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帝王别追我-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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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刘泽中瞧着她芙蓉般貌美的脸庞,想起断指之仇,眸光闪过一丝嗜血,却也只是一瞬间,他换上了一副恭卑的神情,拱手道:“神医言重了。”
三人进屋刚坐定,便见景王率人风风火火地赶到。本来景王心中对毛乐言尚有怨恨,但是收了她的书信,说刘泽中来王府拜侯,他便即刻命人备马前来。生气归生气,他知道刘泽中是个小豺狼,心思狠毒,此番前来不知道有什么意图,虽然说毛乐言也有些小聪明,但是应付这样奸狡之徒还是经验不足啊。
古丞相见景王来了,也不惊诧,只站起来微笑行礼:“王爷也来了?今个真是热闹啊!”
景王一时不知道毛乐言的意图,怔愣了半响,才道:“相爷也来了?”
“是啊,听闻王府里有上好的茶叶,便不请自来了。”方才毛乐言已经跟他说了事情的因由,故相爷如是说。
景王本是个多心的人,见这个阵势也知道了一些,他淡淡地看了毛乐言一眼,道:“这么巧,本王也是听说有人送了庆王府一批陈年茶叶,故来品尝一下的。”
毛乐言笑道:“好,都是冲着我这点存货来的,小王爷,想必您也是如此吧?想不到三位都是爱茶之人,也好,不枉费我花了许多功夫寻来的茶叶了。”说罢,她便回身命人去沏茶。
☆、第一百二十八章
茶自然好茶,却不罕见,不过大家也不以为意,三人都不是冲着喝茶来的,虽然毛乐言相邀丞相的时候说明是来品茶,但是以古丞相的智慧,自然不知道不会这么简单。要喝茶,怎地不送来丞相府?却要他移步到王府去喝呢?庆王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所以丞相来的时候已经有心理准备,加上方才在门口的时候毛乐言已经坦言相告。
大家都兴致勃勃地喝茶,并且一味地谈论茶经,刘泽中倒说不上什么话来,他哪里懂什么茶道?听着便觉得乏味无趣,但是又得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来,倒也为难他了。
他原本不十分看重毛乐言,本以为略花心思便能摆平她,如今见她与当朝丞相交好,加上和景王也有交情,心中对毛乐言便多了一份重视。
“这茶嘛,是最适合养生了,老臣没旁的嗜好,就好这个,今日真是多谢神医的款待了。”古丞相见游花园也差不多了,是该入正题的时候了,他看向刘泽中,问道:“小王爷,不知道静王爷的身子可大好了?”之前静王用身子不适的借口留在京中,如今这样问便是最妥当了。
刘泽中等了许久终于轮到他说话了,他微笑道:“父王毕竟年纪大了,加上昔日征战沙场,身上旧患甚多,每逢这样的节气,总是难受的。不过小王今日来,是想请神医到静王府为小王的姨娘治病,不知道神医是否能答允?”
他如此笑吟吟地看着毛乐言,毛乐言若是不答应,反而显得她拿乔矫情。今日下马威的目的也达到了,故意漠视他,他却没有发脾气,看来果真是有事相求的。纵然今日不跟他走,以后没玩没了的纠缠也让她够厌烦的,所以干脆跟他走一趟,看他的意图为何。不过,即便要去,她还是要耍他一把,也好顺便让景王与丞相探视一下府中的情况。
她道:“小女子医术浅薄,虚担了神医的名号,不过医者父母心,小王爷如此孝心,倒是让小女子十分佩服,就冲着小王爷这份孝心,小女子也断没有拒绝的道理。”说罢,她朝古丞相打了个眼色,古丞相即刻便会意了。
这般回答,倒是让刘泽中有些错愕,今日毛乐言摆下这么大一台戏,本以为是要推却他的,却没想到他刚提,她也不思考一下便答应了。看来,此女着实不简单啊。
古丞相微笑道:“老夫也想见识一下神医高深的医术,不知道小王爷是否介意老夫与景王一同前往静王府?”
刘泽中神色有异,只是一转眼间便平静下来,道:“景王爷与丞相大驾光临,自然是欢迎之至的。这样吧,容小王回去准备准备,再命人接三位过府可好?”
毛乐言轻笑,“不用麻烦,我们乃是过府为小王爷的姨娘治病,又不是真的作客堂上,太见外了。”想来他今日来找她,断不是为了治病的,不过是借口罢了,她正好顺水推舟,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毛乐言这样说,刘泽中自然是不好推却了,他虚笑一声,对身边的侍卫道:“备马!”
侍卫道:“是!”说罢,抱拳出去了。
静王府本来已经丢空多年,静王自从被封了西南静王后,便一直留在西南,鲜少回京。倒是刘泽中一直住在京城的别院里,静王去年回京,才搬到一起住的。静王府修缮过,但是并不十分奢华,也不像要久居的模样。门前的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守虎视眈眈地看着来往的人。
这是毛乐言头一回名正言顺地从正门进入静王府。记得上一次从静王府中救人,刘泽中曾撂下狠话说一定会报仇的,他恨极了她,如今却要低声下气地求她,想来所图的东西大概就是她手上的炸药了。
静王爷站在大门前迎接,之前侍卫已经回来禀报过,静王这些年很是倚重这个小儿子,他找来的一群武林中人确实很帮得上忙,所以但凡是刘泽中要做的事情,他都全力支持。
逐一虚应见礼一番之后,毛乐言便道:“不知道小王爷的姨娘在哪里呢?”
刘泽中微笑回身看着毛乐言,道:“让小王领神医过去吧。”
静王故意错愕地看着毛乐言,惊奇地问:“这位就是誉满京城的女神医?本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事实上,侍卫回来禀报的时候,已经说了毛乐言的身份,也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当日削去刘泽中尾指坏他大事的人。一个如此聪敏能干,武功高强的女子若是能投于他麾下,便不愁大事不成了。当然,有才干的人自然多人觊觎,想来景王与古丞相也是来找她襄助的,在静王看来,所有人都有个价钱,有些人用银子可以收买,有些人不爱银子,却总有其他的爱好,只要投其所好,总还是能换来一片忠心的。收买人心的事情,他已经是驾轻就熟了。所以,也不把景王和古丞相放在眼里。
刘泽中领着毛乐言等人去到陈如儿的房间。她是静王的夫人,本是和静王住到一块的,但是根据刘泽中所言,她因为病了,所以另外搬了房间住。女子的房间,男子自然是不好进入的,所以古丞相与景王便在正厅等候,静王作陪,大家都说着言不由衷的话,都各怀心事。最后,古丞相提出要游览王府,静王是少不得作陪带领着去的。
毛乐言一进陈如儿的房间,便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刘泽中见她疑惑,便解说道:“姨娘最爱研制香料,所以她的房间时常飘着异香,闻着让人心旷神怡。”
毛乐言微微点头,心中却知道香料可以凝神静气,更可以用来杀人。她暗自便留了神,四处看了看,房间布置得很是雅致,南窗下放着几盘海棠花,小而精致的花朵如今开得是正好,浅红深红的点缀着墙角一隅。
一张古色花梨木雕荷叶大床在房子的东面,帐幔低垂,房间的门打开,钻进一丝冷风,冷风直卷而去,撩开了帐幔的一角,毛乐言定睛细看,便见一名媚态可掬的女子躺在床上,床边站立着两名身穿湖水绿百褶裙的丫头,穿着较为讲究,大概是近身的侍女,不需要做些什么粗活儿。
刘泽中走过去,对旁边的侍女道:“夫人可好些了?”
侍女福福身子回答说:“回小王爷的话,夫人早上醒来过,如今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刘泽中吩咐道:“把帐幔打开,让神医为夫人瞧瞧!”
侍女应声,两人各一边拉开帐幔,钩挂于床边垂着流苏的金钩上,并且退后两步,让毛乐言上前查看。
毛乐言上前瞧了瞧,问道:“夫人之前是什么病?”此女她见过,当时便惊为天人,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如此这般美好的女子委身于静王那老东西,也着实可惜了。
刘泽中神情担忧地回答说:“之前大夫说是气血两亏,调理了好一段日子,总不见好。”
毛乐言盯着他的神色,发现他虽有担心之相,却无担心之情,料想这位夫人的病大概是假的了。只是不知道用了些什么药沉睡了而已,她的脸色不好,有一种病久的透明般灰白的颜色,嘴唇微微青紫。她上前诊脉,听她的脉搏心跳,脉搏有些不寻常,但是心跳没有异样,翻看眼睑和舌头,有一种淡青淡黄般的颜色。
“什么时候开始的?”毛乐言问刘泽中。
刘泽中凝神想了一下,道:“她身子不好是多年的事了,只是这十几日才开始变坏。神医,她到底什么毛病啊?”
毛乐言拿出银针,这不是普通测试毒性的银针,而是赵振宇改造过的银针,银针里浸泡了些赵振宇研制的物质,类似于化学物质。只要人的体内有一丁点毒素,都能测试出来,是赵振宇这些年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今日去的时候送了一根给毛乐言,毛乐言便视若至宝般收起来了,想着日后能用得上,却没想到如今便能大派用场。
银针轻轻地刺破皮肤,渗出一滴血来,银针顿时被鲜红的血浸泡,过了一会,毛乐言取出银针,那闪着寒光的银针竟变成了淡青色。
毛乐言心中有数,道:“夫人只是用了一种药物导致暂时性的昏迷罢了,等药力过了,她自然会醒来。”
刘泽中轻轻嘘了一口气,略欢喜地道:“当真?之前小王爷说过她了,有些香料是不能亲自试用的,她却总是不听,如今自己的身子出了问题,看她以后还任性吗?”
毛乐言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说话的神情语气,怎么竟像是在说一个不听话的爱人一般?关于刘泽中与陈如儿的事情,她还未曾知晓,其实外边早有人知道,暗卫在监视的时候发现了这些事情,回禀于皇帝,皇帝商议的时候又跟几名心腹说了,最后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泄露了出去,以致京城一时间有许多人知道。但是因为事情涉及刘泽中,而刘泽中的狠毒是出了名的,谁敢说他半点?所以尽管外边许多人知道,但是静王府这里被蒙在鼓里。
“她熟知香料,自然知道香料的好处和毒性,小王爷不必担忧,只要休息够了,喝些排毒的汤药,自然能好起来。”毛乐言淡淡地道。
“那就真是谢过神医了,有神医这句话,小王总算是放心了。”刘泽中微笑道。
“不必谢!”毛乐言道。
前戏完了,刘泽中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可否跟神医私下说几句话?”
毛乐言静静地看着他,心道:终于来了。她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小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第一百二十九章 郦贵妃
刘泽中忽然向毛乐言施礼,“小王以前多有得罪,还请神医不要放在心上。”
毛乐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小王爷言重了,小女子如何担当得起?”
“小王是真心实意想跟神医交个朋友,希望神医不要嫌弃才是。”刘泽中恳切地看着毛乐言。
毛乐言微微笑道:“朋友的定义很广的,俗话说狐朋奸党,岂止王爷说的朋友是不是像古人说的那样呢?”
刘泽中眉心一动,抬眸的时候眸子里便有了一丝微愠,如此的不识抬举,着实让刘泽中有些生气。他一向很少受到挫折,尤其在女子这方面,从来女子对他都是趋之若鹜的,他都已经如此低声下气,毛乐言却还用这种爱理不理的语气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