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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富贵芳华-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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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蓦地心底生出一股巨大的悲凉,这一刻,宁怀璧甚至不知道自己十年寒窗,考取功名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就为了辅佐一位会纵容女儿,任意欺辱他妻女的君王吗?那他所谓的满腔抱负,想要建功立业,为社稷黎民做些实事的壮志雄心,岂不全是一场笑话?

    “请公主不要难为臣的女儿,把刀给我!”

    就算心中已被这位年轻骄横的公主伤得鲜血淋漓,但宁怀璧还是做出他唯一能做的选择。

    如果伤害无可避免,他还是希望能替他的女儿承担一些。

    让女儿亲手杀自己养大的狗,这太残忍了。可宜华公主却连这样卑微的的机会也不给他。

    “我怎么为难她了?我这是在教她呢。做人就跟做狗一样,都得学会安分,若是不安分,便是费尽心机送进宫里头,只怕也是落不到好的。宁二姑娘,你快着些吧。”

    说着话,一柄匕首已经扔到了宁芳的面前。

    就算她话里有话,可此时宁芳已经听不到了,只有眼前的匕首和绑到她面前的忠犬。

    倒是宁怀璧听出不妥,“公主殿下何出此言?我们家什么时候有人进了宫?”

    难道这是得罪宜华公主的原因吗?那会不会是个误会?

    宁怀璧甚至在想,难道是宁氏的同族?

    可金陵是再不会有人的,但曾听家中长辈提起,宁氏原先在蜀中还有一支。可朝廷又未选秀,怎么可能有人入宫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宜华公主也没那个兴致给他答疑,还以为他是故意替女儿拖延时间,想岔开话题,只是冷笑,“你自家做的好事,自家知道!这样拖拖拉拉,有意思么?”

    宁怀璧无法,此时看向女儿,却见宁芳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

    獒犬最为忠贞,一旦认主,便是宁芳手上拿着刀子,它也依旧温驯的舔着她的手,没有半分反抗的意思。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可宁怀璧只觉嗓子眼发咸,嘴里发苦,眼泪默默的往心里掉。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让他深切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上一回,是得知女儿被魏国公府逼婚,母亲被气得吐血下跪那一次。

    而这一次,还是同样的境遇,一样的仗势欺人。

    只不过上回欺侮他家的,是永泰帝的心腹奴仆,而这一回,是他的亲生女儿。

    宁怀璧心里开始有个隐隐的念头,他知道很危险,可就是扼制不住的在心中不断冒头。

    如果……如果……

    “我做不到,你杀了我吧!”宁芳哭着扔下匕首,把通宝紧紧抱在了怀里,“子不教父之过,畜生不好,自然是主子的过错。公主殿下爱怎么罚就怎么罚我吧!”

    她是真豁出去了。

    但她也聪明的看透了一点,这位宜华公主并不敢当真杀了夏珍珍。

    她还没那么大胆子,否则她不会在回答宁怀璧的话时,尽量让自己占住“理”了。

    所以现在危险的,只有她而已。

    只不知道原因到底为何。怪不得汤颢说,她成年前会有凶险,如果真应在这件事上,那宁芳也无话可说。

    通宝就算只是一条狗,也是一个小生灵,况且还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小生灵。

    宁芳知道,如果她这一刀下去,就算是被逼的,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安乐。倒不如拼死博一把,看看这位宜华公主的底牌,或者说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第292章入宫

    宁芳这样放手一博,宜华公主反倒无计可施了。

    就算宁芳冒犯了她,她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杀人。让她去杀自己的狗,只为了出她心中一口怨气而已。这会子宁芳抱着自家的狗,表示要同生共死了,她倒是不怎么该怎么办了。但若以她公主之尊,都不能处置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小臣之女,那又岂非太过憋屈?

    “既然如此,那本宫宽宏大量,允你入宫服侍本宫,以作惩戒了。不过你也别担心,待到年限,本宫允你出宫发嫁便是。”

    “不!”

    “不行!”

    同时叫嚷出来的,是宁怀璧和夏珍珍。

    因宜华公主分神说话,手上鞭子便不觉松了,给夏珍珍寻到机会挣脱。

    却是不逃,反直挺挺戳到她的跟前,“臣妇不知道我女儿哪里得罪公主了,但若她有错,全是我这个当娘的教导无方,请责罚臣妇好了!”

    宁怀璧也道,“从来只有罪臣之女才会充入宫廷奴婢,臣不知身犯何罪,竟连累女儿遭此惩戒。就算有错,还得请大理寺定夺,否则恕臣不能送女入宫!”

    宜华公主讥诮道,“谁说让你女儿入宫为婢了?本宫抬举她,是让她入宫为女官呢。再说你们宁家又不止送了一个女孩入宫,这会子又假惺惺的装什么慈父慈母?万一她日后有机会飞上枝头,说不得你们还要感激我呢。”

    她看向宁芳“丫头,你自己选吧。是跟我走,还是交出你的狗?这是本宫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了,你可想清楚!”

    宁芳心一横,“好,我跟公主走,但请公主从此再不要为难我的爹娘家人!”

    “芳儿!”

    宁四娘也撑着病体,赶过来了,她之前因服了药,昏昏沉沉的睡着。不料才一出来,竟是变了天。

    宁芳望着祖母尽力一笑,可这笑容落在宁家人心头,犹如刀割一般。

    “祖母,没事的,公主都说了,我是去做女官,又不是去做宫婢的,吃不着苦。”

    “算你识趣!”宜华公主挥手道了声,“带走!”

    自有人上前,把宁芳带上了马。

    苍茫雪地间,一行人快速离开。只留下呼号的寒风,和乌黑的马蹄脚印渐行渐远。

    宁四娘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京城。

    宜华公主今日出宫,原本是因闲得无聊,又听说永泰帝胃口不佳,所以特地冒雪出宫,想打两样野味解闷,还能在父皇面前邀宠。不意雪下得太大,一无所获,且口渴疲惫,才想到农庄来歇脚休息。

    不料遇到传说中的宁芳,还抓了这丫头一个不大不小的错处,把人带走,不禁十分得意。精神抖擞的打马回京,交待一声,“今日之事,谁也不许泄露,否则仔细你们的皮!”

    然后提着两只下人买来的野鸡,去永泰帝跟前邀宠卖乖了。至于宁芳,只要把这丫头扣在手上,不怕没人上门找她。

    宜华公主唇边的冷笑里,隐约含着一股古怪的媚意。

    夜已深。

    英王府书房里,程家兄弟三个,正围着火炉说着私房话。

    “……再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帝王,说什么选宫中女官,不就是想选些年轻漂亮的官家女子替他生儿子?偏又舍不得担个选秀的名声,真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说这话的,不是性如烈火的程家大爷程峰,而是温和厚道的二爷程岭,可见此事在人心中的恶评了。

    大夫人孟氏正要端着三盏参茶送进去,就听自家丈夫也接了话。

    “这话也就在家说说罢了,出去还是少提。如今多少根基不稳的人家削尖脑袋想送女儿进宫,去换一个锦绣前程。万一将来真有大造化的,也未可知。”

    “若早十年尚可一说,如今……”程三公子摇了摇头,做了总结。

    众人一时不语,但心中俱是明白。

    皇上这也是被逼急了。

    永泰帝当年是从数十位兄弟中厮杀出一条血路,才登上的九五至尊。而他在位二十余年,皆是这么培养接班人的。

    可未曾想到的是,他的儿子却不比当年叔伯们强悍。打小鼓励他们明争暗斗的结果,是斗得稍有些苗头的皇子们皆英年早逝,如今剩下几个皇子又皆是安分守己,资质平常的。

    从前永泰帝雄心壮志,全不当一回事,只想着这些大的不好,他再生便是。谁知这七八年来,宫中竟是再也没有生出过皇子,便是生出来,养不了几岁也纷纷夭折了。还都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体弱多病。

    太医不敢把责任往皇上头上推,只能说是母体孱弱。

    于是皇上就动起了心思,想寻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生养。

    可便是生养出来,他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能扶植到孩子平安长大,继承大统么?若不能,幼主登基,对任何一个王朝来说,本身就意味着致命的危险。

    永泰帝显然顾不了这么多。

    略将那意思透露下去,便有想攀龙附凤的人家送了女孩儿入宫。

    若是自己情愿倒还好些,最可怜的是许多在家族中不受宠的女孩,白白给拿来当了棋子。而有些不甘心的女孩,想抗争,就唯有一死了。

    就这么几月工夫,京中已有好几户人家的女孩莫名“暴毙”。

    孟大夫人心中微叹,装着没听到,把参茶端进来换了话题,“今儿大雪,宁家恐怕进不得城,明儿无论如何能入京了吧?也不知又给咱们带了什么好吃的。说真的,许久不见,我还挺想的。”

    兄弟几个皆面容一松,露出笑意。

    “也是。听说二姐儿两个妹妹都很能干了,到时咱们可有口福了。”

    “我倒想会一会他家小子,听说也是个调皮捣蛋的。只咱们北方这会子湖都冻上了,也不能带他们划船钓鱼。”

    “那不还能凿冰捞鱼,坐冰船么?小时候大哥你还带我玩过,只差点掉进冰窟窿里,可把爹娘吓坏了,后来还狠狠打了咱俩一顿。”

    “哎,这一晃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只怕库房还收着咱们小时候玩过的冰船呢。只三郎你自小体弱,哥哥们也不敢拿出来,明儿倒是打发人找找。那宁家住的院子,收拾好了没?”

    孟大夫人嗔了丈夫一眼,“还用你说啊,早收拾好了。只弟妹不放心,怕这么大雪,哪间屋子没烧暖和,人家南方来的不习惯,刚又带人去查看了。”

    程峰道,“他家孩子多,年纪又都不大,是要当心些。”

    孟大夫人点头,“可不就是想着这个?咱家这么多年,难得来些亲戚,到时三郎你可记得开口,把他们留下一起过年,好生热闹下才好。”

    程三公子微微一笑,正想说些什么,忽地就见小厮石青带着脸色青紫的白敏中过来了。

    程岳当即面色一凝,“出了何事?”

    白敏中冻得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宁,宁大人一家已经在门外了。二,二姐儿,给宜华公主带强进宫了!”

    程家人一惊,俱都迎了出去。

    凛冽寒风中,宁家老老小小虽冻得唇青脸白,但一双双眼,却是雪亮。

    在宁四娘晕倒被救醒之后,宁家人便在她的坚持之下,冒着重又下起的鹅毛大雪,赶往京城。

    饭不吃了没关系,水不喝了没关系,但亲人丢了,却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就算对方是公主,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她们也要尽自己全力。

    此时,全靠儿子搀扶,才勉强站着的宁四娘见着程家人出来,心中一酸,还未张口,眼泪便噼里啪啦掉了下来。来不及寒喧,她先给人跪下了。

    程岳一惊,赶紧上前搀扶,“表姐你这是作甚?”

    宁四娘泪如雨下,“我知道这要难为你了,可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我宁家不能把两个女孩儿都扔进那不见人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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