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搞玄学-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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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照旧当她的隐形人,只吃饭不说话。
周建英可能是知道什么,也没多问。一场沉默的晚饭吃完后,姜瑜回到房间里,刚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动静,周老三父子出门了,姜瑜目光闪了闪,丢了一个黄纸做的纸人,放在地上,轻轻往它头上一点,纸人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这两人去干什么,听觉超强的姜瑜非常清楚,忍不住勾起了唇,周老三自以为精明,找来找去,就是没怀疑跟他同在一张饭桌上的人。
这场捉贼的戏码只能是趁兴而去,败兴而归。姜瑜没兴趣大半夜地跟他们瞎折腾。她还要给梁毅写信呢!
可是拿出笔,摊开信纸之后姜瑜就犯难了。
她该怎么称呼梁毅呢?梁毅既然是姜父的战友,那应该跟他的年龄差别不大,现在怎么也是三四十岁了,又一直照顾原身,没有他出的这笔钱,原身肯定连高中都上不成,自己也不能捡个代课老师这样的轻松的工作干,无论是自己还是原身都受了他的恩惠,叫他一声叔叔似乎不为过。可姜瑜前两辈子加起来都活了上百年,真让她叫,她又叫不出口。直呼梁毅吧,感觉又不大尊重对方。
纠结了几秒,姜瑜决定入乡随俗,她现在就是15岁的少女姜瑜,按照身份来讲,就该叫梁毅叔叔。就当是叫解放军叔叔吧,反正前前世也没少叫。
于是,她提笔在梁毅后面加了叔叔两个字。
再客套了一句“见信佳,收到你的来信我非常高兴,你的来信解开了我心里长久以来的疑惑。同时也非常感谢梁毅叔叔,如果没有你的资助,我将不能完成学业……”客套完毕后,姜瑜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已经正式开课,适应良好,村里人,学校的同事对她都很好,让梁毅不用担心。
最后再简单地说了几句周老三最近遇到了不少麻烦,没空打她工资的主意这件事。
写完之后,姜瑜看着只有半页的信纸,总觉得有些空荡荡的,想了想,她又加了几句关心梁毅,让他好好保重身体的话。
总算把信纸填满了,姜瑜把纸折了起来,放进了她的布包里,准备明天到了学校,看看有没有时间抽空去一趟县里,一是看看梁毅的那笔钱和粮票寄到没有,二来是把信寄出去。
其实乡里也能寄信的,邮递员过几天就会来一趟,送信的同时,也会取走信。不过他来的时间并不是特别准时,梁毅要出任务了,姜瑜不想拖,这是其一,其二是姜瑜不想被村里的人知道她给人寄信了,以免传到周老三的耳朵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梁毅寄来的那笔钱和粮票,姜瑜决定暂时不寄回去了,否则依他的做法来看,搞不好又会把钱寄过来,寄来寄去的,麻不麻烦。还不如等他下次回来处理周老三的事情时,当面交给他,也好说清楚。收拾完笔和墨水,姜瑜吹灭了灯,躺到床上,美滋滋地睡了起来。
一两里地外的高粱地里,周老三父子俩连同被拉过来做证人的王二麻子被山里的花蚊子叮了满头的包。
王二麻子抓了抓痒得受不了的胳膊,语气很是哀怨:“老三,咱们都等了两个小时了,还没有人过来,可能不会来了吧?这黑灯瞎火的,可不好找啊。”
周老三安抚他:“黑灯瞎火的来找东西,肯定提着灯。所以只要他一露面,咱们就会发现。兄弟,咱们再多等一会儿,等找回了那十块钱,我请你下馆子!”
平时,王二麻子也没少蹭周老三的吃吃喝喝,所以周老三这么一说,他反倒不好意思了,讪讪地笑了笑,打起精神说:“我就是怕那个人不来,咱们白守……哎哟,这死蚊子……”
说话间王二麻子又被叮了好几个包,他一边拍蚊子,一边抓咬过的地方,忙得不可开交。
周老三父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一边驱蚊,一边盯着高粱地边的小路,就盼着那个偷钱的贼快点出来。
父子俩是盼星星盼月亮啊,盼得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也没见到任何动静。
王二麻子等得瞌睡都来了,他抱着胳膊缩在高粱地里,打起了呼噜。
周老三抬头看了一眼跟乌云捉迷藏的月亮,虽然没有手表,但他们少说也出来好几个小时了,现在应该距凌晨不远了。大半夜的,那人都还没来,应该也不会来了,今晚是白忙活了。
周老三从高粱地里站了起来,揉了揉发麻的腿,对还抱着双臂蹲在那儿的周建设说:“把你王二叔叫起来,回去吧,那人应该是不会来了!”
话音刚落,周建设就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远处路边一闪一闪的灯说:“看,爸,来了!”
周老三闻言精神一振,伸长脖子望了过去,果然,远处的山道上,一盏昏黄的火光在慢慢靠近。
周老三连忙把王二麻子叫醒,几个人守在路边,就等着那人过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那个提着灯的人终于缓慢地走了过来,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周老三就拿起棍子往那人身上打去,边打边喊:“抓贼啊,抓贼啊……”
周建设也去帮忙,拿着棍子将来人一通好打,连对方的油灯都给打灭了,对方疼得嗷嗷嗷大叫,父子俩也不管,只管一顿揍,把憋了一天的火气都发到了这个人的身上。
最后还是王二麻子怕了,拦住了两人:“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快去通知村长!”
父子俩这才罢手,周建设跑去村里找村长去了。
王二麻子看地上的人躺在那儿,一直没动静,有些害怕,轻轻戳了戳周老三:“这是谁啊?你看清楚没有?”
“没有。”周老三答得肯定,“大半夜不睡觉,还提着灯在山上晃悠,这种人不是贼是什么?”
好像有道理,王二麻子拿出火柴:“那我们看看究竟是哪个东西这么坏,竟然在村子里偷东西。”
“好。”周老三也凑了过去。
王二麻子划燃了一根火柴,照亮了这片小天地,可是来人已经被周老三父子揍的鼻青脸肿,鼻孔里还淌出了血,糊在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容。
不过从外形来看,这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靛蓝色的布衣,嘴巴一张一合,发出细碎的呻吟。“喂,你谁啊,哪个队的?”
王二麻子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对方的肩。
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他们队的,否则天天见,哪怕是被打成猪头,也认得出来。
地上这个人还没回答,小路的另一头周建设已经带着沈天翔和李会计几个匆匆赶了过来。
沈天翔一来就问:“怎么回事?”
周老三指着地上的人说:“翔叔,钱真不是咱们家建设拿的,是建设回家时路过高粱地,在这儿捡的。我想着捡了钱的人肯定会回来找,就带着建设和王二老弟在这里蹲守,守了大半夜,总算逮着这个家伙了。”
沈天翔没听他的一面之词,朝李会计招了招手,让他把手电筒拿过来,对准地上的人一照。这一照,沈天翔的手电筒都差点没握稳。他把手电筒往李会计手上一推,然后蹲下了身,扶起地上被打得半死的男人:“胡大哥,胡大哥,你醒醒,没事吧……”
“天翔,是你啊……”男人睁开肿成一条线的眼睛,看着沈天翔,“我去给我妈烧五七,半路上好像被人打闷棍了……对了,我的菜呢……”
最后大家在高粱地里找到了他的篮子,里面装了一块煮熟的五花肉,还有一叠花生米,不过现在都成了蚂蚁的食物。
看着被啃得坑坑点点的肉,沈天翔的脸拉得长长的,狠狠地瞪了周老三父子一眼:“我先把胡大哥送到卫生院,他最好没事,否则你们俩给我等着!”
从沈天翔慌张地扶起人时,周老三就猜测自己恐怕找错了对象,现在看沈天翔这么愤怒,他心里有种更不好的预感,这次只怕不是大错人那么简单,恐怕还惹了不该惹的人。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周老三拉住沈天翔:“翔叔,他……他是谁啊?”
沈天翔没空理会他,领着沈二刚,招呼几个年轻的后生,背起了男人,焦急地往卫生院跑去。
留下李会计幸灾乐祸地看了周老三一眼:“三队的胡大山,抗美援朝断了一条腿的英雄,县里的武装部每年都会下来慰问他,他生了三个儿子,有一个参了军,还有两个都在县里吃公粮,周老三啊,你说,让人说你什么好?人家胡大山的儿子都这么有出息,会来偷你那点钱?”
他……他怎么把这尊大佛打了!周老三浑身发凉,脑门出汗,愣了好几秒,他才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往卫生院跑去。
这个时候,就是让他跪在胡大山面前认错都行啊。不然等胡大山的三个儿子回来,不生吞活剥了他才怪。周老三紧赶慢赶地跑到卫生院,老医生正好给胡大山检查完。
得庆幸周老三父子俩平时都是偷奸耍懒的弱鸡,力气不够大,胡大山受的都是外伤,养一阵就没有大碍了,老医生给他的外伤涂了红药水,又给他挂上了点滴。
周老三进门时,胡大山那张脸青青紫紫红红的简直不能看。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个急啊,完了,完了,都成这样了,他还有活路吗?
周老三当机立断,跪在了胡大山的病床前,哀嚎起来。
沈天翔看不下去了,示意沈二刚把他拽了出去,然后阴沉着脸说:“你先把胡大山的医药费交上,今晚好好在这儿照顾胡大山,不要动不动就搞下跪、哭这一套。等天亮了,去供销社买点麦乳精之类的,再去买点肉啊、鸡啊之类的,拿回去让三娘炖好了,给胡大山端来,让他快点把伤养好!”
虽然不待见周老三,但沈天翔还是耐着性子指点了他两句,示意他别耍滑头,好生照顾好人,真诚道歉。
等人家的儿子回来了,你有没有诚意,人家自然看得见。心乱如麻的周老三是沈天翔说什么就是什么,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应道:“我这就去。”
他伸手掏了一下裤兜,却扑了个空,里面空荡荡的,一分钱都没有。周老三急了,自从今天大白天的钱在家里被人翻了出来后,他生怕钱再丢了,一直贴身放着的,怎么会不见了呢?明明吃过晚饭出门时都还在,莫非是在路上丢了?现在黑灯瞎火的,上哪儿找去?瞧周老三嘴上说得热切,人却不动,沈天翔还以为他是不想花钱,脸都黑了,转身对老医生说:“医药费记在周全安头上,今年分粮的时候从他家的粮食里扣!”苦逼的周老三真是百口莫辩,等沈天翔走了,他才把王二麻子拉到一边:“好老弟,借点钱给哥哥吧,回头我就还你。”
作为狐朋狗友,王二麻子知道周老三手里头一向宽裕,所以也没怀疑他还钱的能力,当即非常有义气地把口袋都翻开了,然后找出了……
一块三毛钱,全递给了周老三:“我的全部家当都借给你了。”
这点钱还不够国营饭店吃一顿的,周老三心里瞧不上,脸上却不显,感激地说:“谢谢老弟,等月中我就把钱还给你。”
梁毅那边的钱应该已经寄出来了,过几天又会有钱了。想到每个月的这笔进账,周老三心里稍安。不过掉了的钱可是他现在的全部家当。
傍晚时,他把藏在床柱子下面的那十几块钱也一并掏了出来,总共可是六十多块,要是都找不回来,他会心疼死的。
周老三叫住了王二麻子:“老弟,还要托付你一件事,你回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