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千金媚祸-第3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来了和霍城常来的店,习惯出门身上再也不带钱,而如今她丢下他之后,自己就要丢脸了…
安浔抬头,刚要开口,身后忽然有人蹬蹬小跑过来,扬手往桌上一探。
安溪已经在后头观察了很久,她很犹豫最后还是做了,丢下一张皱巴巴的纸币在台子上,那钱都被她手心里的汗沁湿了,那是一张五十,她是多么庆幸自己今天出来多带了钱。
“好咧,收您五十,找零二十二。”
奶茶小哥瞄了安溪一眼,微微诧异。
这一杯奶昔居然要二十八,安溪也很诧异。
站在安浔身后一步的位子,她有些局促,旁人第一眼看上去会觉得是两姐妹,再看上一眼,却让人琢磨,会不会个大小姐,带着家里的小保姆出来了?…
安浔神色淡淡端了奶昔。
她竟是转身就走,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圆形的小广场,安浔几步就快要走出安溪的视线,身后她抓起零钱小跑几步追上去,看着那个背影,心底忽然涌出一股冲动。
“…安浔?”
她张口叫了她的名字。
那声音很响,带着些委屈,周围很多人都听见了,安溪抿着唇,
听见了,安溪抿着唇,可怜巴巴的像是不敢再追上去,却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她是故意的。
前方连背影都高挑冷傲的姑娘,停了下来。
安溪死盯着那背影,直到安浔回眸,幽幽望了回来。
她救了她,却似乎,很讨厌她。
她明明喝了她买的奶昔,却一丁点,都不感激她…
安溪甚至从那双远比她的眸子要孤傲冰凉的眸子里,看出了一抹排斥。
她的心莫名一下抽紧,脱口而出:“我是…!”
安浔却在那一瞬忽然走了过来。
那一刻她明明神色很淡,周身那叫人颤抖的冷意却似再一次包裹上来!
像是心里的小九九被完全看透,安溪惊得到了嘴边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她望上那张比她精致比她明艳永远张扬肆意的容颜,突然反应过来,其实她,其实安浔,她根本从最初就知道她的身份!
临到跟前的时候,安浔微微倾身,扬手,轻挑起安溪的下巴来。
那个动作强势中带起一抹暧昧,安溪浑身僵硬,那双青黑的眸子微微眯起细细打量她的时候,安溪屏住呼吸,甚至听见周围有男人不争气的加重了喘息。
安浔笑了。
近处那红唇牵起一抹笑意,是安溪从未见过的冰冷风情。
明明只是极浅的一抹弧,入眼的那一刻,却叫人心头一窒。
这样的弱不禁风,这样的诚惶诚恐,无论做什么,眼前的女孩,眸中那隐隐不安微微自卑,用倔强包裹所有却从最初就没有过自信和勇气的模样,只叫人生厌而已。
安浔的指甲似都轻轻嵌入了安溪细嫩的皮肉里。
她凑近的时候,安溪微微颤栗。
像么?
她轻柔吐息:“像个鬼。”
——
盛夏炎炎,浮动的人心,如同街道上蒸腾翻滚的热浪,被车轮碾压,被鞋底践踏,无法用平静的心面对挑战的人永远都不够强大,千疮百孔的可乘之机,难道不是诱人过来捅刀么?
恒通制药,一周前董事长安建邦回归,公司上下振奋。
此刻端着一壶碧茶,站在董秘林跃的办公室外,程雪淡笑着轻轻叩开房门。
在这恒通,明亮落地窗外透入的阳光,似永远都无法探入人心底处。
室内阳光下,再是凉爽的空调吹着,心里装着那么多烦心事,来人后背的虚汗,也像是永远干不透。
程雪事不关己,端了茶放上桌就退了出去。
在林跃的办公室,太子爷安淮正同他埋首坐在一起,制定明日生日宴的最后事宜。
所以那安小姐,当真是料事如神。
这件事会如期举行,即便是父母的外遇双双曝光,一向标榜着亲情的安家大少也做不出任何反抗,这个家庭会硬凑在一起,对外展露笑颜,这就是权势对人心的玷污。
在永恒的利益前,没有什么感情是不能抛弃的。
而办大事的人,最擅长做的,就是在对方为了追求最大利益抛弃所有之后,夺走,他所追寻的一切!
她的雇主曾经说过,要害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生活在一环扣一环的悲剧中。
安小姐曾经笑言,叫一个人永远生活在自己最讨厌的世界里,才是最快乐的复仇。
这群人,谁也没有胆量死。
苟活在这个世上,唯有成为高位者肆意蹂躏的蝼蚁。
离开的时候,程雪嘴角带着温婉的笑意。
今日所有的铺垫即将完成,她两天前寄出的那张邀请函,今天,也能到了吧。
…
另一头,浑浑噩噩,潦倒不堪,那日遇袭之后回来,安溪收拾东西迅速逃离了小旅馆,只是她依旧无处可去,不过从一个容身之地,跳到了另一个容身之地,而已。
在同样狭小破旧的这家旅馆里,安溪呆了一天一夜。
新闻里之前那片成为了她永恒噩梦的废墟,发现了一具没了双眼的女尸,除此之外,那两个不知生死的混混,根本无人提及…
她有些恍惚。
就像那一夜的所有,都是梦境一般。
她的主动示好被无情反弹了回来。
她的身份,也被狠狠拒绝。
那个明明跟她有着相似容颜流着共同血液的她的姐姐,用着无比厌弃的神情,否定了她的全部!
而当她终是这样站在那锈迹斑斑的镜子前,望上里头多日来居无定所头发枯黄脸色苍白的自己,她才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安浔是只漂亮的蝴蝶,那么她,就只是只灰败的蛾子…
如果安浔是朵名贵的娇花,那么她,就是长在路边的野草。
同样有翅膀同样有叶子,她就狂妄的以为她们是一样的,却是当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弯起嘴角,用着那样一副五官,她笑得,却是那样不堪入目!
心中强烈的情绪决堤般涌出,离家至今,安溪终于抱着头,蜷缩在被絮里痛哭失声。
哭过,发泄过,当她最终抬起头来的时候,她想起了一个地方。
那是临江的富人区,高高的整座山头都是别墅群。
在那山顶最高的位置,巍峨立着一座很大很大,古堡一样的大房子。
他们,都在那里…
那里,是安家。
沉默良久,她忽然起身翻出一件外套穿上,胡乱给自己扣上了一顶黑色帽子。
这一晚,在黑夜有过最多痛苦回忆的姑娘,却是在夜色最浓的时候,毅然出了门!
V240 底线
夜晚的临江城,少了白日的躁动,闷热得像是个大熔炉。
室外明明有风,却只能将湿透的发丝吹起黏在满是汗水的脖颈上,叫人更加难受。
安溪拽着身上仅有的两百元现金,离开旅馆之后直接打车,前往了市郊别墅群。
那里,是她原来仅仅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地方。
像她这样的平民经常吹嘘,那里就是临江的比弗利山庄,集中着全市甚至全国最有钱的一群人。
最后,当安溪的出租车到达山顶那幢灰白色的大宅前,她默默下车看上一眼,对这个屹立在山顶的世外桃源她第一个直观的印象,是从市中心打车到这里,原来两百还不够。
她掏出身上仅有的家当递过去的时候,司机露出了微微诧异的表情。
她来这么高大上的地方,却没带足够的钱,最后司机上上下下把眼前衣着朴素容颜冷清的小姑娘看了三遍,他可能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太多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东西,开夜车的司机总是警惕的,他没再坚持,收了钱,掰直了灯。
真是晦气!
司机在安溪下车走开之后掉头往回,愤愤想着的下一秒忽然叫车软件弹出提示音,新客人居然就在别墅群半山腰上!
司机眼明手快一下接了,不悦情绪顷刻扫光,立马加足马力朝山下开去。
这才对嘛,带个有钱人回城,到时候零钱一定当成小费不用找了~
这才是住这种地方的人该有的格调好么,那小姑娘也不知道什么人,规矩都不懂!
出租车很快就开过了盘山路的第一个弯,成了夜幕中两颗猩红的光点。
司机表情中藏不住的鄙视,方才安溪都看到了,她没有力气再在意,当她转身,抬头,从大铁门漆黑的栏杆中望进去,那整片修剪得极为干净漂亮的草坪上方,就是安家。
灰墙,黑瓦,仿欧式建筑,那漆黑的大宅子里只有二楼一间房间透出灯光,昏黄的暖色,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得到那光亮。
安溪在门口站了很久,最终没用勇气按铃。
她转身观察,最后走到大门石柱边,找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
从小到大,安溪一直很守规矩。
她知道家里很穷,没有条件供她吃吃喝喝过得潇洒。
她也知道自己没有爸爸,无论是欺负别人还是被人欺负了,家里都没有人能替她撑腰。
所以她一直很听话,时间都花在学习上,从来不乱用钱,也从不出去玩。
她甚至连朋友都没有,因为交朋友就要出门,出门就意味着要花钱,她总是推辞。
次数多了,最后别人也不再来叫她,她终是变成了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谁也不再搭理她。
这样的安溪,她中考失利,甚至让很多人由衷高兴。
只是这样的安溪,骨子里却并不是个柔顺温和的姑娘,毕竟家里只有她们母女,如果都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她把所有的不满都写在日记里,实在挺不过去的时候就撕草稿纸,摔书本,砸墙壁,在不造成需要花钱的破坏的前提下,尽最大努力,宣泄出来!
所以这就是安溪,从真相曝光到离家出走,从遭遇监禁到奋力逃亡,从遇到流氓,到获救之后,来到安家。
连日来,她没有忍耐?她没有做过妥协?
却是为什么,现实要如此,一次次将她打击回来,她就像一根被越压越紧的弹簧,永远有下一个压力,却也终有再也压不下去的那一霎,一旦到了极限,必定爆发!
而今晚,这爆发的临界点,似已到来…
像是一只蛰伏黑暗的猛兽,安溪坐在幽暗处。
她的表情从未有过一刻像此刻这样淡定,她抱着膝,手里握着防身用的水果刀,坐在覆满了爬山虎的高墙下,等待着,她认定了今晚必须要等到的,那个人。
夜风习习,山顶的树林间甚至有奇怪的鸟叫声。
从她坐着的地方望下去,可以看见整座光影闪烁的临江城。
这座城,此刻看着居然一点都不大,花花绿绿的,像是另一个世界。
那些坐拥着万贯家财,享受着锦衣玉食,生活在这座山上的大富豪们,他们会不会也和她一样,爱好每天夜里从自家窗户,望一望临江的夜景。
看到这样的景色,他们在想什么,
会不会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而下面的这些所有,都是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供他们玩乐供他们操纵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