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传记-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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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俗话说得好,这吉人自有天相,你虽然是大学士府的嫡出千金,又与新帝曾有婚约,可惜呀,这有缘无份,如今你亲人死绝,又与张大人有了肌肤之亲,也只能匆匆嫁入张家了。唉,二小姐,也是你命该如此,我这做娘的,当真是瞧着心疼呀!
“俗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苦心孤诣算计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没想都是一场空。上官氏,也是你命该如此。”贺莲房眼里带笑,将上一世上官氏说给贺茉回听的话,又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
上官氏被“命该如此”这四个字刺激的瞳孔放大,眼里血丝弥漫,她恨毒了贺莲房,真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可贺莲房就那样言笑晏晏地站在不远处望着她,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和蔼,善良的仿佛寺庙里那金色的菩萨。上官氏心底泛起寒意,她握紧了拳头,若是可以,她当真要冲过去捅上贺莲房几刀,可瘫软无力又隐隐作痛的双腿却告诉她,她已经废了,她已经走不动了!
“好了,这场闹剧便到此为止!”白胡子族长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望了徐氏一眼,眼底分明在责怪: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若是当年徐氏不要一意孤行,哪里来今天这样的孽债?
徐氏被族长这一眼看得老脸通红,面上烧得厉害,讪讪低下头去,也不摆老夫人的谱儿了。
“就这样,当着我与诸位家族长辈们的面,便将贺红妆贺绿意两人自贺氏族谱中除名,逐出贺氏一族,永不再回!上官氏不守妇道是真,但当年之事却也非她过。可她入府后,得掌中馈,却不思悔改,反而苛待嫡出,甚至毒杀主母,这样的女子,必须沉潭!”族长沉声做了决定。
没有人反对,除了贺莲房。
她走出来,向着族中长辈及族长盈盈下拜,吓得族长等人连忙扶她起来。“平原公主切勿如此多礼!”他们哪里敢受这样的大礼!
贺莲房微笑道:“各位,莲房如今虽被封公主,却仍是诸位的晚辈,长辈们在上,莲房下拜,自是受得的。”
话是这么说,可谁也不会让贺莲房真的拜下去。她可是太后的心尖尖儿,受了她这一拜,可是要在心里七上八下好几天的呀!
见族长不肯受,贺莲房也不坚持,她看了上官氏母女三人一眼,道:“贺红妆贺绿意非我贺氏族人,自然应当逐出贺氏族谱,可上官氏如今双腿尽断,已是废人,又何必要赶尽杀绝呢?更何况其父上官翰林是齐王爷的幕僚,不看翰林府的面子,也要顾忌一下齐王爷呀!不如将上官氏母女尽数遣送回翰林府,族长以为如何?”
捋着胡子想了想,族长点点头:“如此甚好,也将上官氏一族与我贺世家断的干干净净。”
贺安极有眼色,立刻命人将上官氏母女三人拖出去。上官氏无力反抗,贺红妆贺绿意却拼命的挣扎,不住地喊着祖母救我,爹爹救我,徐氏却冷冰冰地别开了脸,再也不愿瞧她们一眼。
贺莲房面上温柔至极,心底却不住地冷笑。祖母对贺红妆贺绿意的疼爱也不过如此!她的疼爱,是建立在各种各样的原因之上的,而如果贺红妆贺绿意不是贺家的子孙,那么,这么多年来的相处与疼惜,就会在一夕之间化作乌有!此刻徐氏面上哪还有平日里的慈爱温暖,她盯着红妆绿意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盯着仇人!
想想也是呀,原以为是疼爱小时候的自己,谁知道却是这么个下场。想起平日对贺红妆与贺绿意的关心爱护,呵护备至,徐氏就觉得恶心!她想起自己喝过她们奉上的茶,吃过她们送的糕点,还摸过她们的头跟脸,徐氏就恶心的要命!她甚至不愿意再去看那两个曾经是她的骄傲与最爱的孙女,因为那令她作呕!
就在挣扎中,不知怎么回事,贺红妆突然尖叫了一声,随后便有鲜血溢出,浸湿了她鹅黄色的裙摆。冬日穿得厚,可这血迹却蔓延的如此之快,当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一开始没人注意,直到摇光指着贺红妆惊呼:“血!三小姐流血了!”
下人们顿时作鸟兽散,没人敢再围着贺红妆。没了下人的拉扯,贺红妆瞬间瘫软在地,捂着肚子哀哀叫疼。
她疼的面色发白,连呼痛的声音都因此有些变调。贺莲房见状,面露关怀之色,忙道:“来人,快去将府医请来,快!”
陈太医很快就来了,他先是利落地为贺红妆以金针止血,随后一把脉,摇头叹息:“孩子没了。”
这四个字犹如在平静无波的睡眠投下了一枚石子,众人纷纷哗然,徐氏更觉得反胃,这就是她捧在手上疼爱的孩子,她们就是这样恶心她的!
贺红妆也愣了,怎么会、怎么会呢?她都有服用避子汤,怎么还可能怀孕呢?!每次跟那老东西欢好过后,她都喝了避子汤呀!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小产,日后她要如何自处?她毁了、毁了,彻底的毁了!“不!这不可能!我不信!一定是贺莲房!”她猛地瞪向贺莲房,如同一只野兽般,恨不得撕了对方:“是你!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搞得鬼!你快说!你快跟祖母说,说是你害得我,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
贺莲房静静地望着她疯狂的样子,微微一笑,用无比淡然和冷淡的语气说:“三妹——啊,不,红妆姑娘这是何意?怎么能和我扯上关系呢?是你自己不洁身自爱,怎么会和我有关系呢?”
正在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住手!住手!住手!!!”
花厅门口,张员外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贺莲房看着他,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姨!小姨!”张员外扑到徐氏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扒着徐氏的衣摆苦苦哀求:“红妆腹中的孩子是我的,还求小姨对她手下留情呀!”
贺红妆大骇,她不顾身体上的疼痛,一把推开正给她扎针的陈太医,指着张员外破口大骂:“你个泼皮不要脸的!你与我有个什么关系!谁认识你了,谁见过你了!”
张员外委屈地回望她,说:“红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着咱们之间的情分也不能如此淡薄。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贺红妆生怕他把自己勾引他以至于害死张正书的事情说出来,厉声道:“你住口!切莫再胡言乱语!一定是贺莲房收买了你,才来此侮我清誉!”
清誉这两个字从贺红妆嘴里说出来,真是是个人都要发笑。她未及笄便没了清白,如今又与外男珠胎暗结,甚至还不是贺家的子孙,她也配提起清誉这两个字?!
正在徐氏大怒,族长险些昏厥之际,贺莲房柔声细语地问:“表伯父说与红妆有夫妻之亲,不知有何凭据?若是胡编乱造,即使红妆并非我贺家子孙,我贺家也饶不了有人歪曲事实扭曲真相。”
张员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堆东西,其中有肚兜,有钗子,还有一些十分私密的女子物件,上头都有一个红字,显然都是贺红妆的。这样张员外还不罢休:“不仅如此,红妆头上的首饰也都是我送给她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将这些首饰砸开,里头我都让工匠给刻了个张字!”他早想过会有这一天,所以即使在贺红妆的蛊惑下,也依然为自己和她的关系,在暗地做了手脚,好叫贺红妆无从抵赖。
第130章 红妆离去绿意逐出
徐氏命人将贺红妆头上金饰拿下一看;果不其然,里头刻着一个“张”字。证据确凿;贺红妆傻愣愣地看着;突然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再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身体上的疼痛似乎已经被她忽略;精神上受到的打击对贺红妆而言才是真正致命的。
张员外却不愿罢休。他跪到了徐氏面前,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道:“小姨;侄儿对红妆是一片痴心,如今既然红妆已非贺家女;那便求小姨做主;将红妆许给了侄儿吧!”
这一番深情表白若是落到个容色俊美身材挺拔的青年男子身上;倒也算是美事一桩。可惜张员外人至中年,脑满肠肥,顶着一张油光满面的脸,却说这样缠绵悱恻的话,难免给人一种异样的恶心感。徐氏听了,险些昏厥过去,此刻她无比清醒张员外是在她揭穿贺红妆贺绿意的真实身份后才来的,若是在之前便来到府上,难保会给人自己是故意想逐庶出孙女离府的假象。
想到这里,徐氏不由得松了口气。可她转而又觉得头疼了,张员外的这个请求,她答应不答应?“贺红妆已非我贺家子孙,她何去何从,又岂是我这个老太婆能做主的?你若是想求了她,便去翰林府问上官翰林吧!”
“怎么会呢?”张员外急了,他灵机一动,突然想起当日那个叫玉衡的男子教给自己的话,便急急道:“话虽如此,可上官氏毕竟还是贺家的贱妾,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奴才,她生得女儿自然也是贺家奴,若是小姨愿意,赏赐个奴婢给侄儿难道都不行么?”
贺红妆一听,险些晕过去。今天之前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学士府庶出三小姐,一转眼却成了奴才!
徐氏想想,觉得张员外说得也是。主要她心里有气,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白白错付了一腔疼爱,结果疼的却是这样一群白眼狼!想到这儿,她便觉得要给上官氏母女三人一点教训,当下也不再推辞:“既是如此,也是你有心了。你既然喜欢她,便将她带走吧。”说完看向上官氏跟贺绿意,冷声道:“将此二人丢出去,是死是活,都与我大学士府无关!”
贺安应了一声,连忙带人将上官氏与贺绿意给架了出去。期间齐妈妈一直跪在地上簌簌发抖,直到陆妈妈给了她一个眼神,她才敢站起来,垂手立到一边,内心充满忐忑。
张员外得此美娇娘,心情自然十分快活。他不顾贺红妆的反抗,涎着笑脸搓着手求陈太医给贺红妆看诊,陈太医本来因为那被推的一把心情正差,是以对张员外也是不假辞色的。他一生行医,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更是脾气古怪无人不知,连皇上都敢对着呛,何况只是个小小员外呢?陈太医拔回自己心爱的金针,冷冷地道:“孩子是保不住了,日后受孕也难,在这之前也不知都服用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小小年纪便如此不自爱,真不配做贺家的子孙!”说完哼了一声,拎起自己的药箱,临走前对张员外说:“她现在不能走动,最好是在床上躺一阵子好好休养,你看着办吧。”
瞧着陈太医离去的背影,贺莲房忍不住想笑。她状似无意的看了张员外一眼,对方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到外头命人进来将贺红妆抬起,上了他停在贺府门口的马车,打道回张府了。
强势的大徐氏,心怀不满的秦氏,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姨娘还有两位庶出的小姐……再加上贺红妆,张府日后肯定有好戏可瞧。
解决完了这些事,徐氏也累了,她将招待族长和长辈们的任务交给了贺莲房,自己则回到福寿园休息去了。她太疲惫,以至于没去想张员外是怎么进的贺府。
将族长等长辈们送走,又把弟妹送回各自的院子休息,贺莲房悄悄从侧门上了一辆马车,天璇机警的观察一番四周,见无异状,这才跟着钻进了马车中。
从宽敞辽阔的大道,到细窄的羊肠小道,马车越驶越远,终于来到了燕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