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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明朝生活面面观-第5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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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弯笑得眼眯成一条缝,晃一晃自己的大胳膊,铜锣噪子再次亮起来,道:“不用,不用,我与我家大小子就能做得了。再请人,他们偷学了去,咱们不是亏了吗?。”
    这人,看着粗放,没想到还有小心计,文箐笑了笑。在这里呆了一会儿,只觉得湿气挺大的,棚里燃着灯,昏昏暗暗的,有种雾渚汀兰的感觉。她抹一了把汗,道:“这大棚,若没有下雪下雨,正午时分还是好生将顶多打开些,晒晒太阳。”
    也幸亏范弯一把力气,一个人也能做得了这些粗活,加上他家人多,那些花粉都是人工授粉,文箐认为,今年若许该给范家一个大袖包才是。
    从建屋排风,屋顶毡盖,到自己请人搭建暖棚逆冬种菜,又到由风扇车、水筒车改制简易油烟机,再到跟人学制胶,文箐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来到明代,见识了几百年前的工艺技术,在未来若是自己要寻一个有意义的发展方向,似乎也不一定就要走纯正商业之途,或许……
    她这念头才动,还没理好头绪,却被褚群打断了。
    褚群急急地来到自适居,一脸愧疚与自责,道:“小姐,食肆铺面易主了,咱们……”

    正文331 腹背受敌
    文箐心下突地一跳,稳住心神,道:“易主了?可是,这铺面如今赁给我们,他要**,定得先征求我们的许可,房东怎么未提前与咱们说?”
    文箐此时有些后悔,以前生怕用钱紧张,吸取了三舅的教训,不敢将钱全部投出,于是小心为上手里总是存点活钱,当日就只是赁铺子。哪想到,终归那铺面是人家的,人家要违约,自己生意则刚开张,这……
    这回,等于是她自己授人把柄,活活被人制约了。甚是不痛快。
    褚群鼻上冷汗直冒,见小姐也是很紧张,他只恨自己才知晓这件事,小姐措手不及,他也同样想不出好办法来。“这都是我的错,我只想着交了他一年的房钱,便没再去与他多打交道。”
    当初,文箐想毁约,那房主死活不同意退钱,只强调文箐赁了一年,其他概不负责。“咱们开业时不是专门给他送了菜食过去吗?那时他也不透露口风,好端端地为何就突然卖于人了?算了,莫管他如何,只咱们有约在先,他私自转卖于人在后,咱们只管继续做咱们的**。难道房子易主了,新房主不顾原赁约,不让我们做了?”
    她观褚群的表情,显然是自己所料不差。褚群开口说出来是:“如今,新房主却是不太好说话,竟要撵了咱们,食肆只怕开不下去了。”
    “他还讲不讲道理了?这房子突然易主,我有契在先,按律也该优先咱们才是。我没怪责他们违例就已算好的了,怎的还敢来赶我们?李家舅舅不就在衙门吗?咱们找他去……”文箐想到这事,突然就想到了归州刘老头恶意骗房租一事。
    褚群灰败着脸道:“小姐,房主曾想卖那铺面与咱们,只是九月份时咱们要退房,如今人家就是拿了那时的借口来说事儿;再者而言,那铺面不是直接卖的……”
    文箐给他这句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卖的?那屋子又怎么着是易主了?你把这事好生给我说个明白,我都糊涂了。”
    原来是房主年迈,子早丧,膝下只有一孙,被其管教得不知人间险恶,年少天真无知得很,更不懂经营。前些日子房主病了,急着用钱,而文箐那时又闹着要退租,他自然是不同意,后来见文箐食肆开张,才略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每年租金倒也能维持生活。可是,不曾想,上月其孙心忧切,出门取药时结识一友,那人有些赚钱营生来钱极快。其孙当时不以为然,取了十贯钞,没想到过几日其友人还回来五十贯钞,再过几日,其友又劝其投资,这回其孙将上回的一十贯钞付于其,这次则是二百贯钞,如此往复几次,其孙亦觉得其友来钱实是太快,不免心动,问及详情。道是赌蛐蛐,而且这蛐蛐本来就是苏州一霸,无出其右,稳赚不赔,还带他去瞧了一回。又说最近有场大赌,若入钱千贯,定有五千贯以上赚头,若是入钱万贯,定是十万贯赚头,劝其入伙。其孙这时已起贪财之意,蠢蠢欲动,听其友所劝,背着祖父私自将这铺面便折价入了股。先小小地试了两次蛐蛐皆是赢,人人道他是今日鸿运来临,吉星高照,赌运勃发必定发大财了,他想走也就没走得了,被友人拉住再押,一输一赢,输大赢小,想扳回本,最后是输袖了眼,输了个精光。铺面由此易主。
    文箐一听,哭笑不得。多明显啊,这就是个局啊。“也就是说,这铺面被房主孙子做为赌本,押给人家了,所以不能按**那样来论了。新房主要赶我们走,我们也只能找旧房主去理论?最多不过是讨回些租金,这有甚么用啊……”
    褚群一脸丧气,头低垂,请罪道:“小姐,都怨我,我也是生气不已,很是不甘,便寻上原房主家中……”
    没想到,惹了祸。原房主本来有些病,其孙赌输了,不敢说与祖父听。结果褚群上门去寻理由,做祖父的自是不知,着人寻回其孙。其孙支吾其言欲做掩饰,责褚群乱说话,褚群见这情状自然是恼怒,当面将事儿说将出来,其孙这时才恸哭说了实情。老房主一口痰卡住了,气没上来,于是,人没了……其孙怨怪到褚群头上,要褚群赔偿祖父命来。褚群一见事已如此,讨个公道不成,倒被一条人命缠上身,和这无知少年又论不出个公道来。
    原房主气死了?文箐听到后半段,真正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自己的食肆也就是想找人赔偿,现下都没法子了?
    嘉禾听了,恼道:“好没道理。这不明明是作孙子的做了不孝之事活活气死他祖父吗?怎的还诬上了褚管事你了?”
    文箐皱了皱眉,道:“那孙子本来就不懂事,被人一哄上了当,祖父又被气死了,他没处发泄,自然是赖上了褚管事。想来,咱们就算找他们理论,只怕那违约的房钱也要不回来了。”
    可不是,原房主孙子现下六神无主,缠上褚群,而褚群逼他,他则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已然没道理可讲了。能摆脱那人厮缠,已是幸事了。
    褚群苦着脸道:“他非说是我上门才致他祖父没了,先是让我赔命一条,后来又赖着我给他赔丧葬费。这种人,又没法与之讲道理,我求到三爷处,得李家舅爷出手相助,才脱了身。”
    文箐直叹气,房钱是小事,丧葬费本来与自己无关,不可能让自己出,只是,食肆开不下去了。“新房主那边要价如何?”
    褚群哭丧着脸,道:“我连人都没法见着,昨日上午才听其下人来知会,着这两日赶紧搬,否则铺子里的桌椅碗筷厨具到时……小姐,我觉得这事蹊跷得很,是不是他们冲着咱们的食肆来的?哪家眼袖咱们食肆生意袖火,然后连带房主也给害了去?否则哪有这般不通情理的,立时撵人的,也不与我们谈条件的?”
    他虽然急得嘴角起泡,满额头皱纹,可是,毕竟也是生意场上混的,想了想,只觉事儿不是这般简单,于是自己在来时的路上想了一路,连猜带想,只觉得有人心怀不轨,明着是赌了这铺面去,实际上,只怕是要自家食肆没有立足之地。
    文箐听他这么一说,长长地叹一口气,说实话,她也有这么想法,可是无凭无据的。只是新房主不露面,不给洽谈的机会,明摆着是不给现在的食肆东家面子,想来是谈不成了。“我三叔那边如何说?”
    “三爷那边只说让人在查这事。这事也是昨儿个下午到今天上午发生的,我这一脱身,急着赶来知会小姐。”褚群脸色苍白,昨晚一宿未睡,被原房主小孙子缠了一夜,现下脑子都有些发懵。
    明明大好的生意,自己做掌柜的正有点风生水起的感觉,哪知,转眼间就成空。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简直没法接受。所以当时他在原房主那里,揪着其孙子闹翻了,回过头来,才发现房主气死了。这下倒了大霉了,连带着小姐食肆开不成,钱也要不回来了。
    同样,对文箐也是,她愣愣地听着嘉禾道:“方才小姐还与我们在大棚里说,送些刚结出来的菜到食肆,怎的一转眼就这样了?”
    是啊,眼见得大棚内是一片欣欣向荣景致,她也梦想着食肆是袖火蒸蒸日上财源滚滚而来,可是,谁知突然就突然被人一棒子打了下来。“我去城里,且问三叔有何办法。”事实上,她内心深处也知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她才到城里,李氏说她今年可能是时运不济,开个食肆竟惹出人命来,好在是自家弟弟摆平了,只是食肆肯定开不成了。
    文箐苦笑。李氏唠唠叨叨道:“过几日,要不你去观里烧注香?”
    文箐点了个头,谢了她的好意。有些事,防不胜防,求菩萨,菩萨能忙得过来吗?
    李氏开始说起旁的事来,其中有一件又让文箐心烦不已。“你长房大姑妈,近日要宴客,喜得贵子呢。”
    文箐呆了一下,过一会儿才明白她指的是周玫。“同二伯母一样?那大姑妈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怎么之前没听家里人提及?这等喜事,只怕是要大操办一场吧。”
    李氏一撇嘴,不屑地道:“那可没法同你二伯母相提并论。她肚里可是生不出儿子来,那是从人家肚皮里崩出来的……”
    文箐更是愣了。“娇表姐也新添姨娘了?”
    “甚么姨娘?她家哪能娶得了妾室?不过是个旁人家的丫头,借腹生子,气死你大姑妈了,今日来人,让咱们去喝洗三酒。哪里是喝酒啊,实是指望着咱们作为娘家人,去给她壮门面,撑腰呢。”
    文箐一想到周玫就没甚么好感,尤其是徐家,那就更没好感,甚至于对徐家人十分的排斥,真不想听到徐家的事儿。“三婶是说,咱们要去送礼?我现下忙着这事儿,哪里还有心思去吃喜宴,只怕人家嫌我给她带去了晦气。我瞧,我还是不去了,这礼嘛,三婶帮我一起带过去吧。”
    李氏白眼一翻,嗓子又拔尖了一些,道:“我才懒得去呢。她家生了儿子,又不是她肚里生来的,是拿女儿换来的呢有甚么可喜的。”
    文箐小小地吃一惊:“换?徐娇表姐?她怎么了?”
    “哦,你不在家,这事只怕没人与你提过。你大姑妈家是要同江家攀亲呢,如今生儿子的丫环正是江家下人,你说这**,徐家是不是赚了?用一个女儿换一个儿子来……”
    江家真要与徐家联姻?徐娇当日与其姐的话,看来成真了。在她们姐妹来说,倒是各得归属。文箐心里冷哼一声,耳听李氏继续道:“江家当初那么害你三舅一家,又害你大舅,连带着将我们一家也害了进去,这仇可大了去了我们家如今可半点不想与他通来往,更没法坐一桌你三叔气坏了,这礼真不想送明日给她半匹布,让你大伯母带过去”
    雷氏?雷氏上次因为文筼的婚事差被儿被徐妍抢走,暗中十分生周玫的气,这会儿她能去给周玫撑腰?“大伯母亲自去?”
    李氏叹口气道:“她不去能行吗?你二伯母有孕在身,是不能去的。你二伯父去,也只一个人;至于你,就算想去也不顶事,你二伯母想让我去,我实在不想见江家的人,不去;你四婶怕是要去的,好不容易有机会让她露脸呢,她从长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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