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守舍-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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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人之常情。”对她微一点头,“走吧。”
庭审现场旁听的有朗阳父母,朗母休养的精神还好,朗父仍旧话不多,时而叹气发呆,显而易见朗母出庭,不是来看儿子是否会离婚的,而是来看施颜能否胜诉拿走财产的。
施颜父母没有过来,也是因为施颜没有告诉二老,大女儿因离婚,还叫小女儿上庭作证,这种事情太丢脸了,施颜绝对不能让二老受这刺激。
施颜发现她自打方才听了朗阳的话之后,就变得异常平静,看到旁听席上坐着的朗阳父母时,情绪亦没有太大的波动,即使从朗母眼中读出了深深的责备。
全体起立,书记员宣布法庭纪律,审判长敲锤宣布开庭,宣读起诉书,一切按部就班没有问题,直到审判长请原告举证,这场离婚案才正式开始。
崔律师请证人许蜜到庭,许蜜叙述先是听见施筱雅同朗阳打电话,再是捉|奸到酒店的事,崔律师递交两份视频为证据,证明朗阳的婚外情。
对方抓住仅此一次的字眼,辩护道朗阳确实犯错了,但只是一时冲动,他有悔改之心,想继续维护这个家庭,拿七年的感情做辩护词。
这便是施颜之前一度担心的问题,大多遇到这种情况,审判长都会做出调解的决定,半年后再二诉。
崔律师给施颜递了一个眼神,叫她稍安勿躁,整理着资料,一边说道被告的话让他们信不得,让证人施筱雅到庭。
施筱雅出庭,站在证人台上,不及许蜜镇定,但依旧按照之前崔律师教她的话说了,“我们是双方自愿的,朗阳曾送过我车,对我非常好,直到施颜向朗阳提出离婚,朗阳向她保证不会再和我有瓜葛后,仍旧我和有过关系。”没有临时变卦出差错。
然而此话一出,施颜愣住了,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崔律师和施筱雅都没有和她说过,抬头看向朗阳,朗阳亦是一脸震惊,崔律师早已对庭审现场身经百战,平静地向审判长递交照片证据。
递交的照片是中秋节那晚,施筱雅潜入朗阳房间,主动发生关系的那一晚,两人赤|裸相拥入眠的照片。
施颜对照片里的床再熟悉不过,即使已经被朗阳伤得不再轻易伤心,这一刻还是再次被伤到了,心很疼。
在她离开后,在他向她求得原谅、在施筱雅也向她忏悔时,他们仍旧再一次发生了关系。
她看向朗阳,朗阳眸中满是后悔与痛苦,嘴唇轻动,像是在对她说对不起。
无疑,这一切都是真的。
施颜这时也忽而明白了,应是担心影响她的情绪,崔律师一直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崔律师抓住这一条,反复指责被告方,夫妻感情根本没有复合的可能性,要求离婚,要求财产分割。
朗母猛地站了起来,嚷道:“是她们姐妹俩合伙骗我儿子的!就为了骗财产!”
施颜头未抬,只觉得浑身又是一阵凉,凉进了心里。
朗母被请了出去,辩论继续,审判长问被告朗阳辩护律师是否能拿出施家姐妹合伙骗他的证据,朗阳在辩护律师耳边低语几句,辩护律师摇头,否认朗母说的话。
崔律师审视的目光从朗阳脸上收回,继续辩论。
这种案子对崔律师来说是绝对是不值一提的小案子,将近一小时的法庭辩论时间,每次对夫妻感情已经破裂并无法挽回而举证的切入点都十分精准,朗阳的律师几次无从辩护。
起诉书上,崔律师明确了施颜的财产要求,车房公司股份均不要,只要共同财产中银行存款的一半份额,以及对公司资产进行评估后的一半份额。
施颜在开庭之前听过朗阳说的话了,这时便也感觉到了朗阳确实是做给他父母看的,他律师作着辩护,但几次都败下阵来,说不出新的辩护词来,她们显然站在上风,即使是分割财产这一块,他们也没有太多辩护词,到最后几乎是默认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
审判长问:“被告人辩护人是否有新的陈述?”
朗阳摇头,辩护律师答:“没有。”
随即。
审判长宣判,准予原告施颜与被告朗阳离婚。
之后审判长说的财产分割,施颜几乎已经听不到,只有“准予原告施颜与被告朗阳离婚”反复在她耳边回响。
胜诉了,她和朗阳再无干系了。
七年的感情,被审判长的判决,彻彻底底地切断了。
施颜恍惚地向朗阳看过去,朗阳没有抬头,只是看着空中虚无的一处发呆,目光空洞。
“走了。”崔律师拍着施颜的肩膀。
施颜点头,起身时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施颜大抵上是因为朗阳的所有的伤心难过,在这一刻彻彻底底切除,如同癌症晚期手术后成功后的病人,没有手术时,坚韧坚强,手术完毕,反而没了力气。
崔律师抬手扶住施颜,漫不经心地说:“离婚判决书十五个工作日下,回头记得收好了,它相当于离婚证,再婚的时候还会需要到。”
施颜全身都轻松下来,笑容也轻快了许多,“再婚指不定得哪年哪辈子的事了。”
“那么板嘉东呢?”崔律师问。
施颜笑容瞬时固定住,她摇头,坦然道:“不敢想。”
“因为他太完美,而你二婚?”崔律师淡道:“离婚了,就代表了一种新的开始,没有任何人说过离婚女人配不上好男人,有也是谬论,你离婚只是你遇人不淑,与你无关,要知道如果女人足够优秀,就是三婚四婚也有人要,并且配好男人也绰绰有余,身为女人,别先给自己下了自卑的定论。”
走出法庭,许蜜迎了上来,崔律师冲许蜜扬了扬下巴,对施颜道:“你这朋友不错,但你那妹妹还是趁早送走的好。行,你们走吧,稍后联系。”
施颜望着崔律师离去的背影,虽然崔律师微胖,又上了五十岁,但她的言谈举止,浑身自信不认输的气场,叫施颜崇拜而欣赏。
崔律师说的对,只要女人足够优秀,二婚也没关系。
“胜了?”许蜜扬眉,一脸高兴,看崔律师的表情就知道施颜一定是胜了,美滋滋地说:“走走走,我打电话给管欣彤,咱仨出去好好喝一顿。”
施颜却摇头,目光坚定,斩钉截铁地说:“先去剪头发。”
不知何时起,女生失恋了,分手了,离婚了,总是会剪头发,象征着一种重新开始的意味,许蜜感受到那一瞬间的施颜,变了。
施颜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等着的施筱雅,道了声谢。
就算施筱雅再坏,让她站在庭上说她和自己姐夫的私情,仍是件难事,但施筱雅今天却做到了。
施筱雅摇头说:“我要是做交换留学生出国,也得你给我拿钱,你过得好点,我就能过得好。”
许蜜张嘴又要讽刺些什么,被施颜用眼神制止住。
一切的一切,就此为止吧,施颜再不想追究任何事了。
施颜接到板嘉东派来的老张电话,说在停车场等着,今天开的大奔,让她出去就来停车场。
施颜说好,三人正要走,突然响起一阵哭喊声,抬头去看,施颜就看到朗阳他妈冲了过来,嘴里喊骂着她不要脸,跟妹妹合伙骗他们朗家的钱。
朗阳拦着她,朗母还冲朗阳喊,满目凶狠和不甘,“为什么不让律师说,为什么不拿这点反驳!明显是她们姐妹串通好的!”
“别喊了,一会儿又犯病了。”朗阳低声哄着,一边朝施颜道:“你走吧。”
施颜像是突然之间就不需要任何人再保护她了,她一步步走到朗母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您不满意今天的判决,可以起诉,但我将会和您儿子继续接触,随着朗阳公司的发展,我拿到的财产将会更多,如果您现在就此罢手,那么我和朗阳就不会再有任何瓜葛,您儿子钱可以再赚,老婆也可以再娶,从此你们朗家的生活里都不会再有我们施家的人,您想不透这个理?”
朗母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不可置信地问:“你竟敢跟我这么说话?!”
施颜说:“结婚三年,我做尽了一个儿媳该做的事,朗阳工作忙,甚至我比他还要关心您二老,那是我身为朗阳妻子的责任,我不邀功,但我从没感受到您作为婆婆对我的关爱,不说远的,只谈近的,在我腿骨折的时候,您来看过我几回?我刚听朗阳说您做了手术,开庭前我很抱歉没有去看望您,望您早日康复。而此时此刻,我希望您清楚,我和朗阳已经不再是夫妻关系,我对您也不再有任何责任和义务。”
眼看着朗母呼吸变得急了,施颜语气稍缓了一些,但立场不变,“您好好想想,我至少没有让你们朗家人尽皆知朗阳睡了他老婆的妹妹,而今天的判决,对你们朗家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施颜把话清清楚楚地放这里,未再看他们朗家一眼人,昂首离开,没有回头。
有句话说的好——“人就该在不违背天地之道下,让自己成为一个自由而快乐的人。”
施颜自由了,脚踏风雪,头顶苍穹,步履坚定,行于广阔的天地间,不再怯弱。
许蜜在她身后远远地看着,熟悉了,亦陌生了。
熟悉的是那个跟供应商大打出手,“你敢给我上假货,我就能让你赔一年!”的人,那个跟市场经理质问道,“给顾客的活动礼品有这么大的问题,你敢说你不知道?!”的人,那个跟臭男人的老婆说,“是你老公来骗许蜜感情的,她也是受害者你他妈的瞎啊!”的人回来了。
而陌生的,是明天的施颜,将是一个重生的施颜,是一个披荆斩棘心中不再有任何惧意的施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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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嘉东半天没去公司,陈戬找上门来。
听见声响,板嘉东知是陈戬没别人,随意搭了件睡袍,走出卧室,陈戬正在客厅候着,板嘉东哑着嗓子问,“你怎么过来了?施颜不是胜诉了?还有什么事?”
“不放心你。”陈戬见板嘉东鼻尖通红,眼睛也有些迷离,皱眉问道:“是不是发烧了?”
“应该没有,身上不疼。”板嘉东拍拍沙发,叫陈戬坐下,他则躺在一边儿的躺椅上闭目思事。
前两天祝宇轩看下雪觉得新鲜,非拉着板嘉东出去打雪仗,板嘉东好歹三十岁的人了,起初是拒绝的,后来着实是因祝蕊走了半年都没回来,祝宇轩越来越不开心,好不容易开心起来有了笑模样,板嘉东才不忍再拒绝。
之后疯了一天,夜里祝宇轩便发了高烧感了冒,作为祝宇轩的爸爸,板嘉东照顾他照顾得十分到位,都把自己给弄感冒了,二老一瞧这情况,就赶紧赶了他回来,二老心疼的倒不是他,是怕祝宇轩感冒刚好,又被他给传染了。所谓隔辈亲隔辈亲,这祝宇轩还不是亲孙子呢,竟就宝贝成这番模样。
“您今年犯太岁吗?”陈戬看着板嘉东不舒服的模样,突然道,“老太太给您找人算过吗?”
板嘉东被陈戬这句迷信话逗乐了,睁眼看他,“施颜今年都要离婚了,我这还能是犯太岁?”
陈戬叹道:“您今年身体不大好。”
“没那么娇弱。”板嘉东坐了起来,向陈戬要烟,陈戬不给,只好问道:“什么事?”
“冷清那边派人看住了,有试图过去法院。”
“就知道她想要掺一脚。”
板嘉东记着冷清给朗阳发他和施颜借位照片的事,冷清嫉妒心太强,大学那会儿就是任何事都要和施颜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