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童妃-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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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羲的面容上没有一分微笑,无双俊颜也显得很有距离。他的语气生冷,却不带一分怒气。“唯一的条件是,你要实现承诺,期限一到,就到我身边,接下来的时间,再也不能离开。就算死,也要死在我的身旁。”
“你这是请求,还是诅咒?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琥珀皱着眉头看他,相信没有任何女人,听到这一番话,还笑得出来,她不马上掉头就走,已经算是从容镇定了。
“说吧,你要我等你吗?”
南烈羲的眉间是深深褶皱,问的急迫仓促,仿佛她下一瞬开口说出来的答案,就能够左右影响他。
她的心里,拂过些许陌生又紧张情绪,琥珀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什么,却被南烈羲打断,抢在前头。“我等你,从这里走出来。如果你需要几年才能想通,才能平息心情重新开始,那我就等你几年。”
“我想我要走出这里,也花不了几年时间。不确定你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反正我自己是不行。”琥珀淡淡一笑,即便清楚他的个性顽固又专制,但今天他的决心,还是让她长久孤单空洞的心,填补上几分暖意。即便比不上六月的炎热,但这样的温暖也足够让她觉得欣慰。
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因为笑容而生动的小脸上,有着她往日的娇俏迷人,也有天真洒脱,还有事事在计划之中的笃定安然。
南烈羲胸口的悸动,再度侵袭,他无法否认,无论何等样的她,都是他心爱的女人。即便她如今,是这样不可接受的身份,但他还是喜欢她。她的笑,就已经是最珍贵的礼物。
他的喉咙紧了紧,说道。
“把话说清楚。”
“我给你看。”琥珀猝然抓瞎头上的灰白色软帽,南烈羲蓦地有移开视线的冲动,但却又想要看清楚,矛盾两难。
出乎意料的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弯曲曲度带着些许跳跃,落下来。
南烈羲眼神一沉,微微怔了怔。
是真的没错。
但那黑发的长度,却不像是之前的长及腰部,而是只到了肩膀,如今要挽着发髻,都很难。
他默然不语,什么话都说不上来,只能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五指一收,捉住了她肩膀旁的黑色发丝,那发梢稍稍尖锐,却也不让人陌生反感。
“头发怎么——”南烈羲眼眸一沉,神色虽然看似平静,却更是内心复杂。
她笑的灿烂:“我自己剪得,那长发留了十四年,太过麻烦。一个月前突然剪了,也觉得心疼,但更多的是轻松。”
“需要做的这么彻底吗?”南烈羲握住那发丝,心情沉重,迟迟不肯松手,仿佛生怕她再度消失离开。她抱着何等的心情剪断一头及腰黑发,尖锐的剪刀割断女子都极为看重的头发的时候,是否平静,但他在事后想来,万分不平和惋惜。
琥珀望着他紧握自己发丝的眼神,内心涌上些许温柔,她轻笑出声,少女姿态无声流露出来的惬意自如。“我向来随性,就当来了清明寺,入乡随俗了。”她顶着那过长过重的发丝,也觉得在清明寺走动万分突兀,不需要任何人提醒软硬威胁,是她自己做的。
南烈羲哑然说道。“我倒是真以为你剪断发丝,跟红尘隔绝。”
“剪断三千烦恼丝,就当真能忘记烦恼吗?”她笑着反问,内心无数苍茫。
这一句,却安定了南烈羲的心,不过也勾起他更多关于她的疑惑。
如果不是因为他而想要出家,那么又是何等的原因让她出现在山间佛寺?总不能是来玩的吧。
琥珀望着他软化的眼神,挑眉微笑,打量抓着她头发的南烈羲,语气戏谑:“怎么?你很喜欢我的头发吗?”
“我想想看,剪下来的长发放在哪里了,要不取来送你留念?!”琥珀陷入沉思追忆,眼底划过一抹慧黠笑容。
“这是什么话?”南烈羲面色一沉,板着脸看她。
“那你还不松手?”琥珀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她看他很喜欢自己的头发,要当做礼物送他,他却毫不留情,实在太难伺候。
“因为是你的,所以更喜欢。”南烈羲说的轻描淡写。
琥珀微微怔了怔,一开始没有听懂他的讳深,但下一瞬,蓦地懂了。
不是单纯喜欢她的长发而已,而是喜欢她,更喜欢她身上所有一切。
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
“别这样看我,叫人不习惯。”琥珀猝然避开他的视线,重新戴上灰色布帽,就地坐在石阶上歇息,却不懂内心的温热来自何处。
更不懂,为何心,突然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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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谢谢你喜欢我,必看
南烈羲淡淡望向她,沉默了些许时候,才同她一起,坐在无人经过的山腰石阶上,山间的六月天,不若山下那么炎热,叫人急躁,偶尔吹拂过一阵阵山风,带来些许凉意。
人心,似乎也因此平和许多。
“哎,我腿都快断了。。。。。。”她叹气,低声抱怨着。明明不是娇嗔,说的漫不经心,却别有一种味道。
南烈羲蹙眉看她,她低垂着眼眸,白嫩小拳头,轻轻捶打着发酸的小腿,黑亮的鬓角,从灰色布帽之中露出些许端倪,他就那么望着她,一言不发的平静。
下一瞬,他拉过她的小手,取而代之的是他有力的手掌,覆上她的腿,轻轻揉捏,力道拿捏的正正好。
即使隔着灰色布料,他的手掌中的热气和湿意,几乎也要瞬间侵入她的肌肤,她蓦地身子一僵,内心十足敏感,猝然将狐疑的目光,转向他的脸。
这个男人,还是那么高高在上独断专权的韩王吗?
她都快不认识了。
即便平常人家,男尊女卑也是不成文的道理,只有妻子服侍丈夫的道理,更被认为那是千百年来的传统妇道,哪里有男人安抚女人的道理?言语上的关怀,就足够让世人称道羡慕,更别提当真动手。
说跟做,其实不一样。
很多人将甜蜜言语挂在嘴边,却不若一个关心贯注的动作来的充实,她一开始想要拉下他的手,南烈羲却挡开她,继续帮她舒缓酸痛疲惫。她最终却也不再挣扎,而是享受他的关心,望着他凝神的俊颜,他此刻没有任何笑容
,也不显得凶恶冷漠,那双黑眸偶尔瞥向她,但更多的时候,是淡淡的温存。
“还疼吗?”他的手劲并不过大,一用力就足以捏断一人脆弱脖颈的手掌,就在她袍子之下的小腿部,驱散因为山路难行而带来的微微酸痛。他这么问,语气并不算温柔,却也是真心的关切。
她闻言,猝然摇摇头宛若拨浪鼓,沉下起来,又望着他,不禁出了神。
“不疼了,你松手吧。”
她轻轻说话,覆上他的手背,拉下他的手,南烈羲转眼看她,从她平和却消瘦的小脸上,看到她的阴霾。
“在这儿,很不习惯吧。”他想要说很多话,到头来,却是没话找话的尴尬。他不懂佛理,对清心寡欲的人而言,他身上的戾气太重,世俗气味和欲望的味道用最上乘的檀香都无法遮挡,或许也会让她想要离开。他对有她的
每一刻都小心翼翼,不想几个月才见一回,终究还是要因为争吵而分手决裂。
“就是素食斋菜吃多了,觉得腻,想要大口大口吃肉。”她耸耸肩,说的轻描淡写,轻笑出声来,宛若自嘲,收敛内心的悲伤。
他笑,还是不说话,他看她的眼神,其实她从以前就看得懂的,但如今,仿佛那种眼神,好温暖,好动人。
眨眨眼,除了俏脸染上一层红滟胭脂外,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瞳清灵得不像话:“除了这个,一切都合心意,还能有什么不习惯?”
以往,也没有看到她多偏爱肉食,但因为她毫不在意的玩笑话,他突然生出来的念头,就是带她去山下,吃一顿山珍海味。只是这样的念头,也让自己惊诧,更别提若是当真说出了口,她是否要满面难看了。不知何时开始,
她再小的心愿,也成为他试图拉近彼此距离,也是试图讨好她的一个手段,恨不得势必完成,让她觉得惊喜开怀,好露出满满当当的灿烂笑靥,看得人忘却所有烦恼愁事。
她呵呵一笑,纤细指尖,不自觉缠绕上袈裟盘扣上系着的那一条红色流苏,宛若跟自己说话的漫不经心,气定神闲。“不过这些话,可绝对不能让师傅们听到,否则,要觉得我冥顽不灵,不可度化。”
“今天真想去山下破戒。”清规戒律,突地绑缚她的心,让她觉得呆在寺庙,更加压抑憋屈。她长长叹了口气,直直望着山脚下的翠色山林,幽幽地说道。
这句话,哪里是该从出家人口里吐出来的禁忌。
他牵扯着薄唇,扬起一抹及其浅淡的笑容,说的理所应当,顺其自然,不见一分刻意的痕迹。虽然,那也是他真心想做的事。无论过去多么偏激,但如今,他的确不想看到她受苦,这个年纪,没有哪个女人跟她一样艰辛活着
。
“我可以带你去。”
“我要点好多菜,一盘酱牛肉,一盘烤乳鸽,还有肉汤。。。。。。对了,还有酒,要掌柜拿来最好的美酒——”她笑着点头,说的兴致极好。
他的眉头,一拧,她的话语,明明是说笑,但为何是。。。。。。满腹心酸?!他这么想着,冷着脸,打断她的遐想,理性地提醒。
“你不能碰酒。”
“这也对,我都快忘了。不过今日,反正肉都碰了,破戒一个是破,一对也是破,反正人生在世,总需要有段疯狂的时候。”神采飞扬的小脸,顿时黯然失色,她抱怨地瞪着他,不满意他将自己的美梦戳破的残忍举动。
“走吧,正好快到午膳时辰了。”南烈羲一把拉起她的手臂,几乎是提着她娇小的身躯,想要往山下走去。
“我不能私自下山的。。。。。。”她低呼一声,大惊失色的意外。
“不是不开心吗?”
南烈羲拉住她的手,疾步走下石阶,琥珀望着他的背影,指尖传来温热的体温,仿佛要融化她内心的坚冰。
他直视前方,低沉的嗓音,有力地回响在琥珀的耳边,他说的坚决:“要点一桌菜,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除了喝酒之外,什么都满足你。”
她才发觉自己的玩笑开大了,有些迟疑,眼底一片苍茫。“师傅们很快就会发觉我不在,说不定还要在山上受罚。”
“别担心,即使要受罚,我也跟你一起。”他不假思索,丢下这一句,未曾回头看她。
闻到此处,她的眼底一热,闪耀着微光,她紧紧抿着双唇,望向别的风景,终于不再拒绝,任由他拉着自己下山。
就在山下附近的一处酒馆,他果真拉她进去,也不管周遭多少狐疑不懂的眼光,看着一个俊美的男人跟小尼姑拉拉扯扯,光明正大到馆子里点了一桌酒肉。
琥珀宛若觉得有趣,轻笑出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调戏小尼姑呢。”
瞧,就连端盘子的小二哥,在帐台拨算盘的掌柜,周围吃饭的路人,明的暗的,都将视线眼光,落在他们两个的身上。
他一身上等衣料缝制的劲装,潇洒风流,她一身灰白单薄的粗布袈裟,简朴祥和,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像是有任何旧时相识的关系,尖锐的不配。
“哎呀呀,要是这个传闻传到京城,大名鼎鼎的韩王,可就又要多一项恶名。”
她端详着南烈羲的面容,今日他太平静,沉默寡言,而总是喋喋不休的人,是她。
她费力说笑戏谑调侃,偏偏他不领情,像是抽离出去,只是望着她,只是听着她的话,偶尔送出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