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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科举反面教材全解-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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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萧景铎为鄜州都督,率军直赴齐州,随梁、齐二王平叛。
  大军拔营时,萧景铎没有随着大部队一起走,而是带着右军,取道鄜州、潞州,直奔河北道。
  萧景铎在潞州遇到了梁王的队伍,郑王从齐州出发,之后便一路向洛阳挺进,看来是打上了洛阳的主意。
  可是沿路这么多刺史都督,他们又不是瞎子,怎么能任由郑王过境。而郑王才十四岁,仗着一股冲动劲起兵,想回长安救母,可是他自己却没什么实际经验,连政务都由长史代劳,更别说领军打仗。没过多久,郑王军队内部就爆发了内讧,郑军指挥权不明,军令也是朝令夕改,手底下这些将领谁都不服谁,谁都想要指挥全军,而郑王自己还压制不住。虽然有崔家的人随行帮衬,但是和陇西贵族出身的容氏不同,崔家修史编书、处理文政就罢了,行军打仗却是致命短处,有他们帮衬,郑王反而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办。等一正面遇到萧景铎、梁王的军队,郑军立刻土崩瓦解,一泻千里。
  这场仗,赢得毫不费功夫。
  萧景铎本来也没把这场战争当一回事,他只是替容珂出来收拾残局罢了。毕竟这是皇室和世家的较量,梁王和齐王的战功都是自己的,容珂同为皇族,没有功绩哪能说得过去,所以只能千里迢迢调来萧景铎。萧景铎的功劳,自然就算在容珂头上了。
  他们轻轻松松便打散了郑王的主力军,甚至还生擒了郑王。萧景铎和梁王的军队同行,押送郑王回京。
  大军驻扎要离城十里,也不许临近农田,他们只能找了处平坦地方扎营。如今已经离开了洛阳城,等再过一天,就能走出洛阳边界了。离开了洛阳,长安就近了。若是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一天就能骑马从洛阳赶到长安,不过萧景铎带着军队,军中大部分都是步兵,林林总总消耗下来,总得走四五天。
  亲卫在大帐外喊了一声,萧景铎应声,一个全身都挂着精甲的亲卫才掀帘子进来:“都督,梁王请你到大帐议事。”
  “何事?”
  “传信的人说是郑王的事,郑王昨日绝食了,梁王不知道该怎么办,特来找都督商议。”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你绝食有什么用?萧景铎放下手中的卷册,战场上士兵杀敌数目都对应着不同的功勋,叙功册便要他这个主帅来写。萧景铎放下刚写了一半的叙功册,站起来说道:“走吧,且去梁王的营帐看看。”
  营帐里,一见萧景铎来了,梁王立刻迎过来:“你可算来了,郑王真是快将我愁死了。”
  萧景铎的眼睛从梁王身后扫过,帐内东南角架着一具铠甲,寒光四射。屏风后是一张行军床,外间摆着桌案,地上铺着一条波斯毛毯。梁王贵为亲王,但是看大帐里的摆设,还算节俭。
  萧景铎没有接梁王的话,而是问:“齐王殿下呢?”
  “他去看郑王了,随后就到。”梁王示意萧景铎往后走,“坐吧,我们不等他了,先商量罢。”
  萧景铎却不动。他看着梁王的眼睛,慢慢道:“梁王殿下,您是亲王,帐内怎么不见伺候的人?”
  梁王笑容不变,问:“区区下人,承羲侯问这个做什么?莫非,你信不过我?”
  “是你信不过我。”萧景铎眼睛向后扫去,露出了然的笑意,“你怕我多心,所以特意将帐内的亲卫侍从都打发出去。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大帐外面,应该围满了士兵罢?”
  梁王保持着爽朗的笑意,一手背在身后,定定看向萧景铎,萧景铎亦平静地回视。过了一会,梁王说:“承羲侯这次又平定了吐谷浑,你今年才二十三岁吧?年纪轻轻便已经取得如此功绩,我敬你是个少年英雄,我们谋一桩大事如何?”


第118章 背叛
  “我们谋一桩大事如何?”
  “谋大事?”萧景铎看着梁王的眼睛,反问道; “乾宁让你们带兵征讨; 可以说对你们置以全然的信任; 梁王这样做; 就不觉得愧疚吗?”
  “信任?”梁王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哈哈大笑; “若是她真的信任我这个叔叔,当年北征突厥的时候就该让我去; 而不是交给你。你现在得了利; 功成名就; 反而来质问我?”
  萧景铎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今日之前他们还是并肩作战的同袍; 可是显然,从现在起,他们就只能是敌人了。“梁王,我最后奉劝你一次; 当以大局为重。她将这个国治理成现在这个模样不容易; 如今边患严重; 四方虎视眈眈; 而宣朝内部却接连好几场内战; 现在你更是公然倒戈,你就不怕被人乘虚而入吗?你就是不为容珂想; 也要为这片高祖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这些黎明百姓想一想。”
  “我知道太平得来不易。”梁王说; “等我继位后,我会好好对待我的臣民。”
  萧景铎冷冷说道:“这便是你,不顾大局,不顾边关,不顾君臣之义、手足之情,出尔反尔的理由?”
  梁王看着萧景铎,表情很是探究:“我很想知道,容珂许了你什么,能让你死心塌地地跟着她?若是荣华富贵,我也可以给你,我甚至可以在此立誓,只要你和我里应外合,助我打下长安,我许你丞相之位,就是将你封为国公,也不在话下。”
  “梁王不必说了。”萧景铎嘲弄地看着梁王,笑了,“长这么大,我要做什么,从来不需要其他人指点。”
  “为什么?”梁王还是执意问一个答案,这个问题他好奇了许久,他从两年前便开始拉拢萧景铎,但是一直无果。萧景铎虽然步步高升,但是也不算法外开恩、一步登天,如果说容珂用荣华富贵、锦绣前程笼络住萧景铎,别说别人,梁王自己也不信。
  梁王说:“我自认是个明理之人,心计手段虽然不及容珂,但是大局观却远胜于她。这样以长补短,我并不比容珂差什么,反而我是亲王皇子,此时正当壮年,这是容珂远远不及的。总的说来,我应当比容珂更值得依靠,只要是眼清目明的人,都应当知道该投奔谁才是。你能看清战场局势,为什么连这么显然的局面也看不懂呢?跟着本王,才会有大前程。”
  “这只是你的看法罢了。最简单的道理,若是我叛主后投奔容珂,她不会无端猜忌,但是梁王你,却一定会如鲠在喉,百般试探。我猜,就算我方才真的答应了梁王,恐怕事成之后,你的诺言也不会兑现。”萧景铎看着梁王笑了,“梁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容珂虽是女流,但却是真正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在她身边待久了,总会发自内心的尊重她,仰慕她。所以,为她办事的人,无论我还是其他人,都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情。”
  “即便是死?”
  “即便是死。”
  “哈哈哈。”梁王大笑,虽然笑声还是一样的爽朗,但是目光却让人觉得阴鸷可怕,“那你便以死来证明自己罢。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听到了这等大事,若是你投奔我便罢,既然还是不识抬举,我岂能容你离开?”
  “梁王。”萧景铎看着梁王,嘴边勾出一抹笑意,“听到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听不惯,扭头出去即可。你说,我为什么要陪你说这么多?”
  一直寂静的帐篷外传来嘈杂声,似乎是有人来了,却被阻在外面。来人急了,扯着嗓门大喊:“都督,军中兄弟还等着你回去呢,梁王殿下何时放行?”
  梁王扫了眼紧闭的帐门,目光再回到萧景铎脸上时,已经很是不善:“你来的时候,就防着我?”
  “也不能这么说。若是梁王不发难,我这招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可惜,梁王不给我这个机会。”萧景铎说着,就后退了一步,随意抱了个拳:“梁王,道不同不相为谋,战场上我敬你是个英雄,可是今日之后,我们便只能是仇敌了。”
  “你现在孤身在我的军中,若是我一声令下,恐怕等不到你的大军过来救援,你就要被剁成肉泥了。”
  “我自然知道。”萧景铎说,“现在帐外有我四百精兵,一里之外有八千人驻扎。这些人都是我从吐谷浑带回来的,梁王应该也了解过,这些人只听我的号令,你便是杀了我,恐怕也指挥不动。还有,门外尚有我四百心腹,若是梁王执意相逼,那我们拼个鱼死网破,也未尝没有还手之力。更何况,梁王现在与我,只有三步之遥。”
  梁王黑漆漆的眼睛定定盯着萧景铎,两人无声的对战,营帐中一时间静的能听到呼吸声。梁王平日里酷爱耍刀弄枪,而萧景铎也是从实战里跌打滚爬出的身手,两人虽然只是对视,但盔甲下的手臂都暗暗蓄力。
  萧景铎和梁王谁都不肯先说话,这种时候,先开口的人气势上就先输了。帐外的士兵许久没听到声音,心里都渐渐慌了,惊疑地朝内喊话,有喊萧都督的,也有喊梁王殿下的。
  片刻后,梁王率先开口:“无事,都退下。”
  这么近的距离,梁王不敢赌,他到底还是惜命重于脸面。梁王一开口,帐内的紧张气氛立刻缓解了许多,两人都心照不宣,这是梁王先退步了。
  梁王喝退属下后,压低了声音问萧景铎:“你执意如此?”
  萧景铎没有回答,只是慢慢退后,然后挑开帘子出去了。
  外面的光线一下子照入军帐,此时正是日落时分,斜晖满地,金黄色的阳光立刻将萧景铎的身影包裹。帐内视线暗,站在里面,只能看到萧景铎的身影一半明一半暗,暗处是冰冷的铠甲,身后是万顷暮光。
  “萧景铎。”萧景铎已经半只脚跨出了帐篷,梁王的声音却从后追来。梁王的声音平淡冷静,仔细听还有些许看好戏般的笃定:“你也知道,容珂这个人最是多疑。你说,你从我这里离开后,她真的会信你吗?”
  帘子很快就被放了下来,一丝停顿都没有,大帐内恢复昏暗。梁王站在黑暗中,一点被怠慢的不满都没有,反而畅快地笑出了声:“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即使不能招揽,离间你们也足够了。孤身带着八千大军回京,呵,你说容珂会怎么想?”
  萧景铎离开梁王营帐时毫不犹豫,可是等他走远了,眉眼间却浮现出焦急来。临走时梁王的最后一句话,总是给他一些不好的预感。
  等他回到右军驻扎地,顾不得风险,匆匆召来银枭卫的人:“殿下在京中怎么样了?”
  这一班子银枭卫是随着他出征的,平日里藏在军队中,做一些刺探军情、打探消息的事情,对长安的事情当然一概不知。萧景铎这样问,显然是让他们动用渠道,去和长安的人接头。
  听到萧景铎这样说,这些银枭卫都很是奇怪:“我们即刻就回京了,这种时候冒险去和长安那边对接,恐怕不妥当吧?”
  萧景铎当然知道这样做的风险有多大,军中纪律严明,人多眼杂,稍微有些动作就很容易暴露。可是他捏住眉心,还是无法忽视心中那一抹异样:“顾不得这许多了,就当求个安心吧。”
  银枭卫满脸不赞同,但银枭卫里等级森严,上级的命令就是铁令,他们只好领命走了。等到夜深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回来,脸上还颇为难看:“右使,好像不对劲。”
  “怎么了?”
  “约定好中转消息的地方竟然没人,我们留了记号,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这……”
  “中转消息的地方没有人……”萧景铎拧起眉想了想,眼睛中突然爆发出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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