿个去西郊围猎了,可是真的?”
  小盛子说:“是,太子爷和几位爷都去了,骑着马,跑了一圈,咱们爷猎的不多,我看爷当时脸上不好看。”
  舒伦顿了脚,说:“为着这个?”
  小盛子说:“想必不是,回来的时候,几位爷还在外头一处吃了酒,那会儿子,爷就好了。”
  舒伦点了点头,胤禛虽敏感多疑,怕被人瞧低了,难免心理面有些好胜。可这几年朝里事经的多了,比前两年稳重些,不至于为着围猎的事闹脾气。
  舒伦问:“还见了什么人没有?”
  小盛子说:“临回来时,进了回宫,给太后请安,那时碰巧董鄂福晋也在。”
  请安?胤禛回来时已是下午了,怎用的着,那个时辰去请安。
  舒伦问:“在太后处,只碰到了董鄂福晋一个人么?”
  小盛子稍稍抬头瞧了眼舒伦,犹豫了会儿,说:“还有董鄂格格。”
  董鄂格格?董鄂?舒伦猛然想起什么,试着问了:“你说的董鄂格格,可是大将军费扬古大人家的格格?”
  小盛子回说:“是。”
  是她?舒伦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头回见胤禛,他当时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这个董鄂格格,做大将军的父亲,做皇后的姑姑。
  难道一直都是她?那清韵呢,清韵算什么?
  舒伦问:“爷独自见了董鄂格格了?”
  小盛子声音有些怯,他回说:“是,说了一会儿话,看样子,像吵起来了,奴才隔得远,未听清楚。”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为着她,发了雷霆之怒。
  舒伦看着地上自己长长的影子,新婚那日,他问她,可知今晚原本坐在这里的人该是谁,原来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董鄂格格。
  他一直想娶的是这位董鄂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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