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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重生之贵女难求-第59章

小说: 重生之贵女难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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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办事,总是这么周到,寒雁想着,倒也不怎么气他狂妄的话了。只是问:“你来做什么?本就无事。”

傅云夕却是看着她抿紧了唇,半晌,扔给她一个白玉小瓶,寒雁手忙脚乱的接过来:“这是什么。”

傅云夕走近一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寒雁吓了一跳,就见他一把掀开寒雁的衣袖,面色冷沉的盯着那道白布缠着的伤口。

寒雁见他如此表现,明白他是想看自己的伤口,不过还是有些难为情,便向后缩了缩:“没什么好看的。”

“别动!”傅云夕低声道:“庄仕洋竟没有为你请大夫!”

庄仕洋的确没有顾忌寒雁手上的伤,是以寒雁只好又自己找了一条绷带,随意撒了些药粉缠好,只当是愈合了就好。如今见傅云夕语气不善,心中一暖,安慰道:“也不是什么大的伤口,不必麻烦大夫。”

傅云夕在寒雁身边的石凳上坐下来,沉着脸撕开寒雁的那条绷带,自己拿出另一条崭新的绷带出来,竟是要为她重新包扎。

堂堂玄清王为一个小丫头包扎,寒雁觉得不妥,便拒绝:“我还是自己来吧。”

傅云夕道:“闭嘴。”看了寒雁一眼,那双一贯深邃的凤眸此刻散发着星点寒意,寒雁竟然有些不敢看,大约知道他心情不好,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受痛的可是她哎。

傅云夕的脸色虽难看,动作却越发的温柔,寒雁倒是没有觉得一丝疼痛,见他熟练的样子,忍不住道:“王爷这手法,还挺熟练的。”

半晌没有听到傅云夕的回答,还以为他正在气头上不愿搭理自己,就听见傅云夕冷清的声音传来:“从前在军中时,但凡受伤,都是自己包扎。”

寒雁疑惑:“不是有随行大夫吗?怎么还用自己包扎伤口?”

傅云夕淡淡道:“信不过。”

信不过这三个字,听起来轻描淡写,寒雁却可以感受到这三个字的分量。听说这位玄清王是十四岁开始披甲上阵,可以想象,十四岁的少年,要面对的质疑,所处的地方又是战场。不被别人信任,亦不信任别人的无奈,在那种境地里,谋得一丝生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是否也正是因为那一段腹背受敌的旅程,才造就了傅云夕今日这般淡漠冷清的性格?

寒雁沉思之际,傅云夕已经为她清洗好伤口,撒上药,重新包扎好了。他的包扎手法比寒雁好了不止一点。寒雁正想向他道谢,傅云夕就看着她道:“为何弄伤自己?”

寒雁一愣,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傅云夕这般举动,又是常年在军中呆过的人,这伤口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一看便知不是摔倒划伤,而是自己故意划伤的,只是眼下,应该怎么跟他说?

“我送你的簪子,不是让你拿来伤害自己。”他道,深幽的眸子简直要把寒雁吸进去一般,却又看不出一点情绪。

连这都看出来了,寒雁心中大呼不好,勉强笑道:“当时情况紧急…”

“你既然能搬出玄清王妃的名号,为何不一开始就搬出来?”傅云夕冷声道:“却要伤害自己来证明清白。”

寒雁脸一红,自己当时搬出王妃的名号,也无非是看玄清王的名声好使罢了。如今怎么听着他这话,像是自己仗着王妃之名为非作歹似的。心中有些不自在,却也倔强道:“我尚未过门,自然不能算作正式的王妃,岂能处处都拿出玄清王妃的名号,叫人看了笑话去。”

傅云夕听闻她的话,凤眸一眯,似笑非笑道:“你在提醒本王,早日与你完婚?”

寒雁转过头瞪着他,这人怎么能胡乱理解别人的意思?僵硬道:“王爷多虑了。”

沉默半晌,两人均是无话,过了一会儿,傅云夕才开口:“昨日的刺客,是西戎人。”

寒雁一惊:“西戎?”难怪昨天见那人便不是中原人的模样,只是西戎如今与大宗势同水火,那人怎么还敢只身前往皇宫刺杀皇上,想到自己昨夜还救了那人一命,心中已然觉得有些不安。再看向傅云夕,想必他已经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自己帮助了刺客逃离。见他神色沉冷,寒雁心道莫不是以为她与那刺客是一伙的?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向傅云夕解释一番,遂道:“我并不知那人是西戎人,当时他拿刀架着我的脖子,我若不帮他,他便会对我不利。所以才…”

“他当时躲在哪里?”不等她说完,傅云夕就打断她的话。

寒雁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房间?”傅云夕一挑眉,语气却有些不易察觉的危险。

寒雁眨眨眼,点了点头。

话音未落,就觉得自己唇上一暖,那张俊美的容颜在自己视线中放大,见她目瞪口呆的模样,傅云夕才稍退一些,声音透着几分警告的意味:“你是本王的王妃!”

寒雁一把推开他,只觉得心中震惊无比,这傅云夕怎么说亲就亲,却见那人神色缓和了些,放下手中的东西,拂袖而去。

待傅云夕走后,寒雁才走过去,发现那是几瓶去疤的膏药。心中升起一丝暖意,想起方才他那出人意料的一吻,脸颊有些发烫。

恍然大悟般,难怪他今日这般反常,整个人都心情不善的模样,先以为是他怀疑自己故意帮助刺客,现在才明白,他是不悦自己与那刺客共处一室,这人心眼也太小了!不过…寒雁握着手上的药瓶:“他这是在…吃醋?”

却说傅云夕离开庄府后,便前往皇宫。今日太后召见,他也不便在庄府留太久的时间。

彩凤殿。

太后斜倚在如意塌上,退下跪着两个身穿宫装的宫女为她捶着腿,陈贵妃坐在一边,与她说着话,却见外头有公公来报:“玄清王到——”

傅云夕走进大殿,屈身半跪下来,声音冷沉道:“儿臣参见母后。”

“起来吧。”太后朝他招了招手:“云夕,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傅云夕眸色深沉:“儿臣不孝,令母后担忧。”话虽这么说,语气却丝毫没有担忧的感觉。

陈贵妃规规矩矩的垂头坐在一边,只是那唇边,还是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云夕啊,听说你要娶庄家小姐为妻了。”太后眯着眼睛,慢慢的抿了一口茶。

“是的。”傅云夕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回答也即为简练。

“哀家原先还想着,要将庄家丫头指给卫王世子,如今倒是被你捷足先登了。”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傅云夕的神色。却没在傅云夕脸上看见自己想要的表情,傅云夕道:“皇上已经将右相府上的千金指给了卫世子,想必也是一桩美满姻缘。”

“呵呵,”太后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那一桩姻缘,不是你求皇上促成的吗?”

傅云夕道:“儿臣也是看李姑娘对卫世子一片痴心。”

太后碰了个软钉子,决定也不与他说话绕弯,便道:“你为何想娶庄府四小姐?”

“庄小姐才名远播,儿臣倾慕不已,母妃以为,这个理由如何?”他道。

太后却不看他,反而转向一边的陈贵妃:“哀家老了,可听不懂什么倾慕不倾慕的,陈贵妃,不如你说说,那位庄四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贵妃恭敬道:“庄四小姐是个苦命人,去年刚没了母亲,又不受父亲疼爱,甚至于被府上的姬妾欺辱,看着倒是可怜的紧。”

这话明着是心疼寒雁,暗地里却是说寒雁地位不受宠,即便在府中占着一个嫡女的地位也不受众人待见。这样的姑娘做选玄清王妃,倒是差了些。

果然,太后听了叹息一声:“如此这般苦命的人儿,云夕可要好好待她。”话锋一转:“不过她自小受苦,日后过了门恐怕会累着,哀家便指给你其他几位侧妃小妾,帮衬着庄家姑娘,也是好的。”

傅云夕淡淡道:“母妃有所不知,儿臣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立下誓言,今生只娶庄姑娘一人。”

“什么?”太后吃了一惊:“这如何使得,历来便没有这样的规矩,皇家子弟只娶一位正妃的说法。开枝散叶是你的责任,怎么能意气用事。哀家不同意。”

“母后,”陈贵妃柔柔的开口:“是那位庄四小姐自个儿提出来的。当日卫王父子去庄府提亲,庄姑娘便说了:要嫁之人今生只能娶她一人。这才打消了卫王的念头。”

太后眼睛一瞪,大怒道:“好一个妒妇!女子便要宽和大度,遵守三从四德方为好女子,她倒好!提出这样一个荒谬的要求,日后过了门那还了得,云夕,哀家不允许你娶这样一个女子。立刻与她退亲。”

“母后说笑了。”傅云夕仍旧是平静无波的模样:“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准允的婚事,如何能改,便是在今日,她也注定是我玄清王府的王妃了。”

陈贵妃捂着嘴吃吃笑起来:“难怪都说王爷是个君子呢,想要合了母后的意,这还不简单?只要王爷休书一封,立刻休了她,这门亲事不就不算数了。皇上只说赐婚,可没说不准休妻。”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没错,云夕,你立刻休书一封,这京城里的好姑娘大有人在,哀家再为你指一门好亲。”

“敢问母后,庄姑娘犯了何罪,儿臣要休她?”傅云夕挑眉问道。

“她便犯了七出之条的善妒一条!”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鹜:“这等善妒的女子,如何能要!”

“如果是说今生只娶她一人这条是善妒的话,恐怕不行,”傅云夕缓缓道:“因为儿臣,心甘情愿专宠她一人。”

这话一出,陈贵妃的笑容有些发僵,看向傅云夕的目光也有些不可置信。在她看来,男人皆是朝三暮四的动物,没有不偷腥的猫,若一生只守着一个女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若有机会,一定会偷着寻不少的女人,更何况傅云夕本身极为初出众,怕是赶着往他身上扑的大家千金,不在少数。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心甘情愿一生只为一个女人守候呢?

“王爷别开玩笑了,”想到这里,陈贵妃便料定傅云夕是在假意推辞:“以王爷这样的条件,怎么会一生只娶一位正妃。且那位庄姑娘的确算不得出众,若是王爷愿意,这世上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本王的世子妃,只有一个。”傅云夕瞥了她一眼,那一眼中的冷意,让陈贵妃不由得心头一颤。他在太后面前竟然连“儿臣”也不愿称了,只听他道:“这门亲事,皇上已然准允,莫非,还有谁大过皇上?”他的目光意味深长的扫过太后陈贵妃二人,语气似有深意:“若有谁想要肖想世子妃这个位置,本王杀无赦。”

太后眉眼一沉,看向殿中的俊美青年,他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如剑,神色淡漠,却自有一股杀意和寒气。仿佛他的话就是一切,不可违逆,否则,必然自讨苦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位皇子,对自己就开始疏远了起来,越发的难以掌控。面对自己,那股狂妄不加收敛,倒像是故意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太后收起心中所想,面上绽开了一个笑容:“哀家也只是心疼你,你这孩子,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只是娶妻之事非同小可,你…”

“儿臣已经长大成人,”他说:“母后大可以放手了。”

太后一惊,神色复杂的看向他,却见傅云夕朝他拱了拱手:“皇上还有事召见儿臣,儿臣先告退了。”说完转身离开。

彩凤殿里的两人,沉默许久,太后才眯起眼睛,与方才慈爱惫懒的表情迥然不同,表情狠戾可怖,对着陈贵妃懒洋洋道:“你瞧,养大了的狼,留不得了。”

陈贵妃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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