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梦钟声度花影(清穿)-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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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以四爷的名义请的,他们不知道这是相亲,故放得很开,一个个真性情的好儿郎,豪情大发,大部分是猜拳,有两桌却还会吟诗作赋。
当夜我回到桃苑,就问她们三个的意思。秋桂看中了一个姓陈的,秋桃看中了一个旗人,姓瓜尔佳,秋杏看中了一个姓张的。
第二日,我让胤禛把这三人请了来,问他们可看得上我的丫头。三人一开始不好意思说,后来姓陈的忍不住问:“可是昨日递茶的三位?”我点头不语。
陈侍卫说:“她们三个都很好,不过我最喜欢那个穿绿色衣服的。”
我笑,原来他们两人还真对了眼。我唤秋桂出来,秋桂在门后偷望多时,早已羞红了脸。慢慢走了出来。陈侍卫看得目不转睛。
“可是她?”我故意问道。
陈侍卫倒也是个爽快的,点头说:“是她,就是她!”
众人大笑。秋桂捂着脸跑回了房间。
我当下说:“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我就做主了。陈侍卫方便什么时候迎亲?”
陈侍卫傻了一会,旁人推他,他才挠头说:“小人跟着兄长长大,若是兄长答应,定个吉日就可迎亲。”我暗自点头,是个品行好的。
胤禛问:“你哥哥可是庄子上的猎户?与陈青同宗?”
他点了点头。
胤禛想了想:“明日我让人请了你兄长来商议。你可与兄长一起回去准备,我吩咐帐房,赏你一百两结婚的银子,另外可预支三个月薪金。”
陈侍卫大喜,谢了爷下去了。
另外两个也照样认了人,各自谢恩下去。
三个丫头都是从桃苑出嫁的。离开住了多年的院子,颇为不舍,好在都住在京城,往来方便。三人家室虽小门小户,却也是小康了,一时欢喜不尽,不必细说。
六月,皇帝带了其他一帮皇子去热河。
又是暑天,胤禛留京,与我住在什刹海的别院消暑,大部分时间在船上。因大病一场,又经过熏蒸,竟似脱胎换骨了一般,皮肤白皙娇嫩,弱花照水一般,真真是侍儿扶起娇无力,袅娜风流之姿更加让胤禛欲罢不能。更奇怪的是,身上的药香再也洗之不去,闻起来有一种清馨的味道。
这一日吃过晚饭,众人沿着林荫道走了一阵,觉得暑气没有散尽,就走到船坞,吩咐开船。夏花问爷是否要抚琴,胤禛想了想:“才吃过饭,心浮气躁,琴声不雅。不如你们四人就着琴声舞一曲,我只是个伴奏的,也免得阿凡笑话。”
夏好问:“爷,为何来到别院,格格就变成了阿凡呢?”
胤禛笑而不答。夏月和夏圆在楼上凉台支好了琴,四爷开始弹奏。四个丫头不愧是江南水乡女儿,在二楼的房间换了汉服,鱼贯而出,闻声而舞,衣带飘飘,袅袅婷婷,柔媚之态,勾人心魄。胤禛似乎在专心抚琴,然而我却听得出来,他的心并不在琴弦上。
正值妙龄的女子,无论如何比年过三十的红玫更有吸引力吧。
“格格,你在想什么呢?爷那样子,似乎要吃了你呢?”夏花是最活泼的一个,她的嚷嚷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我不满地白了她一眼,不说话。
胤禛在我脚边坐下,搂了我的腰,仰望我的眼睛,说:“阿凡,你换上汉服跳舞,一定惊艳,如天仙下凡一般。”
蹦迪我玩过,可正正经经地跳舞,从来没有的事情。我摇头,淡淡地说:“我从不曾跳过舞。”
夏圆说:“格格,你就是不懂音律,穿了汉服走几步,也能勾了爷的魂去。”
“瞎说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我佯打,夏圆忙躲不迭。
“阿凡——求你了——”三十岁的男人撒娇,让我差点笑破肚皮,丫头们也大笑。我想了想,问:“你们可会苏东坡的念奴娇?”
“格格,难道你要舞大江东去?”夏好是几个中最有音律天赋的,她们的即兴舞通常都是她领头,其他三个悟性也好,一点百通,天衣无缝。
我不怀好意地笑:“我不懂你们的音律,只会张牙舞爪,群魔乱舞。今日爷成心要看我笑话,我就舞它一会,让爷尽了兴,晚上做噩梦,你们几个遭罪,我就高兴了。”
夏好问:“用什么陪奏?”
我说:“也没什么特别。只是要比平常要快一点。我听不懂韵,只踩鼓点。夏圆可能要比平常累一些。”
四个丫头不知道我要玩什么,将我拥进房间换了一件嫩绿的汉服。其实,我什么主意都没有,只是想逗了他们玩,吓他们一吓。
鼓点果然打得很快,我背对着她们,试了试,夏好问:“快了吧?要慢一点吗?”
我说:“不快,再快一点也不要紧。”
胤禛唱词,豪情万丈。她们一曲即将终了,我才一甩水袖,扭腰摆臀,手舞足蹈起来。我背对着他们暗笑,想,眼珠子掉了一地吧,想玩我,要你们好看!
想起吴宗宪的节目里跳脱衣舞,把大名鼎鼎的宪哥当众涮了的舞女,我更加笑得得意。一个转身,扭动着一步一步走到胤禛跟前,舞蹈着拿走了琴,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丫头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一个个想停不敢停,胤禛已经不敢看了。我离开了他,轻轻一拉衣带,再一甩手,汉服就要脱下来——
胤禛一个箭步跨过来将我抱住,嚷道:“你要做什么!”
丫头们大惊失色,忙停了乐。他抱我进房间,丫头们悄无声息地退下。
他疯狂地扯下我本就要脱下的夏衫——
“妖精,妖精,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筋疲力尽之后,喃喃地问我。
我没理他,沉沉睡去。睡前最后的意识是:这是对他眼馋丫头们美色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跳舞了,虽然惨不忍睹
15.落花满径月朦胧,夜静闲吟料峭风(后篇)
九
九月初四,胤祄殇,年八岁。
九月召集廷臣于行宫,宣示皇太子胤礽罪状,命拘执之,送京幽禁。还京。废皇太子胤礽,颁示天下。
接到密报后,胤禛急忙带着我回到贝勒府与隐华商议对策。从前,为了坚定他的信心,我给了他一些历史事件的准确发生时间,但后来他逐渐上路,为了防止他过分地依赖我,只在他苦闷的时候给他打气,不再给详细的信息。
因为我和静音大师一直强调要尽人事,他不再多问,又有隐华给他出谋划策,所以他已经逐渐有了自己的行事风格。
这一次,他让我在紫竹苑参与他们的讨论。虽然早就知道太子会出局,但他还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我一直听他和隐华说话,很少插嘴。
根据密报,皇帝因为十八阿哥生病,太子宴乐不止,发作了太子。太子怒气冲冲,调兵围行宫,被皇帝提前察知,当即逮捕。不料太子承认对皇帝当众斥责他不满,却并不承认他调兵谋逆,手谕不是他发出。
皇帝于是查手谕字迹,发现与十三阿哥的字有几分相似,大怒,收押十三阿哥,但十三阿哥也不承认自己调过兵,经张廷玉提醒,皇帝发现,字迹明显有仿造的痕迹,他一时不知道究竟是谁,到底在做什么。
回京后,太子被囚禁在东宫,十三阿哥没有他那么好命,被关在养蜂夹道。十三的嫡福晋请求与夫君共苦,不管多少年月——
皇帝准了十三嫡福晋的请求,将他们夫妻俩一起关了起来。
“爷,十三爷两公婆都关了起来,他的家室可要照顾着。不然——”我十分不安地说。虽然尽量远远地观望着这些历史人物,可他们刀兵相见,真干上了,心中却有一股沧桑,十分难受。
多年前,在围场见过一眼康熙,那时他正值壮年,儿子们兄友弟恭,如今,都变成了什么样?他年近花甲,遭遇这样的闹剧——
隐华的意思是静观其变,他预言皇帝会对付八阿哥,却没想十三爷下了狱。不过他分析,下一个就是八阿哥了。
胤禛却只想着怎样把十三救出来,看他着急的样子,我劝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太子罪名如果真的是谋逆,皇上会只关了他?十三既然是与太子相关联的,太子出来,十三也就出来了。”
他也只好作罢,让卓雅给十三阿哥家里送去了五千两银子。因为十三性豪爽,不拘小节,他家的奴仆约束不严,眼看着主子双双被羁押,一个个心思活动,在所难免。
胤禛那天下了朝,去十三阿哥府邸,卓雅还在和侧福晋瓜尔佳氏叙话。瓜尔佳氏泪眼朦胧,主子不在,奴仆不安分,她头痛不已。
胤禛命她召集了全府的奴仆训话,若要留下来,就安分守纪,若想走,每人除了领足月的薪金,还送五十两银子,如果留下却不安分的,逮住了活剐。胤禛素来对外人面冷,众人中有心思的,皆领了钱走了。
胤禛问瓜尔佳氏剩下的人手够不够使,她连忙答应够了。胤禛又整顿十三阿哥府中的卫队,说如果有不安分的,抓到重罚,忠心护主的,将来论功行赏。
他老人家撂下话,和卓雅回府了。十三府中大小人等,谨慎度日,倒也没闹出什么大事。
十月初,康熙命众大臣推荐新太子人选,谓可以畅所欲言,就连已经被关了的废太子和十三阿哥,只有说得有理,也是可以举荐的。朝中一时人心惶惶,众人皆不免四处串联巴结,免得站错了队。
佟国维此时已经致仕养老,但他登高一呼,门生故吏群起,通过上书房大臣马齐牵头,为八阿哥登太子位造势。
所有的人都以为,重新洗牌的时候到了——
只有隐华,在紫竹苑与胤禛对饮:“八阿哥要跌下云端了,这本就是皇帝的一个套。”他建议胤禛推荐废太子。胤禛从命,并让隐华给他起草密折。
十月下旬,康熙召开议政大臣会议,议皇八子胤禩谋求储位罪,削其贝勒爵。
传说十四阿哥为八阿哥当廷鸣不平,激怒康熙,以至于老头抽下配刀侍卫的长剑,要当场击杀十四阿哥。后被一众阿哥大臣们劝下。
当日下朝回了家,胤禛还心惊不已,招了我和隐华在紫竹苑商量对策。
隐华沉吟良久:“十四阿哥一着险棋啊,必定有高人指点——”
胤禛问:“先生如何得知?他差点连命都丢了。”
“所以说险啊。你想啊,十四阿哥与八阿哥亲厚,朝中人尽皆知,此时仗义执言,皇帝虽然当时愤怒,但过后一想,他会觉得怎样——十四阿哥乃真丈夫也”
隐华并没有把话说尽,胤禛却明白了,他和我对视一眼,我点点头,说:“从今往后,你的真正对手就是你的亲弟弟和,亲生母亲——”
隐华对我加上“亲生母亲”四字十分不解。我笑道:“隐华真是小看女子了呢。这等剑走偏锋的妙计,除了那位封号为“德妃”的娘娘,别的人,哪怕是见识多广的男人,也不一定想得出来呢?你这位无双国士,也只能想到有人指使,却不知何人。恐怕,皇上在震怒之中,暂时连这一层,也是想不到的吧。”
隐华大笑:“果然是小看女人了,当罚一杯。有格格这样的女子,四爷为何一定要拉我瘸子下水?”
胤禛但笑不语。
“红玫不妨实话告诉先生。我在这府中的目的,就是监视德妃安插的人。所以四爷一说,我就明白了。先生不知道其中原由,自然——”
隐华惊讶道:“你是——”
“我是皇帝布在四爷府中,对抗德妃势力的一颗棋子。先生是谋大事的,这等宫闱秘事,没有算计进去,也是正常的。”
十第二日,胤禛上朝,得知昨晚德妃娘娘就捆了十四阿哥到乾清宫的西暖阁请罪。康熙赏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