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生活面面观-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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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给吓得咱们都胆小了些罢。”
陈嫂便打发陈大福去买米。留下周夫人对着帐本兀自发呆。
文箐呆在里间,听着这般对白,突然想到了红楼梦里,却又觉得不相似,可是一会儿又觉得有那么些相似,感觉有点儿凄凄,呆那里更不乐意吱声,闷头想事。
这个端午节其实过得并不如意,但大家都是面上欢乐,心底却是忧虑不已。连长江边上的装饰得漂亮的龙船在穿梭都没有心情去观看——伤心之地。大人不出门,小孩们哪里能出得了门?端午节便是隔着墙听人的欢歌笑语地过去了。
而文箐最开始的时候,是想了解一些风俗习惯,可惜如今都没人有心情说这些,除了栓子将他零星记得的在成都府时的热闹说得个半清不楚的,小孩的话,她也不能全部当圣旨。她自己又不好天天成了个“包打听”一般到处问来问去的,于是憋了好些小话题,忍着。毕竟只要自己还在这个世界呆着,就有机会看这些热闹。再说,最主要的,她也没心思看,还在想这乱七八糟的,这叫什么事儿啊?好好地,不就是和未婚夫进行一场滑雪,克服上次的恐惧症吗?早知道如此,哪里会被他说动,强扭着把她拽了去。如今,自己是进入了一个错空时间里的平行世界里,还是在21世纪已经没有自己了?或者身体也被换发灵魂?听人说起过这叫什么“穿越”,和同学一起看过时空穿越的电影,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科学家在努力验证时间黑洞的存在,将时间扭曲即可得到。自己成了一个实验品了。
疯了,疯了……
文简在拽了他,说他房里屋顶上面好象有光。
一下子把她惊醒过来。“有光?”——宇宙飞船?穿梭机?她思统还不能马上就转换过来。
姨娘不在,可能又去看周大人,天天陪在那儿发呆。唉。美人一多愁,那个心酸啊。
文简把门一关,屋里变得暗一些,找到那个位置,指着给她看。
小孩子的眼睛真是贼亮啊,这都能看清。抬头一看,果然似乎有那么一丝光,可能是瓦片动了,或者某个角碎了,有一丁点小小的洞。好在这一两天没下雨,要不天上下大的,屋里便是挂水绳可登天呢。
告诉了陈嫂,让她去忙吧。自己要时刻谨记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得做与这个年龄层次不太了格的事,除了偶尔表现一点异常外。
文简听得说以后会漏雨,又被陈嫂夸了几句,那个高兴劲儿,当着栓子和豆子,一天嘴都乐得小翘小翘的,脖子都微扬——趾高气扬啊。
想不起来,自己三四岁的模样了。不过一定是在爸妈“望女成凤”的期望下不停猛灌拼音,完了灌字母,灌唐诗,唯一没怎么被灌的可能就是拆东西,可是她却被众多亲戚用新奇的玩具包围,于是小小地学会了破坏,可惜当时没选机械设计专业。
过了节,房子又找了人来修葺,因为发现有几处漏雨,赁房的时候原来说的漏雨处已修好,结果让全家一片狼狈,就是周夫人也气得发乐,道是真个“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今又被小人算计。”各处都整修了一番,算算帐,又有点郁郁,钱是又花了一笔。可是众人想想,毕竟住这还是没人赶,如今是有地方,便是住哪儿都得住,只是好赖而已。
周家人,似乎是“见招拆招”,家安顿下来了,孩子们也很快适应了新的小院子,更何况一个外院一个内院,比原来的驿站要方便得多。住驿站还要担心别影响了驿丞他们办公,所以都不怎么出小院,如今倒是活动空间多了一个。对于豆子他们来说,是好事。“可惜看不了马了。”栓子是极遣憾的。
阿素则在一边训弟弟不知足,天下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让他去看看外面码头可能就有流浪来的小孩,吃不饱,饿着肚子还要干活呢。
栓子不服气地回嘴:“姐姐你说我,你不也是?”
阿素一下子没了言语。文箐没想到栓子突然嘴利了。忙道:“咱们都是。阿素姐姐是教我们惜福,栓子别和姐姐斗气。姐姐说得对。”
栓子一看阿素表情,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姐,我错了。”
阿素却道:“栓子,要知道我们有这些,全靠老爷和夫人,要不爹妈都饿死了,哪里还有你我?你可记得,以后一定要对老爷夫人姨娘,尤其是小姐和少爷好!听到没有?!”
栓子梗着脖子道:“那是自然。你不说,我也知道。”
文箐只得拉了栓子到旁边玩游戏,要不这姐弟俩不知要谈多久忠仆义主的话题了。
日子似乎这样过,也不错,至少安宁。
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不是这么善罢干休的。你越是退让,人家却越是要逼得你无处可退。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不管是无缘无故找上你,还是因为某点小罅隙找上你麻烦,又或者你敬人一尺,人却可能会逼得你退去一丈还嫌少,只会追着你痛打落水狗。
第十三章 被当落水狗打了
五月初九的那日,本来早上还是阳光尽情洒泄在林间树叶上,可是周家却没有感觉到。
因为,周大人接到一帖子,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力竭地嘶哑地吼声,全身力气用来把纸扯碎,末了,口里叫嚷:“是看我没气绝,所以来的……我偏不死……偏不死……”
看来是被气坏了,和小孩差不多了。说着说着,上气不接上气,在徐姨娘大声唤人的叫声中,气晕厥过去。
周夫人当时正在教文箐练字,一听到声音不对,拿着笔就跑过来,急得对屋外喊:“阿兰,阿静!”文箐跑到门口,看了一眼,忙向外院跑,边跑边喊:“快去请医生!陈管事,快去请医生!”
其他的人都闻声过来,陈大福在院外听得,想来是老爷有事了,也不多问,就忙跑出去找医生了。
里面,陈嫂和阿静死活把趴拉在床上紧张地揪了周大人的徐姨娘从床上拉开,给周夫人腾出位置来,陈嫂一边拉人一边道:“夫人,夫人,掐人中,人中……”
周夫人急得手抖抖地,却觉得没力气下去。最后还是阿素过来,掐了一下,探了探脉,道:“老爷是晕厥了。我爹去请郭医士了,夫人,姨娘,可别急坏了。”
徐姨娘还要扑到床上去,文箐觉得那么点空间,哪里够这些女人站的地方,只怕这个便宜爹会缺痒而死。正担心,那边陈嫂拉住姨娘,“姨娘,您别急坏了。老爷只是晕了罢,您好生坐这旁边,等着医生来。你急也不管用啊。”又招呼阿静过来侍候姨娘,然后让小绿都去准备一些物事,要阿素去侍候好小姐少爷,别受惊了。
阿素一看,那边小豆和栓子带了文简在门口要偷觑,文箐正劝文简里人太多了,不要现在进去。阿素忙出去,牵了文箐的手,又抱了文简,同栓子和豆子往院子里走。嘴里只道:“少爷,老爷无事。医生来瞧一下,就会好的。过会儿我们再来看看老爷。”
文简有些不相信,道:“真的?那母亲刚才都叫人……”
“无事,少爷不要担心的,有夫人在,医生也要请过来,老爷自会好的。少爷不相信阿素,可问小姐,是否如是?”
“是。阿素姐姐没骗人。文简,咱们在外头玩。”文箐用很肯定地语气回答了文箐。其实她是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周大人时好象极好脾性的人突然这般着怒。
约摸过得四刻钟,却又似过了很长时间,陈大福急急地拉了郭医士进来,两人额上都有些汗,尤其是陈大福的汗珠都往下掉。女人们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与镇定,都散开了去。
郭医士把了下脉,又掏出两根针扎下去。周大人待悠悠醒转,完全没了精神。
小绿恨不得自己把原来拿帖子的手给剁了,好象干了天大的坏事的样子,一个劲儿地认错。
周夫人看着她如此便有些叹气,虽然不怪她,可是她这副样子实在让人来气。问过她原由,得知是从驿站送过来的帖子。又问了下已经神智不属的徐姨娘,老爷刚才说什么了。
徐姨娘才有些回神地把周大人说的话复述了一下。
周夫人联系了一下驿丞搬家时说的话,看来人家是不放过老爷了。八成写的就是没安心的话,虽然不清楚具体内容,想来必是华阳王写了信,激怒了周大人大概能猜出其意思也是:我想让你如何你就得如何?命大,还在啊?如今我在驿馆,要不要去看望看望你,只是时间匆忙啊,要去看看我那成都府的侄儿啊……
没想到,华阳王过此地,自己想瞒没瞒了,自己这边退了,人家却还是欺上来再踩上一脚,非得往死里逼。
周夫人对小绿说,以后再有什么帖子之类找老爷,先交来她看过后才是。
进到房里,见医士忙完了,让陈嫂陪郭医士去厅里喝茶去。她到床头俯下:“老爷,您明知华阳王是要气您,您还生气,不是如了人家的意吗?您看看这一家大小,都指望着您,可是别想那人了,他就是给咱找麻烦,咱何必理会。反正他已经走了。你气成这样,他要知道了,还不知道乐成什么样。”
周大人听到又似没听到,周夫人又把刚才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觉得周大人始看自己了,就又强调了一下。周大人不吭声,估计气得也没力气吭声,只是转了下眼珠,算是缓了神。
徐姨娘娇怯怯地立起身子走过来,哭着道:“老爷,文简还小,文箐还要给你背诗呢,你怎么能气得舍下我们……”
周夫人觉得这话不吉利,不乐意听,可是想老爷如此,自己何苦还要在他面前说她呢,万一惹起误非,反而于病无益处。周夫人出来随郭医士走到外厅去,听得叮嘱,一脸严肃,过了一会儿,陈嫂在旁边跟着不停地点头。
送走医生,周夫人对文箐道:“箐儿,你多多照顾好弟弟。母亲要是顾不过来,你……”最后也没说下去。
文箐点点头,牵了文简的手,去看了一下周大人觉得凶险已经过去,两人都叫声“爹”,觉得他要休息,不便打扰,又牵了文简出来。
小豆和栓子在外院等着,拉了姐弟两个。文箐勉强说了句:“栓子,你背首诗来,文简与小豆谁先学会。”
小孩子有小孩子的世界,文箐无法把自己放进去;大人有大人的情感和苦恼,文箐不乐意领会那些。可是有些事,总会逼人而来。
周大人明白华阳王就是要看自己死,没砍死自己,没淹死自己,如今是要气死自己。可是明白归明白,也不是谁都能如引心宽地容忍这个事,所以想着不要动气,可是一想还是会动气,涵养再好,也禁不得人这般三番五次来挑衅。但苦于自己是鸡蛋,人家是那石头,这鸡蛋的头要往往上碰的话,只有自劈的结果。
周大人给气苦了,这病本来好得快能下床行走了,却给这么一气,又气得肚内生烟,活活地烧了一回,受了煎熬,真是肝胆俱裂。这身子年初挨了打,书生体质,还没完全痊愈,接到皇命,要回京面述详情。既伤了神,又受了些风寒,却再遇到盗匪拦路劫船,抢了一船的货不说,当胸砍自己一刀,还把船给凿几个窟窿,让一家大小全部落水长江中。这会产生大多的恨意啊,可想而知。这要是21世纪,被逼急了,守门口,操刀剁个利落报仇血恨。
好在此后也没再有什么风吹草动,驿丞听得周大人晕了,来道歉,并说华阳王是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