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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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燕达朗是否有运来火炮,今日的结局也已早注定了,最终的赢家都是‘他’,本来如果倾狂皇子真的只是个没有威胁的‘草包皇子’的话,或许他还能保她一命,但是如今,很明显的,她不是。
他算计好了一切,却偏偏算计不到,她本身也是个心计深沉的执棋者,但是她毕竟涉世未深,这趟水太深太深了,根本就不是她所能应付的了,终究他还是保不住她啊!月钧枫不禁绝望地想着。
深深地看了月钧枫一眼,清楚地从他朦胧的眼眸中看到一丝无奈的绝望,倾狂勾唇意味深长一笑道:“钧枫哥哥,你该知道,这趟浑水,谁也躲不掉。”而她也从来未想过要躲。
闻言,月钧枫一颤,她说得没错,这是个乱世,无论是谁,也无法躲过这趟浑水,何况身为一国皇子的她,这就是乱世的无奈么,呵,他又何尝不是无奈地滩进的这趟浑水中,再也出不来了。
‘嘀嗒嘀嗒……’是纷乱的马蹄声,云玄天等人脸色大变:来了。
元华早在听到大炮地的时候就吓得缩到一旁的脚落里去了,本来看到龙麟士兵如此厉害,正欣喜于押对宝,却没想到燕达朗竟然还带了火炮,火炮啊!就是龙麟士兵再厉害也没用了,他后悔了,他应该将玉玺给燕达朗,那样……那样的话还能保住一条命。
“哈哈……来了……”燕达朗冲着倾狂等人大笑着,一眼扫过挺立而站的倾狂,身后那几百名卫兵,半坐在地上的云玄天、月钧枫、凤辞月,还有……离他不远处,手执宝剑的叶影,想着等下应该先轰谁好呢!
然而,待得那纷乱的马蹄声到跟前的时候,燕达朗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不只是他,霜彦、孙正,还有那剩下的几个高手,均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外加莫明其妙。
只见,来人确实是燕雨国的人,但不是如他们所料的,推着火炮,浩浩荡荡地率大军开进来,而是……浑身血迹,狼狈不堪的洛统领如见鬼般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而他的身后,那才是他们想像中的情景,只是推着火炮的是龙麟士兵,那浩浩荡荡开进来的也是龙麟大军。
“怎么……怎么回事?”燕达朗不禁后退了几步,喃喃地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他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他的大炮,他的军队,为什么变成龙麟国的,为什么?
“燕……燕皇子……”洛统领一把扑在燕达朗身上,可看得清楚,他身上受了很多伤,也亏得他有真气护身,才能吊着一条命。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燕达朗一把拽起洛统领,大吼道,显得无比狰狞。
“卑职……卑职依计划,于黎明之时与霜彦卫兵会合,然后挑选三队精兵去袭击楚云、齐月、凤尧三国,我则率大军带着火炮攻打元都北门,几乎没受到怎么阻挡,便顺利地开进北门,守城的天元将士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任我军宰杀,卑职虽觉得不对,但是也没多想,只是……只是……”洛统领边喘着粗气,边赤红着眼道,说到 ‘只是’两个字的时候,不禁带着愤恨而又惧怕地眼神看向已直立在倾狂面前的龙麟士兵。
“只是什么,说啊!”燕达朗又一次大吼,心中已涌上了深深的不安。
“只是没想到,当我军占领住元都,将元都的守城将士全杀光后,正想前来皇宫会合的时候,突然……突然冲出一队龙麟士兵,他们先故意麻痹我们,然后趁我们掉以轻心的时候,突而发难,对我们好一阵砍杀,还……还抢了火炮,用火炮来轰我们,所有的兄弟全都死了……”说到最后,已只剩下满脸的恐惧了。
‘轰……’一个惊雷狠狠地炸在燕达朗等人的脑袋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们,他们怎么懂得用火炮?”燕达朗真被炸焦了,不可能的,他们从未见过火炮,怎么可能会用,当初如果不是童阳把用火炮的方法教给他们,他们……童阳……
猛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燕达朗转过头,将所有人扫视了一遍,最终冲着护在他的身边的高手吼道:“童阳呢?童阳呢?……”
他这么一问,大家才恍然发现,自大殿混战开始,便没再见过童阳还有傅玑,如果不是被杀了,就是……
“二皇子在找我呢!”带着深深笑意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他们第一个想法。
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依旧笑得一脸童真的童阳和无甚表情的傅玑便立在倾狂身边。
云玄天等人眼角开始不停地抽搐着,一个令他心惊的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竟让他们不禁生起了恐惧感。
看到童阳,燕达朗一把推开洛统领,睁着眼睛,咬牙切齿道:“童阳你……你是龙麟国的奸细?”
“傅玑,你……你也是……”瘫在地上的霜彦难以置信地瞪着傅玑,他怎么能相信,他以至整个韩霜皇族最为侍重的大臣,竟然会是龙麟国的奸细。
“我绝非龙麟国的奸细,这一点,我以人格保证。”童阳笑咪咪地答道,他说得没错,他不是龙麟国的奸细,是他家圣尊大人派他去做卧底的,而刚好那么巧,圣尊是龙麟皇子而已。
“我也不是龙麟奸细。”瞥了恨得两目通红的孙正一眼,傅玑淡淡地说道,他进龙韩霜朝堂还是这位国师笕艘龅模槐黄啦殴帧?
“人格?你们还有何人格可言,这几年来,你们两人在燕韩两国的朝堂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有的荣华都是我们的皇上给你们的,你们竟还……”孙正已是气得完全失了一国国师应有的样子了。
“荣华富贵?呵,别笑死人了,那是什么东西,我童阳从来就不放在眼里。”童阳不屑地哧笑一声,目光崇敬而狂热的看着倾狂,荣华富贵,从来就不是他们所追求的东西,那些不过是过眼云烟,他们这些人大都是在饱受战乱之苦的孤儿,颠沛流离了十几年,受尽屈辱痛苦,根本连自己原是哪个国家的人都忘了,是圣尊将他们从痛苦的深渊中救了出来,给了他们安稳的生活,给了他们知识,给了他们家人般的温暖,这些,又岂是名利所能比拟得了的。
“哼,别说得这么好听,如果你不是龙麟奸细,又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你说,你为什么要出卖了本皇子?背叛了国家?教他们使用火炮的方法?”燕达朗不信地冷哼,已快要气极攻心了,这种话他们也说得出口,真是有够无耻的。
“呀,二皇子这顶叛国的帽子倒扣得童阳莫明其妙了,第一,我本来就不是燕雨国人,何来背叛之说,第二,我发誓,绝对没有将计划说给别人听,所以也谈不上出卖,第三,他们会用‘火炮’绝对不是我教的,至于他们怎么会用嘛……”童阳故意拉长了音,一手摊开道:“这火炮本就是‘龙麟三皇子’之物,龙麟士兵懂得怎么使用,很正常啊!”
他说得理所当然,听起来是没什么不对,其实是大大的不对,他此话一出,就不止是把他们给雷焦那么简单了,直接将他们给惊得是魂飞魄散。
火炮本是‘龙麟三皇子’之物,那是个什么概念,那就是说燕雨国凭借‘火炮’坐大,根本就是她故意而为,也就是说燕雨借此攻打齐月以至于威逼天元帝尊,也是她放任他们为之,不,或许该说,是她推动着这一切的发展……
只要有点脑子的话,如果还想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那么,他们也就狂费活了这么多年了。
“莫倾狂,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久久,燕达朗已是面露绝望地瘫倒在地,与霜颜等人相视一眼,带着咬牙切齿道。
将自他们三国联军攻打龙麟北境以来所发生的事回想了一遍,再看看始终带着自信浅笑,如看好戏般看着他的莫倾狂还有她身边的童阳、傅玑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和那如狼似虎的龙麟士兵,即使蠢笨如他们,也立即明白过来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莫倾狂下的圈套,齐月国根本就没有与龙麟结盟,坑害他们两国,从那一封调兵密函开始,莫倾狂她就设下一个又一个的计,离间他们三国,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让他们跳。
就连今日他们轻易攻下元都,屠杀天元皇室,都在她的设计之中。
“呀,搞鬼?本皇子怎么不知道自己搞过什么鬼啊!燕狗熊,不要乱冤枉本皇子哦!”倾狂很是惊讶燕达朗对她的指控,摊了摊手道。
面对倾狂的惊讶,燕达朗更是气得面成酱紫色,颤抖着手,指着她道:“你,你还想狡辩,在北境的时候,是你故意让童阳以调兵密函引我们两国抽空边境的兵力,好让你一网打尽;是你指使孙和跟我说那些话,让我们仇视齐月国;是你让童阳进言赠送你美女,而你则假装荒诞收授美人,好让柳剑穹退兵,坐看我们在你的设计下与齐月开战;是你让童阳将‘火炮’送到燕雨,让我们自以为天下无敌,而趁机造反,这一切都是你,是你利用我们两国为你开路,为你名正言顺地成为‘传国玉玺’的主人,为你称霸天下开路,莫倾狂,你的心机为免太深了,什么‘浪荡草包皇子’都是假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欺骗天下人……”
“燕狗熊,你不要在各国面前毁我清誉,告诉你,这是诽谤。”倾狂打断燕达朗的话,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道:“第一,你们三国联合来攻找我国,两军交战,有句话叫作‘兵不厌诈’不是吗?就许你们三国偷偷联盟,不许本皇子用计对付他们三国,没有这样的道理嘛!是吧!”
你那叫兵不厌诈吗?那分明就是阴谋,可怕的阴谋,众人不禁心想道。
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道:“第二,孙和是齐月国派到我龙麟的奸细,本皇子怎么指使得了他,至于他为什么要跟你说那些话,让你们仇视齐月国,这个本皇子就不得而知,或许他脑抽了也说不定。”
脑抽?孙和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倒是推得干干净净的,众人不禁气愤地想着。
“第三,本皇子天性喜欢美人,一看到美人,脑袋就会立即短路,以至于做下那么荒唐的事来,哎,为此,还被我父皇给狠骂了一顿呢!事后想想也挺后悔的,奈何这柳大将军已经退兵了,本皇子向来重诺,也不好再兴兵,是吧!”伸出三根手指,倾狂说得无限懊悔道,差点把所有人给气得吐血而亡。
“第四,本皇子本来只是想试一试‘火炮’的威力,刚好你们与齐月国在打战,所以就给你们送过去了,谁知你们燕韩两国狼子野心,竟然还想用它来造反,攻打元都,杀害帝尊,企图夺玺,灭绝人性地屠杀元氏皇族,还想对我们其他各国不利,本皇子一得到消息,心想,坏了,这都是我的错啊,所以,立即来阻止你们。”伸出四根手指,倾狂说得很是无奈愧疚道。
试一试‘火炮’的威力?众人已气得只剩半口气了。
只见倾狂一掌举起,很是无辜道:“第五,本皇子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浪荡草包皇子’,是你们自己给本皇子起的这个绰号,本皇子大度没找你们算帐,怎么能反过来说本皇子欺骗天下人呢!”
众人直接吐血身亡,强,太强了,所有事被她这一两句话就给推得干干净净,反过头来,还成了他们的不是了,明明知道她这是在强词夺理,但偏偏就说不出反驳的话,明知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偏偏还就找不到证据来指责她,这个苦果各国也只能暗自吞下。
好一个心机深沉的莫倾狂,好一个韬光养晦的三皇子,好一个无懈可击的连环计,好一场精妙的布局,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