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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静州往事-第117章

小说: 静州往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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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桥的逼视下,吕一帆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慢慢消失,道:“一个家庭沉沦于最底层,被人瞧不起,没有任何改变的希望,这种滋味你没有尝过。我们家目前欠下医药费就有六万五千块,买单位的又破又旧的房子欠下了两万多块钱,为了我读书将又破又旧的房子租了出去,另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更破更旧的小房子。我爸以前在车间工作,弄成了矽肺,等着用钱治疗。农村还有爷爷奶奶,虽然身体还好,可是谁时都有可能生病进医院。大哥大嫂同时下岗,想起这些事情就觉得身上压着五十座大山。”

细说全家人在困境中挣扎的痛苦,吕一帆终于在王桥面前哭出声来。哭了一会,她抬起头,用纸巾擦了眼泪,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把我弄哭了。到了山南读大学,我还没有哭过。”

王桥道:“哭就哭吧,没有必要硬撑着。”

吕一帆道:“如果没有你,我这次回去就要相亲。现在我接受了你的意见,争取留在山南。等着稳了脚跟,把爸妈接过来,就算做点小生意,也一样能过。”

王桥竖起了大拇指,道:“你这个思路是正确的,操作性也强,应该能成功。”

吕一帆又撇了撇嘴,道:“这只是设想,离现实还差得远。落叶归根,这是多数老人的想法,而且还有两位老人,我爸妈是否愿意离乡背井来到山南,还是一个未知数。而且他们多半不愿意来拖累我。”

吕一帆家里遇到的困难在重工业城市非常普遍,原有的社会组织遭到重创,新的社会组织还未建立,整整一代人经受了沉重打击。从理论上来说这是社会改革的阵痛,落到每个具体家庭则是不堪忍受的惨痛经历。

王桥想再劝一劝吕一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劝说难以改变心灵受到的重创。

到了九点,一瓶酒喝完,王桥最多喝了三两到四两,大部分都被吕一帆抢着喝了。吕一帆酒量确实不错,除了情绪稍为激动一些,神智清楚,一点都没有醉酒的感觉。

喝完酒,王桥睡在床上稍稍休息,十点钟准时下楼,吕一帆已经收拾好行囊在底楼大厅等着,脸色正常,一点都看不出在喝酒时还哭过一回。

“这个天骑摩托车冷,等会把这个围巾把脖子、脸都围上。”

吕一帆接过围巾看了看,故意道:“这是女朋友送的?温暖牌的?”

王桥道:“是女生送的,但是和女朋友无关,是我姐王晓。”

吕一帆见过王晓,没有再开玩笑,仔细用围巾把脖子和脸围上。

摩托车发动,寒风立即袭来,所幸有围巾护脸,否则吕一帆肯定会被吹成冰棍一根。她习惯性地环抱着王桥的腰,将脸贴在宽厚结实的男性后背。这时,她觉得特别安全。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请客

到了火车站,王桥在停车场将摩托车停好,提着行李送吕一帆进站。

此时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回家,车站上应该没有其他学生。

分手之际,吕一帆飞快地用冰冷地嘴唇亲吻了王桥同样冰冷的脸颊,然后提着行李就朝火车走去。进入密集的人流,吕一帆暗自想道:“蛮哥是个好男人,能做事,对女人也好。我们算是什么关系,比一般朋友肯定要亲密许多,亲。吻。过,拥。抱。过,可是两人又和一般恋人不一样,始终没有明确确定恋爱关系。换句话说,两人都没有明确地给对方以承诺。”

“我真傻,为什么不能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次回家解决自己以后工作地点问题,然后回来以后就勇敢地说出我爱你三个字,不管王桥说不说出来,反正我要说。”吕一帆在离开王桥的短短时间里,下定了决心,同时还用手朝空中挥了一下,显示自己的决心。

王桥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吕一帆背影融入密密麻麻的人流之中。人群中的吕一帆突然朝空中挥了拳头,但是并没有回过头来。

回到老味道餐馆,停车时,王桥听到一串来自东城方向的自行车铃声。

在铃声方向,陈刚顶着寒风,弯着腰,用力地蹬着自行车。

在这个时间点,从东城方向而来,百分之一百是砂。舞刚回来。年青男人身上充满着**,去砂舞场所是解决问题的一个渠道,这和靠看黄。片解决生理**相类似。虽然在道德上不被承认,王桥本人能够理解。

这是王桥经过的第二个寒假,相较于第一个寒假,他的生活得到了很大改善,至少不会为经济而发愁。

送走吕一帆的第二天,王桥照例拜访姐姐的老人公。李家人对侯氏姐弟极好,特意安排在省交通厅宾馆吃晚餐。晚宴结束,王晓悄悄对弟弟道:“明天你又来找我,我们请李澄吃顿饭,表示谢意。”

王桥经常为姐姐当挡箭牌,心领神会地道:“中午还是晚上?”

“李澄晚上有应酬。中午,我们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干脆就在老味道土菜馆。”

王桥忍不住道:“姐,你没有必要一直住在李家,没有自由,活得压抑,你总得有自己独立于张家的生活。”

王晓道:“我知道,等安健大一些再说。”

孙子李安健是李家夫妻的心肝宝贝和精神寄托,两位老人家绝对不会同意李安健离开李家。王晓又舍不得将儿子单独留在爷爷家里。王晓要离开李家,儿子李安健必然是双方争夺的焦点。

王桥换位思考亦觉得这个问题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分手后,他试着和久不见面的孟辉联系。与孟辉联系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主要是即将放假,与在山南的老朋友见个面,喝喝酒。他对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有着深刻的认识,当初要不是孟辉出面,要摆平静州黑社会发出的追杀令还真是一件难事。

电话里,孟辉的声音透着股高兴劲:“蛮哥,在大学乐不思蜀吧,都不找老哥聊聊。”

“我怕打扰你的生活。”

“我重回阳光下,不怕你来打扰了,有时还真想跟你聊一聊。”孟辉由黑暗世界重回光明,现在的生活与他的部分历史完全割裂,王桥是他愿意接触且又联系着过去的人。

王桥道:“我和广南第三看守所还是很有渊源,陈强的女儿陈秀雅跟我在一个班,看守所李澄所长明天还要跟我和我姐吃饭。”

“我知道李澄从广南调到东城分局了,一直没有机会和他见过面,可否过来蹭顿饭。”孟辉不愿意跟黑暗世界的人再有任何来往,李澄是刑警,见面无妨。

王桥直言道:“稍等,我得先和我姐联系,看是否方便,五分钟回话。”

得到大姐肯定回答后,他随即给孟辉回了电话。

由于两位客人都比较特殊,王桥特意和艾敏商量如何配菜。艾敏作为餐馆老板之一,自然知道公安朋友的价值,连忙安排采购黑鱼,力争让两位公安朋友吃得满意。

采购一大早就出去,到了十点钟,依然一无所获。王桥骑着摩托车到西城太平农贸市场找老李,结果也是空手而回。

艾敏很感慨地道:“如果黑鱼能够人工饲养,饲养人就发大财了。等有钱了,我去找山大搞这方面专业的人,和他们联合搞黑鱼人工饲养项目。”

王桥又道:“山南大学生物学院有专门搞鱼类研究的,我们养不了黑鱼,说不定专家们有办法。”

艾敏道:“如果真能人工饲养,那肯定会赚大钱。”

王桥道:“那我就联系联系。”他随即给书法协会里生物学院的朋友打电话,委托他帮忙联系相关专家教授。

等到王桥放下电话,艾敏感慨地道:“我知道蛮哥为什么要考大学了。大学里好多专家教授,而且你们这些毕业生出来就会在各行各业掌权,象蛮哥这种会交际的人,以后在山南横着走都行。”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啧啧有声。

王桥道:“那有这么简单的事情,以后大学都是基础教育了,双向选择意味着出校门就得找工作。我们比较幸运,大学毕业还有一份工作。”

艾敏道:“其他大学或许会存在分配工作的困难,山南大学不会,毕竟是全省第一的大学。”

十二点,孟辉第一个来到老味道。他一身便装,脚蹬一双布鞋,显得轻松随意。

十二点半,王晓开车接李澄过来。李澄是从单位直接出来,身上还穿着警服。当他刚进雅间,孟辉主动招呼道:‘李所长,我曾经是你关押的犯罪嫌疑人。”

李澄迟疑道:“你是?”

孟辉道:“我是孟辉。”

在刑警系统,只有高层警官才知道孟辉这个传奇人物。李澄曾经是看守所所长,后来又调任东城分局刑警大队长,因缘巧合下,他知道孟辉。不料今天能在这里见面,出于对警界英雄的警重,李澄庄重地敬礼。

在私底场合,王氏兄妹很少看到警察之间正式敬礼,都有些愣神。

孟辉回了礼,伸手相握,道:“李所,你别客气。当初你在看守所威名赫赫,凡是你当值的那一天,所有监舍全部都规规矩矩。你对犯罪嫌疑人的人性化措施也搞得不错,我先后进过六个看守所,广南第三看守所名不虚传。”

王晓道:“你们别站着叙旧,快请坐,坐下再聊。”

冷盘热菜一样样传了上来,四人开了一瓶红酒,喝一口红酒,品一块鸡肉,土洋结合,另有一番滋味。三人正谈论着广南第三看守所种种趣事和恶心事,房门被推开,校保卫处老杨和陈刚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李支队,怎么有空到山大,到了山大不跟我打招呼。”老杨是保卫处老人,与东城区公安分局颇为熟悉,他从包间门口经过时,无意中瞧见房里的李澄,便带着小老乡陈刚一起过来敬酒。

李澄开玩笑道:“杨处长,这里不在山大范围内,是我的辖区。我是主人,应该我过来敬酒。”

李澄和老杨寒暄之时,王桥向姐姐隆重介绍了陈刚。王晓与弟弟心意相通,从其眼神便知道这是个关键人物,热情地道:“陈老师,我是王桥的姐姐王晓,这一段时间比较忙,一直没有来拜访你。”

陈刚的眯眯眼睛黏在漂亮的王晓身上有几秒钟,然后客气地道:“王桥很能干,是优秀的学生会干部。”

互相敬酒之后,王桥主动来到老杨那一桌,轮番给另外几个老师敬了酒。陈刚眯着小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王桥,你上次说了请我们吃黑鱼,到底什么时候请啊。”

王桥实话实说道:“今天没有买到,几个菜市场都没有。明天还要让采购去搜,如果买到肯定给陈老师留着。”

陈刚道:“此话,当真。”

王桥道:“肯定。”

酒足饭饱后,李澄乘坐孟辉的小车回刑警支队。

王晓来到弟弟所在的三楼阁间,进门以后夸道:“我还以为会闻到一股汗臭味,没有想到清清爽爽。我上次看到一位勤工俭学的女生,模样还不错,身材也好,是不是她上来帮你收拾的屋子。”

王桥知道姐姐想问什么,开玩笑道:“你弟弟在山大很受欢迎啊,真要谈恋爱,早就将女朋友带回家了。”

王晓道:“我是过来人,那个女孩子看你的眼神不一样,肯定是有意思的。”

王桥没有再开玩笑,道:“那个女孩叫吕一帆,我们关系是不错。我觉得自己未老先衰了,最初谈恋爱时是死去活来。”

王晓道:“是那个姓杨的女孩?”

王桥道:“不是,是后来在广南认识的那一位,她还在旧乡住过一段时间,种花椒那里。本来打算和你们见面,阴差阳错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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