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其庶-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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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墨一跃而起,兴奋的盯着赵总兵。她就喜欢这样!她喜欢一切不把她当女眷照顾的人。她不是弱者,不需要同情。调整姿态,起势、出击!
一次又一次的袭击,君子墨被打倒在地,但她一次又一次的爬起,再袭击。围观将兵看的周身寒意,这女人太坚韧!
赵总兵已逐步放轻了力道,君子墨是他的下属,不是仇人,没必要下死手。但他也确实开始欣赏,在武学上,比庭芳还猛的女人,生平仅见!
最终,君子墨体力不支,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军营里爆出震天的欢呼。军人,固然要以实力见真章,然而军魂比实力更让人尊敬。君子墨虽然各项都很拿的出手,但她做不到每一项都拔尖。同僚对她更多的是畏惧叶太傅之威势。可到此时此刻,被打到在地的君子墨让人敬服。
真正的强者,无一不会不敬重对手。赵总兵轻笑一声,伸手拉起君子墨,道:“很好,大同需你这般不屈不挠的将领!我谢陛下调你来大同。”
君子墨不大站的稳,顺势借力靠着赵总兵的胳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从来向往英雄。向往……你!”
围观将兵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起哄声,荤段子瞬间布满了整个演武的广场,赵总兵额上青筋直跳,妈的叶庭芳你能送个正常人过来吗?
第2章君子墨2
赵总兵的卧室,窗子被敲响。赵总兵忍着气,沉声道:“君子墨,没人教过你矜持吗?”每天早上来敲窗子很过分啊!亲兵居然真的不敢拦她,陛下你可真是亲外甥!这种口谕也敢给!
君子墨索性从外拉开窗户,笑道:“郡主教过我,看上了就抢回来。”
赵总兵继续顺气:“你家郡主也没有这么缠仪宾的!”
君子墨一脸委屈的道:“郡主是直接亲仪宾的。”
赵总兵:“……”尼玛,回京摁死那一对!
君子墨又换了笑脸:“总兵,教我习武嘛!”
赵总兵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看你是要我教你谈情说爱!”
君子墨猛点头:“是啊是啊!现在要提亲吗?我虽然不会做饭,但三从四德保证一样不少!”
赵总兵被君子墨的厚脸皮怼的吐血,冷酷的反击:“你会绣花?”
君子墨道:“女红指的不是绣花,是做衣裳鞋袜。”
赵总兵呵呵:“你会做衣裳?”
君子墨道:“我要是会呢?你娶我吗?”
赵总兵藐死君子墨不会,即便会,也可以找茬挑刺,忙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耐心去做衣裳。爽快的道:“好。”
君子墨欢呼一声,绕进了赵总兵的房内,欢快的道:“赵郎,我会踩缝纫机!”
赵总兵:“!!”靠!忘记缝纫机那逆天的货了!蠢货学两天也会啊!
门口守着的亲兵简直扶额,总兵您的智商还好么?其实您就是已经看上了人家,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君子墨从窗户里探出个头来,对亲兵们猥琐一笑:“你们不回避么?”
亲兵作鸟兽散!
赵总兵再一次震惊了,妈的你这是讹诈!君子墨再出得这个门去,他敢不负责?以君子墨的身手,半刻钟之内他无法扔出去。然而半刻钟之后他再扔出去,更耻辱!
君子墨从容的坐在炕上,支着下巴笑看赵总兵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啊!”君子墨突然叹道,“国公夫人超品呐!果然嫁人比打架容易升。”
赵总兵冷冷的道:“别以为我不敢碰你,更别以为我碰了你就非得娶你。不娶你又如何?”
君子墨笑道:“不娶也行呀。我无所谓的。”如此极品,吃到嘴里再说嘛!叶庭芳那老司机的好友,在节操上必然高度一致!
赵总兵:“……”
君子墨笑着跳下炕,飞身搂住赵总兵的脖子,笑道:“堂堂边关大将,喜欢一个女人,你别扭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么?大同是军屯,本就有家眷,我们在一起亦不误朝廷的事。于公于私的大好事儿,你又何必不答应?”
赵总兵扒开君子墨的手,拎着直接扔上了床:“我可不是一无所知的男人。”
君子墨一阵轻笑:“好郎君,别太粗暴。”
赵总兵:“……”
君子墨点着赵总兵的胸口道:“不能让女人疯狂的男人,不算真男人。”
说的好像他多暴力一样!赵总兵认识到了君子墨不独无耻,颠倒是非亦是一流。对她的节操不报幻想,扣住她的肩,扯开她的衣带:“弄痛你了就直说。”
君子墨笑道:“你就不亲亲我么?”
赵总兵俯身亲上君子墨饱满的嘴唇。拉灯!
第442章 番外
昭宁二十年
陈恭回到了京城。他的四姐姐履行了陈诺,两广舆图献上,脱罪、予官、直入国防。原本四兄弟一起行动,但三个堂兄挨不住跋山涉水的苦闷与母亲的哀求,一个个的回了山东老家。他没有母亲,亦不觉得辛苦。最初支撑他的,是要为陈元敏挣脱罪臣之后的枷锁。因为陈谦有妻有子,更应该活。机会给了自己,他有责任照顾好陈元敏的一生。
可渐渐的,他干出了滋味。没有出来走过,永远不知道大好河山的真正含义。既然走了那么多路,途经的花草动物一并落在了纸上。他的母亲教过他绘画,很短暂,但很珍贵。一开始,他恨自己幼年的恣意,没有好好学习。慢慢的,他自己摸索出了窍门,下笔如神助,他觉得他是有天赋的。成就感渐渐累积,让他喜欢上了这份“苦差”。世间原本无苦乐,端看心向哪方。
天下各省都逐渐开始精确的测绘,他也收到了庭芳派来的帮手。一个个的山形变成了数据,再凑成了舆图。不知道自己走过多少路,爬过多少山。脚底与手掌都是厚重的茧,脸也失去了少年时的白净。银发苍苍的姑母,抱着他嚎啕大哭。他温和的笑着,一点点诉说着路上的趣事,隐去了艰辛与数次命悬一线的危险。他长大了,不应该再诉苦,而是报喜不报忧。
陈家已无居所,大嫂李氏与侄子陈元敏都住在定国公府,他也只能借住。把资料交接完毕,得了几天假期。背着个包袱,去了郊外。
陈凤宁等人的尸骸并没能送回山东,罪臣不可能被人记住,更不可能有人祭祀。还不如留在京城,陈氏能时时想起,给一碗浆水。他对着长辈们的墓碑,一个个的磕过去。
手拂过陈谦的墓碑,他的诺言做到了,他说了会照顾好陈元敏,他为陈元敏争取到了科举的资格。身上的重担终于烟消云散,他也找到了自己真正的追求。独创了测绘的方式,画了第一幅精细舆图,够他载入史册了!他让天下人知道了,陈家不止有叛贼,还有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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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恭将墓碑一一擦拭过后,又走了一小段路。停在了一个朴素的墓碑前。坐下,与墓碑并肩。
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叠纸。“听说地下的人,听不见常世的声响,我想说的话,便都烧与你看。”
打起火折,点燃第一张纸:“七妹妹,我回来了。”
第二张纸:“天佑五十六年一别至今,我经常想起你,想起我们在东院里住的日子。”
第三张纸:“我们幼时,你常说要踏遍河山,看尽风景。我替你去看了,虽止两广,但我还会去,去海南,去辽东,去西域,去关中。去每一个我们小时调笑过的稗官野史中提到的地方。然后画下来,给你看。”
第四张纸:“印刷的天下舆图送给你,我画的花草亦送给你。”
第五张纸:“我小时候真的很熊,可是我长到今天的模样,你会不会喜欢我?”
“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陈恭看向墓碑,想起了记忆中庭芜一袭翠绿衣裳,在桃树下娇笑的模样。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陈恭轻笑,“如果我有女儿,定然不起这么美的名字。我要长生富贵。很俗气,但至少不会‘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此生缘尽,惟愿来生再遇,再陪你一起做习题。”
微风扫过,黄纸的灰烬被卷入天空。弥漫的青烟吹散,露出了墓碑上稚嫩的笔迹。
叶庭芜墓,落款为友,熊恭。
最后一张纸。
“七妹妹,我等你一生,等你到来生。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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