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幻想家,今时阴谋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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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生活里突然被什么掏空了,胸口空荡荡的,怎么都没法子平静,只能一点点的慢慢崩溃。
她就像是在自虐一样,单曲循环着《阴天》,让那些藏在文字和曲调后面的悲伤勾起自己深藏的心底的滔天情绪,任凭那些回忆一次又一次的刺伤自己,把好不容易愈合了一些的伤口狠狠揭开,在安静的夜晚里,无声无息的痛。
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当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
爱情终究是精神鸦片还是世纪末的无聊消遣
香烟氲成一滩光圈和他的照片就摆在手边
傻傻两个人笑得多甜
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谁都以为热情永不会减
除了激情褪去后的那一点点倦
也许像谁说过的贪得无厌活该赢了谁说的不知检点
总之那几年感性赢了理性那一面
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当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
爱恨情欲里的疑点盲点呼之欲出那么明显
女孩 通通让到一边这歌里的细微末节就算都体验
若想真明白真要好几年回想那一天喧闹的喜宴
耳边响起的究竟是序曲或完结篇
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最好爱恨扯平两不相欠
感情说穿了一人挣脱了一人去捡
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辩女人实在无需楚楚可怜
总之那几年你们两个没有缘
听过最后一句,悠长的旋律慢慢在房间里肆意蔓延,轻轻地碰碰她缩在角落里的回忆,在重头开始唱最开头艰涩的歌词,如此这般,循环往复。被自己折磨的无法入睡,只能睁着眼睛等着窗外渐渐天明,日子久了,身体受不了,狠狠地掉了十几斤,整个人看起来迎风就倒,不得已开始适量的吃安眠药,没想到抗药性远比身体里的失眠强大的多,一开始就一片,后来吃到二十几片也无法入眠,但也没法子,谁得了就谁,睡不了也只能一味的忍着。
她对自己的忍耐力一向很有信心,如此来来去去过了几年,除了她因为用药过度开始慢慢畏冷以外,什么都好像恢复了起来,她的生活渐渐正常,却好像失去了喜欢一个人的能力,好似当初对戴绍卿的喜欢用尽了她全部的气力,重新恢复起来又耗尽了她所有的精神,明净峒只剩下一个空壳,一个喜欢自欺欺人的空壳。
往事匆匆,时光荏苒,即便当初如何如何,现今也只作过眼云烟,偶尔想起,略一苦笑,便可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绵长日子
明裎北。
秋末时节巳时
裎北从来都不算是个乖孩子。
婴儿时代的裎北长得真丑,我都不好意思带他出门遛弯儿,一般都是老姐在百忙之中抽空儿推他出去转转,有时候被他哭声烦得不得了的时候真想一巴掌了结他;幼年时代的裎北反而变得乖乖的,可能是在长身体的缘故,天天一睁眼就哇哇哭着要吃的,吃饱饱以后又拼命睡,戳戳他,他也就翻个身,我觉得那段时间的裎北真是可爱的不得了;少年时代的裎北稍稍有点小帅,也能被我弄出去忽悠忽悠街边锻炼的老头老太,赚点儿同情心和小零食啥的,但是我也没少被他强烈膨胀的好奇心烦到吐血三升;青年时代的裎北开始学会闯祸了,初中不好好学习,老是出去玩,也不愿意在家里待着,因为中考没考好难过了一段时间,老姐花了钱,也找了关系,才让他进了现在的高中,他才慢慢的稳定下来,从心性到行事,都开始变的有些倾向于男人应有的作风。
虽然他欠我很多钱不还,他毒舌吐槽讨人厌,他年轻气盛老是闯祸,但是,有时候,我还是为了有这么个弟弟感到高兴。
当然,只是有时候而已。大部分时间我还是觉得他就是一个标准的,祸头子。
疲惫和沉默相互叠加,沉重和温暖彼此纠缠。
加了一整盒冰格子的白兰地,四棱玻璃矮杯里琥珀色从浅到深分作两色,圆润的冰块碰在杯壁上,清脆作响。放了几颗干枸杞的可乐,大方便杯外面蒙着一层白纸,搁在接地灯前面,却依旧不起眼。抹了薄薄一层糖霜的青提子盛在白色陶瓷小盆里,滴滴水珠滚过翠色的表皮。莹蓝色休眠灯闪烁不止的笔记本电脑,排热风扇发出扰人的噪音。
明裎北推开宿舍的门,就愣住了。
一屋子浓郁酒气渐渐淡开,和着不知名的果味香气,萦绕迷离。
弥蒙在温而暖的房间里睡得正熟,她躺得好像不太舒服,连连翻身,白净秀气的面容衬着散落额角的碎发,显得格外怜人。
明宴兮把裎北推到门外,侧身走进去,回头一脸奇怪的瞪瞪裎北,顺手带上门,把自己的包包和白色塑料袋子放在床上,顺势坐在桌子旁边从自己柜子里翻翻找找。
“吵死人了。。。”
“你还知道醒,熬夜熬成神仙儿了你。”
弥蒙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夹着条薄薄的毯子,愣愣的坐着看着明宴兮出神。
“怎么失魂落魄的?”明宴兮收收手边的东西,就床边坐下来,“丢钱包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颓废的跟条桌腿一样。”弥蒙扯扯身上宽宽松松的棉质睡衣,拉开椅子顺势挪过去,从一桌子狼藉里找出一只四棱玻璃杯,捏在手里晃了晃,酒液的泊光混着清晨的晨光,漾得明宴兮直皱眉。
“那边儿又为难你了?”
“为难什么,不过是他们的本分。”弥蒙略略瞅瞅,杯子里漂着一直小虫,她脚尖勾出垃圾桶,把杯子随手掼进去,好大一声脆响,“我不该去,也是我的本分。”明宴兮“嚯”地站起来,扯着她的胳膊把她丢在床上,“走,穿衣服,跟我出去吃饭。”接着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翻出来丢在她身上,“你这样都死了半个了,我看着真没劲。”
弥蒙抬抬头,目光游离,干坐着,也不见动作,明宴兮偏头瞅着她,一脸的“怒其不争”,她俩就这么僵持着。
这俩姑娘莫名其妙的较劲儿,可苦了屋外头的明裎北了,被自家姐姐一摔门关外头就算了,宴兮以前也不是没关过他,这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女的可咋治啊,就这么大点儿的地儿,他是躲也躲不了,进也进不去,只好装文艺青年抬头望天,其实心里泪流满面。
等着这楼梯口围观瞎瞅的女的都快要堵塞交通了,裎北实在是装不下去了,一抬手,长腿一跨,就进屋了。
可惜,他不太明白状况。
一进屋,就看见俩姑娘自顾自的较劲着,他还没开口,宴兮一个白眼儿就丢了过来,弥蒙也茫然的瞅了他一眼,他一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弥蒙的睡衣,人也保持着那个推门的姿势,他自己个儿啥也没察觉出来,就这么站着没动。
漫漫清早,气氛诡异而又奇特。
“小色胚,看够没?”
明裎北小脸一红,猛地一转身,潇洒地一脚踩上地上乱扔着的杂志,身体狠狠偏过一个角度,仰面摔倒在地面的杂物上,光听声音就叫人觉得肉疼不得了,他后脑跟那个厚实的酒瓶狠狠一接触,登时他就懵了,脑子里空空的,仰头就能瞅见自己无良二姐和她那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闺蜜,一个捂嘴吃惊状,另一个压根就没往自己这里瞧,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黑暗。
“你后脑勺,怎么说?”明宴兮弯弯腰,拉了他一把,待裎北趴坐在椅子上,她才笑眯眯的接了下半句,“真是清脆。”
“其实我是你小时候捡来塞给老妈的吧?”明裎北有气无力的眨巴眨巴小眼儿,宴兮一瞅,扬唇一乐,“瞎扯淡,你小时候我还穿开裆裤呢,我哪儿知道啊。”
“明宴兮,你好歹象征性的否认一下吧?!”
“好吧,你不是从隔壁家小菜地捡来的,也不是从楼后的垃圾桶里捡来的,更不是老妈一跺脚从地缝里蹦出来的。”她摊摊手,一揽手里的零碎物件儿,挑挑拣拣出几张别家书店会员卡和一根以前不常戴的手链,顺手放一边,拉开抽屉,把其他玩意儿全数扫进去,连归置都懒得归置就合上了抽屉。
“你小时候还说我是奥特曼转世呢。”明裎北撇撇嘴,有点讨好的瞄着宴兮,可怜兮兮的扒拉着地下乱成残局的杂志。
“你们俩,出去。。。”
“小蒙,你这是赶我么?”宴兮转转身,把脸凑近弥蒙,撑着眼睛卖萌。
“装不像就别浪费力气了。”弥蒙站起来,漫不经心的开始解睡衣的扣子,略略抬抬头,“我要换衣服,他也要,参观?”
“小色胚,你丫视线都不转的啊!”明宴兮当即一个降龙十八拍把明裎北连推带拽的弄了出去,明裎北内心那叫一个咆哮啊,自己明明啥的没看见,弥蒙只是解扣子,又没脱,老姐怎么把自己老当色狼啊,她又没脱,有本事让她当面脱给我看啊。哎?原来我有期待么?
于是,明裎北小小的纠结了。
日子过得太慢太慢了,时间将这个沧桑的季节在每一个阴沉的天气里无限拉长,绵延成漫长的而又高远的秋季。
人们庸庸碌碌的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有人热切而又急躁,有人沉稳而又缓慢,有人则是没心没肺的就这么走下去,时辰在每一次日光转移中被大地的阴影吞噬,慢悠悠慢悠悠的,我们都在过着自己的日子,也许也都在别人的世界里过日子。
可惜,人类都是自私的,但值得庆幸的是,还好人类不全都是自私的。
裎北觉得自己快要神经病儿了,今天完全是来找刺激的,他的俩姐在前头慢悠悠的走着,一个兴致蛮高的,一个沉默是金的,自己在后头帮她俩提着包包,提包就提包吧,新时代男性就该把自己定位成绅士,给女的提个包算啥啊,也没个几斤几两沉的,但是!明裎北低头瞅瞅自己左手一个兰草太阳花儿的棉布大包,右手一个长版女式漆皮包,这这这,走一路被人瞅了一路,简直是,天要灭我啊。
“咱这是去哪儿吃啊,还窜这么远啊。”
“未成年在我这儿没有发言权。”明宴兮回头瞅了瞅裎北,见他低眉顺眼一副小媳妇相儿,不禁乐了,“我还能把你拐带跑了,你又不值钱。”
“呃。。。有时候,你可以,稍微稍微的,含蓄点儿。”
“小裎北的回头率有点儿微高啊。”弥蒙不动声色的冲裎北扬扬下巴,眼眸在他身上略略闪过,而后冲宴兮微笑。
明宴兮到觉得没啥,今儿早阳光有点大,她撩了自己的枚红色碎花小围巾,一转身一顺手,就搭在明裎北脖子上了,左右等了一下,点点头,冲自家弟弟嘿嘿一乐,“不错,挺合适。”
“我上辈子一定抢你私房钱,烧你家房契,灭你丫孩儿了。”
“怎么可能啊。”明宴兮笑嘻嘻的拍拍他脸颊,小板鞋踩在商业街的理石板上,自己自顾自的转了圈儿,“你现在还是活的啊。”
“。。。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姐。”明裎北面儿上欲哭无泪,内心泪流满面,背景无数匹草泥马咆哮着狂奔刷屏而过。。。
仨人就这么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在行人零散的商业街上,漫不经心的前行,慢慢的走进一个平凡的秋日里。
迷迷蒙蒙的日子啊,像是融浸着安稳平静的睡眠,像是川流不息蔓延绵长的时间,更像是融融暖暖的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你情我愿
明宴兮。
秋末时节午时
终于闲暇下来的。讨厌看牙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