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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明朝生活面面观-第194章

小说: 明朝生活面面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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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快快离去。否则,休得怪我报官捕了你去”
    小黑子听得“偷摸”二字,刺中了心里的伤疤,这下是彻底怒了,一下子十五把火烧起来,骂道:“你是不懂得羞惭为何物吧?眼下你这个读书人,说不过我,便欲血口喷人了?莫非接下来报官捕我要行栽赃嫁祸之事?幸亏我这墨有交易契文在此你说我偷摸,难不成你家钱财全是靠此起家不成?”
    这话刺激得史克朗恼恨异常,有书生见他真要欺上前去动拳脚,拉住他道:“史兄、克朗兄勿要同小童一般见识。你真要打着他了,不是反而于事有害么?切莫要冲动”
    也有书生帮衬着过来对小黑子道:“少年郎,我等在此谈书论诗附韵和词,你等却在一旁大笑不已,难免不令人觉得喧嚣过甚。史兄不过是一时言词不慎,作得一句诗罢了,只是你却粗言秽语相辱且不说你无尊无长不识年序,便也是……”
    小黑子冷哼道:“好笑你同我谈甚么尊长年序?我同你等无亲无故,就他这般恶语相向,讥言讽于我兄弟三人,我要是忍气吞声还同你论年序尊长,难不成是我自贱 如此?被你们出言辱骂,既不能反击,还要觉得是美事、幸事不成?你们是同窗,同气连理相帮自是理所当然。如今你偏帮他,我也不怪你。你比我大,又自是生员一名,按说是个讲道理的。只是你道我不通道理,我且与你理论一两句。那胖子是明着作诗,却是暗里讥讽歪缠,被我们逮个现着,你却道是我出言不逊?现下你等莫非想矢口否认么?再者,这茶馆是你家的不成?便是你家的,我叫了茶,便是客;既是客,怎么就不能坐了?我在这品茶说点笑话怎么就叫喧嚣了?难道只许你等在此作那狗 屁不通的打油诗?却容不得我等在此看书讲笑话?岂不知这胖子写出来的诗句,亦是污了他人耳朵?”
    对方哪里会料到他反应这般快,听得他这连珠炮似的质问,亦是十分尖刻起来:“你又有何身份?不过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也敢在这里吆三喝四,胡指一通?我懒得与你理论了,我要同你再多说一句,那才是自降身份”
    小黑子听对方以此压人,更是不服,道:“你同我讲身份?你也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资历也莫过于生员吧?难不成生员就能肆意谩骂童生不成?读书人便是象你这般仗着多读了几本圣贤书,便可以肆意骂人辱人的?或要我称你秀才先生,麻烦你也得叫我兄弟一声:小友要想人敬你,需得先敬人。难不成,你不曾习得?再说,就你那胖同窗作出来的诗,也配我叫你老友?”
    童生,就是读书认字习举业之人,不论年纪,虽然未考得生员资格(秀才),都能用这个称呼。而由童生到生员这一级,则还需得经过县、府(州)、院三试通过才行。这一称呼,在小黑子眼里,文箐是官家之后,且又读得那么多书,自是这般说了。也不能说不在理。生员称童生为“小友”。
    那书生哪里会想到他们亦是读书人?虽然是小黑子有所不实,可是这话一出,他也不禁十分不好意思了,再不好辩驳下去,否则一旦再落下风,图留笑话。便一甩袖,恼道:“我好心劝于你,你却不知进退,偏将我一番好心当恶意。你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时,楼下又走上来一位未及弱冠的年轻秀才,只是他悄悄走上来,便驻足在那,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到。
    小黑子道:“你爷爷的才见棺材呢?就你这好心,那也是偏帮于那胖子的,莫要打着这名号,来行欺世盗名之事”
    “小二,这般找茬闹事的你还不打将出去”那姓史名克朗的被小黑子一再提到那诗,自己尚且说不过他,自是再无容人的心情,既是不能当着一众人进行拳脚相加,便只好施行驱赶。
    小二看看情况,毕竟还是本地童子与生员大,外地童子自是好说,便上前来劝文箐他们快走。
    文简吓得拉住姐姐的手,小黑子却瞪着小二一眼,“你敢我……”还没说完,文箐已冲着走过来的小二道:“小二莫要以为我们外地人,年幼,无所倚仗。若是你今日听得某人之言,无故驱赶于我等,我明日一早便上公堂告你欺客”
    小二听得,又不敢动了,只为难地看向秀才这边儿。
    史克朗恨其不听话,自己丢了面子,作色喝道:“你个端茶的小厮,还怕他甚?他一个小儿,还能进得衙门?便是这一屋子人,都可作证,他们寻衅滋事在先,你驱赶在后……”
    文箐听得他这是仗着本地人身份要欺负起自己来,便也不想再继续忍了,冷冷一哼,道:“小二,你也不用作难,我们若是打将起来,我赔你钱财便是,少一个杯子赔你一个,少一个壶赔你一个壶再说,既都是读书人,便都是讲理的人,秀才不动兵戈,君子动口不动手”接着转向史克朗,道,“人在做,天在看。阁下,你既是读得圣贤书,莫作欺天之事。你给我们兄弟三人套一个‘寻衅滋事’的枷锁,莫要忘了是哪句话引起这事的?便是这屋里仍有一干心如明境的茶客在,个个都听得你适才吟出一句‘无知小儿论世说’。”
    史克朗没想到一个少年郎未被自己打压下去,此时又跳出一个小童来指责。真是又羞又气,恼怒异常,可惜这一众人看着,动手不得。既听卖 墨的少年说不会吟诗作对,便突然起意,刁钻道:“是我说的又如何?难不成你这黄口小儿还能赋诗不成?要同我论高低,你且作上一题来”
    他这般不顾忌身份,自甘于与“无知”的小童去计较诗文,自是给在坐茶客仗势压人的感觉。
    而与他同来的厚道的一些书生此时见他这般同人激论,亦是觉得有些丢脸面。却是晓得他读了十几年书,亦考过好多回只是屡次不中,仍是童生,却又仗着家中财大气出,平日里但凡打听出哪里生员聚会,有个茶会诗会文会的,便多出一些份子钱,总是凑一起。只是如此一来,有人图利而不说,有淳厚的是不想直接指出来怕伤了他,也有不喜与他结交的,见了他便走或者忍而不发却不与之多交谈。只是,他同淳安一干文人结交久了,便自认高人一等,有时甚到连一众生员亦不放在眼里,对前人亦会进行长短叹,指摘一二。可惜奈何脑子壳实不是读书的料,不说要写八股的话,拧成了交缠不清的麻花,便是吟个诗,也确实如小黑子所言,着实不怎么样。
    小黑子巡视一眼所有的人,见其他几个书生此时不再出言相助于史克朗,道:“你也真是脸皮太厚,恬不知耻。我小兄弟仁厚,不点破你,给你留点薄面,你便以为我们怕你不成?好不知羞。众位茶客,他适才道我们是‘无知小儿论世说’,既说我们无知,怎的却能论世说呢?可不就是自相矛盾么?我看,这胖子祖上必是那左手卖 矛,右手卖 盾的也难怪只能做得这狗 屁不通的打油诗。你还仗着比我们白吃十多年二十年饭,人模狗 样在这滥芋充数罢了你也莫要在这再叫唤,图让人笑掉大牙了。要是满淳安县学生员都如你这般……”
    文箐听到最后一句,这要捅大漏子了,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终于用力拉回他,大叫道:“黑子哥”
    可是小黑子适才的嗓门实在是大,吼得一干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得他的声音。
    史胖子闹了个大红脸,梗着脖子,只是一时词穷,想不到反驳之词:“怎么就不通了?既是无知小儿,还要拿本《世说新语》出来,还能道出什么来?想来自是一派胡言作笑。再有,便是你这般咆哮于此,大家都有耳闻,污秽不堪你不还说东坡居士么?既然你适才也提东坡居士,我便问你:他既如此有名,为何其后人却名不见经传?”
    说完,颇为自得,自认为找到一个绝佳的质疑问题。适才这问题在酬和时,他亦提出,只是座中人未曾回复,他便以为问倒了所有人。
    这个问题,太容易了。文箐笑了,心道:幸亏自家老爸以前从事文学类的,要不然,今日难也。
    此时她刚要起身进行驳斥,却听到书生那桌有一位老秀才突然有些喜出望外地叫道::“商兄,商兄可算是把你等来了。怎的来了站这口上喝风了?快,快,咱们文会可就差你了”
    文箐看过去:原来楼梯口立着一位年纪甚轻,身材颇为颀长书生,丰神俊朗,满面笑容,眼下被其他几个书生围着,甚是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文箐觉得此人有几分面熟,再仔细一瞧,便有些愣了:这商秀才有三四分象前世的未婚夫尤其是那双眸子……

正文77 人善被人欺
    那位商姓书生被几个书生迎了过来,推却道:“我才从家来,欲向先生再告假的,先时之约只怕今日多有不便。又怕失礼,听得各位在此处,便前来告罪一声,只怕呆不得多长时间……”
    “那不行,那不行,这文会自然是为商兄开的。商兄既来了,焉有放过之理?”旁边有书生忙热情道。
    文箐松口气,心想,这商秀才也不知何许人也按自己以前了解到的,淳安的商姓人家也只有里商村人才姓这个。只是不知这人是不是自己以前在书上看来的那位。不过,不管如何,他这一来,倒也好,至少气氛不象刚才这么剑拔弩张的了。她拉了小黑子道:“黑子哥,茶也凉了,时辰也不早了,在此废话又如何?真争个曲直黑白出来,又何必?咱们走吧。”
    小黑子忿忿地道:“庆兄弟,你莫要怪我鲁莽,先时答应你的忍为上策,只是被再三讥讽,再平白被一帮秀才欺辱,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我口都说干了,才喝得一口呢,这桌上果子都没动过,不成,点了茶,都没喝,钱不是白付了?”
    文箐指着包,意思让他提起来,叹道:“走吧,何必在这与人厮缠。咱们是赶路为紧,稳妥首要……”
    小黑子站起身来,看了眼庆弟,无奈地道:“不是我说你,兄弟,打从上回,我发现你是想息事宁人,只盼少点儿事。可这回人家是惹上咱们,恁地由他们欺负了去。我们要这么一走,岂不是说我们理亏?被人辱骂,这口气你能咽下,我可受不了了。男子汉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更不可这么缩头缩脑的没出息……”
    说归说,不过他仍是听从庆兄弟的话,拉开椅子,准备往外走。
    不想,史胖子那边同商秀才他们叙了旧之后,则觉得自己这边来了个大的助力,作甚么也不能把刚才受的气吞下来,见人要走,哪里肯轻易放了。大声讽道:“哈哈,你们三个无知小儿,莫不是说不过了,晓得理亏了,便要开溜了不成”
    小黑子闻言听得,双目怒瞪,只被庆兄弟示意往外走。可是他们才迈开一步,却被史胖子挡了道:“还没给我们赔礼道歉呢,就想走哪里有这等便宜之事”
    商秀才明明自己站在楼梯口听得,这下也只好拉住史胖子道:“克朗兄,人家是外乡异客,奔波在外不易,咱们何必同他计较诗文呢?他们要走便是了,咱们且这厢品茶就是了。”
    “正是,正是。”那个年长的老秀才此时亦劝道。
    可是史克朗却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占了上方,没想到来的商秀才顶着个神童名号便自视清高,自己往常拉他结会,他却惯来推却,此时又见他欲帮外人,这等于是把胳膊肘往外拐,便心生厌恶。只是碍于他的名声在这一群书生中有些份量,不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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