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田园美食香-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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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宏有成终于睁开眼睛,精光四溢的眼珠子,在麦芽身上扫了一圈。先前讲话的时候,他还没认出这女娃是谁,此时一看才想起,她是田家的闺女。同样,他对田家人一样没好感,恨不得除之后而快,“丫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们也是站在自家生意的角度考虑,怎能说是为难他们,王大庆要是不满意,他可以换个地方开店,这庄县城也不是只有这一处店铺,我家客栈是先开的,他的铺子是后来的,这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吧?这理,走到哪,我也说的过,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要不,他尽快把店牵走,要不,我便找人帮她牵!”
见他放出狠话了,麦芽反倒不怕了,镇定自若的道:“哟,看样子宏掌柜是想动用官家的力量是吧?那好啊,等你动手的那天,可要记得通知我,我一定找人放几卦鞭炮,再敲锣打鼓的让全城的百姓都晓昨,宏记的掌柜是个怎样行事之人!”
花娘转头看麦芽,她是没想到,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丫头,说出的话,竟比她这个商场老手还厉害。看来,她真得对麦芽刮目相看了,或许跟她合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宏有成气的胡子直抖,他猛的攥紧那两棵核桃,满脸阴鸷的盯着麦芽道:“你敢威胁我!”她要敲锣打鼓的让人知道,岂不是就叫他无法行事吗?
麦芽微微一笑,“宏掌柜此事诧异,我哪里敢威胁您,我是好心好意的帮着您呢,这么大的动静,要是偷偷摸摸的办,不让人知道,那多可惜,不如让大家都看清楚,您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奏请县老爷,奖赏您勤劳有功!”
花娘适时打起和睦招牌,笑道:“宏掌柜,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又都是乡里乡亲的,您何须去为难一个不起眼的小铺子呢?教人知道,还不得说您店大欺客?常此以往下去,您这客栈生意,肯定要受影响的,不如以和为贵,和气生财嘛!”
宏有成又闭上眼睛,看样子是气的不轻。宏宝给他端了凳子,叫他坐着。过了一会,宏有成大概是喘气的够了,这才睁开眼睛,愤愤的道:“我家的生意只会蒸蒸日上,岂会受到这等俗事的影响?也罢,我倒要看看,她的店能撑多久!”
麦芽忽然笑了,“宏大掌柜,这种大话,还是少说为妙,难道您没听过一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哪天就有人抢了您的生意,这可说不定!”
宏有成看着她,慢声道:“那老夫就静候这一日了,慢走,不送!”
出了宏记,麦芽回头看了眼高悬的匾额,心中默默下定决心,等到那一日,她亲手打败了宏记,看那老头还有何话说。
宏宝见老头子进屋了,追出来,一副色眯眯的模样,“两位请等等,呃,我能问一声,这位姑娘贵姓吗?”他指的姑娘当然是麦芽。
花娘一把拉过麦芽,挡在她身前,虽是笑看着宏宝,但眼神里却有着冷意,“宏宝啊,改天我替你做个媒如何?你知道北门有家姓胡的,你也知道他家有个闺女……”
她话没讲完,宏宝就跟见了鬼似的,迅速转身往家里跑,啥也不敢问了。
麦芽看的惊奇,要知道宏宝色胆包天,色心犯上来,就是宏有成也管不到,为何花娘几句话就把他给吓跑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花娘所说的胡家闺女,要么就是长的奇丑无比,要么就是性子暴躁,宏宝不敢惹。
花娘咯咯的笑,“瞧见没有,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别看宏宝这会猖狂,但你不知道吧?他从不敢去北门那块,就是非得经过不可,那也是绕着走。”
麦芽更奇了,问道:“难道北门有老虎?他怕给老虎吃了?”
两人边说边往回走,花娘细细对她说道:“北门那块的确是有个老虎,还是只母老虎,县令夫人就姓胡,而这胡家,却是县令夫人的妹妹,你说这关系近不?这样的人家,要是再有个恶闺女,跟宏宝那是绝配啊!”
花娘讲起话来风趣的很,本来麦芽心里还有些郁闷,经她一逗,也笑的前俯后仰。
原来这胡家的女儿,一直就是宏宝的克星。小的时候,因为她胆子大,身板比男娃还壮实,加之又有县令这一层关系,所以她自小就跟男娃一样在学堂里念书。而宏宝此人,小时就坏的很,是从根子坏的。别人不敢惹他,唯独胡家丫头,每回抓到,就得把他暴打一顿。宏宝是想还手的,可惜打不过她,又不能去告状。久而久之,就像老鼠见了猫,躲她远远的。
那位女英雄,也因着自己臭名远扬,到了二十岁的年纪还没嫁出去。谁敢娶啊?一个不听话,就是一顿暴揍,个头又高又壮,像宏宝这样的个子,站在她跟前,她一只手就能提起来,跟老鹰抓小鸡差不多。
麦芽回家把这事跟田氏他们讲了,也把他们逗乐了。田氏直说,宏宝这样的人就该让胡家丫头管管,他俩在一起,那真是绝配。
晚上睡觉时,麦芽跟李元青商量着盘店的事,她说的时候很注意用词,不想让李元青着觉着什么事都由她做主。这里毕竟是古代,男人是女人的天,没有绝对的平等。李元青毕竟也是古人,他嘴上不说,难保心里不会觉着别扭。
李元青倒也没生气,他搂着麦芽,一面沉思道:“明日我跟你一起去铺子,要要看中了,钱的事情,咱们另想办法,最好是能弄到大些的铺子,我可以在县城里开个木工房,如此一来,咱们就有两份进项,便也不用担心成本的问题。”
对他的理解,麦芽感到很欣慰,也很温暖,她摩挲着李元青的胸口,低喃道:“等客栈步入正规,咱们也可以学爹爹那样两边跑,可我就是舍不得家里,你想啊,那后山上有那么多的果树,水塘也弄起来了,可现在却要在县城里待,要是能把家也搬来,那该有多好。”
李元青宠溺的捏了下她的俏鼻,笑道:“你呀,别太贪心,有所得必有所失,家里的地也不会跑了,等到牛牛长大,咱就把铺子交给他管,咱俩回家享清静去,你说好不?”
麦芽一想也是,他们出来挣钱,本来就是为了孩子考虑,牛牛总会长大,再过个十几年,他便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以后再有弟弟妹妹,这些个产业,哪还用得着他俩操心。这就叫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想到此处,麦芽的心境也算开朗许多,便跟李元青一起筹划起来。
可这话容易讲,事情却不容易干。现在临时找铺面,要大,又要便宜。真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了。
次日,花娘带着他们,在穿城必经之路走了一遍。当然,他们也并不都是看铺面,有些临街的宅子也看。开客栈需要场地大,光是临街的客店面,肯定是不够的。最好是有大些的宅子,买来之后,装修一下,再开个门脸就成了。
走了半天下来,麦芽有些泄气,加上太阳晒的有些热,三人便坐到路边的茶摊上喝杯凉茶。
快到五月了,临近正午,太阳还是挺厉害的。
麦芽瞧见花娘热的小脸通红,挺过意不去的,可是路边的茶摊上也没什么好茶,她便让李元青买了些糕点回来,她们边吃边聊,也好歇歇腿脚。
麦芽这回出来没带上牛牛,她是喂饱了牛牛才出来的,过会田氏还要弄点米糊,再煮个鸡蛋。牛牛现在可以吃水煮的鸡蛋,前世的人到处找笨鸡蛋,她此时就有一点好,不用找,到处都是笨的。水煮的鸡蛋也最有营养,不过喂小娃的时候也得有耐心。小娃本来吃的就慢,加之牛牛又调皮,一个鸡蛋得喂上小半个时辰。
花娘瞧着麦芽低头不讲话,就知道她想娃了,便笑道:“要不咱们明天再找吧,这找房子,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找到的。”
麦芽已经觉着很不好意思了,哪能再劳烦她,“咱们再找一会,好歹也得找到中午,可不能让你空着肚子回去。”
李元青也道:“就是啊,耽误你这么久,不吃饭怎么行,要不待会还去老爹那里吃吧?”
花娘笑着推辞道:“咱们之间还需要客气吗?吃饭就不必了,回头把牛牛干娘这个位子让给我就行了。”
看她笑的眉目如画,麦芽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成啊,牛牛有了一个干爹,再认一个干爹也未尝不可,多个爹爹疼爱,他也比别的娃幸福,这另一个干爹的位子非秦大哥莫属,你们说如何啊?”
花娘难得脸红,露出女儿家的娇羞之色。
李元青也看出来了,不过,这是她俩之间的话,他不好多嘴。
正说着,前面街巷走过来一人,居然是背着药箱的秦语堂,看他步伐神态,像是刚给人看过病,正要往药铺里去。他一抬眼,也瞧见坐在凉亭的几人。李元青站起来招呼他,两人寒暄了几句,他便一同坐下。李元青让茶馆老板,又上了一只茶杯。
麦芽瞥了花娘一眼,发现她此刻连神色都变了,以往轻浮的笑,现在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温婉如玉的娇滴滴的模样。瞧她这副模样,麦芽想到刚才的话,择日不如撞日,有什么比聊谈时说起更好的呢?、
想到此处,麦芽笑着对秦语堂道:“秦大哥,我们刚才正在说你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秦语堂自然得问问,“哦,说我什么?不是在讲我的坏话吧?”他难得开一个玩笑,脸上也浮现少有的漠然之色,比平时的棺材脸多了几分人气。花娘不自觉的便看呆了。
李元青接过话,道:“我们在说,该给牛牛认个干娘,咱们家也有这个风俗,认了干爹干娘,可以保小娃儿平安的,麦芽也说,她跟花娘最投缘,想拜请花娘做牛牛的干娘。”他们都自动忽略先前黄大全提过当干爹的想法,跟这两位将来的姻缘比起来,当然是此事比较重要,等回头他们再生一个,再把给黄大全做干儿子,也就是了。
麦芽道:“花姐对我,如同亲生姐妹,这干娘肯定就是她了,秦大哥这干爹的位子,你可跑不掉了,既然要认,就得准备个见面礼,好叫人知道这娃是有干爹干娘的,你们看如何啊?”
秦语堂看了眼花娘,眼神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本来做牛牛的干爹,他自然是乐意,可如此一来,就要跟花娘扯到一块了。
花娘见他不说话,又发挥她主动的本性,眸含春泪的问道:“秦哥,你不说话,是不是不乐意?若你真是这般想的,那……那我只好对麦芽说抱歉了。”
麦芽赶紧打住她的话头,“花姐,你千万别多想,秦大哥可不是这种人。”
李元青也催秦语堂,道:“你要不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回头我跟麦芽摆个酒,让牛牛正式拜拜。”正式拜,跟嘴上说说,那可不一样。不管牛牛长到多大,都得尊称他们一声干爹干娘。如同伺候父母亲一般,孝顺他们。当然了,要回报就得有付出,这干爹干娘的,也不光是讲几句好听话就罢了的。
比如李氏认了秦语堂做干儿子,时常得就惦记着他,逢年过节,就得想着给他做衣裳,做鞋帽。加之,秦语堂亲生爹娘都已故去,他跟李氏的关系也就更近了一步,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他们三个合起伙来讲,秦语堂不答应也得答应了,“那便如此吧,我是没意见。”
花娘听了这话,自是乐在心里,想到等牛牛会说话时,一口一个干爹干娘的叫着,那样的场景,她想想就觉着幸福。
看着花娘满脸的欣喜之色,麦芽却很心疼她,明明爱着的人,就坐在对面,可人家却对她不理不踩,此番心境,不是身临其境,又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