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帝王嗜血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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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三夜,溪不吃不喝,不睡不动在千佛洞之前跪了三天三夜,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不断的质问着。而就在第四天,当第一道曙光突然从天而降,万佛洞骤然被五彩光束照亮,洞中百态佛像慢慢刻印在溪的双眸中。
哈哈哈——
溪霎时狂笑着,双拳攥起,四个指尖都紧紧的按在断掌的断裂带上,那么的用力,好像要将五指拧成一个无缝石头。
因着嘴唇突然张开,干涸的嘴唇渗出鲜血,染红了溪的唇瓣,溪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身子摇摆不定,却异常坚定的转身,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走去。
不远处,一位衣着僧袍的老者正淡淡的望着靠近的溪,手中的佛珠一颗一颗缓慢的走着,“看来,你已经想通了!”老和尚平和的对着溪说着,好像眼前的是个成年人,根本就没有将溪当成一个三岁孩童。
溪脸色阴冷异常,冰冷的望着眼前的老和尚,老和尚脸上悲悯的神情和千佛洞中的百态佛像如出一辙,“想通?”溪喃喃自语,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老和尚,“什么慈悲?”然而不等到对方的回应,溪继续自答道,“慈与悲。愿给一切众生安乐叫做慈;愿拔一切众生痛苦叫做悲!”溪突然嗤笑一声,脸上露出一抹极其讥讽的笑容。
慈悲?
那只是伪善者的借口!人心才最为变幻莫测!
什么是佛,什么是魔?
佛祖普度众生,让众生脱离苦难,可是为什么世间还有这么多的不平之事?
由佛度人,却偏偏由魔度佛!
我要成魔,成为天下万物不敢抗拒的恶魔,真正让人闻风丧胆,让鬼神恐惧!
帝王之气从溪的身上释放而出,来自地狱之中的黑暗席卷着四周,明明还是祥和的庙宇,却因此笼罩上一层浓郁的低沉之气。
什么溪儿,什么千金小姐?我只是我!我就是夜溪,我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夜霸,我会让所有欺辱我的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亡!
老和尚看着溪离开的背影,平静的脸终于破裂,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惧意!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世人愚昧,世间将不再平静!”老和尚叹息的摇摇头,望着夜溪远去的小小的背影,又忽而笑了。
“师傅,您这是怎的了?”随空追赶上来,看着老和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很是莫名其妙,“师傅,孩子没了!”随空急忙对着老和尚说道,“她,她,消失了!”随空很着急。
老和尚看着随空的样子,又重新恢复了先前的淡定,“煞神也好,慈神也罢,终究都是她,主神归位,如今彻底清醒,势不可挡,势不可挡!”老和尚抖了抖身上的僧衣,“随空,老衲要闭关了,从明日起,关闭寺门,谢绝来客,除非老夫人亲自登门……”
“师傅?”随空拧着眉头,他是来找孩子的,师傅怎么又这样了?“那孩童,孩童呢?”随空大声喊着,可是老和尚哪里还有身影?
随空垂头丧气的走回去,而当进入门口的刹那,正见到一位三岁的女童,身上裹着一件僧衣,坐在椅子喝茶。
“你醒了!”随空很高兴。
……
“稀儿乖,马上就要到家了。”女子坐在马车中,搂着神色不耐的女孩,眼中满是宠溺之色,“老爷,这次太可惜了,没有见到随缘大师,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大师看看咱们的孩儿!”女子抚摸着另一侧男孩的头,眼中透出一股骄傲之色。
女孩撇着嘴,暗中朝着对面的男孩做了个鬼脸,“娘,那个地方好简陋,屋子都好破,而且院子里都是一些野草,一点儿都不好看!”女孩抬头看着女子,“稀儿再也不去那个鬼地方了,那里的和尚好无趣,而且,他们都不听稀儿的话!”女孩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女子一听,哭笑不得,“那里是寺院,怎能比的上家里?”
“那里的和尚好像都看不起咱们,为什么还要去?”男孩突然抬头问道,“爹,娘,为什么要去那个寺庙,又偏又破,人也不和善——”男孩撇着嘴。
女子摇头一笑,并没有将小孩子的言语记在心里,继续与对面的男人讲话。
很快,马车缓缓驶入一处高门大宅。
豪门府邸,高阁亭台,到处都是大家手笔,郁郁葱葱的庭院,清澈见底的池塘,充盈着鸟语花香。湖旁的凉亭中,坐着一位老夫人,不怒自威的瞧着湖中的游鱼,身旁跪着一位婢女,正回答着什么。
“去了佛光寺上香?”老夫人扭头,一双眸子犀利的盯着地上的婢女,随后摆摆手,随随即叹了一口气,“一个一个都不省心啊!”神色冷酷,“郑嬷嬷,给我查,那贱人到底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第七章 见面
夜溪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身上穿着已经截断、相对比较合身的僧衣,她那露在外面的肌肤光滑稚嫩,没有一丁点儿的疤痕,这是让人啧啧称奇的地方,分明是掉了一层肉皮,人也是血肉模糊的,这才过了几天?
“小家伙,你太沉默了!”随空坐到夜溪身旁,扭头看着,望着夜溪呆愣的样子,微微摇头,“你才多大点儿?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随空有些委屈的说道,“你也不喜欢别人喊你小家伙吧?”随空善良的笑着。
夜溪扭过头,盯着随空的脸,这种讲话的口气,这种神情,好像夜家人,夜家人都是这种慈悲胸怀,对待任何事物都是这种善良的作为!
夜溪眼中闪过一抹极度讽刺的暗光,“夜溪!”说完又扭过头去,继续看着远方发呆。
随空身子一颤,好冷漠!“你确定你只有三岁,而不是三十岁?”随空闷闷的嘟囔一声,见到夜溪根本就不去搭理他,讪讪离开。
望着随空离开的背影,夜溪平静脸庞终于破裂,眼中的悲伤浮现,悲伤之气渐渐笼罩了她的全身。夜溪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那一条狰狞的断裂带横亘其中,手掌几乎要断成两半,就因为这个,生下来就被视为妖怪,被家族抛弃,被贱婢欺辱。溪儿懂得,她比任何孩子都早熟,她看清了人间冷暖,可还是飞蛾扑火一般向往那带刺的温柔。
夜溪冷笑着,渴求永远也不可能得到那种廉价的母爱,是悲也是哀!
“你既不想活,我会帮你活下去,溪儿,你走好!”夜溪突然张开紧握的手掌,断掌地方突然传出火辣辣的疼痛,一股股的炽热从掌心散发出来,而后就是清凉之感,夜溪忽而笑了,抬头看向天空,空中好像出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她好似在喊着,姐姐。
……
两年后
丛林山涧之中充盈着春色,到处是一片复苏的景象,抽芽的枝条,嫩绿的小草,潺潺流淌的溪水,冬眠醒来寻觅食物的动物……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
哗啦一声水响,而后就见到一只小手拽着一根缰绳往后扯着,顺眼看去,缰绳的另一端正绑着一个破旧的渔网,等到渔网被拽上岸边,小手的主人终于走了上去,扒拉了几下渔网,从里面抓出两条小鱼来。
小人儿身穿破旧却干净的僧衣,头发简单束起,脸上透着一股不属于她这般年纪的冷静和稳重。
哐哐哐——
远处钟声传来,小人儿微微皱眉,扭头朝着寺院方向看去,小脸上露出一抹深思之色,手中的鱼顺势滑出,重新跌入溪水中,在水里游了两圈扭头离开,不去理会地上的渔网,扭头朝着寺院疾走而去。
钟声敲响,说明有客来访,紧闭寺门许久的佛光寺终于重新打开。
“随缘大师,许久未见,老身见礼了。”一位衣着简单却不失大体的老妇人恭敬的行了个佛礼。
“费老夫人,多年不见,你还是老当益壮。”随缘淡淡一笑,又认真的说道,“费老夫人来的有些晚了。”
费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恰逢多事之秋,两年前就本想来的,只是被一些事情耽搁了。”费老夫人看向随缘,“老身打扰几日,大师不要嫌弃。”
夜溪一路走来,就看到院子中的陌生人,虽然衣着朴素,可是出自大家的行为做派还是泄露他们的身份,夜溪冷漠的扫视一周,也不理会对方瞧自己的怪异神色,无人阻挡的进了大殿,正看到随缘和一位老太太讲的热络。
随缘见到夜溪,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丫头,又偷偷出去了。”随缘见到夜溪湿了的裤腿衣袖说道。
夜溪根本就不去搭理随缘,只是扫了一眼那老太太,转身要离开。
“慢着!”费老太太突然出声,扭头看向随缘,“大师,她,她是——”费老夫人好像很激动。
“看来费老夫人已经认出。”随缘念了句佛语。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死!”费老夫人颤颤的走上前去,伸手就要碰夜溪。
夜溪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赶紧后退两步,躲开眼前那只大手,面色依旧冷漠,不言不语看向随缘,无声质问着什么。
随缘背脊发凉,头皮发麻,他很清楚,若非有外人在,眼前这个丫头绝对会冲上来对他暴打一番,“这是费老夫人,也是你的祖母!”随缘赶紧解释道。
费老夫人由于太过激动,并没有察觉到随缘对夜溪的异常态度。
“老身早该来的,早该来的!”费老夫人很是激动的说着,语气都有些哽咽,“孩子,苦了你了,是祖母不对,祖母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费老夫人看着夜溪,说着。
“老夫人,您小心身子。”郑嬷嬷赶紧搀扶住费老夫人,开解着,目光却疑惑的看着夜溪,心中暗自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费老夫人?祖母?夜溪一听,焕然大悟,原来是身体的血缘亲人。夜溪重新打量眼前的老太太,面容慈善,双目犀利,是一块不好对付的老姜。
“我是谁?”夜溪突然伸出右手,将自己的断掌展现在费老夫人眼前,脸上露出一丝怯弱之色。
费老夫人和郑嬷嬷暗中交换了个眼色,原来刚才是呆住了,怪不得没有表情!费老夫人心中叹了口气,一个孩子而已,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
晚上,夜溪突然将门撞开,冷着脸瞪着眼前蒲团上盘坐的老和尚,“老头儿,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夜溪盯着随缘,“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夜溪进了门,直接在椅子上坐下来。
随缘平静的笑着,“老衲能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夜溪冷静的说道,“你比这群愚昧的世人知道的要多的多。”夜溪忽而笑了,“但是,也仅仅限于知道而已!”夜溪站起身来,“出家人六根清净,四大皆空,跳出红尘却又身在红尘,不要忘记你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第八章 本家(上)
马车驶出寺门,夜溪从车窗里看着远去的寺庙,神色淡然,隐约还可以看到站在寺门口的随缘大师。
“小姐放心,还有机会再回来的!”郑嬷嬷温和的笑着,看着夜溪的背影说道。
夜溪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放下窗帘,扭头做好,脸上已经被怯弱取代,“是,是!”夜溪偷偷的看了一眼费老夫人,紧接着就赶紧低下头去,好像老鼠见了猫一般。
费老夫人蹙着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厉光,侧头朝着郑嬷嬷微微摇头,郑嬷嬷还想说什么,可是见到费老夫人的表情,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夜溪耷拉着头,虾子一样的窝在一旁,恨不得将自己缩的谁也看不见才好,纵使她没有亲眼见到,依然将费老夫人的情绪变化察觉的清清楚楚。
“师傅,费老夫人多次来敬佛,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