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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锦上添华-第44章

小说: 锦上添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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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端起洗漱用具就走了出去。

推开门还没走两步,便听见女子一声尖叫,所有人都像见到鬼一样退到她的三米之外。她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嘟囔着:“干嘛?我是鬼啊?”→文·冇·人·冇·书·冇·屋←

“你,你,你别动!”一个年纪稍大点的丫鬟远远地拦住她,惊恐地说道:“你,你脸上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多红包?”

苏锦莫名其妙地摸摸脸:“我的脸?”

“你,你有没有……觉得,发热?全身痛?恶心想吐?”大丫鬟结结巴巴地问。

苏锦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皱起眉:“好像是发烧了,难怪这么难受呢。呕……有点恶心,估计是昨天吃坏东西了。”

“天花!”大丫鬟忽然尖叫一声,“是天花!我弟弟就是得天花死的!我知道!天花就是这样的!”

大丫鬟的话,不啻于一颗惊雷,人群顿时炸起,逃命般地四散开去。

“啊!天花,大家快走远点!”

“快去报告赵管家!”

“注意她,别让她乱跑了!”

“咚!”地一声,苏锦腿脚发软,瘫倒在地。

赵海很快就到了,跟着他来的,还有几个脸上蒙白布手上缠白布的护院。得知府里有人得天花,他也是吓得脸色发白。倘若这天花传染开,他这条老命也就不保了。

“快快!所有在场的丫鬟全都进东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出来!你们几个,将这丫头绑起来!关进西屋,等夫人来了再发落!”

受到池鱼之殃丫鬟们哪里见过这个阵势,顿时被护院们追得满院跑。女仆院内哭声喊声尖叫声不绝于耳,东屋顿时好似地府炼狱。

一丫鬟被护院们抬起来时,不停地挣扎哭喊:“跟我们关系啊!为什么要关我!都是阿锦惹的祸,你们关她就好了,放开我啊!放开我!”

她这么一吼,众人顿时记起苏锦才是罪魁祸首,都拍打着门窗尖叫,咒骂,恨不得苏锦现在就去死。其中,一丫鬟的叫声尤为刺耳:“都是阿锦那个贱人!好吃懒做,昨天还看见她吃瓜子,她总是从外面买东西来!定是她将外面的脏东西带进府里的!赵管家,我们都是无辜的啊,放我们出去吧!”

苏锦完全吓傻了,她坐在地上,全身抖得厉害。听到丫鬟指责咒骂自己,才稍稍回过神来,目光空洞地分辩:“不!不!不是我!我的东西都是赵嬷带进来的,跟我没关系!”

“那就是你和赵嬷两个人带进来的,你们都有份!总之,这跟我们是没关系的!”

“闭嘴!这跟赵嬷有什么关系!”

赵海暴喝一声,目光阴冷地看向苏锦和那个丫鬟。丫鬟此时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时噤若寒蝉。

赵海此时的脸色黑得好似锅底,心中不停挣扎,犹豫。他并不怕那死老太婆染病,也不怕她被这件事连累受到处罚,她死了更好呢。只是,老太婆终究是他的妻,她私相授受,现在天花又有可能是她带进来的,假如这些事被夫人知道,他这管事也就当到头了。

☆、081就骂你怎么着

想了很久,他终于开口道:“天花终究是不治之症,阿锦已经得了,便应该离开院子,以免传染给别人。至于你们,现在都还没出现什么状况,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这一段时间都只能呆在女仆院,不准出院子一步。如果你们有个不妥,将脏东西带出去,染到主子们,你们全家都不够死的!”

苏锦一听,顿时杀猪般叫起来:“赵管家,你不能不管我!我是柳府的丫鬟,求你帮我请个大夫,我从没有出去过,只接触过赵嬷,怎么会得天花?我一定不是得的天花,不是啊!”

丫鬟们也惊恐地哭起来,“赵管家,也帮我们请个大夫!我们一定没有染上的,求你了!只要大夫来看看就知道了!”

赵海静静地看了她们好一会儿,才沉声道:“给你们请大夫也是可以的,不过,阿锦是怎么得的天花,你们可知道?”

众人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赵海,还是那个大丫鬟最先明白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我们哪知道那贱人怎么得的天花!赵管家,我们平素跟她就不亲,话都没说两句。我们一定没事的!赵管家请了大夫来号号脉就知道了!”

有一个带头的,其他丫鬟便也明白过来,一时间,女仆院的地上跪满了磕头的少女。此时,护院们已经抬起了苏锦,苏锦不停挣扎,哭喊,求救,可现在谁还会管她的死活呢?

“赵管家,我一定没病,有可能是过敏,也有可能是被蚊子咬了啊!”苏锦声嘶力竭地哭着,“去找我娘来,让我娘救我!我娘不会管我的!娘!娘!!”

护院们一顿,停下脚步看着赵海,“赵管家,她毕竟是苏嬷的女儿,我们现在要不要通知苏嬷?”

赵海也是犹豫了一下,为难道:“苏嬷和夫人进宫了,要到晚上才回来。这还一天的时间呢,可不能把她乱放,小姐现在还在府里,要是她跑小姐那里去怎么办?”

“那……”

“先放后山的一间木屋去,你们在那守好,什么时候死了,过来告诉我一声。”

“不!”苏锦凄厉地喊了一声,忽然眼一翻,脚一蹬,不动了。

“她……她……”抬脚的护院明显感觉到她的异样,有些害怕地问赵海,“赵管家,她好像不对劲……”

赵海走上前,仔细看了一会儿,将手放在她鼻尖探了探,“她死了。”

死了就好,只要她死了,再对其他下人施加点压力,谁也不会把这事跟那死老太婆联系起来。而且她死了,苏嬷便不能怪他没有救她女儿了。

“这样吧,去请示小姐,就说府里有个丫鬟得天花死了,该怎么办。”他对一个护院说道。

这个护院是他的心腹,当下明白,请示的时候要说“府里有个丫鬟’,而不要说究竟是谁。当即三步并作两步,回来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赵管家,小姐正和王爷下棋呢。王爷听说后,只回了两个字,埋了。倒是小姐交代,要将她的东西烧干净,赶快请个大夫来给其他人看看,不可将天花传染开。”

赵海松了一口气:“那就在后山找个地方,把她埋了……走远点。”

柳府的后山其实就是院子外的那片荒山,柳家是商户,没有打猎的习惯,所有这片山林没有人打理。参天的大树,齐腰的灌木,手腕粗的藤蔓到处都是,后山几乎没有路。

两个倒霉的护院抬着一个大麻袋,嘴里骂骂唧唧,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里走。

“听说这里有很多毒虫,被咬上一口,立时就会又红又肿呢。”

“毒虫有什么可怕的,现在正是毒蛇出洞的时节,我就怕碰到毒蛇。听说这里有一条蟒蛇,足足有百年大树那么粗,像我们这样的大汉,它一口能吞下十个……”

“不会吧……”

“嘶嘶!嘶嘶!”

似乎是要响应他们的话,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可疑的声响,以及树木被压倒的声音。两人顿时脸色惨白,彼此看了一眼,同时怪叫一声,丢下手里的麻袋就没命地往回跑。

不远的树上,男人一身月白锦袍看着哭爹喊妈离去的背影,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这么容易就吓跑了,我的虎哨还没用呢。”

男人把玩着手里的一只造型怪异的哨子,将哨子放在嘴边,顿时一声声古怪的嘶鸣从里面发出:“嘶嘶!嘶嘶嘶!”

“喂,他们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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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忽然,麻袋动了动,女子小心翼翼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男人从树上跃下来,不答话,弯下腰将麻袋抓起,轻轻一甩,就抗在了肩头。男人脚步不停地大步走着,这崎岖难走的山路在他脚下,就好像大理石街道一般平坦好走。

“啊……唔……”里面的女子被甩得脑袋发晕,不由发出一声轻呼,“先放我出来啦!”

男子嘴角一掀,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狭长的双眸笑得好似两弯月牙,“你已经被蟒蛇一口吞了,断断没有吞下你,却留下麻袋的道理。所以,为了表演更加真实,你还是在麻袋继续呆着吧。”

“可是,我这样很难受!”女子不舒服地在麻袋里扭动。

“哦,对了,忘记你脸上还有红包。”男子停了一下,语气却更加坚决地说道:“那我就更不能将你放出来了。以免出来影响观瞻。”

“你!”

“其实啊,有没有红包相对你而言,没什么区别了,反正都是那么难看的……”

“喂!陈烁!你个王八蛋!”

“你敢骂我?信不信就现在就把你丢在这?”

“就骂你了,你怎么着吧!”

“我……算了,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

苏锦被陈烁扛包袱似的扛到林子外一块空地才被放下来,艰难地从麻袋钻出来后,缓了好一阵她才站稳。从没这么狼狈过,苏锦气得想骂人,正想找那个可恶的男人算账时,却已经不见他的影子。

远远的,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欢快地围着陈烁打转。陈烁也笑眯眯地摸了摸马儿的鬃毛,拍了拍马背,道:“好马儿,见到爷高兴吧!不像有的人,爷帮了她,她还要恩将仇报,唉!”

恩将仇报?好笑!苏锦白了他一眼,走过去。

☆、082出府

“给,解药。”

陈烁丢了个瓷瓶过来,苏锦忙伸手接住,打开瓶盖细细地擦起来。

即便擦了解药,红包也要两三个时辰后才能完全消失,于是,这段时间她怕是没脸见人了。

苏锦干脆就地躺下,眯着眼睛打盹。

天幕湛蓝,白云悠悠,一缕清风拂过,带着树林特有的清新。鬓角的秀发被吹起,一丝丝地调皮地扫过脸颊,微微有些痒。苏锦下意识地将发丝往后拢,却一不小心触碰到脸上的红包,不适感让她的柳眉轻轻蹙起。

陈烁轻轻一笑,伸出素白修长的手指,动作很自然地,缓缓而轻柔地将她鬓角的碎发细细别到耳后。苏锦一震,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白玉般的双耳却染上了一抹绯色。

于是,狭长双眸里的笑意更深。

天朗风清,鸀荫如盖,不知不觉中,苏锦竟真的睡着了。

她是被一阵勾人的肉香给馋醒的,“烤肉?!”她吸了吸鼻子,翻身起来。

不远处有一个火堆,火堆上支着一个木架,男子一袭白袍,嘴角浅浅勾起,正全神贯注翻转着木架上的烤肉。明明是烟火缭绕的一件事,他却能做得纤尘不染,动作优雅而高贵。

“咕噜!”

苏锦摸摸肚子,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迎着男子温暖的笑容走了前去。

“这是什么?”似乎有些尴尬,她只得没话找话。

“兔子。”陈烁笑了一下,继续盯着手里的烤肉,“这里兔子比较好找。”

“哦。”苏锦坐下来,“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已经好了。”

陈烁取出一把镶满宝石的精致匕首,小心地割着一只兔腿。洁白如玉的手指在兔腿上轻轻一撕,冒着热气的兔肉便被撕了下来。放在嘴边吹了吹,他才将香喷喷的兔肉伸到苏锦面前,温和地笑道:“你尝尝,小心烫。”

苏锦好像被烫着般,刚伸出的手顿时缩了回来。

心情复杂地看向一脸笑意的陈烁,从不知道,这一贯只会贬低她的刻薄的嘴,也会说出这么关切的话。从未发现,除去那副吊儿郎当的外表,这个男人的笑容也可以这般温柔。

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又或者,其实什么都没变,只是一些表面的假象掩饰了真实,一些她以前或有意或无意逃避的真实。

苏锦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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