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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不计其庶-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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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秦王妃挑人。”说着顿了顿,“秦王妃上哪挑人去?”
    周巡检眼睛一亮:“殿下府上!”
    任邵英摸着胡子笑道:“正是。巡检别嫌是丫头,王府的丫头可不凡。如今王府亲卫营长的宜人,昔日便是殿下的大丫头之一,送与了郡主,又叫郡主放了良,认了干亲,好生嫁了五品官儿。咱们家的郡主,最是大方和气的。”
    华松:“……”大方算的上,但庭芳有过和气吗?吃了口菜,又抿了口酒道,“咱们家的郡主,大抵只对女眷和气些,你拍马屁也拍的没个边儿了。”
    任邵英笑道:“就是说女眷,华百户可见过巫宜人?”
    华松道:“见过啊!当年跟着四丫头去的大同。那会儿四丫头女扮男装,整个总兵府里就巫宜人一个女孩儿,那起子亲兵见天儿卖好。最终叫刘营长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周巡检忙问:“怎么个近水楼台法?”
    华松道:“总兵大人忙的很,徐公子与四丫头多半都是他教授,四丫头记他的好儿,可不就把丫头给他了么?不是我说啊,咱们郡主大方和气是没有的,护短才是真的。”说着狂拍周巡检的肩膀,“你别只想着她的丫头漂亮温柔,我跟你说,娶了她的丫头,你胆敢弹一指甲,或是有旁的花花肠子,她能跟你没完!”说着嘿嘿笑道,“像公子学习就对了。”
    周巡检笑道:“老婆可不就是用来疼的么?”
    任邵英:“……”轻咳一声,再道,“我是听说,郡主不许人纳妾的……”
    华松挖着鼻子道:“哟,你还想着纳妾啊?这年头娶个媳妇儿多么不容易!”
    任邵英道:“士人本就可纳妾。”
    华松撇嘴:“那是你们读书人,我们不行。”说着正色教导周巡检,“咱们跟他们不同,他们只管在家里读书,咱们可是要上前线杀敌的。说句到家的话,这年头女人难活,倘或咱们死在战场上了,她必要改嫁。没谁愿意养个拖油瓶,你的崽儿她愿不愿意照看好,就看素日的情分了。你待她好,她不舍得你,改嫁了照样把崽儿养大。你若像那些兵痞,一味打老婆。嘿!你活着还行,死了她一准儿扔了你的孩子,自改嫁去。”
    任邵英道:“哪里就有那么多狠心的女人了。”
    华松冷笑:“你们嘴里那些三贞九烈全是废话,谁听谁傻!我在大同那么多年,就没见过搭理那些话的。不说远的,四丫头搭理过?她要认了你们那一套,早该去死了。女人精明着呢,想让人守寡养孩子,族里得让她有饭吃有照应。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不照应她,又不是她的孩儿,她才懒的带。周巡检你要是听了他们的胡话,顶好先去拜个菩萨,保佑自己长命百岁。”
    周巡检与华松都是军户,有些事不提还好,提起来心中就有数了。本朝不像前朝那般规定军户只能与军户联姻,但多半人以群分。可屯田不够,养不活那么多孩子,女孩儿能活下来的极少。以至于军户娶妻一直是个大难题,像他这个年岁单身的常见。华松说的都是实情,撇下孩子改嫁的多了。文人嘴里的三纲五常,跟他们从来不相干。朝华松拱拱手,多谢老前辈提醒。
    任邵英笑道:“这可殊途同归了。”
    周巡检举杯敬任邵英,京中来的丫头,卜一出现就能吸引众人的眼。任邵英大概也会帮他,只要表现的好,捞走一个很有希望。不就是学学徐景昌么?有什么要紧。位高权重可纳妾的时候,还不定多少年。那么久远的事,想它作甚?
    华松搞不清对面两人无言的交易,还当任邵英单纯替周巡检说亲。想想他们军户就是惨,一个丫头争的你死我活。那起子权贵,一个人都不知道占多少。邱蔚然就在屋里养了四五个,见天儿争风吃醋,简直暴殄天物!都是世子,怎么就差那么多呢?
    
    第314章 汪汪汪
    
    自古以来屁股决定脑袋,金饭碗里躺着叫人喂大的,与未成年就颠沛流离讨生活的人,所想的必然不同。邱世子还在别扭,旁的人早想法子钻营了。不过徐景昌谢他当日的一哭之情,实在没法子让他上进,钱财方面倒不拘着他。有心想替他娶个媳妇儿,成国公家的名声又太差。基本上成国公家能养出徐景昌之母这种角色,纯属偶然。
    徐景昌长相随母,嫡亲的姑舅表弟邱蔚然单从五官上看是很不错的。偏偏气质太猥琐,拿出去骗人都不好使。徐景昌作为表哥,不好意思往门第差的扒拉。只能搁下了。就如红楼梦里的宁国府,便是冢妇,公府门第都只能联姻七品官抱养的弃婴,闹的后世无数人猜测秦可卿的身世。哪里有什么身世?名声差成那样了,好人家的女儿谁去填火坑,可不只能往下找么?徐景昌瞧着邱蔚然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只觉得心好累。技术党会议开完之后,有些为难的对庭芳道:“邱表弟那处,几个丫头你……能管管么?”女人家为了争风吃醋,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的。邱蔚然不能再胡闹下去了。
    庭芳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道:“我看难管,你自家是勋贵出身,还不知道他们。丹书铁券的富贵,都糟蹋到如今的模样。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孩儿,没几个有诰命的。嫁了勋贵家,尤其是世子,竟是十几岁就有超品,算诱人的了。但就是没有人愿意。不是我说你们,真是太过了。”
    徐景昌道:“我可不是勋贵家养出来的。娘娘不曾细教过我,可潜移默化总是有。至少她教殿下教的极细。”
    庭芳奇道:“那还把殿下教成那样?”
    徐景昌忙道:“那是殿下天生少根筋,教秦王的时候,也没避着殿下啊。”说毕又不好意思的笑笑,“小时候就嫌那些烦,灌到耳边都不肯听。现在吃亏了。得,我不说表弟了,我也一个样。”
    庭芳压根懒的在邱蔚然身上花心思,人要奔着死路去,旁人是拦不住的。纵欲过度是什么下场,在古代还用多说么?不过看徐景昌的态度,便问:“你待他到底什么章程?”
    徐景昌木着脸道:“我管不住。我不会管小孩儿。”
    庭芳苦着脸道:“我是真不想管熊孩子。实话与你说,不看在我舅母的份上,我连陈恭都不想管。按说你家舅母亦是杨家女,怎地邱表弟比陈表弟还操蛋啊?”
    徐景昌道:“咱们二姐夫还操蛋呢。勋贵哪家都人口众多,有赵尚书小舅舅那样的,自是有不中用的。我现想起来都后怕,不是在宫里养大,便是我活下来,活成表弟那模样,还不如死了。”
    庭芳道:“何不食肉糜!”邱蔚然的小日子爽着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徐景昌笑了:“算是吧。我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到底是表弟。”
    庭芳道:“不是我表弟。”
    徐景昌怔了怔。
    庭芳认真的道:“师兄,我们虽是夫妻,可是很多事并非是表面上的那样。就如邱世子,算来是我表弟,可是我真揍他并不合适,你揍他便名正言顺了。再说个例子,我家二姐姐那样子,我能骂你不能骂。这些个复杂的亲属关系,最好别互相掺和。哪怕在殿下心里,待我好,也只是为了你。”
    徐景昌有些难以理解,在他的概念里,夫妻一体,自是没什么分别。
    庭芳噗嗤笑了,单纯的小鲜肉!
    徐景昌登时泄气:“明明你比我小那么多,回回说起世情,就总觉得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小孩儿。”
    庭芳抿嘴笑,在我面前你就是小孩儿啊!老阿姨一脸慈祥:“你就别跟我比内宅的人情来往了,我打出生起学的就是这个。你学过吗?有人教过你吗?原本,我可是一辈子都要跟这些狗皮倒灶的玩意歪缠的,吃饭的本事嗳!”
    徐景昌捏了捏庭芳的脸:“你就哄我吧。”
    庭芳拉了徐景昌的手:“你陪我去收拾房叔叔的屋子,过几日房夫人就要搬来住,咱们家现在乱的很。那是我娘家人,归我管。”
    徐景昌点头称是:“对,对,我也是你娘家人。”
    庭芳笑个不住,天地君亲师,徐景昌是她二叔的学生,她若嫁了别人,这货还真是她正正经经的娘家人。夫妻二人说笑了几句,走到房知德的院中,看着下人收拾。年前庭芳收了无数好东西,捡了能用的铺陈。不一会儿,院子里便富丽堂皇起来。看着比庭芳的屋子还鲜亮些。
    徐景昌算看出来了,庭芳的性子还同小时候一样,谁待她好,她待谁好。谁惹毛过她,呵呵。邱蔚然欺辱过她,不报复回去已经很给面子。看来是不能指望庭芳这位熊孩子杀器出手了。暗叹口气,人各有命啊。
    庭芳扭头看徐景昌,不大高兴的样子,先心软了几分。徐景昌确实有些妇人之仁,但她不能指望一个人单对她好,人的思想是系统工程,没法子精分。那会儿他们光有个师兄妹的名分,都时时替她着想,何况一块儿长大的邱蔚然。庭芳扯扯徐景昌的袖子:“我真把表弟哭爹叫娘,你可别心疼。我管熊孩子的规矩,是落到我手里,亲妈都不许插手管教的。”
    徐景昌又是一怔。
    庭芳又道:“只是邱表弟那样大了,你给我个准信儿,要管到什么程度?指望他能做什么?”
    徐景昌笑对庭芳道:“别太顾及我,你还怀着孩子呢。我顺嘴一提,只别闹的太过,叫他年纪轻轻就……咳……也没想着让你管陈恭那样,太费心思。过一阵儿,我就要送他回京了。咱们的事儿越来越多,他在这里不够裹乱的。”再说将来也会越来越危险,邱蔚然还是呆在京里安全。
    庭芳摆摆手:“红颜祸水,谁让我栽了呢。”多少得让邱蔚然有命回京,不然徐景昌得愧疚死了去。
    徐景昌:“……”喂!你是不是抢我词儿了?
    庭芳又笑:“换个人,必不让我如此上心的。”
    于是又被表白了么?徐景昌觉得一阵阵儿的肝疼:“我说四妹妹,你别把我当姐儿行吗?”
    庭芳一滞,然后故作忸怩:“真这么明显?”
    徐景昌一把将庭芳抱起:“回房!”我要你知道咱们两个谁才是姐儿!
    房知德年初六就带着母亲抵达了东湖。可见房夫人这几年真的过的很不如意。庭芳接到信儿,从里头迎了出来。房夫人见了庭芳,就要行礼,庭芳忙扶住:“夫人万不可同我生分了。”
    房夫人道:“礼不可废。”
    庭芳笑道:“好夫人,咱们都是老邻居了,您同我讲什么礼呢?”
    房夫人还是执意的福了福,庭芳侧身避过,无奈的对房知德道:“叔叔也不劝着些。”
    房知德道:“幸而爷爷不在了,不然叔叔今儿不朝你磕头就要被打死了。我说侄女儿啊,您能耐!我就回家过个年,您这爵位也升的太快了吧?原还想出了十五再带着我娘来小住,好么!听闻你封了郡主,我年初五就被族里扫地出门了!”
    庭芳道:“叫你过来溜须拍马?”
    房知德道:“可不是?对了,咱们仪宾呢?”
    庭芳携了房夫人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去作坊了。”
    房知德道:“大过年的也不歇几日?”
    庭芳苦笑:“作坊就是个高危地带,不是左近的这个,是军营那处的。我只隐约听了一耳朵,说是什么炸了,死了好些人。他自是要去处理。”
    房知德忙道:“那我也去瞧瞧。”
    庭芳道:“你先歇着吧,他早做惯了,任先生都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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