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娘子哪里逃-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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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流殇的话刚一说完,就换来皇甫玉城与柳随风冷冷的刀眼,那气势像是要将他给活剥了一样,害得他不不禁的打了个冷战,改口道:“不扶就不扶,我自己又不是没有腿!”
柳随风与皇甫玉城又齐齐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率先下去了。这场宫变就这样结束了,但是宫变后的遗留问题也很多,他们接下来会很忙很忙,哪有功夫跟这个混蛋瞎搅合。
皇甫玉城与柳随风走了,他们身边的暗卫暗影看完热闹也都撤了,高台上一时间就剩下落流殇、桑达与两个老御医还有被绑在柱子上生死不明的聂磊。
久不做声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桑达上前来扶着落流殇,却被落流殇一把挥开,然后落流殇没有说话,一步步艰难的走下高台!
桑达看着动作迟缓的落流殇,每走一步就像是有针扎在心上那般疼,脸色异常难看,双拳死死握紧。
突然,桑达如一道疾风般的点住了落流殇的周身大穴,上去一把抱起落流殇的身子,压抑着胸腔中澎湃的愤怒,强迫自己不去看落流殇此时嘴角的血迹将他抱进了最近的寝宫——太子寝宫。
凤清醉正在往手指上涂抹药膏,看到桑达抱着落流殇进来,连忙帮着桑达将落流殇安置在床上,因为没有看到皇甫玉城与柳随风,凤清醉不解的问:“他们两人呢?”
不是让他们两个将人给弄进来的么?
桑达狠狠的白了凤清醉一眼,凤清醉表示莫名其妙,但是,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将落流殇的箭给拔出来,她无暇理会桑达的不对劲。
桑达将落流殇的穴道给解开,落流殇看到凤清醉刚想起来,却被凤清醉一个冷厉的眼神给制止住了,悻悻的躺了回去。
桑达看到凤清醉与落流殇之间的互动,心中涩然。不发一语,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寝殿中的两人。
不待落流殇开口,两名御医已经进来了,凤清醉连忙吩咐御医拔箭。
落流殇不等御医上前,吃力的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凤清醉一看,正是自己那晚去丞相府送的天山凝露丸,连忙打开一看,里面两粒药丸一粒也不少。
原来落流殇那夜开始以为是桑达去而复返,但是自己骂完以后,却没有听到桑达出声,他觉得很是奇怪,于是就睁开眼睛,看到桌子上有个小瓷瓶,将瓶子打开后,一阵熟悉的清冷幽香,让他原本沮丧的心情立刻雀跃了起来,这药珍稀异常,自己认识的人中,只有她有,原来她也并不是对自己冷心冷肺,漠不关心,原来她也是在意着自己的!这个想法让他兴奋了一整晚!也是那一晚,他将有些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个透彻,才有了后来的那些事。
落流殇建议放难民入城,只不过是迷惑尊上的假象,包括后来他在朝中屡屡与皇上太子作对,都是为了自己今天的计划,还有那晚上引皇甫玉城去冷宫看春情大戏的事,也都是他做的。
只是,这药他是舍不得吃的,凤清醉送药这一举动,已经让他的心病彻底好了,身上的那点小痛小灾的,算的了什么?
“美人儿,快点用它涂在伤口上。”落流殇吃力的说。
凤清醉将那天山凝露丸倒出来,二话不说的塞进落流殇嘴中一粒,强势的不容落流殇有任何的反抗。
“落流殇你确定你这伤的是胸口,不是脑子?简直跟白痴一样!”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些些感动,但是凤清醉此刻心中更多的是气愤!
老御医一闻到这天山凝露丸的药香,立刻精神大振,开心的说:“没想到落丞相有如此圣药,看来落丞相吉人天相,性命无忧了。”原本他还想让人去太医院拿千年人参的,没想到落丞相却有如此圣药,倒是也省了好多的麻烦。
落流殇本来还想跟凤清醉争辩下自己的智力问题的,被御医这么一打断,只得不甘心的闭紧嘴巴,这个女人!为什么自己在她这里总是讨不到丁点好处!
御医给落流殇拔了羽箭出来,凤清醉给落流殇点了止血的穴道后,又将最后一颗天山凝露丸给落流殇仔细的涂抹在伤口上,那丝丝缕缕的清凉感觉带着凤清醉指尖的温度,在落流殇的胸口上轻轻的涂抹,让落流殇有种难以言喻的舒服的感觉,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丝伤口的灼痛感。
只是落流殇比较难过的是,凤清醉这个女人真是浪费,两颗天山凝露丸就这样浪费掉了!肉疼!
两名御医敏锐的察觉到太子妃与落丞相之间的关系不单纯,单看太子妃丝毫没有男女之妨的给落丞相涂药,就很容易将两人的感情给想歪。看来前阵子整个皇宫里都疯传的落华宫的那件事情,是真的。
只是御医也是聪明人,尤其是今夜见识到凤清醉那狠辣的手段之后,聪明的对两人之间的暗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若不是还要写药方,他们恨不得躲着两位煞星远远的,无奈此刻只能拉上眼帘,关上耳朵。
凤清醉拿了御医的药方后给暗五看了下,暗五常年跟在二长老左右,医术说不上精通,但是对于落流殇这样的外伤来说,足够用了。
暗五看了下御医开的药方,对着凤清醉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此时两个老御医看到暗五如此,并没有像先前以往那样倚老卖老耍大牌,觉得自己这是被一个后生侮辱了,反而看到暗五点头,凤清醉默许后,觉得长松了一口气,没办法,什么都比不得命重要啊,再说,如此非常时期,太子妃步步小心是非常必要滴!
暗五跟随两个御医去抓药熬药了,房间里就剩下坚持不上麻药的故而一直清醒着的落流殇和凤清醉,大眼瞪小眼。
落流殇的一双丹凤眼里全是满足的笑意,这些日子以来,他食不安稳,睡不安寝,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失误,导致万劫不复,如今,还能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凤清醉,落流殇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心血没有白费,自己这些年来的不好的过往,都统统埋葬了,从此刻起,自己可以再也没有负担,没有顾忌的放心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人了!
凤清醉看着一动不动的落流殇,心情蛮复杂的,自己和这个男人还真的是纠缠不清了,现在这个情况,真的说不清上辈子他们到底是谁欠了谁的。
“太子妃,太子殿下让奴才来请示,乱臣贼子聂磊该如何处置?”太监突兀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室静好,凤清醉回过神来,看着颤巍巍的跪在自己面前的太监,这才记起聂磊那个败类还被绑在高台上的柱子上呢?凤目划过一抹快意的流光,凤清醉淡淡的开口问道:“暗四,你带人守好太子寝宫,暗六你带人将聂磊放下来,随我去公主寝宫!”
“是!”
“是!”
暗影领了命,落流殇却是不让凤清醉离开,神情无限的委屈。
“美人儿,别走。”这才呆了多大一会啊,就要离开,真是的!这么多天都没有见到她了,看这么一会,怎么能够?
“你老实点!”凤清醉啪的打了一下落流殇乱动的左手,将他的左手放进被子里,嘱咐道:“我和公主还有点事情没处理,你在这里好好呆着,一会暗五将药熬好了,你乖乖地喝完了就睡一觉,我忙完了就来陪你。”
“喝药很苦的!”落流殇撇撇嘴,竟然像小孩子一样撒起娇来。
凤清醉给了落流殇一个脑残的眼神,又想起自己夜探丞相府的时候他也是不喝药将药给摔了的事情,从怀里掏出龙战给的冰肌丸来,倒出了两颗给落流殇,这冰肌丸有去腐生肌的功效,味甘甜,既可以当糖果那样吃下去,又可以帮助落流殇清理胸腔内的积血,再好不过。
落流殇还是比较好红的,在凤清醉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政策下,乖乖地从了。
暗四和暗六看着头疼,他们知道女主子对这位落丞相是真的上了心了,看来他们回去这一顿板子是挨定了,只希望阁主不要一怒之下将他们送去死亡山谷面壁去就阿弥陀佛了。
皇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身为公主的皇甫浅惜自然是不会不知道,只是凤清醉早有安排,命令暗一带着她藏好了,别让她出来添乱。
凤清醉几人到了皇甫浅惜的寝宫,没有发现皇甫浅惜与暗一的身影,一问才知道,皇甫浅惜去了皇上的祥龙宫,现在又停在了落皇后的落华宫。
自己的父皇与幕后突然殡天,对皇甫浅惜的打击是最大的,拒去找寻公主的宫女来报,公主在皇上的祥龙宫哭昏过去两次,驸马怎么劝都没有用,这会子又在落皇后的落华宫坐了两柱香的时候了。
虽然落皇后对皇甫浅惜的态度一直不好,但是落皇后终归是皇甫浅惜的母亲。其实看到了今夜的残酷,凤清醉已经多少能够理解落皇后的心里,一个子嗣,莫说是对于这深墙中的女人,就是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古代人的思想就是这样,重男轻女!不光古代,就是自己生活过的二十一世纪,还是有很多人不乏这样的思想的。
只是,皇甫浅惜此刻在落皇后宫中静坐,是因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自己的母后吧?身为一国之母,与朝中大臣通奸,并且还想要谋权篡位,这实在是让皇甫浅惜不知道情何以堪!想到此处,凤清醉心中不免暗暗叹息。
自己的前一世,至少还有一个母亲是真心爱着自己的,虽然她生性软弱,但是对自己的真心却是没有丝毫掺假,父亲虽然严厉,但终归是给了自己一身本事,这一点比起皇甫浅惜,自己算是幸运的了。
正胡思乱想着,皇甫浅惜与暗一匆匆而来。
“凤姐姐……”皇甫浅惜看到凤清醉,一张口就哽咽了,眼泪就忍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浅惜,别难过,都过去了!”凤清醉看着扑到自己怀中的皇甫浅惜,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暗一看着又开始掉泪的皇甫浅惜,眼神中闪过懊恼的情绪,一时间手足无措,他这辈子就是败给这个女人的眼泪了,真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眼泪,真是快将自己淹死了。
“浅惜,我今天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的。”凤清醉将皇甫浅惜拉倒桌子边坐下,轻柔的开口。
“凤姐姐,你说吧。”皇甫浅惜抽噎着说。
凤清醉看着此刻眼睛已经肿的跟桃子似的皇甫浅惜,话到嘴边突然就觉得说不出口了,看着东方那一抹白亮,心想,要不再过一阵?今天确实不是个好日子,她不敢保证皇甫浅惜会不会因此而在受到一次更大的,毁灭性的打击。
皇甫浅惜看着凤清醉沉思的小脸,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抬眼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暗一,心中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让凤清醉此刻难以启齿的事情肯定是与自己喜欢着的这个男人有关。
想到这里,皇甫浅惜只觉得心中压抑的很难受,一方帕子在自己的手中绞来绞去的。沉思了良久,皇甫浅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坚定的看着凤清醉的眼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凤姐姐,你说吧,不管是什么,我都承受的住。”
“浅惜……我……”皇甫浅惜越是这样,凤清醉就越发的觉得说不出口。
“还是我来说吧。”暗一看着凤清醉的为难与皇甫浅惜故作坚强,走上前来。自己好歹是一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两个女人为难,再说了这件事情,最主要的责任在自己身上。
“你……你说吧!”原本还心存那么一丝丝的侥幸的皇甫浅惜,在看到暗一走上前来的时候,只觉得心底的那一丝丝的幻想,彻底的破灭。不属于自己的,终究不能强求,不管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