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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失贞童妃-第96章

小说: 失贞童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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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你——”他似乎被刺中心口最柔软一处,被挟持了最大的软肋,他居然无法抗拒她的言语。

“你没有,你也做不到,不是吗?”她面无表情地挑眉,眼底的温度,一分分冷下去。

楚炎,顿时哑然无语。

她说的没错。

他没有劝解她的资格。

“你也遭遇过失去家人的痛苦和恐惧,也该明白我失去的不只是家人,还有整个国家,我的确真的不贪心,但我很理智,也知道这个世道是强食弱肉的世道,更没有做复国美梦。”她的面色青苍,一抹苍渺笑意,在眼底转瞬即逝的仓促。她轻轻扶住他有力的胳膊,感受着他黑色意料之下蓄足了的力道,目光定在远方一处:“只有我这么痛苦,而他们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难道就不该有人惩罚他们的狠心绝情吗?”

苦涩源源不断滑落,她憋在心里那么多那么多的苦水,一直找不到人倾诉,她知道她要让皇奶奶觉得安心,也扮演了开朗模样,身体上的伤口可以愈合,但心酸的病症,却从未痊愈。她梗着喉咙,嗓音有几分破裂:“难道我就该一味忍耐承受,而他们——”就不要?

这个世界,原来就这么不公平吗?

她也知道自己陌生,知道自己自私,知道自己……离原来那个上官琥珀,越来越远。她也知道,那不是原来的她,但……她做不到,继续天真。

事实证明,上官琥珀的单纯,才是害死她的毒药,不是吗?

那样的天真,相信不可相信的人,期待不能成真的梦,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不是吗?

“别说了。”

楚炎的表情,复杂的难以言喻,他亲眼看过她被伤的多么深,如今也找不到反驳的借口,面对这样的琥珀,他无奈,也疼惜。

他哑着嗓子说出这三个字,轻轻将她拥在怀中,让她疲惫的身心,依靠在自己胸前,可以短暂地休息一瞬。

“那个孩子,已经消失了,那个名叫上官琥珀的孩子,早就倒在一路走过的路上了……。”

她的小脸,紧紧贴在楚炎的黑衣上,她眼眸一闪,眼神黯然许多,似乎失去光芒神采,却是流不下一滴泪。

那曾经流淌过一夜血泪的眼眸,如今干涸了,就像是西关的沙漠,干旱无雨,寸草不生的贫瘠。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惊醒了琥珀,那低沉浑厚的声音,萦绕在自己耳边,不绝于耳。

一长两短,是出发的声音。

这一场仗,又是谁赢谁输?

她默默转过头去,望着那个苍茫方向,脸色苍白,却再无任何表情。

宛若,与她无关的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我想回去了——”

她转身,幽幽地丢下这一句,她的肩膀无声垮下,更显得肩线瘦削,高高束着的黑发飘扬,英气肃杀。

楚炎望着她,怔了怔,目送着她的身影纤细清瘦,白衣素裹,冷冷走向马车。

他骑上马,示意侍卫先行一步,他瞥了琥珀一眼,她的眼底却是一派冷沉,帘子放下,马车徐徐走动,他的视线之中再无她的踪影。

人,就是这样长大的吧,曾经有些念念不忘的,经历过血的伤和痛之后,就忘了。

曾经有些以为一辈子不可能触碰的东西,却攀附上了内心,渐渐繁衍盛大,开花结果。

他已经了解了,上官琥珀的过去,其实他一直想问,她是否最想念的,是轩辕睿,那个原本是她夫君的男人,那份——得不到的感情,是否也让她至今痛苦孤独。

但他却有一瞬间觉得,他不了解,琥珀的现在。

经历过了磨难之后,是否,她早已不再相信爱情。

厮杀声,号角声,这一切,渐渐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琥珀找个舒适的位置,依靠在马车内壁,合上眉眼,宛若小憩片刻。

。。。。。。。

082 韩王生病

三天之后,洪征才出现在自己面前,兴高采烈,神情高涨,告诉她,邹国大胜了。

因为悬殊的差距,大赢王朝士气低落,负隅顽抗,也不过垂死挣扎。

西关,被迫一分为二,东面大赢王朝扎营守卫,而西面,属于邹国领地,一年之内,河水不犯井水,任何一方都不能试图改变现状。

“洪叔,轩辕睿的身体,痊愈了吧。”她似乎对洪征说的话,丝毫不感兴趣,却是换了个话题,说话的语气万分从容。

洪征不无意外,满眼惊诧神色:“你怎么知道?我派人暗查,据说他已经走动如常了。”

“他怎么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废人呢——”她淡淡一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漠然。

“琥珀小姐,你想……。”洪征却蓦地倒抽一口冷气,怔怔地问道。

“我想什么,洪叔你又能知道吗?”

她生生打断了洪征下面要说的话,无声冷笑,毫不留情的反问,却是隐约显露意兴阑珊,眼眸流转间,一派毫无波澜的死寂。

洪征愣了愣,低下头去,许久没有答话。

睿王府。

“王爷,请喝茶。”

娉婷身影,从门外盈盈走入,睿王妃噙着笑容,端着参茶,送入书房内。这三个多月以来,轩辕睿总是在书房休息,陆太医也说过,有独自的房间更容易康复。

但,也许只是个借口罢了,自从失去了跟轩辕睿的第一个孩子,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一开始是身子动不了,如今他已经行动自如,气色也恢复如初,但彼此之间的话却越来越少,关系,也越来越淡。

成亲才半年而已,居然已经走到了绝路。

这,才叫真正的貌合神离吧。

“放着吧。”

轩辕睿依靠着红木椅背,面容清俊文雅,在午后翻阅着手中书册,听到睿王妃的声音,却是头都没抬。

“王爷坐了半天了,也该累了吧,妾身帮王爷舒缓一下筋骨吧。”她不曾流露任何的失望,依旧笑靥清美,放下手中温热的茶盏,走到轩辕睿的身后,柔软白皙的双手,轻轻覆于他的肩膀。

轩辕睿没有拒绝,他依旧神色专注,仿佛她的存在,根本不值得他花费多余的心思对待,看了许久,偶尔翻阅一页。

夏日炎热,他身着浅绿色常服,整个人显得清瘦颀长,贵族天生的优雅从骨子里透出来,显得高雅无双。

睿王妃的手掌,渐渐从肩膀滑下,落于他的胸膛,这睿王爷看似闲适温和,男子的肩膀和胸膛却是坚实伟岸,跟羸弱毫无关系,也让女子牵念动心。她也曾经记得这个男人的身体,在自己体内纵情放火,跟如今的清漠相差甚远,都说无论何等优雅的男人,都拥有野兽本性,轩辕睿,也不是例外。

她的双手,勾着轩辕睿的脖颈,小手轻轻探入他的常服领口之内,芙颊贴着他的俊颜,眼波一闪,却是笑着问了句:“王爷还在想念她吗?”

轩辕睿眉头一蹙,蓦地将她的手扼住,不让她继续在自己身上惹火,清明眼眸猝然满是冷然颜色。

“跟你无关。”

他的口吻带着阻止她继续放肆的冰冷,他的视线扫过她清秀容颜,却也不带任何怜惜,是生冷的斥责。

“人都没了,才知道后悔,是不是晚了些?”她见他再度的拒绝,微微怔了怔,柔美的笑容,僵硬在嘴角,他的漠然,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所说的没了,却是指的生命的陨落,但轩辕睿,却没有发觉其中的深意。

他的俊颜,顿时沉了下来,连一丝丝的情面,都不留给她。他蓦地放下手中书册,站起身来,冷眼瞧着她,嗤之以鼻。“你以为我给你王妃的名分,承认你是我的妻子,你就可以堂而皇之揣摩我的心思?”

睿王妃无声冷笑,眼底的波澜一波压过一波,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刺来,很难再继续保持贤良淑德模样。“王爷的心思实在是太明显了,妾身都不必揣摩,就看得清楚。”

“什么时候当腻了睿王妃,本王可以给你一纸休书。”轩辕睿却是没有恼羞成怒,他的漠然并非跟冷酷相关,而是即便他此刻微笑着,也显得毫不在乎的疏离。他的话语,像是徐徐微风,拂过去,却没有带来温煦感觉,而是,宛若秋风扫落叶般的萧索。

“王爷!”睿王妃闻到此处,低呼一声,心里又气又急,气急败坏,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面色白了白。

她是被激怒了,所以,口不择言。

她也满满自责,面色难看,一心忐忑,她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来?

轩辕睿冷漠扫视她的芙颊,却是带些许不说破的轻蔑,那种轻视比起打人一个巴掌的疼痛,还要来的不好受。“说话的时候,注意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要本王来教你吗?”

睿王妃吃了个闷亏,瞬间无言以对,她心里不无苦涩怨怼,暗暗抓住自己的裙裾,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毕竟这个男人,才是决定自己命运的夫君,她若是跟他作对,就像是后宫妃嫔一般,他也能让自己在漠然的“冷宫”中度过余生,这皇室贵族之中,有太多毫无感情的夫妻了,女人拥有男人的宠爱,可能是一个月,一年,也可能是几天而已一样短暂,接下来的生活,就是空虚寂寞,却又被有名无实的夫妻情分牵绊住一生。

“别让人觉得,你虚有其表。”轩辕睿扯唇一笑,俊颜莞尔,平和的语气,却分明带着尖锐的嘲讽。

“王爷,你——”睿王妃的心一颤,脸儿煞白,这一回连轻柔的声音,都带着些许的颤抖。

这个男人,难道心也是冷的吗?

轩辕睿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参茶,神色不变,挑了挑俊秀的眉毛,直直望着睿王妃,低声提醒她的逾矩,“说话也要分场合,你可是宰相的孙女,大家闺秀,总是耍性子的话,会让人厌烦。”

睿王妃挤出一抹笑容,却依旧无法从心碎的阴影之中走出来,眼眸一沉,蓦地红了眼眶:“王爷一开始就厌烦了吧,反正也绝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娶我的,不就是因为那个可笑的婚约吗?”

“没有那个婚约的话,本王又为何会选择你呢?”他笑了笑,回应地很是流畅,眼波不闪,一点也没有讶异她揭露彼此的关系,也吝啬给出往日的温情。

睿王妃极力忍耐着,手紧紧扣着身后的桌缘,给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似乎没有任何的在意。她安静地倾听,温柔又和善。

轩辕睿瞥了她一眼,语气依旧是不冷不热,也不显得过分冷酷,偏偏没有多余的情绪。“你太鲁莽了。

是啊,她是鲁莽,是冲动,是厌恶了做这一出夫妻情深的戏码,只因为她割舍不下,偏偏只有她一个人假戏真做是吗?轩辕睿,就只为了保住自己外面的名声和正直的人品,永远将一切都分得那么清楚吗?他就不会有心动的时候吗?他就不可能真正投入其中吗?他,就永远这么不可一世吗?

“我喜欢王爷,是真的想要给王爷生儿育女的……”睿王妃的眼底泛着泪光,以为时间一长,彼此就会变得亲密,也以为世人所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是真理。

如今看来,世界上大部分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女人就如衣裳,高贵华丽的,可以暂时不丢弃,却是一辈子搁置在衣柜中,低贱卑微的,那就没有任何留下的意义了,践踏还是撕扯成碎片,都是一样。

冷酷,可以是一种残忍,但不闻不问,才是真正的折磨。

他眼眸一闪,笑颜看她,说的再自然不过。那语气温和许多,却不显得脉脉深情:“喜欢本王的女人,绝不是只有你一个,你觉得为何单单只有你可以坐上这个位置,让我明媒正娶,给你正妃想要的一切?”

“王爷喜欢任何人,妾身都没有权利干涉阻拦。”她认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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