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将军的士兵-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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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几人出了大厅,裴正突然大喊:“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啊!”
众人大笑,后来的几人还想知道虞初颜是怎么和五皇女打起来的,众人便走向了远处长廊中间的一个亭子。
落在后面的闻人倾和虞无恕,与跟着走出来的闻人紫珠打了招呼。闻人紫珠也是个寡言之人,不过临离开时叮嘱闻人倾万事小心。如今得见表姐的女儿不是庸碌之辈,而是才谋兼备的将才,她很喜欢这样的闻人倾,但也怕她年轻气盛,今日惹得大皇女不快,恐日后有麻烦。
闻人倾点头表示记住她的话。
接着,大皇女带着萧筝、五皇女、以及三位岑国使者也从大厅里出来。
经过两人身边时,大皇女微一点头,凌厉而威严,却也没有了刚刚在大厅里的怒意,皇家的人真是不简单。
不过五皇女的“道行”远没有皇姐的高,苍白的脸上满布阴霾。
萧筝温和的一笑,有着包容和善意,但闻人倾知道她的笑容里包含的真实成分很少。
随后的三位岑国使者也是略略点头,便擦身而过。被她们关注的闻人倾,就刚刚的表现,果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呢。
两人转身走向远处的小亭,这时,虞子游等人也知道了虞初颜和五皇女打起来的原因。
虞初颜的君父在她六岁时去世的,她的记忆中是君父在宫中“悟过殿”受罚跪了一夜,回来就一病不起。
今日她得知君父的受罚是萧贵君下的命令,原因不过是五皇女偶尔撞见了虞初颜的君父,觉得后宫中除她君父之外的男子都不顺眼,用一点儿小借口就让虞初颜的君父受到了处罚。
君父是虞初颜在宫中唯一对她好的人,得知君父是因五皇女而死,她才没有控制住怒火,对五皇女动了手。
看来,事情的起因也确实如闻人倾所料,虞子游听完讲述,便告诫虞初颜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她的君父若地下有知,定也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这场祸事,有惊无险的顺利解决,众人也都分头离开。
下午的暖阳渐渐被乌云遮盖,清冷的风从巷角吹卷而来,闻人倾牵起虞无恕总有些冰凉的手往住处走去。
这天色、这冷风,是初春的第一场雨要来了,还是预示着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风雨来
这夜,一场初春小雨淅淅沥沥而至,雨滴敲打在瓦砾、窗格、石阶上的滴答声,蜿蜒出一曲节奏鲜明的小调。
这寂静的雨夜,垂落的床幔掩映出床上两个相依的身影。
闻人倾和虞无恕都没有入睡,也没有说着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窗外的雨声、听着近旁的心跳声、听着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平静而悠远。
“在想什么?”许久,她轻声询问。
“想一直这样……”,他轻声应答,飘散出点点希冀。
揽在他腰侧的手臂紧了紧,传递着她的体温,也传递了她的答复。
床幔内又恢复了安静,朦胧中,不知是谁勾起了嘴角,又是谁柔和了面容?只听,浅浅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悠长,伴着夜雨的滴答声,两人渐渐进入了梦乡。
从放假开始的这几日,除去到大将军府倾听圣旨和五皇女被打伤的小插曲外,两人在城里那处小院落里的日子安宁而又祥和,这也是两人同样期待的。
侍女沾衣如今不用服侍小姐穿衣起居,这是正夫要做的事儿,她学着小姐那样训练小狼,把生肉抛到远处,小狼便四腿飞奔,抓到食物一阵撕扯与吞咽。
或是依照小姐所说,将生肉在院中藏起来,看小狼能否找到。几日之后,这也成为小狼每日的乐趣所在。
严叔和鸾碧负责家务以及做饭,小姐在银两的花费上从不苛刻,不仅用做家用的银子给的绰绰有余,两人的月银也没少给。
严叔这辈子就是跟着公子了,所以尽心尽力的服侍好小姐和公子就是他每日要做的事。
鸾碧是将军府上一管事之子,很小就听说过小姐的狠厉,不曾想还是被将军正夫挑中给小姐当侍夫,“鸾碧”之名也是将军正夫给取的,娘亲和爹爹纵使再不舍他,也不能忤逆将军正夫,只能告诫他要谨守本分,服侍好小姐。
见到冷冰冰的小姐、再想到府上的传言,鸾碧真有些害怕,不过,小姐并没有把他收入房,后来还当面告诉他,留下他只是为了伺候正夫,鸾碧的心这才放下。
如今,他每日收拾房间、跟着严叔外出买菜、之后回来准备饭菜,生活很规律,却又没有世家该有的种种规矩,鸾碧很喜欢现在的日子,脾性温婉的他也与严叔、沾衣很合得来。
这日,虞鸣来找虞无恕,说是单毅要启程回京城了,两人去送行。闻人倾没有同去,他们好友间定有一些不适合旁人在场的话要说。
单毅此行是陆路而非水路,因为东江部分江面已经被封锁了,两国近日就将在江面中心水域转交俘虏。
单毅在临行前说,盼着无恕能和妻主带着孩子回京城,到时他这个叔叔定为孩子准备一份大礼,而虞鸣家那两个淘气的小家伙也要随时念叨着他,可不能把他给忘了。
尽管单毅用说笑掩盖着离别时的那份儿惆怅,但不舍还是萦绕在三人之间,至此一别,不知何时三人能够再次相聚?
此时,裴正和虞初颜、蔺千叶、宗政澜也来到了老大的住处,裴正以前来过一次,其它人还是第一次来。
一进院门就受到了小狼的“热情”欢迎,两眼放光的裴正还差点儿被小狼咬住伸前的手臂。
“小狼”,闻人倾一声喊叫,小狼才收起了敌意,跑向主人。
“老大,这居然是一只狼?”裴正惊讶的语声中还有一丝后怕,她真的以为这是一只小狗,刚刚要不是她抽手快,手臂就已经入狼口了。
“不带一丝杂质的纯黑毛色,这可是一只好狼!”习惯眯着双眼的宗政澜很少有感兴趣的事物,却对这只小狼不掩赞赏和喜爱。
几人进了正厅,各自找位置坐下,沾衣端上茶水。
只见小狼正在老大的座椅腿脚处打转,但也不时转头盯着几位来客,虽说不再低吼了,但也没有表现出多少友好。
“老大,你是从哪儿得来这个宝贝的?”若是一只狗,裴正倒不会感到稀罕,现在看着这只一身黝黑、目露凶光的小狼,心里痒痒的,自己也想养一只了。
“自己跑来的”,闻人倾没有详述其中的过程,这么说也没错。
对此同样有着兴趣的宗政澜只能和裴正叹气,有些人好像天生就能吸引来世间宝物,比如老大,万里挑一的神马泥鳅甘心臣服,这气势凶悍的小狼也追逐而来。
两人的羡慕和丧气引来其它人的笑声,“没起个名字吗?”蔺千叶询问。
“送给了恕,他还没起名。”
这样一只品种纯粹、兼具凶性的狼,长大后攻击力更加强大,老大就轻易给了正夫,并非为了博美人一笑,而是老大在外人面前从未掩饰过的对正夫的那份关心和柔情。
话题从小狼身上转移到前两日的五皇女被伤一事上,虞初颜向闻人倾道了歉,看那日的情形,肯定得罪了大皇女。
闻人倾表示无碍。
五皇女的爆料其实是帮了虞初颜,就像她曾经揭开恕的伤疤,是为了那里从此长出新肉。虞初颜心底的伤也被揭开,又经过发泄,以后再被触及此处,便不会有那日的滔天怒火和冲动了。
至于报仇?至少目前,她未有仇恨蒙身的捩气显露出来,而是在提升自己的实力。从原来的懦弱到现在的贵气温和,从原来的努力求生到现在的努力变强,她的伪装和蜕变都是为闻人倾所赞赏的。
闻人倾想起女皇的赏赐已经清算完毕,便取出银票给了裴正,让她分给参加上次任务的几个新兵。
裴正数了数银票,笑开了眼,大呼要让娘亲也知道知道她这个女儿是多有出息!
她曾经和大家说起过,老大的娘亲和她当郡守的娘亲交情不错,两个娘亲有时说起各自的女儿都是叹气,镇西将军说把女儿宠坏了,她的娘亲也说太过纵容女儿。
就是这两个被宠坏、被纵容的年轻女子入伍时不约而同的摒弃了官家女子所待的兵营,而是出现在平民女子的兵营,之后相识相交,更干出一番大事,不知远在西疆的两位娘亲作何反应呢?
正厅的几人相谈的甚是轻松愉悦,却突听院门外传来纷乱,门卫领着一名自称是大将军府的侍卫进来报信。
说是虞军师受到百姓的围堵和驱赶,现在已经和副将的大公子被士兵护送到大将军府。百姓还围在府外,老王爷请闻人小姐马上去府上一趟。
“因为什么?”裴正询问报信的侍卫。
“百姓说虞军师是……是灾星,给这里带来了战乱”,侍卫面对冷然的闻人倾,说得并不流利。
其实不用她说,闻人倾一听百姓围堵和驱赶恕,就明白原因了。“你先回去,就说我一会儿就到。”
侍卫迟疑了一下,老王爷是让她马上带闻人小姐过来,再说她身上的大将军府侍卫装束,府外的百姓也不敢阻拦,在她的带领下,更容易进府。可是一看闻人小姐意思明确,便一俯身,转身回去报信了。
“有人煽动百姓”,蔺千叶的嗅觉很灵敏,其它人也意识到了,疑惑老大没有马上跟侍卫走,不知有何打算?
“你们相信战祸与恕无关?”闻人倾注意着几人的神情,她需要再确定一下。
“老大,我们可知道这场战争是宫伊竺为了替她娘亲报仇,当然也有岑国的野心,说到虞军师,他可是立了战功的!”裴正一说,其它人也认同的点头。
“可以了”,闻人倾轻声呢喃了一句。脑海中则飞快的闪过各种可能。
国师的想法只有单毅、虞鸣、虞子游、秋少珂知道,他们不会做出对恕不利的事情。
五皇女?她倒是多次提到恕是灾星,前两天刚好还被打伤,因而怨气难消?
“表姐,难道是五皇女?”虞初颜也刚好想到这个可能,语带自责。
“娘的,那日只打折她的手臂算是便宜了她!”裴正很愤怒,蔺千叶和宗政澜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闻人倾想得更远,或许是五皇女派人散布了这样的流言,但有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或是有人先是诱导了五皇女,再在背后推动。
因为五皇女对闻人倾仇视的表现向来非常直接,不会想到借助百姓的力量来达到目的。
大皇女也不会是幕后推手,身为一名朝廷官员,她不会想看到百姓出现骚乱的场面,也不会替岑国隐藏她们的侵犯意图,而把战争的罪魁祸首说成是青国的皇子。
那就只能是还留在这里的岑国使者了,她们也正好撞见了五皇女与闻人倾不合的一幕,借助五皇女之手把恕推到百姓的对立面,无论是毁掉恕还是引起百姓的混乱,她们都可以为之前的战败扳回一局。
三皇女宫玉濯、厉王宫伊竺、右相老狐狸,两次见面,闻人倾没有遗漏了三人的眼神和其中不时闪过的精光。
她简单把自己的想法和四人一说,四人既是佩服老大考虑深远,又想到这个可能,直恨得咬牙。
“老大,你说吧,该怎么办?”
闻人倾让四人分头做以下的事情:去街市打探流言起自哪里;有没有什么人这两日频繁出现在热闹之地、不断说起灾星之事;查清五皇女和岑国使者的侍卫这几日去过哪里、甚至说过些什么;走进百姓群中,看看有没有带头之人,是否受人指使。
她让沾衣、严叔、鸾碧都不要出门,以免发生意外。
她和四人没走大门,而是从后院翻墙而出。她不想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