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庶杀-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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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幸,其中莫非有什么缘故?是叶杏旧技重施博了皇帝的心,还是有人动了手脚?
若是真有人动了手脚,只怕也是皇帝身边的人。
这般想着,叶蓉的眸子不由的冷厉非常。叶杏素来没什么脑子,现下一度怀疑是自己下的毒,若然让她得宠,势必要生出乱子。但那个能让叶杏重获恩宠之人,诚然也是不简单的,若是……若是刻意为之,只怕自己的主动权就会失在他人手中!
看样子,此事还需与贵妃商议,定要弄清其中原委。
碧夏走上前,“小主您说什么?”愣了愣又道,“那二小姐委实奇怪,先前小主这般好心好意的待她,她竟视小主为仇敌般恶言相向。宁可受人欺凌也不肯求小姐,诚然是自作自受。现下皇上想起了二小姐,怕是二小姐也不会给小主好脸色的,如今越发要得意。”
叶蓉眉目微敛,“其中莫不是有人作祟?”
闻言,碧夏心惊,“小主您是说有人挑唆了您与二小姐?”
“只是……”叶蓉凝了眉,“会是谁呢?”她与叶杏同属于国公府,按理说宫中之人应该都知道这层关系,谁会冒险来挑唆他们的姐妹情谊?如此这般煞费苦心,诚然不是简单的宫闱争宠,想必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蓦地,羽睫骤然扬起,叶蓉忽然用一种极为阴冷的眸子死死盯着碧夏的脸。
碧夏吓得扑通跪在身上,“小主,奴婢万不敢出卖小主的,小主明察。”
叶蓉的视线缓缓移至桌案处的烛火之上,冷冷的眸光足以将眼前的一切都化为灰烬,“难道是她?”
闻言,碧夏才松了口气,脊背微凉,手心濡湿一片。
“起来吧!”叶蓉清浅道。
碧夏起了身子,面色微白,“小主您说的是谁?”
深吸一口气,叶蓉敛了眉色,“无碍,睡吧!”
见叶蓉不说明,碧夏自然也不追问。便是她的心腹侍婢,也全然不懂叶蓉的心思,叶蓉自然也不肯将所有事情对她言明。奴婢到底是奴婢,委实贱皮贱肉,岂可全心相托,岂非自寻死路?
熄了烛火,叶蓉却没能合上眼眸,脑子掠过叶贞的容脸。
难道真是她?可是……她试探过叶贞,上一次在荷池,若不是叶贞命大早已淹死,分明是不会水性。要知道国公府三小姐,素来水性极好,岂会……
蓦地,黑暗中叶蓉嗖的坐起身子,“难道她是装的?”
若然真是装的,那她说不定就是自家的小妹叶贞。如此心计,难道是为了她的杀母之仇?这样一想,仿佛以前种种,包括叶杏的突变都有了答案。若然真是叶贞在背后作祟,委实是防不胜防。
她步步上位,从尹妃宫中的教习嬷嬷,如今一跃成为御前四品待诏,其用心可诛!用意可恨!她定然是想要叶杏与自己姐妹相残,故而达到毁灭整个国公府的目的。杀母之仇,岂能忘却!
叶贞,素来是个有心之人。
在国公府时,她便看出叶贞不同常人的心性,故而时常留意,便是叶杏他们折磨叶贞,她总会施以援手。不为其他,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谁知……只怪叶杏不够狠,没有斩草除根!
只是若然她真的是叶贞,那叶年又在哪?
黑暗中,只看见叶蓉闪烁不定的眸光,幽暗清冷。
不行,她的身份必须弄清楚!她不是宫婢叶贞吗?她不是农家女吗?很好,那便让哥哥去查,无论如何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她的真实身份挖出来!
思及此处,叶蓉才稍稍松了口气,继续躺回去。
不管她是不是国公府的叶贞,只要她敢作祟,自己诚然不会纵了她。国公府的门楣,岂容他人染指。
司库房烧了不要紧,只要人活着,总该会有痕迹。
翌日,叶蓉便休书一封让碧夏托人送回了国公府。叶赫办事她自然是放心,叶赫素来无所不用其极,为了目的不折手段。虽说这与叶蓉素来的谨慎相左,但到了关键时候,这样的掘地三尺无疑是对的。
两天后便是盈国公归朝之日,栖凤宫内早已将礼品备齐,如今元春正在清点礼单。一些想要巴结奉承盈国公府的,明里不好送礼至国公府,便也由宫中的各位小主委托给洛丹青。名义上借着贵妃敬礼,实际上便是变着法的贿赂。
别看盈国公府门第阔绰,但府大人多,花费也甚为奢华,故而许多时候朝廷的俸禄乃捉襟见肘。这个时候,就需要这些蝼蚁般的人物奉上他们的孝心,让国公府继续光耀万千。
人人皆知,但人人不敢言。
是故朝廷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横竖盈国公乃三公之首,又握有朝廷大军,岂敢轻易得罪。
若偶有弹劾的折子,便是东辑事那帮人。虽不起作用,但也乌龙一番触国公府的晦气。
元春的记事簿上记得清楚,哪宫哪院送的何物。
叶蓉进去时正巧遇着赵蓝衣奉上一箱子的奇珍,便也只当没看见,径自朝着寝殿去了。这个时辰,洛丹青估摸着刚刚起身。
果不其然,叶蓉刚进寝殿,正巧洛丹青端坐梳妆镜前。
梨花镜,美人颜。
示意奴婢退下,叶蓉接过宫娥手中的篦子轻轻的为洛丹青打理发髻,“娘娘的发乌黑光亮,果然是极好的。后宫之人望尘莫及,万万比不上呢!”
洛丹青轻笑,“你这张嘴委实能活死人肉白骨。日日都赶早为本宫打理发髻,倒也难为你了。”
叶蓉低眉和顺微笑,“能伺候娘娘左右,乃是叶蓉的福分。叶蓉不过为娘娘打理发髻,委实没什么大的用处,只要娘娘不嫌叶蓉笨手笨脚便罢!”
闻言,洛丹青甚是满意。
这般恭谨卑谦,而又颇为聪慧一点就透,实诚是给得力的助手。
发油微凉,发髻清爽,叶蓉的手极为巧,一头发髻梳得极好。甚是得洛丹青欢心,而又一脸的垂眉顺目,委实不似有什么野心之人。
见状,洛丹青轻叹一声,“你有心侍奉着本宫,何不多花点心思在皇上身上。自己的恩宠自己去夺,难不成还要本宫告诉你怎么做吗?你看看你那庶妹,如今可是风光正好。”
109。好厉害的一张嘴
叶蓉清浅一笑,“承教于娘娘,不胜欣喜。
'最快…更…新…到…''”语罢才搀了洛丹青起身缓步走到案前,又细心的为洛丹青布菜,“今儿个都是娘娘喜欢的。昨儿个叶蓉想着,想国公爷就要回来了,娘娘这归心似箭定然少食,故而昨儿个便跟膳房的奴才们定好了菜式。尽量挑选娘娘喜欢的,素雅的菜式,清爽一些也不腻。”
语罢,洛丹青笑了笑,“亏得你心细。”
便是三言两语,叶蓉便转了话题。
然她此心并非在此,而是……叶贞。
敛了眉,叶蓉笑道,“听得御膳房的奴才说,皇上近日心情不错,想来是因为属下尽心得力的缘故。那叶待诏想来也有些本事,皇上委实欢心了不少。”
闻言,洛丹青的眉目瞬时暗沉下去,鼻间冷冷哼了一声,“叶待诏?便是那叶贞吗?”
脑子里骤然想起洛英为了叶贞而与自己不对付的情景,分明是自家姐弟,徒徒为了那个叶贞险些翻了脸。虽说洛英倒也没有这样的胆子,但当时那么多人在,自己这贵妃的颜面委实有些挂不住。
被自己的亲弟弟顶撞,诚然是种羞辱。
而这种羞辱,便是拜叶贞所赐。
“好似是教叶贞,竟与叶蓉本家小妹同名同姓,委实有些缘分在的。”叶蓉清浅笑着,看似漫不经心的为洛丹青布菜。
洛丹青骤然凝眉,“你是说国公府的三小姐叶贞?”
蓦地,洛丹青这才想起来,先前皇帝诚然是下旨让国公府三小姐入宫为婢,但不知为何国公府却上报,说是叶贞暴毙,此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了之。只是如今这个叶贞……
叶蓉轻叹一声,“叶蓉该死,在娘娘面前多嘴!”
“无妨,你倒是说说看,你们本家三小姐叶贞,到底是何模样?”洛丹青忽然觉得内中蹊跷,想来不是这般简单。皇帝让叶贞入宫为婢,而叶贞却暴毙,如今这个叶贞竟颇得皇帝钟爱,看上去一切都太过巧合。
说着,洛丹青放下玉箸,这事必须弄个明白,否则她这执掌六宫的贵妃岂非要寝食难安。留着这样一个祸害,许是皇帝的刻意安排,如此这般宠爱,诚然是了不得的事情。
但凡能威胁后位的,她是绝然不会允许的。
叶蓉福了福身子,这才幽然道,容色诚然是惋惜至极,“小妹叶贞容貌极好,虽说不得父亲的宠爱,倒也生活无忧。国公府内,就数她与庶妹叶杏的容貌最为出众。偏生得一贯的古怪刁钻,也委实让人哭笑不得。”
“在府内,倒是嫔妾与其相从甚密,往往她闯下祸事,也惯来是嫔妾为她收拾。父亲素来对我们要求甚严,故而对三妹许是严肃了些,以至于三妹出落得事事叛逆不愿听人一言片语。百般无奈,父亲只得将其母女三人驱至北苑,名为思过实则也是为了三妹这闯祸的性子。”
“许是这般,三妹便恼了国公府上下。声言要与国公府势不两立。金殿落选,三妹一病不起,三姨娘日夜照顾也是没有起色。不多时母女二人双双魂归,倒是可惜得紧。”
说完,叶蓉竟生生挤出两滴泪,委实姐妹情深。
“这般刁钻无状的女子,死了也是好的。”洛丹青一脸的嫌恶。
自古女子以德为先,若然叶贞真的像叶蓉所说的不敬父母,不尊门第,显然有悖三小姐的身份。来日惹下祸事诚然是要连累国公府的,早些殁了也是国公府的福气。
谁知这叶蓉却又略带嘤嘤的哽咽道,“若是这样便也罢了,左不过是可惜了如玉的女子。只是后来叶蓉听得敛尸的仆役道,那叶贞临死前立下毒誓,声言做鬼也不会放过国公府上下,势必要国公府鸡犬不留。”
语罢,叶蓉扑通朝着洛丹青跪下,“娘娘,叶蓉委实害怕。都说恶灵素来喜欢附在人身上作祟,若然小妹魂魄不宁,若然她……那可怎么得了?”
“还有这种事?”洛丹青惊站起来。
叶蓉重重点头,仿若确有其事,这般的认真面貌,让洛丹青都有种打心底里发怵的错觉。意识到自己失了贵妃的仪态,洛丹青敛了面上的错愕,不紧不慢的坐回去。
犹豫了片刻,洛丹青这才道,“你可有证据?如今这个叶贞宛若皇上的心头好,不可轻易对付。若无确凿证据,不得轻举妄动。”
“嫔妾也曾试探过,但是叶贞生性刁钻,岂能轻易露出真容?”叶蓉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又道,“不若娘娘让国公府帮忙查一查这个叶贞,若然真是有名有姓的,倒也是真的,也教嫔妾放了心,不再胡思乱想。否则……这刻意安排,只怕是有大祸的。”
这般说着,洛丹青便点了点头,“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没有证据便惊动母家,万一皇上知道,定然要以为本宫与母家……”
话未说完,叶蓉轻叹一声,“娘娘的意思,嫔妾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娘娘可曾想过,叶贞的身份一日不清不楚,小公爷那边诚然是不好交代的。”
闻言,洛丹青一怔,“此话何意?”
叶蓉道,“娘娘不曾听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