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生活面面观-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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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周夫人平日里为了不显得压姨娘一头,所以很是刻意低调,不待客,家居燕服基本在衣料上不太张扬,徐姨娘看来以前的衣饰也是极尽可能地华丽,可是一到面见其他夫人,或者有正式宴会,比如现在的婚礼,那从外在的服饰上就能一眼判断出谁为妻谁为妾了。
这种视觉冲击带给文箐的感觉是相当地大的。虽然不可否认姨娘美是极美的,可是两人就是相处再好关系,地位摆在那儿,在人前的展露一眼看到底,谁高谁低。所以说,为什么那么多小说里妾要争风,这长期的压力要是没有影响,那这人心理承受能力实在好,要不就是那个妾根本不在乎。
这个时候,周大人能起来走几步了,婚礼这天,周大人被扶了起来,穿了他的常服,五品同知大人,让文箐也长了见识了一把。比如说:品官常服用杂色纻丝、绫罗、彩绣。但是各官吏衣服不许用玄、黄、紫三色。就是床上的帐幔,帐篷,轿子马车上装饰也如此。如果有违者,将连染造之人都要受惩罚。织绣龙凤文那更是谋逆的大罪。
周大人所着便是五品或者七品都能穿的,乌纱帽,衣为青色,盘领右衽袍,纻丝,当然也可穿纱罗绢,小杂花纹,大约为一寸五分大小。束带。袖宽三尺。
记得明朝的官员衣服上个好大的图片补丁似的,原来真叫“补子”,就是背后也有一个。对于五品的官,就是熊罴。
对于服饰的话,因为用途有很多,不同场合,穿的就很大不同。文箐也当时也不好去找陈嫂要看周大人那些衣服。
要说某个朝代对服色要求,崇尚,比如:夏尚黑,商尚白,周尚赤,秦尚黑,汉尚赤,唐尚黄。
对于记忆中,总觉得明朝尚赤,也就是崇尚红色,确实,那是作为大的朝庆典之类的朝服,便是外穿赤罗衣内着白纱中单。以后再慢慢与君细细道来。文箐现在只是好奇,窥得一点皮毛,加上不知哪里灌输来的模糊印象,她了解到的实在有限。反正一点一点积累吧。
最最关键的是:不论是小说或者电影电视剧,哪怕是昆曲戏剧里看出来的明代服饰,全是经过美化改良的版本,而明初又是一个极节俭的,而且要求制式必如明礼制规定中相符,否则便是越制,所以乱穿乱改不得也。这是文箐看完这场小型服装展以后的感受。
唉,俗话说的“母凭子贵”,妻则凭夫贵矣。周夫人的品衔随了周大人,服饰自然也是随了他,所以说,这难怪古代“以夫为天”了,可不是嘛,不仅仅是衣食父母,要是放21世纪,那更是一切虚荣与傲骄的本钱啊。
这些衣服装扮粗略讲了讲,反正结婚上的穿着这点皮毛周大人了些。讲完了,其他的略讲一下出嫁前的小事情了,文箐参与得不多,因为有跟屁虫文简在,所以大多就是提前从陈嫂嘴里迸出来的参差不齐的星星点点。
因为备婚这段时间里,阿静忙着照顾周大人,阿素只管着厨房里的一切,倒是少有时间来交流。周夫人忙着和陈嫂准备来准备去,这个时候就偶尔感叹一两句。
好了,小绿也找人来开过脸了,可惜当时没见着,因为下人房里,文箐也不能带着文简去挤着参观。又找了什么美容类的东东糊了脸,美容了一把。据说,新娘的手是最要好好地保养又保养的。
陈嫂嫌屋子小人多,道:“小姐,你还有好些年呢,别着急。到时就知道了。”
这话,让屋子时所有人都乐得哈哈大笑。文箐被笑得个大红脸出来,不就是好奇吗?想知道古代保养品质量如何,怎么做的?买的是什么个价格?想来《红楼梦》里那一套一套的,自己是看不着了,想也想不起来了。当年还是小时候看过一次,丢于脑后了。
唉,其实,她是听阿素说起过,有“婚书”这以一回事。当时她就好奇是个什么样儿的。结果到了小绿临出嫁,也没找到好时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想利用最后两天去问了,结果还被陈嫂这么一说,没辙了。等以后其他人出嫁再说吧。
反正里外给小绿收拾了两天,小绿出嫁大早上,天都还没亮呢,听说请了陈嫂特意去给小绿梳了头,妇人髻,插了两只银钗,戴了耳环,细细的似琉疏,样子挺好看的。
小绿把周夫人当娘家人,给周夫人,周大人,徐姨娘在周大人的房间里都磕头拜了礼。又给文箐姐弟了磕了主仆头之礼,文箐慌张得忙把周夫人事先准备给她的荷包递了过去,道了声:“新婚燕尔,百年好合”。
在这种跪拜下,手忙脚乱的,原来准备的词都忘了,说没说错都不知道。后来自己总结:就不是个当主子的料,没有当主子的意识啊,要不然怎么会慌成那样,真是露怯啊,看来几百年的文化差异那是N大的。
倒是文简受了礼后,掏出荷包道:“喏,给你这个,姐姐让我说:花好月圆,结发白首。哦,永结同心……”好一副少爷模样,说得还公公正正的,让文箐汗颜不已。叫一个生理年龄比自己小了三岁的三岁小孩给比了下去,这何颜以堪啊?吐血啊吐血。明明教的不是这样的,不过当时说得词有些多,他记住的是这三个,至少每句都是应景的,没说错,所以还是件好事。最最主要的是这个弟弟,不居功,还记得让自己落个好。
这些,却叫周大人都乐得开怀,周夫人更是高兴;道:“老爷,这可像你啊。”
姨娘笑得露了牙齿,嗯,蛮白的。陈嫂在旁边直夸少爷少姐如何如何。小绿又拜谢。这礼叫新娘出嫁辞行。大的主子三人都给了红包。文箐姐弟就被哄走了。
外面是闹哄哄的周大人估计是新郎来接人了。女人们大多在后院里,文箐也被算作女人了。唉,明明还是个儿童,古代叫什么来着,哦,“垂髫”。
文简要到前面看热闹,被姨娘抱了,说怕人给挤着了,或者伤了。哄不过来,文箐只得过去帮忙,想偷看都不成。明明是发生在眼前的事,自己却得当作他们在天边。
后来,不知为啥,把周大人给背了过去,听说是到得厅堂上,小绿又和新郎一起拜。看来这是夫婿给翁姑行礼。这过程有点乱,人太多了,所以文箐被禁止到前面去,听的都是豆子与栓子通过间歇性的观礼得来的内容跑来转述的,相当相当的零乱和不靠谱啊。
还说周大人轿子这回事,小绿是该李诚背上去呢,还是由新郎给整上去,因为风俗不同。最后周夫人道:“就由新郎吧,咱可是把人交到他手里了。”
总之,曾经在21世纪里并无八卦意识的文箐,到了这里,再一次在无聊的生活中,只觉这些有助于自己了解周围世界,所以就如婴儿吸奶一般的热情来吸收这些乱七八糟在她以前不会搭理的一些常识或者闲侃。
听到要上轿,文箐等厅里人声少了些,把栓子与豆子拉住照顾文简,也跑到门口去看了一眼明代的轿子,是不是真那么回事?要说她为何这么急着去看,这里有个小故事。还是高中时,去玩,就有一个抬喜轿的节目,结果文箐倒霉悲催地抽到了新娘坐轿这个,那个轿啊,真是晃啊,小啊。可等她这回一见这个轿。也算是自己有了历史记录了。至于里面到底晃不晃,安稳不安稳,目前她的体会纪录为“0”。
结果一看,发现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回事吗?喜桥?红色,带顶?!美的你!
简单的说来是这样的一种轿子——黑色油漆的,齐头平顶,皂缦。
人家说结婚的喜轿在以前电影电影剧里都是可以的,红色啊,毕竟结婚就这一次。老朱可不管这个,厉行节约。不过结婚嘛,那就
在轿柱上各角挂桃红的彩球。算是喜庆了。等过了这婚礼,小妇人你要是想坐的轿回来归宁,还是那乌七麻黑的平顶轿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11路走回来的。
唉,这不是小说里说的,抬妾室进门小侧门的那样:一顶青衣小轿就抬走了。姨娘着的桃红衣裙娶了进门
只是,小绿不会从人家侧门进,毕竟是正式啊。而且她着了桃红浅红,也不是妾室内。
所以,一个时期一种时尚,一套礼仪。
至于后面的夫家礼仪,没看到,打听也不好意思打听了,被陈嫂那么笑话过以后。更何况,陈嫂也跟着去了。唉,没人聊。
总之,小绿由周夫人给做了两套衫裙,也算是风光出嫁了。周家是花了一千二百贯买了一些新婚嫁妆,几匹布料,还有送她舅姑的一套。除了身上戴的首饰,又另送一套头面——什么是头面?就是一颗脑袋上的装饰物全算,包括耳环。又给了六百贯钞,全下来是二千贯,包括安排酒宴,吹打鼓乐什么的,花了一百八十贯左右。
陈嫂和阿静,阿素都送了点儿小物件,也算是热热闹闹办了一场婚宴了。
而文箐,对一些事有了些了解,对一些事却发生了好些兴趣,却如同上次周夫人解决债务事件一样,诸多问题现在还不能问出嘴,且待后来再慢慢逐一了解。
喜气,在鞭炮中散开去……
第十九章 被绑架了
俗言有云“乐极生悲”,文箐还谈不上很高兴,更是还没到乐极,却得到老天爷青眼有加。
五月二十一日,小绿上轿子出嫁。虽然离得不甚远,轿子还是绕了归州半个城。李诚,陈嫂跟着去送亲,贺新房。家里阿静和阿素忙着收拾酒宴后的盘碟,打扫清洁。陈大福管事把借来的桌席等归还各家,有人来说看看船。周三爷让小厮买了三十贯的物事作为小绿的贺礼,吃了饭就叫着要走,于是陈大福只得侍候好他,一起去码头。
周夫人在算帐。文箐看文简还没睡醒,就在旁边练字,边偷看帐本——真是流水帐啊。看得几行,也不好多看。周夫人道:“要教你算帐倒是早了些。等再过几年吧。要是到了十岁上,只怕到时让你学这个,你也烦了。”
文箐吐吐舌头。确实,以前没作过帐本,只是看过丁点儿帐,报表倒是看过好些,作策划,看市场分析报告也不少。心里憋了好多问题,又不能一古脑儿倒出来,只得挑了几个简单一点儿适合小孩子的有句没句地问。比如:“母亲,三叔给小绿的礼是不是太少了?不象个作主子的人家?”
“你怎么知道?偷听了陈嫂说的话?以后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休得说出来,闲言碎语最易生是非。过些日子回家了,教你《女论语》就有这么条。”这等于是承认了陈嫂说得对。
“母女俩也不能贴心地说么?”
“当说则说,不该管的事不要插手,也不要插嘴。就是母亲管后宅的事,你多看多听,事后不明白的,自然是可以来问我的。”过了一会儿,又道:“你三叔那人就是计较,只出不进。能拿点儿钱出来已经不容易了。这话说过,就忘了吧。”
“好。”文箐点点头,想起来周三爷给的银锞子,掏出来递给周夫人。周夫人道:“你三叔给你的,你收着吧。平时和你陈叔出去,看到中意的也可以买。母亲就不给你钱了。就旁边那个小箱笼里,都是你的宝贝,陈嫂给你拾掇好了,里面也还有几个银滴珠呢。”
“哦。”文箐懒得动,顺手也就收了。
这时,阿素进来道:“小少爷醒来了,要找小姐去玩呢,豆子和栓子在外院。”
文箐放下笔来,看看周夫人。周夫人道:“去吧,带弟弟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