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追来的男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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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她的面颊晕开浅浅的红,有些羞赧地顿了顿,“我…非常喜欢他。”
课本上对薄幽只一笔带过,历史老师见她了解这么多,便和蔼地点点头,又打趣道:“没想到你对征北将军这么了解,就为了他,这学期可别再不及格了啊。”
全班又笑起来。
谁都没有注意到,容月握着笔的右手猛然间攥得很紧。
——她终于说出口了,在他听不见的地方,堂堂正正地承认自己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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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班的周末作业很少,容月周五晚上就写完了。
然后她将不懂的题都翻出来,准备第二天去问季凌。
窗外月朗星疏,是个宁静之夜。
遥远时空中的另一片天幕下,却是个不太平的夜晚。
兰羽军从皇宫鱼贯而出,手持火把,分队前往大兰国十二州寻人。
军队浩浩荡荡地出了城,看热闹的百姓们久久不肯散去,大街小巷都七嘴八舌地猜测起来。
皇上派那么多人出去,只怕是去捉拿重犯。
含香站在酒屋前,接过老板递来的一壶温酒,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轻轻摇头。
容月消失的当天,将军就带了人出去寻,半夜才回来。
含香是伺候容月的丫鬟,姑娘不见了,第一个就该找她问责。
她害怕极了,跪在正厅,大哭道:“爷,是奴婢的不是,没有伺候好姑娘,奴婢以为,以为姑娘只是去会个朋友,就没跟着。奴婢知错了,爷恕罪啊!”
上座的人,声音清冽中透出疲倦:“含香,容姑娘走的时候,真的没有告诉你她要去哪儿?”
跪在地上的人抽噎着,如实回答。
薄幽见问不出什么,便拂拂袖子让她下去。
见将军不治她的罪,含香安下心来,走到门边,忽然想起什么,有点犹豫地回过头来,小声补了一句:“爷,姑娘走之前,哭了。”
薄幽站起身,眉心蹙起。
哭了?
难不成,在将军府里受了什么委屈?
是因为那件事吗?
之前宫里赐了上好的布料,容月便找来师傅做了条长裙。
那天早晨,薄幽正在小厅等她用早膳。
不多时便瞧见一抹粉白身影走了进来——流苏鬓,两侧垂落金步摇,少女画着桃花妆,清丽中透出半分娇柔。
他握着茶杯的手便一凝,整个人像是定住了一般,怔怔地看着她。
含香便笑:“爷是被姑娘惊艳到了吧!”
当时容月扭头嗔责了一句:“别胡说!他就是觉得稀奇而已。”然后回过头,看着他,扭捏地问,“好看吗?”
从两人认识开始,她便一直素面朝天,这还是她第一次戴这么多的发饰,画如此精细的妆。
他捏着茶杯,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盯着人姑娘的脸看了半天,尴尬地别开了脸。
因为尴尬,他甚至忘记了回答她后面的问题。
容月似乎因此生了闷气,故意坐到离他很远的位置。
第二天她就离开了,再没回来。
“是因为我没有说好看吗?”
薄幽喃喃自语,烛光给他的面容,笼上一层黯淡。
含香不知道他联想到了什么,但见他神色落寞,冲动之下,险些将“姑娘是因为皇上赐婚伤心而走”的猜想给说出口。
看了看正厅里外密密麻麻的侍卫,终究还是咬紧了牙关,什么都没说。
这话若真是说出来了,传到皇上和公主耳朵里,会怎么想?
定要治她一个,蔑视圣恩,挑拨君臣关系的大罪。
更何况,这只是她的猜想,姑娘那天也并没有承认。
含香屏住呼吸,脑后出了汗,将军府,果真不似以往了,再不是可以口无遮拦乱说话的地方了。
稳了稳心神,含香把容月最后的嘱咐说了出来。
“姑娘说完锦囊的事,还嘱咐奴婢,说爷被封了将军,身边说贴心话的人变少了,若是以后瞧见爷不开心了,让奴婢买壶温酒陪您说说话。”
薄幽闻言,猛地抬眼,声音陡然凛冽了几分:“之前为何不说?”
“爷恕罪。”含香又跪了下来,“奴婢以为,这跟姑娘失踪没关系,就没说。”
这话听着,像是永别的嘱托。
说什么寻山访水,别去找她——都是,骗他的吗?
清冽的眸子里涌上郁气,他一把抓起桌上的佩剑,朝门外走去:“给我继续搜!”
满龙城都是精锐的部下,他不信,还搜不出个人来!
可惜,他搜了十天都找不到人。
容月失踪的事,还传到了顾泽兰的耳朵里。
薄幽望向天牢的方向。
今日是国师被抓进去的第三天,一个文人,竟也抗住了严刑逼供。
他心烦意燥地站起身,背后巨大的皎月笼罩着整座龙城。
他迎着夜色,跃身而去。
13。第十三章
在关押重犯的天牢里,薄幽和顾泽兰狭路相逢。
他单膝跪地,行了个礼:“臣参见皇上。”
顾泽兰低眉看着他,男子神采清越,不卑不亢,年纪轻轻当上将军,也难怪迷得他皇妹三天两头来求自己赐婚。
婚倒是赐了,可惜妾有情郎无意,薄幽领完圣旨就进宫求他收回成命。
顾泽兰当时便厉声呵斥:“怎么,朕的皇妹还配不上征北将军吗?”
“公主金枝玉叶,是臣配不上她,还望皇上收回成命,为公主谋得良婿。”
顾泽兰不肯松口:“朕说配得上就配得上,你是征北功臣,替朕收复失地,击溃北国大军,对大兰国忠心耿耿,这样的良臣,自然也是皇妹的良婿。”
薄幽却跪在地上不走,坚持道:“臣目前没有娶妻的打算,还请皇上体谅。”
“征北将军,俗话说成家立业,你二十又二,却连个偏房都没有,怎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爹娘?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勿要再说。”
顾泽兰打发他出去,薄幽却在殿门前跪到天黑。
皇妹也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风风火火就带了人过来,说他欺负人。
顾泽兰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人家来退婚,你还心疼他,愚蠢!”
五公主咬咬唇,低落地说:“是我唐突了,让皇上一声不吭地下了圣旨,他应该恼我了。”
顾泽兰见她伤心,不知说什么好。
这是他最小的妹妹,也是最喜欢的妹妹,自然见不得她受一丝委屈,别说是薄幽,就算是天上的月亮,若是她想要,他也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五公主沉默了一会儿,跑去殿门。
薄幽如一尊石像般跪着不动,即便他跪着,也感觉不到一丝卑微,五公主想到在宴会上初见他的情景——
一袭素净的玄衣,腰带连块宝石都未镶,只挂了一枚月牙状的白玉玉佩。纵使如此,却也不觉寒碜,反而,流露出低调的贵气,竟叫她看痴了去。
他像是一幅常年不变的画,今日的打扮也同那日一样简约,却还是让她心动不已。
她走过去,在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低眉问他:“为什么?”
薄幽盯着前方摇曳的光,一字字道:“公主千金之躯,微臣不敢高攀。”
这不过是借口!
她不想,连被拒绝的时候,都要面对他冷淡而敷衍的脸。
五公主气得掉泪,红着眼睛呵斥道:“本宫要听真话!”
薄幽紧绷着唇,久久不语。
耳畔少女的啜泣声变为了哭声,在空旷的殿门口格外响亮。
薄幽轻叹一口气:“公主何必如此?微臣不过一介武夫,不值得您垂爱。”
五公主哭得更伤心,蹲在他面前满脸泪痕。
伺候她的宫女们都用眼睛死命地瞪他,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几个洞出来。
薄幽皱皱眉,终于告诉她真正的原因。
“臣自幼背负血海深仇,无数次死里逃生。这世上,臣早已没有了家人,所以对臣来说,未来的妻子便是唯一的亲人。若是娶了她,便会对她负责,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五公主止住哭声,抬起红通通的眼,看着他。
“臣与公主不过几面之缘,这般草率成婚,对彼此都不负责,恳请公主三思。”
面前的男子目光灼灼,眼底的光,仿佛能照亮这无边的夜色。
普天之下哪个男人不想三妻四妾?
她虽然贵为公主,却也迟早要嫁作他人妇,以夫为天,悲喜由他。
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未来的夫君娶别的女子,自幼学习女诫的她,也不可能做那不让夫君纳妾的妒妇,她只要保住正妻的地位就好。
现在薄幽跟她说,他会给未来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这让她,如何不心动?
又如何舍得放手?
“若是本宫,非要嫁你呢?”她问。
薄幽直视她的眼,话语不带一丝玩笑的意味:“那臣便即刻辞官,公主总不会失了身份,下嫁给山野村夫吧?”
五公主气得扬长而去,托人告诉顾泽兰,这婚事,她不要了。
她贵为公主,比寻常的世家小姐还要心高气傲。
薄幽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又何必不要脸地倒贴?
这天下,又不是只有薄幽一个男人,龙城里的青年才俊比比皆是,她要嫁给比他好千倍万倍的夫君,让他后悔今日的拒绝!
顾泽兰当然由着她的性子,板着脸应了薄幽。
对方叩谢隆恩,转身离开了大殿。
薄幽倒是松了口气,顾泽兰的心情却阴霾起来。
赐婚给薄幽,虽然是为了五公主,但实际上,也存了他一分私心。
薄幽身边跟着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她,却发现,她的眼里只看得见那抹玄色身影。
原以为赐婚能够断了她的心思,没想到,她却直接消失了。
顾泽兰审了国师三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平身吧,将军是来见国师的?”
“是。”薄幽站起身,“臣找了十日,也没找到容姑娘,多谢皇上出动兰羽军相助,微臣感激不尽!”
顾泽兰斜睨他一眼,背过手,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朕可不是为了你。”
他朝前走了两步,与薄幽擦身而过的时候,说了一句,“朕喜欢容月。”
……
顾泽兰走了好些时候,薄幽才慢慢回过神来。
皇上,竟喜欢着容姑娘?
难怪会舍得出动宫里最精锐的军队,方才瞧见兰羽军浩浩荡荡地出城,还以为皇上要捉拿逃逸的要犯,问过领军,对方偷偷告诉他,是为了寻一个女子。
画像摊开的瞬间,他便怔住。
他当时就觉得奇怪,猜想会不会是,皇上得知自己最近在寻人,所以私下里助他一臂之力?
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原因。
皇上相貌堂堂,又手握天下,多少女子渴求着能一朝选入君王侧,容月若是知道皇上喜欢她,为了寻她如此大费周章,会不会……
这时前方传来低低的痛吟,薄幽的思绪被打断。
他敛敛心神,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容月,至于别的,他没有时间多想。
关押国师的牢房,萦绕着一股血腥气。
常夜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