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侯门嫡医-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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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倾雪却仍旧只觉得脑子里一团雾水,什么都弄不清楚了;洛永煦知道吗,她与哥哥,并不是洛永煦的孩子,他们与这镇北侯府便是连半分关系都没有;所以,前世她为镇北侯府筹谋,绞尽脑汁却还是让洛氏一族的男儿接二连三的离开人世,她用尽心机却仍旧没有保护好的,原来却是与她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
所以,洛永煦不喜欢她,不怪他;因为他们不是亲生父女,不是吗?
血脉的关系就是有这么的神奇。
“小姐,小姐!”华香再次急促地轻唤两声,“您怎么了小姐?”
“……啊?”洛倾雪飘忽的思绪被拉回来,就在华香着急上火,正准备叫人唤大夫的时候,她这才终于悠悠然地应了一声。
华香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小姐,您刚才到底怎么了,可吓死奴婢了;平喜来说,老爷醒了,让您过去一趟。”
“他醒了?”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眼神有些飘忽。
若是今日容末未来,若是今日容末没有告诉她那样一个让她震惊不已的消息;心头带着对洛永煦的怨,带着对镇北侯府的恨,或许她会很乐意甚至兴高采烈,精神奕奕地去,对那洛永煦极尽嘲讽之能;可现在,当有人告诉她,她所有的怨恨都不负存在,自己为之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没有意义地的时候,她却是有些懵了。
洛倾雪兀自呢喃着,“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眼瞧着明日便是接风宴了,若是掌管左军大权的镇北侯病卧床榻,这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又会引起一阵动荡;既然镇北侯府与她并没有什么深仇怨恨,那……曾经的过往便都烟消云散了吧。
母亲,母亲。
想到冯望月,洛倾雪的心头竟也是百味杂陈;只是当初的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不告诉哥哥;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他们的生父另有其人?还是,这是她所愿意看到的,让他们就这么平平淡淡,安安分分的过一生,不要为了那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所谓父亲,而放弃那些不值得的。
只是,可惜了。
接风宴,凤临太子!
洛倾雪嘴角勾起三分邪肆,淡笑着,“既然父亲召唤,岂有不去之理,唤上锦笙,我们走吧。”
“砰,哐当!”
尚未走进主院,远远地就听到一阵瓷盘碗碟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平喜那有些怯生生又小声的劝慰,“老爷,您身子这才刚好,您还是躺着吧,大小姐片刻就到。”
“片刻,片刻;本候都等了多久了,嗯?那个不孝女,居然胆敢……咳,咳咳……”
在醒来之后才发现,沈月梅居然被赶出了镇北侯府;可笑的是,理由竟然是自己病我床榻,这样的结果让他如何能承受得了;他原本以为,月儿终于原谅他了,所以才会派来沈月梅,他要将自己欠她的,曾经没有给过她的全都给了沈月梅,那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欺骗。
说他不懂吗?
不!他比谁都要懂;曾经那般的迷恋过,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沈月梅不是冯望月,不是!
那样优雅随性,淡然温柔,从来都是小意体贴的冯望月,她不是;可那又如何呢,月儿不在了,永永远远的不在了,都怪他,他就是个畜生。
猛然顿住脚步,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唤老夫人前来?”华香侧首瞧着洛倾雪,毕竟当初赶沈月梅走的时候,老夫人可是说了,这件事情她全权扛下来的;没道理现在老爷发怒了却要自家小姐承受的道理。
洛倾雪摇摇头,“不妨,进去吧。”
“是。”华香抿着唇,恭谨地应了声。
“父亲刚醒就有这般力气,瞧着倾雪也终于是大松了口气。”
瞧着那满地的瓷盘碗碟碎片,屋子里竟是无从下脚的狼藉;洛倾雪却浑不在意,宛若信步闲庭般走到洛永煦面前,动作优雅地做了个万福礼,然后淡淡的笑着。
那样的笑,好似又让洛永煦瞧见了当初的冯望月;当真不愧是她的女儿,那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像极了她,只可惜,只可惜……
“砰!”猛然,软榻小香几上唯一的幸存物,原本还在冒着白烟、香烟袅袅的铜炉顿时被扔到洛倾雪的脚边,发出一声闷响。
烟灰飞溅到洛倾雪的绣花鞋上,她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父亲怎地这么大火气?”她也不恼,反而淡笑着问道。
“哼,明知故问。”洛永煦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丫头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洛倾雪却浑不在意,“如果父亲说的是沈姑娘的事情,倾雪到还真知道些许,只是……”
“……只是什么?”
听到沈月梅的消息,洛永煦的心顿时沉了沉,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反正心里就是有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洛倾雪径自寻了张屋内还算比较整洁的椅子坐下,低眉顺眼,淡淡地笑着,“只是如今的沈姑娘已经今非昔比;听闻凤临国太子对她一见钟情,可是宠爱得紧,指不定这次凤临使队离开她便也要随他们去了,到时候便是那尊荣无双的太子姬妾;待凤帝百年之后,她便是妃嫔呢。”
“什么?”洛永煦眉宇微微颦蹙着,“凤临太子?”
“明日酉时,乃皇帝舅舅给凤临使队设的接风宴,想来帖子也已经送到了府上,父亲若是得闲可以自己问问;女儿还要回去准备才艺就先告退了。”
说着,洛倾雪朝他微微福了福身,然后这才转身离开;只留下仍旧靠在凭几上的洛永煦,望着洛倾雪那离开的背影,那样的单薄萧条,透着无尽的哀伤却坚定的背影;原本黑色的眸子里顿时染上了一抹黯然,不过很快又转变为坚定;只是那样的表情很短很短,刹那便化作飞灰,消失得无影无踪。
……
隔天,时间过得很快。
洛倾雪今日穿了身鹅黄色广袖流仙裙,白色碎花溜边的丝带,长发高高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整个人显得瘦削高挑但又不是气势和威严。
端庄清华,透着无尽的绝美;饶是锦笙看惯了她的绝色姿容,此刻也不由得有些看呆了;她努力地吞了口唾沫,强压下心头那强烈的悸动。
“小姐今日这么一打扮,倒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华香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只怕是那什么凤临太子都要看呆了呢。”
洛倾雪摇摇头没好气地抬手,纤细圆润的之间轻轻地戳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妮子,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那凤临太子的年纪,可都能做她爹了,不……或许那个人本来就应该是她的身生父亲,但也仅此而已。
“人家可没胡说,瞧瞧锦笙姑娘不是都看得挪不开眼了?”华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洛倾雪摇摇头,“行了,就知道贫嘴;还不快把我的幂离拿来。”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呀。”华香不解,“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若是遮起来,瞧着多可惜。”
“美吗?”洛倾雪嘴角微微勾着却是带着淡淡的嘲讽。
“自然是很美的啊。”华香不懂;可洛倾雪却很是苦涩,没有可以相匹敌的实力,空有美貌最后只能成为别人的禁脔,玩物而已;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马车上,洛倾雪轻轻撩开车帘,瞧着两边彩旆牌楼,彩巾飘飘;两边两岸的百姓们,仍旧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小姐,到了。”门外秦霜的声音响起。
洛倾雪轻轻“嗯”了一声,撩开帘子,从马车上下来;前面便是程武门了;此刻程武门前,熙熙攘攘,车来车往,不少的小姐夫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或打招呼或是寒暄着。
“大堂姐今日好漂亮。”洛秀依同样身着华袍,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又补掩好奇地跟在姚佳氏的身后,洛秀月的神色瞧上去倒是带着些许无奈。
洛倾雪浅浅地笑着,“咱们家依儿也很可爱啊。”
“倾雪你可快别夸她了,没瞧见月儿那模样,都快被她给弄疯了;瞧着我与你大伯可没人是这性格,也不知道她随了谁。”姚佳氏眼中带着浓浓的宠溺,就算是责备的话也听不出丝毫不满。
洛秀月仍旧微微颔首,或许是都长大了的关系;纵使关系比以往更为亲厚,可行为上却总是有些束手束脚的。
“听说姐姐今日要去表演助兴?”
“不过是助兴而已,大多数时间皇帝舅舅应该已经着人安排了歌舞,不用担心的。”洛倾雪自然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洛秀月摇摇头,“我听说这次一共选中了十人,至于歌舞大抵是没有了?”
“……嗯?”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面带不解。
“此次凤临使队本就是为和亲而来;听说这些表演才艺的闺秀也都是凤临太子钦点的,可能有些那方面的意思。”洛秀月有些担忧地看向洛倾雪,“姐姐你自己小心。”
洛倾雪顿时只觉得心头一暖,点点头握住洛秀月的话,心头却很是有些不适滋味;她心头比谁都明白此次凤临出使流云的目的,更是比谁都明白和亲的人选非她莫属,只是有些话却是没有办法说明白的;瞧着姚佳氏与洛秀月那担忧的神色,她真的觉得非常的暖心。
“走吧。”瞧着两人之间不断流转的气氛越发的哀伤,姚佳氏赶紧打断她们。
“好。”洛秀月和洛倾雪同时应声。
接风宴的地点选在百花园,中宫以奇花异草著名的,除了皇后与四妃,其他嫔妃都是没有资格进入的花园;此刻花间、林间,草坪,丛林间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桌案。
循着她们的品阶,很快就找到了属于她们的座位;既不太靠前也没有隔得很远;在旁边是一棵桃花开得正艳的桃树,对这样的安排,洛倾雪很是满意。
“姐姐,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妹妹希望,我们能永远如那枝头并蒂的桃花,却不要有朝一日,看春光两处同日,居人思客,客无家。”洛秀月轻轻折下一支桃花,别到洛倾雪的耳畔。
洛倾雪猛地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握着,“我明白的。”
“姐姐,小心宋芊芊,你自己保重。”洛秀月垂下眼睑,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敏感地察觉到洛秀月神色的不对,不过此刻的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因为上面,有太监已经开始报节目,很快就到她了。
洛倾雪深吸口气,朝她们微微笑着,“多年不练舞蹈了,若是有哪里不对的,你们可不许笑话。”
“自婶婶去世之后,便少有看到姐姐的舞姿,今日能得见倒是托了那凤临太子的福气了。”洛秀依从糕点中抬起头来,说话仍旧带着些许奶声奶气的,那样似是吴侬软语又似是撒娇的语气,让洛倾雪不仅摇摇头。
从漱玉手中接过面纱带上之后,她这才取下幂离,领着锦笙、齐悦缓步朝着后面的宫殿走去。
领到自己的号笺,看到下面的小字,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转头瞧着旁边正在紧锣密鼓安排闺秀们上场的李公公,她顿时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李公公,这怎么回事?”
那穿着不俗,瞧着也是管事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