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搞玄学-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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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光怪陆离,整夜都不得安宁,早起的时候,姜瑜发现自己的脸色很不好,眼底黑黑的,一看就没睡好。更严重的是,她还心惊肉跳的,总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这种焦虑在二十六号那天晚上,梁毅竟然还没到的时候,到达了顶峰。姜瑜蹙起了眉,梁毅这个人出身军旅,从他六年如一日地给冯三娘寄钱就知道,他应该是个很重诺,也很守时的人才对。即便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他也应该给她提前拍一封电报来才对,不应该会让她这么干等!
这一晚,姜瑜照旧没睡好。
第二天麻麻亮,她就起来了,穿好了棉袄,戴上帽子,直接往公社那边去。
与其窝在家里东猜西猜,想着想那,让自己焦虑,不如去证实一下,梁毅究竟是忘了这件事还是真被什么给绊住了。
姜瑜去了公社,跟刘书记打了个招呼,然后申请用一下电话。
公社的电话本来就是公家的,工作人员用一下也没什么,刘书记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姜瑜忐忑不安地拨通了梁毅给的那个号码。电话响起的时候,她的手心里都冒出了汗,等待的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过了许久,那边终于接通了。
姜瑜直接表明了身份:“你好,我是梁毅的侄女姜瑜,能帮我找一下他吗?”
“梁队长不在。”接电话的战士告诉她。
姜瑜想了一下,又问:“那陆进呢?你们梁队长当时跟我说过,如果他不在,可以找陆进!”
“陆副队在的,你等一下。”那战士搁下了电话就出去叫人了,他的嗓门很大,姜瑜隔着话筒都能听到的声音。
过了一分钟左右,电话再次被接起,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姜瑜?”
姜瑜点头,直接问道:“对,是我,前一阵梁毅叔叔写信说,他腊月二十五号就会过来,但现在都二十七号了,他人还没有到,是临时接到了什么任务不在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姜瑜的心都慌了起来时,陆进终于说话了:“是有点事,梁毅已经把当初的汇款单、来往信件都交给了我,让我来代他处理这件事。我正在买票,年后就会到。”
沉默了几秒,姜瑜的嘴唇抖了抖,艰难地问了出来:“梁毅叔叔,他……是不是出了事?”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信心里就泛起一阵酸楚,为这个从未谋面的男人难过,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却遗千年!
陆进矢口否认:“没有,他只是出特殊任务去了,小姑娘家家的,别多想。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会来处理的……”
“不用你特意过来,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姜瑜快速打断了他的话,“我就问,梁毅他到底怎么了,你实话告诉我!”
从他们的驻地到她这里,坐火车都要两天,下了火车,还要转好几次车,绕一大圈,这么麻烦,军人们一年就只能休那么十天半月的长假。如果没不可抗力的因素,梁毅不会欠陆进这么大一个人情,让他把一年唯一的长假浪费在她这里。
从陆进说他受梁毅所托,来帮她办这个事开始,姜瑜就知道了,梁毅肯定是出事了。
电话那端又是一阵沉默,这一次,姜瑜也没催促。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陆进终于再度说话了:“梁毅一周前出了意外,被送进了军区医院,中途清醒过两次,如今又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医生说,应该能抢救过来,不过他可能会落下残疾!”
晴天霹雳!姜瑜握住话筒的手一抖,用力咬住了下唇,才没让自己失态。
见她久久没出声,陆进想到自己知道这个消息时的难过,很是理解姜瑜现在的心情,便安慰她:“你不用担心,他会得到最好的照顾,等他病情好转,我会第一时间拍电报给你!”
姜瑜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梁毅待在哪个军区医院?”
陆进有些意外:“你问这个干什么?别说你要过来啊!”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姜瑜还真这么打算的:“是,我要过来看梁毅叔叔,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待会儿就去开介绍信,然后找个车去县里买火车票,等买好火车票,我会提前给你发封电报,方便的话,麻烦你安排人来接我,不行,就我自己去医院!”
陆进被她这一连串雷厉风行的行为给震惊了,结结巴巴地说:“这么远,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过来做什么?你就别为难我了,你要是在路上丢了,梁毅醒来会撕了我的!”
梁毅不是说是战友家的孩子,一个柔柔弱弱又聪明寄人篱下的小姑娘吗?可这气势咋这么强,而且主意还这么多,几秒钟的时间,她把接下来的计划都安排好了,实在是太难搞了。
姜瑜不跟他废话:“你要不告诉我,我就直接去你们的驻地,到时候你还是要带我去找梁毅。”
陆进这回是真的被她搞得没辙了,她真要一意孤行过来,隔这么远他也拦不住。他们的驻地在山坳坳里,偏僻难找,除了军队的采购车,平时几乎没有车辆。这姑娘走这么多冤枉路,要真出了点什么岔子,他是真没法跟梁毅交差。
陆进只能举手投降:“行行行,我告诉你地址还不行吗?你买好火车票就发电报给我,我安排人去火车站接你,你千万别乱跑,火车上也……”
听说这姑娘连县城都没去几次,千万别丢了啊!
第58章
挂了电话; 姜瑜就直接回村里找沈天翔开介绍信。
沈天翔听说她要去黎市那么远的地方; 眉头上皱起了几道深深的褶子:“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姜瑜知道; 不说清楚沈天翔肯定不会答应给她开介绍信,毕竟她今年才十五岁; 又是一个人单独出远门; 作为一个负责任又谨慎保守的村长,肯定不会答应。但梁毅的病耽搁不起; 她没时间跟沈天翔耗。
所以姜瑜单刀直入把梁毅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沈天翔听后,放下了旱烟斗; 吐了口气:“妈的; 这周老三净不干人事。我就奇怪了; 他那么抠门的东西; 怎么会舍得让你念书,原来都是别人掏钱; 拿别人的钱做人情; 还摆出一副恩人的嘴脸; 亏得他好意思。你爸爸那战友是你的恩人,他现在生死未卜; 你要去看他,我能理解,不过; 你这孩子才十五岁,又没坐过那什么火车,行吗?”
沈天翔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别说姜瑜了,就是全村,除了几个去当兵和进城工作的,大家连火车站开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姜瑜倒是不怕,这时候虽然没有导航,不过现在的城市都很小,随便一问路,很容易就找到地方了。难的是说服沈天翔,所以她撒了一个小小的谎。
“胡伯伯让我去找胡三哥,他给我买火车票,送我上火车,到了站,梁叔叔的战友会去火车站接我。翔叔,我都参加工作了,你就别担心了,没问题的。”
听她这么说,沈天翔犹豫了几秒,点头答应了她:“好吧,你路上小心些,遇到困难打电话到公社或者发电报回来,你是咱们荷花村走出去的孩子,只要翔叔在一天,就不会不管你!”
“嗯,谢谢翔叔,我知道的。对了,翔叔,关于我梁叔叔的事,你能不能帮我瞒着,先不要让周叔知道。”现在没空收拾周老三,姜瑜不想提前打草惊蛇。
沈天翔起身:“这事不用你说我也明白。不过姜瑜啊,你这孩子是个聪明人,虽然周老三这事办得不地道,但他跟你妈是正儿八经的两口子,夫妻一体,你妈的就是他的,这事就是拆穿了,顶多让村里的大伙儿知道周老三的为人不好而已。要想追究他的责任,恐怕不容易,说起来这是你们的家务事,周老三也按照你父亲战友的要求,让你上学了。”
姜瑜颔首:“谢谢翔叔提醒,我明白的。”
“你是个好孩子,路上当心,这点钱你拿着,在路上别太省。”沈天翔从柜子上取下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两张十块的纸币,递给了姜瑜。
姜瑜连忙婉拒:“不用了,翔叔,这几个月的工资我都没花,梁叔叔也寄了一笔钱给我,足够了。”
沈天翔摇头,执意要把钱给姜瑜:“拿着,穷家富路,在外面不比在家里头,什么都要花钱,多带点,有备无患。钱和介绍信都藏好了,别被扒手给偷了。”
算了,先拿着吧,不拿他也不放心,等回来再还给他。姜瑜轻轻朝沈天翔一躬身:“谢谢翔叔,我走了。”
“嗯。”沈天翔把姜瑜送到了门口,又叫住了她,“回头你妈问起,就说公社那边有个学习的任务,派你出去了。对外,有人问起,我也这么说。”
不这么说,冯三娘不一定会放姜瑜走。
姜瑜明白了他的顾虑,再次感激地看着这位老人:“嗯,谢谢翔叔。”
随后,姜瑜回了周家,简单地收拾了一套换洗的衣物,把钱都带上了,又带了一小叠黄纸,藏在口袋里,背着她平时去公社的那只绿色的帆布包,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在堂屋里做鞋子的冯三娘听到动静,放下了鞋底,走出来看着姜瑜:“这几天公社不是不上班吗?你这是要去哪里?”
姜瑜按照沈天翔的说辞忽悠她:“上面有个学习的机会,公社里就我一个没成家的,所以就让我去了。”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冯三娘两只手攥成拳,眼巴巴地望着姜瑜。现在这个家里的人一个比一个不正常,周老三整天板着脸,非常暴躁,动辄就发火,周建英也是挑三拣四,动不动就甩脸子。也就姜瑜还正常一些,她在家,冯三娘觉得心里头都要舒服一些,她这一走,冯三娘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相当没安全感。
姜瑜急着赶去县城,没空跟她多扯,便说:“归期未定,具体的你问翔叔去吧!我赶时间,先走了。”
“诶,年都不在家过吗……”冯三娘叫住了姜瑜,想叮嘱两声,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姜瑜已经急匆匆地走了,只留给冯三娘一个越去越远的背影。
冯三娘呆呆地站在远处,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女儿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
***
紧赶慢赶,姜瑜还是到中午的时候才赶到县城。
她连午饭都没吃就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四合院找庄师伯。
最近天气冷,荷花村到县城又没汽车,姜瑜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来县城了,平时有什么事都是小康骑自行车去公社找她。
所以庄师伯一瞅见她,惊讶地挑了挑眉:“我还以为年前你都不会来县城了。”
姜瑜拿起小康倒的热水,喝了一口,喘着气说:“有点事找你帮忙。”
“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无缘无故地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庄师伯笑了笑,“说吧,什么事?”
这几个月,他都一直跟姜瑜合作卖平心静气符。虽然一个月只能赚十块的中间费,不过平心静气符在县城里极为走俏,也不用他千方百计推销,自然就有客户上门。这笔钱,几乎可以说是躺着赚来的。
平白沾了姜瑜的光,庄师伯也投桃报李,姜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他也一直表现得很热心。
姜瑜感激地看着他:“谢谢庄师伯,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想买一块玉,最好是从原石中分解出来后,从未加工过的,或者原石也行。你再帮我准备一套小的篆刻工具,要是弄不齐,就弄一把刻刀也行。这是两百块,要是钱不够的话,麻烦庄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