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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含苞-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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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知渺拉起她的手把她往门外带,哄了两句话以后还是觉得不给劲儿,扭头忍俊不禁道:“大家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充其量就是备孕期,怎么也傻了?”
    夏秋一脚踢过去,忿忿地说:“再说我就把你弟弟炖了!”
    何知渺说:“……”
    夏秋猛地住口,做贼似的往四周瞟,但凡看见有人说笑就觉得自己刚刚的口不择言被嘲笑了,仓皇逃离车站,一口老血都闷在心里。
    她暗暗叫苦: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我说的是亲弟弟,就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夏秋突然被自己逗笑,什么叫亲弟弟?
    难道那个“坏家伙”不是有血缘的亲弟弟?
    一进车里,夏秋还没绑上安全带嘴就被堵住,铺天盖地的吻侵蚀着她的疲倦,身体里不安分的因子开始活跃、叫嚣,夏秋搂紧他的脖子,仰头回应。
    “何知渺……”夏秋习惯动情的时候叫他的名,而似乎每次何知渺闻声都会顿一下动作,温柔答道:“我在。”
    好在新建的火车站位置偏僻,关上窗外边的世界都只是黑暗一片,凉风被挡在□□之外,夏秋觉得热,想脱了上身却被何知渺按住手。
    何知渺在这种事情上向来很有自己的节奏,无论时间还是地点,甚至是怎样的身体状态,都是由他一人把控,夏秋会的,都是他给教的。
    车里没有带套,何知渺点到即止,他咬了咬夏秋胸前的小红豆,替她整理好办退在臀上的长裤。
    “好热哦,开点窗户吧。”夏秋靠在玻璃窗上懒懒地说。
    何知渺开了一小条缝,伸手抽出纸巾探到夏秋身下替她擦干净,却被夏秋加紧腿,幽幽地看着他。
    “嗯?”何知渺摸摸她的头,“马上就到家了。”
    “不是啦!”夏秋羞赧,支支吾吾地说:“知渺叔叔,我……我可以给你……”
    夏秋怎么也说不出那两个字,感觉跟这个词本身就充满着欲念和犯罪感,她之前听刘畅说过不少,也看过动漫里的画面,但是,一直没敢试。
    何知渺一愣,但没说话。
    夏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见他不出声,就摸摸趴到何知渺腿间,紧张得有些像晕机的感觉,有些迟疑,小手乱拨弄,正欲张嘴含上去。
    却被何知渺一把搂在了怀里,夏秋羞愤得直掉泪,她把头埋进何知渺衣服里,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了。
    “宝宝?”何知渺贴紧她的耳根,“我没不想要。”
    “那你为什么……”让我这么难堪?夏秋心口一闷一闷的,赌气地说:“你都不知道对我做过多少次了。”
    何知渺心疼地摸摸她的脸,说:“傻瓜,我愿意在你面前把我所有的尊严都放下,可是我舍不得你为我这样。”
    夏秋嘟囔,“真的?”
    何知渺脱了夏秋的裤子,抱她坐在自己身上,闷着声音说了句:“我不要你试那些乱七八糟的。”
    夏秋搂紧他的脖子,头重新埋回到他颈窝里,按摩似的觉得周身微颤,突然提到:“昨天你怎么不去帮陈言?”
    “帮不上忙。”
    夏秋说:“她是我闺蜜诶,你怎么能让她落在庞亦手里!”
    何知渺扶住她的腰,“谁落在谁手里还不一定呢,夏秋你太小看陈言了,她既然敢去,就必然想好了退路。”
    “她这是没出什么事,要是当时没想好呢?”
    “没想好?”何知渺轻笑,“那也好啊,说明她栽了。”
    “什么意思啊?我觉得庞亦那个人看起来深不可测的,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行我得提醒一下陈言。”
    身下被禁锢,何知渺猛地往前倾身,“你别瞎掺和,庞亦不是坏人,陈言也不见得是好人,你想想别的。”
    “哦。”夏秋傻傻地问:“我想什么?”
    何知渺笑出声,“想想你舒不舒服。”

☆、第49章 南墙(01)

南墙(01)
    夏天尤其适合窝在床上,虚度时光。
    浅眠时可以在心爱的人面前装睡,灵动的眼角不经意眨动,引人发笑。睡得沉就更好了,一人一夏,在梦呓中重回儿时有清水、有南花的故乡。
    还有门边的苍狗和筛子里粒粒饱满的红豆。
    夏秋撕掉仲夏的最后一页日历纸,掀开窗帘往窗外瞄了眼,灵亮得扎眼的阳光直透玻璃,夏秋讪讪合上,随手翻过一大摞打印资料,手心有风。
    何知渺给她端了碗冰镇的夏柑橘来,冰冷舒爽的水珠点在夏秋心里,她抱怨道:“这学期的考试科目好多呀,这些打印资料摞在一起比坟头草都高。”
    何知渺笑笑,“瞎说,谁没事把坟头挂在嘴上。”
    “真的诶,有点吃不消了,实在太多啦。”
    何知渺俯身在夏秋唇上逗留,舌尖伸进去探到刚入口的一小块果冻粒,舔了舔贴在她唇上,轻轻说:“吃不掉我帮你吃,嗯?”
    夏秋眼皮倦怠,笑得慵懒,脑袋往后退了退,又在橙黄的橘皮里掏出一大口嫩弹的果冻,含在嘴里再欺身给何知渺喂过去,眉眼的温柔比柑橘还甜。
    唇舌相触,心结相缠。
    夏秋吃了一嘴甜腻,何知渺拿纸巾细致地替她擦干净,四目相交,任由两个人独处的惬意时光变得更悠长,连日头的炎炎夏日也一下子蒙上一层消暑的水汽。
    何知渺轻笑,“跟你在一起,时间好像过得很慢,慢得像是一天过完了一辈子,但有时候又觉得流逝得格外快,明明感情还涌在心口上,星辰就已经来临。”
    “知渺叔叔,你这人大学里一定读了不少情诗。”夏秋莞尔,“酸是酸了点,可我爱听。”
    何知渺也学着夏秋的样子仰面平躺在床上,看着被窗帘隔住的光,想象它的斑驳和绿荫。
    何知渺问:“再给你念一段吧,十八岁那年我孤身一人去美国求学,每次看到同住的中国留学生接到父母的电话,忍着眼泪说自己一切都好时,我都会想起我妈妈。”
    “她是个很文艺的人,儿时午睡时常给我唱儿歌,偶尔也会念些我听不懂的诗,妈妈喜欢读《雨巷》,声音婉转缠绵,也读顾城,每每这时都会面带忧伤。”
    夏秋觉得心疼,趴到他胸口上,静静地听。
    何知渺缅怀:“其实我从小就知道父母的感情不好,虽然不吵架,可是在家总是合做各的事,我妈在我上小学之前一直习惯带着我睡,不愿意回房。”
    “那时候我不懂什么叫同床异梦,什么是貌合神离,我还在庆幸于当别的同学抱怨父母争吵,甚至动手时,我可以淡淡扯出一句,哦,我父母感情还可以。”
    真的还可以,最普通的没有感情基础的中国式婚姻。如果父亲没有遇见冲动、大胆却善良的若愚妈妈,或许他永远也不会跳出礼教的束缚。
    就算硬撑着没有意思的生活,他也乐意为这个替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以责任来丰润人生。
    陈父曾经这么想过,何知渺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笃信:没有遇见旁人,他的父亲到底是称得上好人的。而他的父母,也能叫得上是一对好的夫妻。
    虽然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爱,可陪伴不赖。
    夏秋听得眼眶湿润了,她心里苦涩得说不出话来,害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允诺,就会给从小没有安全感的何知渺带来期待,尽管她毫不怀疑自己的爱情。
    夏秋眼角湿了,小声说:“知渺叔叔,你给我念首诗吧,念你最喜欢的,我想听。”
    何知渺嗓音低沉却清亮,用温柔得不像话的安慰,念出了这段话,不只是宽慰了自己,也惊艳了时光。
    “her。wethinkhersminds。”
    我们渐渐变老,也早已经习惯了彼此。
    我们想法一致,我们心灵相通。
    “lebit。”
    d。”
    无需询问,我们便知对方在想什么。
    偶尔我们也会惹对方不悦,
    但或许是因为我们把对方真正视为理所当然的爱人。
    “itandreasharem。”
    有时候,比如今天,我沉思之后意识到——
    能够与你这样一个,我所见过的最伟大的女人共度余生,我是多么的幸运。
    夏秋笑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
    但只要一想到余生将有何知渺这样一个会念情诗的男人在,她就无比的沉心。再也不用担心了。
    总有一个人,会让你找到生活的美好,让你对一切未知充满期待,让你偏执于自己世界里的“小确幸”。
    微小但确定的幸福。
    对夏秋而言,就是何知渺。
    她无与伦比的知渺叔叔。
    手机一震,不合时宜的响起《卡农》,夏秋起身去接电话,何知渺悄悄别过脸,抹了眼角的泪。
    这滴眼泪,酿了好多年,流下时果然是甜的。
    这首诗是他在大学偶然读到的,用词平常,甚至平淡,可他偏偏很喜欢。这是约翰尼·卡什在妻子琼·卡特65岁生日时写给妻子的情书。
    何知渺觉得这样很浪漫,形式不花哨,感情渗入身体的每一寸,若是哪天这样极致温存的事情发生了,那在一起一天或是一世,也就都不再苛求了。
    夏秋往身后瞟了一眼,说得局促:“你确定吗?”
    电话那头的刘畅也说不清楚到底何事,只是原话转达:“导员中午来了一趟,说联系不到你,让你明天下午三点按时到大礼堂面试去,你不是申请交换生项目了么。”
    夏秋皱眉,“啊?”
    随之想到什么,立即答道:“哦哦,我知道了,我马上看邮件,差点给忘了,麻烦你~”
    刘畅打了个哈欠,“挂了,困死我了!跟我瞎客气什么。”
    何知渺满眼宠溺,拉夏秋躺回原先的位置上,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怎么了?又被老师点名了吧。”
    “没,没呢。”夏秋哄小孩睡觉似的一下又一下得地轻拍着何知渺的胸口,娇嗔道:“姐姐给你唱歌来了,何知渺小朋友你想听什么呀?《泥娃娃》好不好?”
    何知渺失笑,“不穿衣服的泥娃娃?”
    “……不许笑我!”夏秋松手就想跑,却被何知渺轻易翻了个身,欺身伏上去,在夏秋耳边坏笑:“姐姐不是说要给我唱歌吗?你唱啊。”
    夏秋无语,“那你手别乱动啊!”
    “你动嘴,我动手。”
    夏秋嘤咛,“不要,大混蛋!我讨厌你这样……”
    何知渺急急地吻过去,“嘘——认真点。”
    ……
    。
    翌日下午三点,烈日当头,蝉都回去睡大觉了。
    夏秋踩点赶回学校报告厅时,门外已经坐满了正在联系自我简介的同学,陈言也在,有些促狭地朝她挥手。
    自从上次争吵以后,夏秋跟她通过几次电话,简单说了点近况,谁也不肯先提庞亦的事。
    近来几个月也没能见到面,见到了也不够一起安静地上课。陈言作为庞亦的私人助理,工作范围全凭老板心情,可多可少,不轻不重。
    所以陈言除了翘掉人多的公共课外,专业课照旧坐在教室前两排。夏秋则正好相反,专业课都是熟脸,一般老师都很少点名,点了也没事。
    反正期末挂了科,老师还得重新命题,于自己无益。
    但公共课就不一样了,一个大教室里坐着两三个班的同学,不同专业,甚至连年级都不相同。授课老师一贯喜欢点名,且还是专点缺过课的人。
    好比,夏秋。
    所以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紧挨着聊天了,今天借着等面试的机会,反倒能敞开心随意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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