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符当仙 作者:龙门飞絮-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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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兰点头道:“是很无稽。不过,修士的梦,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你梦见的情景,是在哪里?什么时候?我们可以确定一下。如果是真的,也好快刀斩乱麻。”
她口中说梦,其实心中明白,是布璃看到的预感画面。
布璃听她这么说,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接受这个说法了。喃喃地说:“就是在斜月居,你送我们符篆以后。”
拾兰做出惊讶的表情道:“咦?你怎么知道,我打算送你们符篆?不过现在带的不多,真的要到斜月居之后了。”
布璃正要说话,见魏有风回来了,便住了口。
黛眉内山的出口是一棵在一定区域之内随机移动的极高的大树,魏有风回来说,就在不远处了。
三人便一同过去,手放在大树上,输入灵力,大约十息之后,眼前一花,人便在隔膜之外了。
一路无话,回了斜月居,拾兰便带两人去了客房,三间。
花了一个时辰时间,写了些符篆,出了门敲隔壁房门,打算送给布璃。
却见魏有风也在,招呼一声之后就出去了。
布璃见拾兰拿出符篆递给她,可能是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脸色有些不好,强忍着泪,收了符篆道谢。
拾兰正要劝她,孙六空却尖叫着从桃夭里面出来了,尾巴尖着了一点点火!
拾兰一惊,拿起桌上的大半杯茶追着他乱跳的身影泼了过去。
火灭了,孙六空一身毛都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还有几片茶叶,看着很滑稽。
而布璃也顾不得难过了,低头看着沾着茶水和茶叶的衣襟。
拾兰连忙道歉,一时顾不得问孙六空发生什么事,让他又溜进桃夭去了。
布璃拉着衣襟,皱眉道:“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可是,我还真没别的衣服换了。”
拾兰连忙一个“整洁如新”符篆用出,衣服一下干净了。
布璃却还是扯着衣服皱眉,苦笑道:“拾兰,真对不起。你能帮我买套新的衣服吗?或者你没穿过的新衣也成——这样虽然看着干净了,我心里却过不去。抱歉啊!”
拾兰愣了一下,“前世”布璃可是没有这种习惯的,这辈子是发生什么事了,让她有了洁癖了?
手中却连忙在乾坤袋中翻找,还真找到件没上过身的衣服来。
拿出衣服递过去,拾兰道:“你看这件怎么样?还是我自己裁了布做的呢,只是做好之后觉得颜色太鲜艳了,穿不出去。就一直放着了。”
布璃接过来看了看,笑了:“我倒是觉得这个颜色配得挺好看的。多谢了!”
拾兰起身帮她把衣服拿到屏风后面,又出来在外面桌边等着她换。
一边等一边说道:“你怎么又要谢我了,说到底,还是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你不怪我就好了!”
屏风里面的布璃笑道:“你不觉得我这样,非要件新衣服穿,很不好吗?”
拾兰想了想道:“只要穿得起,每天穿新衣也行啊!不过嘛,这多少也算是个弱点,平时还没事,如果是你的对手知道了,在对战的时候专门对你衣服下手,你怎么办?”
布璃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谢谢你提醒我。我会慢慢改过来的。”
拾兰听到声音已经是在屏风外了,连忙抬头看去,不由得赞道:“布璃,你真漂亮!这衣服就是给你做的呀!”
布璃也笑了,原地转了一圈,道:“是你手艺好。”
拾兰摇头:“是你人漂亮!”
说完,却见布璃忽然变了脸色呆住了。
连忙上前,问道:“布璃?怎么了?”
布璃的表情很难形容,似哭似笑的,说道:“我知道跟有风在一起的女人是谁了。”
拾兰奇道:“谁?”
布璃坐在椅子上,左手掩面,右手,指着她自己。
拾兰更觉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布璃干脆双手捂着脸,低低地说:“梦里,就是这个颜色的衣服啊!”
拾兰听了,知道布璃是在害羞,笑了,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我回房去了。”
回到房间,拾兰设好禁制,便进了桃夭,她倒要看看,孙六空在干什么,把尾巴都烧着了!
第八十六章 悲喜交加
更新时间2014…9…19 8:08:03 字数:3163
桃夭里,林信正在小院里整理纸张,孙六空裹着拾兰的一条月白的帕子,还带着碎布条围成的帽子——生动诠释了什么叫“沐猴而冠”。
拾兰忍俊不禁,走过去,掀起帕子看了看孙六空的尾巴,见只是尾巴尖儿的毛被烧掉了,还略有一点烧伤。
一边拿出一颗灵兽用的回春丹捏在指尖,一边问道:“孙六空,你做什么了?”
孙六空看了眼林信,委屈地道:“林信说要整理一下,烧掉废弃的字纸,我只是想帮忙,结果……”
拾兰作势要把回春丹放回去,孙六空连忙道:“别,我说还不行吗。我拿着几张字纸在着火的小树那里玩,落下来的纸被烧着了,我没注意,才烧着了尾巴。”
拾兰这才把回春丹递过去,孙六空赶忙用手——呃,前爪接住,捧着,还眼泪汪汪的。
看得林信都忍不住笑了。回春丹对人来说不大,不过小拇指指肚大小,可他这么捧着,就像是小孩子捧了个大馒头,幸好,猴子的嘴巴可以张得比较大,这才把丹药吃掉。
孙六空的尾巴烧伤好了,毛却一时半会儿长不出来,他就裹着那条帕子死活不放开,无奈,拾兰只得寻了窄窄的一条儿红纱,在他的尾巴尖儿打了一个蝴蝶结。
扎好之后,拾兰掩面忍笑,转而去看林信整理的字纸。
孙六空却似对自己的新造型很满意,终于丢开了那条帕子。
林信见拾兰注意起自己整理的纸张,便解释道:“这些是随意涂抹,没有什么意义的;这是写了字又抹掉的;这是完整整洁的;还有这些不是你写的,不知还有没有用。”
拾兰一一看过去,见是自己随性书写的一些感想之类,那些被写了又抹掉的,大多是在愤慨之下写的,基本都没写完,到最后越来越愤怒,便都抹掉了。
“这些都可以烧掉了。”拾兰略翻了翻,指着面前的两堆字纸说。
然后才开始看手里寥寥的几张。
第一张是东方书的留书,说不准喝酒的那张。
第二张是堂庭城建房子的图纸。
第三张,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拾兰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出了神。
孙六空跳来跳去地臭美了一番,见拾兰拿着张纸看,动了动鼻子,窜到她手边,在神识里说:“这上面的字,用的墨可不一般!你都没有买到过!”
拾兰心中一动,问道:“怎么不一般?”
孙六空用爪子抓着扎有蝴蝶结的尾巴,思索着摇晃了几圈,才道:“你又不喜欢墨!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很好,很难得的墨!”
拾兰忍着心中的激动,把孙六空和纸条一起捧在手里,笑道:“那,我们接下来就去找找这种难得的墨,看哪里有,好不好?”
拾兰匆匆和布璃他们告别,离了斜月居。
之后又换了个样貌,去买古墨。——结果又买到了两种,孙六空兴奋之余,告诉拾兰,都不是要找的那种。
思索一番之后,拾兰选择了斜月居的藏书楼,让孙六空慢慢找。
斜月居的藏书不少,他们花了五天,还是一无所获。
其实,在修行界,用笔墨记载的典籍还是少数,大多修士都选择把重要的资料记在玉简里面。只有对笔墨的使用比较执着或者像拾兰这样需要画符篆的,才会特意用笔墨来记载东西。
第七天,拾兰和孙六空把斜月居的藏书都翻了一遍,一无所获。
见他们失望的样子,看管藏书楼的修士开口问了:“道友要找什么?”
拾兰看了看对方长长的胡须,行了个礼道:“我要找,用一种很难得的墨书写的字画。”
“很难得?有多难得?”
“这里的书,都不是用那种墨的。”
“唔,这里的书,的确都没用什么太特别的墨,不过,另一个地方可能会有。”
“哪里?请前辈指点。”
“你随我来。”
拾兰跟着看守者,上到了藏书楼的顶层,取下一副画,后面居然是一道门!
门后面,还真的另有乾坤:一处漂浮着大大小小纸张的大厅。
略扫了眼,有字有画,偶尔还有牌匾或者石刻,还有不少竹简。
道了谢,拾兰毫不避讳地把孙六空叫出来,道:“去找吧。”
孙六空一出来,就贪婪地不断抽动鼻子,一副陶醉的样子。
那长须修士眼睛一亮,道:“原来是他呀,怪不得了。那我就失陪了。”
拾兰连忙道谢,目送他下楼去了。
孙六空兴奋了一阵子,在拾兰的催促下,开始从最近的一副字画开始,一幅一幅地闻过去。
拾兰看了他一会儿,注意力也放在了字画上,开始用心体会起来。
看了几幅,忍不住用手比划起笔画来。
沉浸其中不知多久,忽然被孙六空惊醒了:“快来快来,找到了一幅!”
拾兰几乎是立刻就出现在了孙六空旁边,看向他指的画轴:是一幅山水画,画的是一座奇异的山,落款,作者是沈无言!
示意孙六空继续找,拾兰开始细细观察这副画。
先看了时间,推算一下,是三十年前。
而画中的山,饶是拾兰自诩看遍了四洲,也没见到过:整座山几乎都是石头,却颜色各异,植被分布也不同寻常,一棵松树状植物旁边,样子像是菊花的,长得比松树还高大,而另一处叶子看起来像竹子的,枝干却画得棱角分明——这不是画画技法的问题,这幅画,可能画得是某处真实的山!
拾兰拿出笔墨纸砚,细细临摹起来。
刚画完,孙六空又在神识里说:“这还有一幅。”
拾兰带着笔墨过去,看到的是一副草书条幅,墨色翻飞,酣畅淋漓,可惜的是,几乎认不出写的内容。
不过,只要能找到,就是收获,拾兰把这幅字像临摹画一样临摹下来。
孙六空又继续向前,找到了两幅看起来年代比较久的画作,一幅是写意山水,一幅是花鸟。
拾兰对作者的名字一无所知,只得先临摹下来再说。
下了楼,拾兰先向长须修士打听最后这两幅画的作者,那修士道:“那两幅出自同一个家族的,也是世家了,可惜后代不肖啊,才把祖宗的收藏拿来卖了。这两幅画,都是好画,不过这画画的人是谁,却不好说。你看,这山水,是三才宫的七峰,落款又是‘寻道人’,可能的人选太多。另一幅嘛,画的倒是种稀奇的灵宠,可这灵宠见过的人也不少,这落款的‘观云’也不算出名。不过因为这两幅都至少有近千年了,才收了来放着的。”
拾兰正失望,那修士又道:“你既然是循着墨来的,倒是可以去问问。喏,这个你拿着,会不会有结果就不知道了。”
说着随手写了一行字,递过来,拾兰看了眼,写的是麒麟洲的一个地点,和一个姓氏:刘。
拾兰道谢,又问那副草书,修士笑了:“只要认出一两个字,猜测着,就能看出来了,这写的是很有名的一首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落款是:‘辛酉日醉后书之’,连名字都没有。”
拾兰细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