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生活面面观-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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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箐嘿嘿贼笑,道:“就罚你给我弟弟当一天小厮吧,指哪打哪,吩咐甚么做甚么,端茶倒水铺床叠被,如何?”
小黑子气得吼道:“还要喂他饭吗?”
文箐笑道:“那个,我不敢了。我怕你一生气,噎死他我可就这一个宝贝弟弟”
小黑子握紧拳头,又放松:“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这叫愿赌服输。你自己非要来找事,输了不认帐了?真是说话不算话”文箐激他。
“谁说的?我甚么时候反悔过?”说到此,明白自己中计了,又懊恼不已,叫道,“怎么有你这么奸诈的人啊”
文箐乐呵呵地拍拍弟弟的肩道:“消气了?看,坏人就要这般教育才是今天你想喝水,叫一声‘小黑子哥’就行,想洗脚,也叫一声……总之,小黑子哥,今天归你这个小将军指挥了,指哪打哪……”
文简亦笑得合不拢嘴,点点头,偎在姐姐怀里,真解气把这个小黑子哥打趴下,虽然没满地找牙。
小黑子看他们兄弟那个“手足情深”,气得顿足搓手,却不敢行动。到了晚间,真要去服侍文简时,文箐道:“我弟向来胆小,只同我睡。你且好好安歇”
这下子,他明白,自己又被人耍了一跺脚,自己也趴下睡了。到了半夜,才想起,明明之前是庆郎自己先用错词的,“市井之人”啊怎么自己就忘了找他算帐,狠罚他一顿呢?记得,明天,一早,一定要讨回这笔帐
饺子,古代老早前就有了,只是各地叫法太多,各朝叫法亦多。元宋时已叫饺子了,到明代反而叫扁食,角子的居多。
正文47 三个孩子真热闹2
三个孩子一台戏,真呀么真热闹啊
文箐刚梳洗毕,把文简亦裹得严严实实的,牵着他到船尾看看四下里的晨光。其实十月底的天气,水边雾气很大,江风刮得亦不小,也才刚刚亮起来,哪来有甚么风景。只有四下里不少船只的炊烟,升起,又被风吹散,弥漫得四野更是雾朦朦似的。
瞅见小黑子正弯着腰,对着水就用手在那儿耙一头乱发。风吹过,水面泛起小波纹,水里倒自是不停摇摆着,模模糊糊的,自是看不分明。小黑子叹口气,挽个发不是落了左边几缕就是右边又溜出来几缕,总之,头发在他手里十分不听话。他一边小声咒骂着,一边就胡乱用小巾帕缠了。正以一种纨绔少爷的姿态,对着水里的倒影吹鼻子瞪眼睛的时候,就见影子旁边亦探出一个脑袋来
吓他一大跳正是庆郎。
“你不晓得,人吓人,吓死人啊(此处读“HA”)!”他一扭头就冲庆郎吼道。
文箐不避不让,讥笑道:“哦,原来是亏心事做多了,心虚啊。你看我,半夜也不曾怕鬼敲门这才是君子坦荡荡……”
小黑子“哧”了一声,回击道:“屁就你?还君子?才几岁啊,毛都没长呢……别在这里装神弄鬼就行了”
“瞧你,瞧你,又粗口了不是?现在词儿也用得越来越溜了啊……适才又是哪个在装腔作势搔首弄姿,装什么阔少的样子啊不过啊,我瞧你那神态,倒真有几分纨绔啊你打哪里学来的?”文箐也不知为何,觉得这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自己能同陆大哥友好相处,同席韧谈天说地结交金兰,可就是每次都忍不住逗逗他。这一路上,有了他,估计一定会增添不少乐趣,虽然当不得一个好侍卫,好保镖,却真正是一个“良伴”——打发寂寞,创造热闹。
“少爷我自来就这样怎么的,羡慕了?眼红了?”小黑子得意洋洋说了这么一句。
文箐一听,笑得腰都弯下去了,因为想到了“羡慕嫉妒恨”这连在一块儿的现代词了。文简不明所以,不过姐姐笑,肯定是姐姐又赢了,亦跟着咧开了嘴傻笑。
小黑子先是莫名其妙,看着他笑得合不拢嘴,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嘴里就骂道:“笑,笑,笑个屁有甚么好乐的?是不是又拿我寻开心了?你要有本事,就直截了当说,别阴谋暗算指桑骂槐那一套……”一边骂,一边琢磨到底哪里好笑了,终于想起甚么“搔首弄姿”,哪里是好词,明明是下三滥的人的动作,着实可恨,一不留神又被他给骂了。“且等着,下回我见你梳头,我看你照不照镜子届时,这词我非得还回去不可你给我等着……我就不信了……”
文箐好不容易收敛了适才放肆的笑,一边擦拭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问道:“你怎么不用头油呢?你那头发,显然不久前才剪过啊,总该抹点儿才是。再说,戴面小镜子还是必要的……”
小黑子没想到他突然关心起自己来,却更觉得赧颜,好似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娃娃。凭甚么他比自己小,还作样子说这般话?脸上一红,梗着脖子道:“谁用那些娘们兮兮的物事了?咱们生来伟丈夫一个,何须顾那些须小事”
文箐看他那身姿,还伟丈夫?小男人目前都算不上,不过一个小屁孩而已。只不过再不笑话他,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有棉袄没?到了浮梁,要不要买一件于你?”
不说还好,话未落音,小黑子跳脚起来,道:“你……谁个要你操这劳什子心了你管好你们兄弟吧”见庆郎兄弟把个进舱的路堵住了,慌不择路,然后就急得跳到别的船上,再几个纵步,一拐一拐就上岸去了。也不顾其他几只船上的骂声,只一边蛇形走,一边咒骂,谁也不晓得他嘴里说的甚么。
文简担心地道:“大……哥,小黑子哥被气跑了?不会丢了吧?”
文箐摸了一下他的小手温度,虽有些凉,不过却并没有冻肿,看来亦没生冻疮。且寻思着,虽然人生地不熟,想来这小黑子也是个泥鳅一样的人,不过是遇到了袁彬,被收服了。“无事。咱们找船家去,看看船尾烧得甚么好吃的。”
到得吃饭的时候,果然小黑子又拐着回来了,提了一兜物事,往船上一扔,大爷似的坐下来,看了看旁边兄弟两干干净净的手,不好意思地又起身,自己打了点水,洗净,方才一副饿狼样狂吃起来。
文箐细细地给弟弟将鱼刺剔了,再夹到他碗里。
小黑子见他认真模样,突然心慌起来,也说不出为何。只捧了碗,嘴里嚼了饭,咽完,也不晓得继续扒饭,只愣愣地看得出神。
文简吃得津津有味,一边笑嘻嘻地:“谢谢哥真好吃”一见碗里的肉多,又马上夹一些放到文箐碗里,道:“大……哥,也吃。”
小黑子看着看着,就越发不是滋味起来,嘟囔道:“我说你,你弟都这么大人了,自己会吃了。我看你这样子,好象你恨不得替他嚼了、吞了……有你这样疼弟弟的吗?好象儿子一般……”
文箐听完,心里凝重:就文简一个亲人了,总要对得起那已不在了的三个大人,这根独苗自是宝贝得很。她又剔了一块肉放到文简碗里,方才抬起头来,讥道:“怎么了?你不安生吃你碗里的,莫非是眼红起文简来了?要不要姐姐我给你也夹一筷子?”话完,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只慌忙夹了一块就往小黑子碗里送。
小黑子却没顾得那二字“姐姐”,只被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孩童给挤兑成这样,觉得自己太憋屈了。看到碗里的那块鱼尾巴,这得多少刺啊哪里有肉啊“你说你,夹就夹吧?存心的,是吧?明明我爱吃鱼头,还给我这个不吃了”说完,作势就要扔下碗筷。
文箐过意不去,自己刚才夹的时候,真的只是一筷子下去,想都没想是什么。一听这话,又不想他饿着,只得马上又夹了那鱼头,放在他碗里:“好了,我疏忽了。行了,这下鱼头有了,有头有尾,全须全尾……”
小黑子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没想到人家不与自己斗气了,对方一柔一硬的,自己还真不知他会下一个时候出甚么招来。
文简不乐意了,鱼头那蒜瓣肉自是最嫩的,也最香的。不满地道:“不行鱼头肉最香了小黑子哥哥真贪心”
小黑子听了,又端起碗来,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夹了鱼头吸得“哧哧”作响,明显就是冲着文简挑衅去了。而且好象吃得越响,就打败了姐弟俩。之后,连啃起鱼尾来,也觉香极了。
文简有些恼怒,不过姐姐说给他,也只好给了,神情有些郁卒地吃着。只过一会儿,就听小黑子吐了一下,骂道:“这船家也太偷懒了,这鱼腮都不洗净的,还有沙子呢我呸……我说,庆郎,该不会你一早就晓得这里有泥沙,才夹给我的吧……”
文箐觉得他还真是孩子,笑道:“是啊,我不仅未卜先知,晓得你争着要鱼头,而且我特意让船家不洗干净的。你说你怎么这般聪明的一个人,也会栽这个跟头?”
小黑子气得腮帮子鼓鼓的——那是一口饭还没吞下去,说不出话。
文简小声道了句:“活该。”非常开心地扒起碗里的饭来。
文箐看看这二个孩子,心道:“真是两个活宝。”
吃饱,不过没喝足。文箐起身,踢了踢旁边那草绳兜着的黑乎乎的东西,闻得有些腥味,道:“这又是甚么?”
小黑子摸摸肚子,十分得意地道:“不晓得了吧?你看,你的见识也就是书上那点死的。这是活河蚌,你不是老想给你弟弟找些不同寻常的嘛,这个,我也是适才见人卖 ,就全买了回来。喽,这个还活着呢。”他捏起一个,扬了扬,又指着另一个,给庆郎看爬出来的蚌肉。
“这季节了还有这个?”文箐不太懂这些。
“傻了吧?”小黑子一脸得意地道,“贵着呢。这顿算我请你们兄弟俩,看我多大方。”
文简听姐姐的话,对他道了声“谢谢小黑子哥”,亦兴趣盎然地蹲在那儿,用手去摸。放到水盆里,结果一不小心就给夹了一下。疼得直叫唤,甩了手,蚌掉下来,一脚踢了那蚌,恨道:“过会儿我剥你的壳,吃你的肉”
小黑子赞赏地道:“行就得这样咱们有仇报仇这才是血性男儿好本色”
文简尤不解恨,指着那蚌道:“小黑子哥哥,你,去煮了它”
小黑子听他那少爷一般吩咐状,真当自己是小厮了。憋屈地看一眼庆郎,见他也不多留意这边,没了斗嘴的意思,一时兴味索然,认命地提了那兜河蚌道:“行大哥这就替你报仇去”
中午果然吃得是河蚌肉。味道不错,小黑子又夸自己识货,只是没人搭理。方见庆郎正专注地看着那装废物的筐子发呆,过了一会儿,径直走过去,拾了一个特完整的蚌壳,且洗净了,然后又合上,又打开,又合上。显然是玩上了。
小黑子一步三蹭地走过去,道:“这有甚么好玩的?”
文箐指了指筐:“好玩?你想知道?那好,你挑这种完好无损的,洗净了,晾干,我教你如何玩。”
小黑子没想到又被他指派了任务,刚想撂摊子,却听得庆郎不急不徐地道:“,最好还是玩了还能挣钱”,便眼前一亮,问道:“真的?这回你不是诓我做苦力?”
文箐见他亦是见钱眼开状,乐了,道:“行了,做好了,分你三成如何?”
小黑子尤是不信:“你莫要再让我白辛苦一场。挣不着钱,你可得还我买蚌的钱,我买回来,你们兄弟二人也没少吃,那钱可是我垫的。”
“吆,这就同我算帐了?那行啊,咱们且算算这一路上,你掏了几次钱?好象每次你见了好吃的,我们可没曾开口要那一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